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棟堅決的反對並未讓沈飛感到意外,而是又把目光投到劉凱身上。
「我?我贊同老陳的意見,不過如果你想英雄救美的話,我倒是不反對多個‘隊長夫人’。」劉凱微笑著答道。
沈飛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收下李彤必然會得罪亞洲陣營中的一個頂級戰隊,對于我們這樣的菜鳥戰隊來說,無疑是非常冒險的一件事。不過我還是決定收下她。」
沈飛這里用了一個詞︰「決定」,意思很明確,就是說︰‘我只是詢問你們的意見,並不是讓你們民主投票。’
自從在上次戰役中收下了劉凱、陳國棟以及張欣怡,沈飛一直把他們當作伙伴來看待,而自己隊長的這個身份也有些名存實亡,可在召喚師世界里,不可能事事都講民主,必須有個能夠做出決定的隊長,即便這個隊長並不是那麼英明,但只要能做到令行禁止就遠比眾人各執一詞互相爭辯的好。一個好的隊長必須能夠充分的考慮隊員的意見和建議,但絕不能被隊員所左右。
收下李彤的利與弊,在沈飛看來只在五五之數,而重要的是,他想通過這次機會,來確立自己隊長的位置和職責。這才是目前永生戰隊最需要做的事,內部問題解決了,未必沒有辦法解決炎魔戰隊這個難題。當然怎麼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還需要好好斟酌,否則難免會讓陳、劉二人對自己心生嫌隙。
又過了好一會,沈飛才說道︰「我先說一下收李彤的原因吧,首先她所有的技能只要到了等級就可以開啟,包括終極技能在內都無需任何榮譽點和其他資源,所以每次戰役結束之後她得到的獎勵可以分出一部分給大家。而且剛剛你們也看到了,她並不願意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給我們,是希望自己有一些底牌,我覺得她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但她沒告訴我們,甚至都沒有隱晦地拿出來誘惑我們,顯然也是對我們的一種考驗,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沈飛的猜測並非沒有依據的,李彤對永生戰隊的考驗從一開始就在進行了,最為明顯的就是白天守城時,她問沈飛為什麼要搶奪三座城門控制權,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問沈飛,必然是想考驗一下這個隊長是否合格。
沈飛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有了她的加入,不僅能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甚至還可以迅速提升我們的整體實力。」
「可盡管如此,我們也就只有10場戰役的時間,現在已經3場了。剩下的7場戰役根本不足以讓我們跟炎魔戰隊抗衡啊!」劉凱疑惑地問道。
此時陳國棟也詢問地看著沈飛,眼中略帶一絲不快,顯然沈飛之前的「決定」二字讓他有些不滿。
「沒錯!」沈飛答道︰「但炎魔戰隊只是一支戰隊而已,他不是主神,我們還可以通過很多方法和規則來對付他們,如李彤所說,炎魔戰隊中最強大的兩個人便是隊長炎魔和救她的影魔,其他隊員的實力比起他們2人要遜色很多。可現在影魔已死,炎魔戰隊的整體實力就會下降一大截,甚至有可能掉出排行榜前十的位置,果真如此的話,他們連查詢我們資料的權利都沒有,想在幾百支資深戰隊中邂逅,實在太難了,就算有機會遇到,在那之前我們肯定也有很多的發展時間。」
「而退一步講,即使他們沒有掉出前十,並且也查到了李彤就在我們戰隊,也未必會大費周章地來找我們,如果我沒猜錯,想人為地跟其他戰隊接觸並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這種單方面的。就算他們能做到,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李彤畢竟也只是個普通女孩罷了,他們有必要這麼做嗎?換個角度來想,炎魔戰隊當初即殺了李彤的父親,又殺掉了保護她的影魔,如果來找李彤,唯一的原因也只不過是‘不甘心到嘴里的肥肉跑了’而已,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反而應該是李彤恨他們才對。」
劉凱若有所思地咀嚼著沈飛的話。而陳國棟則冷哼一聲,開口質問道︰「你說的這些雖然有道理,但其中一大半都是你自己的猜測,你能保證這些猜測都是對的嗎?」
沈飛看著他道︰「我不能保證都是對的,但我願意賭一次。再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為了保全自己而不收李彤,你能保證我們不會在成為資深戰隊之前就被吃掉嗎?就比如現在這場戰役,安娜戰隊和雷霆戰隊的實力都要比我們強,如果他們一早就發現了臨時公積金能夠購買士兵,並且先下手為強,我們3個能活到現在嗎?而且等我們成為資深戰隊之後,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被其他實力強的戰隊盯上甚至滅掉?今天如果我們賭了這一次,至少在正面遇到炎魔戰隊之前,永生戰隊的實力都是領先于同級別戰隊的,生存能力大大增加,而我們每個人的實力也會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強大。到真正遇到炎魔戰隊的時候,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增強實力我們可以再找機會,再想辦法。沒必要拿性命去賭。我還是不同意。」陳國棟斬釘截鐵地說道。
沈飛面色平靜地說道︰「你的建議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不過最後的決定還是我一開始說的那樣——收下李彤。」
「你!」陳國棟面露怒容。
沈飛不甘示弱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老陳,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是否來做永生戰隊的隊長,你只需要回答我做還是不做就行。如果你做了隊長,那麼從今往後你的所有決定我都不會阻攔,只會給你提供參考建議,而今天的事你也可以立刻決定不收李彤。同樣,如果你選擇不做隊長,以後就必須遵從我的所有決定,盡管我會認真听取你的想法,可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必須服從。」
陳國棟驚訝地看著沈飛,半晌沒有說話。思考了許久之後,他終于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劉凱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望著兩人,心中納悶卻又不好發問。
沈飛笑著說道︰「你能明白最好,雖然我的閱歷不如你,又沒有劉凱那樣過目不忘的本事,甚至智商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我是永生戰隊的隊長,對于一個戰隊來講,必須有一個人能夠替這只戰隊做出決定。這個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或劉凱。可不論這個人是誰,他做出了決定就不容輕易更改。我不知道今天你為什麼選擇不做這個隊長,但是隊長這個位置你隨時可以跟我換。不過只要我還是隊長,你就必須尊重並服從我的決定。」
陳國棟這時忽然笑了起來︰「呵呵,我之前倒是有些小看你了。不做隊長有我自己的原因,而你說的不錯,一個集體必須要做到令行禁止,今天的事你做的對。」
沈飛欣慰的點了點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追求權利的人,但是為了生存,有些責任就必須扛起來。之前讓陳國棟做隊長的話實際上都是發自真心的,如果他答應做隊長,那麼沈飛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權利交給他。
「那你們早點休息吧,第四天的戰斗恐怕會更艱辛。我去單獨跟李彤談談,不給她個結果,她恐怕一晚上都睡不好。」
「哈哈,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劉凱調笑道。此時他的心情也不錯,他明白,沈飛後來解釋的那幾句話實際上是說給他听的。所以發現隊長和陳國棟之間的心結打開之後,他也十分高興。
沈飛笑而不語,送走了陳、劉二人後,他便走出房門,來到了李彤的門口。可還沒等他敲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你知道我要來?」沈飛笑道。
「不知道,但是我一直在等你來,所以一听到外面的腳步聲,就給你開門了。」李彤說道︰「進來坐吧。」
不得不說,女人在整理內務方面天生就要比男人強,同樣是監獄一樣的房間,同樣的擺設和家具,但是到了李彤這里就是另外一種感覺,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床單上也沒有一絲褶皺,雖然通風的氣窗很小,但她卻用自己英雄的能力制造了幾股微弱的氣流在房內旋轉,這使得整間屋子都有一種涼爽的感覺,而且全無半點霉味兒。
走進李彤的‘閨房’,沈飛自顧自地坐在唯一的那張椅子上,故作嚴肅地說道︰「猜猜吧,我們商量的結果如何?」
李彤轉了轉眼珠,答道︰「你們已經同意收下我了。」
沈飛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猜到的?不要告訴我你是蒙的。」
李彤笑著解釋起來︰「我之前從你們房間出來之後,還沒等走遠,就听到陳大哥說‘不行!’,可剛剛你在沒敲門之前,我听你的腳步聲又急又快,顯然是有好消息——因為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只有要告訴他人好消息的時候才會顯得急切,反之則並不會這麼積極,甚至根本就不會趕著今晚就來告訴我。這也正是我為什麼一直不睡覺等著你來的原因,因為只要等到了你,就等于成功一半了。除此之外,你進門之後並沒有詢問我的意見就坐了下來,顯然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來看待的,如果你們最終沒同意我加入,那麼你進門之後的第一句話應該是‘我可以坐下嗎?’而不是讓我猜結果如何。當然,最明顯的,還是你的表情。」
「我的表情?」沈飛還覺得自己演技很好呢,結果卻早被對方看穿了。
「沒錯,雖然你現在是只老鼠,但面部表情還是會有些細微的變化,人在心情好的時候眉頭是舒展開的,而且眼楮會不自覺地睜大一些,眼神也更加明亮。可如果心情不好,或者心中念著一個壞消息,那麼眉心位置的肌肉和皮膚會變得緊蹙,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皺眉頭。而你的表情雖然嚴肅,但是眉心位置卻一直是舒展開的,顯然內心里喜悅的成分居多。除此之外,你的目光始終是直視我的,如果有哪怕一點愧疚或惋惜之情,你的眼神都會有所回避。而不是現在這樣。」
沈飛一臉的震驚,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居然還懂得察言觀色,于是開口詢問道︰「這些你都是跟誰學的?」
結果不問還好,沈飛這一問,使得李彤臉色變得很難看,遲疑了好一會才答道︰「我在炎魔戰隊里的時候,每天都要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和舉止,為的就是避免他們突然獸性大發……畢竟影魔不能一直看著我,所以我經常會有跟其他戰隊成員接觸的機會,也正因為如此,我需要通過他們的神情來判斷這些人此時此刻是否有歹意。久而久之,我在這方面的能力也就越來越純熟了。包括最後那場戰役中,我也是通過觀察那兩個禽獸的表情,猜出他們要圖謀不軌,然後才給影魔發信號的。否則……」
沈飛安慰道︰「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以後你就是我們永生戰隊中的一員,除非把我們戰隊滅掉,否則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嗯!」李彤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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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暗影島戰役第四天。
沈飛站在北門城牆上眺目遠望,卻並未發現一名敵軍。此時天色才剛蒙蒙亮,原本他並不打算這麼早就把所有人叫醒的,但是昨天敵軍詭異的舉動讓他一直憂心不已。生怕今天他們會不按常理出牌,提前出兵攻打城堡。
西門和南門依舊由劉凱和陳國棟分別帶著另外兩個新人駐守,北門則還是沈飛和剛剛被承諾收入永生戰隊的李彤。此時李彤也站在城牆上,不過風暴女神的穿著實在太清涼了些,在加上清晨比較冷,城牆上風又大,所以她的身軀一直在瑟瑟發抖。
沈飛仿佛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似乎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這根筋。他邊看著遠處,邊問道︰「李彤,我很好奇你在考驗了我們之後,結論如何?」
李彤佯裝不知︰「考驗?我考驗你們干什麼?」
沈飛笑著轉過頭,關切地問道︰「冷嗎?」
李彤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轉移話題,只好敷衍道︰「不冷。」
沈飛又道︰「你嘴唇發白,整個人都在發抖,還說不冷?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總是喜歡掩飾真實的自己,有時候是故意的,有時候卻是下意識的。我們以後就是伙伴了,是要把背後托付給對方的戰友,如果我們互相之間不能完全信任,早晚要死在這種猜忌之下。」
李彤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輕嘆了一聲,答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在召喚師世界生存久了,漸漸地忘了真實的自己。對誰也不願意說實話。好吧,我承認我一直在觀察著你們。」
「昨天我們也是這樣站在城牆上,你還問我為什麼要奪取其他城門的控制權,我當時還給你講了螞蟻搶蛋糕的故事。其實當時你就是在考驗我對嗎?那你得出結論了嗎?」沈飛問道。
「嗯。」李彤點了點頭︰「一個領導者,尤其是在召喚師世界中,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永不滿足。否則早晚會被淘汰掉。就算是在頂級戰隊當中,也存在明爭暗斗。有的為了名,有的為了利,進入了前十就想著進前三,進了前三便又想爭第一。事實上任何只想著保住前十位置的頂級戰隊,都很快被淘汰掉了,現在前十的那些頂級戰隊無一不想成為亞洲第一戰隊。而我從對你的了解中可以觀察到,你並非是那種不思進取的人。」
沈飛不置可否,他骨子里並不是好勝的人,只不過他很清楚,在這個世界里只有不斷進步的人才有生存的權利。
「那老陳和劉凱他們倆呢?」沈飛又問道。
「陳大哥城府極深,我能看出你和劉凱之前在現實中的大概身份和社會地位,但是對于陳大哥則看不出半點端倪,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沒辦法通過察言觀色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我覺得他如果不是精神病,那就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李彤說完抿嘴一笑︰「至于劉凱,我覺得他和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他智商應該不低,但閱歷實在太淺了。說句難听的話,如果我是隊長,是絕對不會要這種心智還不成熟的大男孩的。」
沈飛搖了搖頭︰「你觀察地到是很仔細,老陳是什麼人我不方便透露,有機會你可以直接問他。不過劉凱卻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
「哦?難道是我小看他了?」李彤的好奇心被勾起。
沈飛答道︰「其實他是這次戰役開始後才漸漸地變得開朗的,因為這次戰役後我們有足夠的榮譽點可以復活他的女朋友。而他本人雖然沒什麼閱歷,但畢竟成長于超級富商的家中,見過不少世面。而最關鍵的是,他有「過目不忘」的特殊能力——不論是進行中的戰役,還是以前的戰役,任何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和景物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年少時讀了很多書,書中的知識他又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這種恐怖的能力,早晚會排上大用場。」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另外,我選擇隊員並不完全是看他的能力和智商,更重要的是人品,只要不是弱智,實力都可以慢慢培養。可如果人品不好,隨時都會在背後捅你一刀,這樣的人就算是奧特曼在世,于我、于戰隊又有何用?」
李彤深以為然地說道︰「嗯,那薛素素和陳非凡他們倆,你打算收嗎?」
「不急,還有3天時間。劉凱和老陳也在幫我觀察了,其實如果不是意外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的話,肯定也要等到最後一天才會有結果。」
「嘿嘿,那我這是不是等于走後門了?」
「送禮時記得不要太顯眼,最近紀檢委查的嚴……」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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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六一兒童節快樂!雖然我覺得我的讀者應該都不過這個節日了……
這章快6000字了,原本打算分成兩章來發,可後來想想,兩章中間隔了幾小時來騙點擊也沒什麼意義。還讓大家看著不爽,索性就並作一章了。
另外,筆者心里想著六月份開始,爭取每日兩更來補上欠下的章節,但有不敢做出承諾,只能說盡力吧。其實大家如果實在等得累,可以考慮養一周看一次,如果我真的一周不更新,那就真的該拉出去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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