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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方曉雅咋舌,這都快趕上一部電影的劇情了,旋即她又想到,既然是這種關系,那為什麼方家出事時他沒有出現呢?她不想把人性想得太過不堪,可是,她找不到答案。
「曉雅,成叔完全可信,你不用擔心他會對方家不利。」
方曉雅回過神來,知道爸爸是誤會什麼了,趕緊搖頭道︰「爸,我沒有那麼想。」
真沒有嗎?那你剛才臉上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方靜淳靜靜的收回視線,沒有再追問,他知道有些事情女兒並不願意說,所以,他也不逼她,因為他知道女兒為的是方家好。
「還要好一陣才到家,你睡一陣,今天起得早了。」
「唔,好,爸你慢點開車。」
「放心,安全第一,爸爸知道,睡吧。」把暖氣開得再高一點,看著女兒爬到後座躺下來,並且蓋上了放在後面的大衣,方靜淳才安下心來開車,有些事,他需要好好想想。
回到鎮上,方曉雅是挖空了心思想要怎麼才能讓爸媽放她一個人去B市,也就沒有注意到爸爸的擔憂和沉默,日子都過去幾天了,方曉雅著急起來,一咬牙便沖到書房方靜淳面前道︰「爸,我想在開學之前出去玩幾天……」
方靜淳握筆的手頓了一頓,眼神復雜的抬頭看她,「去哪里?和誰一起去?」
「去B市,一個人,可以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你讓我去吧。」說著,話里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哀求之意,這次B市之行,就算是用偷跑的,她都非去不可。
方靜淳沉默了一下,暗自嘆了口氣,抽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存折遞過去,「這是用你的身份證去辦的,里面的錢應該夠你出去一趟用的,要是有什麼想買的就買,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打個電話回來讓我和你媽安心。」
這是……同意她一個人去了?怎麼會,她還以為會要用上十八般手段才能讓爸媽放行,至于為什麼爸爸恰好能拿出這樣一本存折,她壓根就沒有注意,「爸,你真的同意讓我一個人去?」
「你要是改了主意我當然求之不得。」
「不不不,我沒改。」方曉雅趕緊接過存折,打開看了下上面的金額,一萬塊對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當然不算多,但是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來說,這也不算少了。
「爸,媽那里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說,我怕她不同意。」
「放心,爸會說服你**,去收拾東西吧,明天爸送你去市里。」
方曉雅喜出望外,「謝謝爸。」
看女兒歡快的跑出去的身影,方靜淳閉上眼,身體往後躺,眉宇間盡是疲憊,這幾天他就沒有睡一個好覺。
才從市里回來,他就去了叔那里,把那通電話的內容復述了一遍,叔的想法和他一樣,讓曉雅去闖一闖,說不定還真能做點什麼出來也不一定,至少她這個合作人找得不錯,想那年家的人應該也不至于欺負一個小姑娘。
可是心里想得再明白,不舍的情緒還是沒辦法控制,那是他的女兒,嬌養著長大,沒受過一點苦,連去市里都從來是接送,沒讓她一個人出行過,這次卻要一個人去那麼遠,去見的人還是她自己找的合伙人,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十六歲的小姑娘做生意,說出去別人都會當是笑話听,要是說的是別家的女兒,指不定他也會嗤之以鼻,可偏偏做這事的是他的女兒。
揉了揉額頭,方靜淳拿起手機拔出一串號碼,「喂,以恆嗎?」。
「是我,靜淳叔,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安排你做,以後我再補償你一個假期。」
「我可記下了,哈哈,靜淳叔你說,到底有什麼事。」
方靜淳站起身,在書房里來回走動,「曉雅要一個人去趟B市,我不放心,又不好跟著,你幫我跟一趟,一定不要讓她發現你,到了B市會有人接她,等她回來報平安的時候我再打听她住在哪里,到時候你在跟,你主要就是看著她路上別出什麼事,至于到了B市,你適度的注意她的安全就行,至于她見誰,做了什麼,你都不要打听。」
方以恆听著這些奇怪的要求什麼都沒多問,直接就應下了,他唯一有疑問的就是,靜淳叔這麼寶貝曉雅,怎麼就同意她一個人去B市呢?
掛了電話,方靜淳稍微放心了點,又打了個電話去J市讓人定了兩張位置離得挺遠的機票,這才回房去尋老妻,這事,確實還得和她通個氣。
第二天一大早,方曉雅早早收拾好自己,背著自己的小包,提溜了個只裝著幾件換洗內衣的小旅行包下了樓,看著在樓梯口等她的媽媽眼楮通紅,方曉雅哪還不知道媽媽肯定是哭了。
「媽……」
「還杵那干什麼,快下來,媽做了你喜歡吃的雞蛋餅。」
第一次,方曉雅吃媽媽做的東西也有了食不知味的感覺,方靜淳輕輕拍了拍老妻的腿,夏琴反應過來,趕緊把她自己做的腌菜推到女兒面前,「快吃吧,一會要趕不上飛機了。」
「媽,對不起……」
「你哪有對不起我,別瞎說,只是不管自己的孩子多大了,去哪里,做媽**都會擔心,這是媽**通病,你別多想,快吃吧。」
忍下蔓延到了嘴邊的澀意,夏琴勉強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把女兒往日里最喜歡吃的腌漬菜夾到她嘴里。
方曉雅不想再惹媽媽難過,幫作輕松的笑了笑,咬了一大口雞蛋餅,這才想起今天飯桌上少了個人,趕緊吞下口里的東西問道︰「哥呢?還沒起來嗎?」。
「他先回市里了,他的假期可沒你長,公司都得上班了,那魯詩詩也打了不少電話來,哼,還躲著接听,當我不知道呢」
「媽,你就別跟哥計較了,他這個假期天天都在討好你,你還不給他好臉色看。」
「誰叫他眼楮瞎成這樣。」想到兒子這些天的討好,夏琴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方曉雅松了口氣,這才認真吃起早餐來。
等她吃完,夏琴拿出一些面額大小不一的錢放到她的包包里,叮囑道︰「在外面要謹記一句話,財不露白,B市不比J市,消費向來不低,既然出了門就不要虧待自己,該怎麼用就怎麼用,別小氣,要是錢少了就打電話回來,B市也有方家的人在,媽媽去聯系就行。」
「知道了,媽,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保護自己的。」
「對,一定要安全第一。」
直到上了車,夏琴的叮囑都沒有停,方曉雅一一點頭應下,看著媽媽又開始泛紅的眼眶,頓時有了干脆帶上爸媽一起出門的打算,險險控制好自己,方曉雅給了無數保證,方靜淳看時間確實不能再耽擱了才開著車出門。
看女兒老是回頭望,眼眶里都有淚花在打轉,方靜淳暗自欣慰,他這個女兒啊,真是方方面面都沒得說。
到達B市時已經是晚上,一下飛機就被一股冷氣逼得想返回飛機就好。
在出站口看到年允青時,她是意外的,上機前她也只是打電話告訴他她今天會到而已,並沒有說坐哪個航班,沒想到他會來接。
年允青走上前,極其自然的接過她的旅行包,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拉著她往機往外走,「發什麼呆?累懵了?」
方曉雅極其老實的回道︰「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接我。」
「傻姑娘,你一個人來B市,我還能放著你不管?」年允青很是滿意她的溫馴,直到臨上車時才松開拉著她的手。
而方曉雅到這一刻都沒有覺得被人拉著手走有什麼不對,或者,她壓根就沒注意自己的手被人拉了。
「我買了幾盒餅干放那里面了,你先吃點墊一墊,回市區還要一段時間。」
揉了揉肚子,確實是有些餓了,方曉雅也不客氣,順著他指的方向拿出餅干咯吱咯吱的吃起來,秀氣又淑女的小模樣極是招人。
就說這方家的女兒養得好,沒了傷痕的臉上水女敕女敕的掐得出水來,五官精致,那頭長發跟上好的緞子似的,讓人很有去模一模的欲.望,這小小年紀就這樣了,長大了還不定會有多招人。
年允青眼里滿是笑意,和這小姑娘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很自在,明明知道她在打他的主意,可他還真是討厭不起來,那點小心機小打算他還真願意縱著了。
在外人面前他是有點習慣性裝深沉,就算是前兩次見這小姑娘時他都是端著架子的,可是這次看她真單身一人跑到B市來,他除了有點佩服她的膽量外,還真就端不起架子了。
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迷迷糊糊的方曉雅睜開眼,掩嘴打了個呵欠,問道︰「這是到哪了?」
終于如願的揉了揉她頭發,年允青滿足的開門下車,再打開這邊的車門拉著她下來,「我給你在這家酒店定了房,快下來,先去吃飯。」
「恩。」將近四個小時的飛行真是挺累人的,方曉雅再度掩嘴打了個呵欠,半閉著眼楮任人拉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