吾心自由 驪山語罷一

作者 ︰ 湮涅

慕容煙在書房里,看著莫言等人給自己拿進宮來的東西,喜不自勝。也一心想給他們回贈一些有意義的禮物,可是一時卻不知道送什麼好。莫言他們雖在宮外,可是宮里的東西卻為必稀罕。他們自小就跟著自己行走江湖,形形色色見多識廣。慕容煙實在不知道自己現在除了金銀還有什麼,一時又有些傷感起來。不過好在有夕容幫著照顧,莫言他們又比一般的女子還要有見識。這樣也就有了些安慰。

忽然,門外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卻是畫屏,慕容煙把自己關在房里也就罷了。可是剛剛慕容煙宮里的宮人都知道了,女皇陛下要招慕容煙一起共用晚膳的。慕容煙按時去也就罷了,要是去晚了女皇陛下生了氣,受苦的課就是他們這些在身邊服侍的人了。可是慕容煙的脾性他們是在是琢磨不透,就連這幾天一直跟在慕容煙身邊的畫屏也不敢輕易去催。所以在外面猶豫了好久,畫屏才小心翼翼的趴在門邊喊了聲︰「王爺。」慕容煙正好也把莫言他們帶來的東西都收起來。听到外面畫屏叫自己,知道熱水燒好了。就慢慢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原來畫屏叫了一聲,里面沒有反映。還當是慕容煙又使小性子不理他們呢,一時急的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敢再催。只是巴巴的守在門邊。慕容煙開了門,一露面,畫屏他們都喜出望外。趕緊都跪下歡歡喜喜的叫︰「王爺吉祥。」慕容煙一出來看到這幾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了,奇怪道︰「你們都高興些什麼呢?說出來讓本王也樂呵樂呵啊。」慕容煙這麼一問,那些個宮人又都收了笑臉,略帶些苦色。只有畫屏慢慢湊上去說︰「王爺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那麼久了,奴才們都擔心的很。看到王爺走出來,當然就都很高興了。」慕容煙輕輕笑了一下,看了看幾個在自己跟前唯唯諾諾的幾人說︰「大家也都別怕我,既然都跟了我了就是我的人了。日後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該提醒的,該提的都要提。我剛剛進宮難免有些不適應,以後還都要靠著你們。」

其實這些話慕容煙早就想跟他們說一下了,只是一直沒有顧得上。現在趁著這個功夫都說了出來,也好讓他們明白。慕容煙看著這幾個一直都在這里的人又說︰「之前你們的主子是誰,本王並不想多問。可是以後你們跟了本王,再有那些個吃里爬外的讓本王知道了。」說著慕容煙冷哼了一聲說︰「自己就好好的想想自己的下場去吧。」幾個人嚇得趕緊趴到地上磕著頭,嘴里說著︰「奴才們萬萬也不敢啊。」「就是啊,奴才們跟了王爺自然眼里就只有王爺一個主子了。」「奴才對王爺衷心耿耿啊。」等等。慕容煙听的聒噪得很。就問︰「本王要沐浴更衣了,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吧。」畫屏趕緊站起來說︰「熱水已經燒好了。」說著就在前面引路。

慕容煙走了進去,果然一大桶的香浴都已經擺好。心里就想著,以後一定要把這里改改。這樣太不方便了。就動手開始月兌衣服,後面畫屏知道慕容煙的規矩,就趕忙走了出去。慕容煙知道他退了出去,就放心的在里面洗浴起來。等慕容煙洗好了,就抬腿從里面走出來。慕容煙看著自己的小身體嘆氣,想當年自己前凸後翹多麼好的身材。可如今竟是個平板,十二歲了都沒有見前面和後面發育。雖然知道這個時代女子是不用哺乳的,所以並沒有什麼可好發育的。可是,慕容煙心里暗暗嘀咕,自己也沒有見莫言他們就凸出了什麼啊。真是奇怪唉,就這麼慕容煙一邊奇著怪一邊往外走。

畫屏等人都在外面候著,一步也不敢走開。見慕容煙走出來,趕緊上去要給她梳妝,慕容煙就坐在外間的妝台邊的椅子上。畫屏就在身後幫她梳著慕容煙的長發,慕容煙還正在想剛剛的問題,不自覺就將眼光轉到了畫屏身上。畫屏低著頭,慕容煙從鏡子里也看不完整。所以就所幸閉了眼,由著另一個宮人在自己臉上涂涂畫畫。慕容煙所裝飾都是按照王爺的品級,也沒有再加什麼花樣上去。所以也沒有花了多少時間就弄好了,慕容煙在鏡子里看了看一切妥帖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地方。就吩咐道︰「好了,我們去皇母那里把。」

外面車子已經安排好了,慕容煙抬腿就上了車。畫屏和其他幾個人也趕緊的跟在馬車後面,浩浩蕩蕩的向著慕容嵐那里走去。不多久慕容煙他們就走到了,這次慕容嵐不僅叫了慕容煙,還把大皇子慕容暉、六皇子慕容荷叫了去。在加上慕容煙,慕容嵐所有的女兒都到了。很顯然的,慕容煙沒有她們到的早。她進去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慕容嵐在和慕容暉說些什麼,而慕容荷則自己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所以等守在外面的宮人向里面慕容嵐通報以後,慕容煙就趕緊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給慕容嵐請罪道︰「孩兒來遲,還請皇母責罰。」慕容嵐一听笑了,問身邊的慕容暉道︰「嗯,是該罰,暉兒你說罰什麼好呢?」慕容暉向著慕容煙柔和的笑了一下說︰「煙兒晚來是該罰的,孩兒早就听書房的師傅說煙兒文采極佳。不如,就罰煙兒做一首詩吧。」慕容嵐一听就高興道︰「好,那朕就罰你做首詩來,必須要是應景的。」慕容煙笑道︰「兒臣才疏學淺,又怎麼敢在皇母和大皇子面前賣弄啊。一不小心就搬起石頭砸在自己腳上了。」慕容嵐听了這話就笑道︰「無論好壞,做來就是。來人啊,先罰酒三杯。」慕容煙苦笑道︰「皇母這是給孩兒以酒助興來了,孩兒真的不敢不做了。」

這時已經有宮人倒了三杯酒,端到了慕容煙面前。慕容煙伸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口吟道︰「勸君莫惜金縷衣。」說完又接連喝剩下的兩杯,又說︰「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堪折枝。」然後說道︰「孩兒獻丑了。」慕容嵐對這首詩表示了極大的興趣,道︰「我兒文采,確實非凡。」慕容暉听完後也感慨道︰「嗯嗯,確實是勵志的珍品。是在很難超越了。」說完,就拿起手中的酒杯道︰「今日為姐嘆服,先干為敬。」一飲而盡。慕容荷見慕容煙受到夸贊,也高興地說道︰「小妹也贊佩姐姐才華,也敬姐姐。」說著也拿起酒杯喝了一杯。見皇上皇子如此,下面的宮人不管懂得還是不懂得。都交口陳贊。

慕容煙笑道︰「今天真是多虧了皇母的酒,不然孩兒是萬萬做不出來的。」這麼一說,慕容嵐就笑說︰「看看你這丫頭的嘴,自己做了好詩卻說是人家的功勞。」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臉上還是忍不住的高興。就對著慕容煙說︰「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過來,坐在皇母身邊。」在慕容煙來之前,慕容嵐身邊坐的都是慕容暉。而今,一听說要慕容煙坐在這里,慕容暉先是一愣,才發現自己僭越了。慕容煙現在是皇子公主里位分最高的,而慕容暉自己也才是個皇子,連個位分也沒有。想到這里,慕容暉的臉不由的青了一青。但還是掛著笑道︰「煙兒在宮外為萬民祈福,為姐實在不及。」說著就讓開了。

慕容煙看了一眼慕容暉,心里冷笑。但還是親親熱熱道︰「皇母,那個位置不是大皇姐的麼?我看她從一開始就佔著,我還是就坐在下面吧。」說著就隨便找了個座位就要坐下。慕容嵐面色一沉,道︰「什麼是誰的位置,讓你坐就坐吧。那里就這麼多的話?你要不願坐,就坐那里吧。」慕容煙听到慕容嵐呵斥,眼圈一紅︰「孩兒離宮時年紀還小,如今剛剛進宮不過幾天。宮中的規矩大都忘了的,今日看暉姐姐站在那里一直都沒有動。還以為宮中規矩如此,沒想到讓皇母生氣。煙兒萬死。」說著跪下就拜,實在是讓人可憐的很。慕容嵐看慕容煙這樣,心里也是一酸。可不是麼,這孩子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進了宮卻如此的看人眼色。想到這,慕容嵐不由的看了看一直站在身邊的慕容暉罵道︰「你又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下去?煙兒是朕親封的王爺,你的份位本就在她之下。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麼?」

慕容暉原本宮中的大皇子,驕傲慣了的。見慕容煙怎麼樣也無動于衷,直到慕容煙將自己扯了進來。心里才暗道不妥,正想分辨,卻沒料到慕容嵐張口就罵自己。實在是萬口莫辯,只好趕緊從慕容嵐身邊下來,跪在地上直說︰「皇母饒命。」心里恨透了慕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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