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睡醒後,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剛洗漱完,墨環就端來香香的糯米粥還有兩個小菜走了進來。
在趙嬤嬤的幫助下,一會就吃完了,由于心理沒有負擔,林月兒胃口大好,更覺得糯米粥的香甜。
正想著要去正房呢,就見爹娘結伴走了進來,爹爹上前將她抱在懷里,然後坐在椅子上,沒有醞釀什麼,直接就問玄空大師給她講了什麼。
林月兒暗自撇撇嘴,想必長輩們一直焦急的等待她醒來吧。
實話當然不能說,只能現編了︰「大師說,嗯…嗯…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還有還有…月兒忘了,」說完就羞愧的低下頭。
王氏瞪了一眼林竹軒說︰「月兒這樣小,那些佛語經書能記多少,好了別難為孩子了。」
林竹軒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呵呵笑著說︰「月兒真聰明,記得這麼多的佛經,比爹爹都厲害。」
林月兒抬頭很認真的樣子說︰「爹爹,月兒聰明,一定好好學,等長大了也要考個功名。」
「呵呵呵…」听到這樣的話,林竹軒和王氏全都笑了起來︰「好,月兒就給爹考個女狀元回來啊,」林竹軒逗趣的說。
又說了一會話,林竹軒就去了前院找老太爺去了,想必要將剛才的這句佛經跟老太爺說,然後琢磨這句話的含義,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大師的深意。
當老太爺想到林月兒的師父金大俠會法術時,心里就開始忐忑,他怕林月兒身上帶有什麼,才會讓金大俠這樣的人看中,同時金大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更顯示金大俠的不是凡類,好在玄空大師沒有發現月兒身上有什麼,所以才急切的想知道大師跟月兒都說了什麼。
听到竹軒說了這句話,知道是佛經上的語言,看樣子月兒真如大師所說有佛緣,而大師也確實給她在講經悟道,想到這心慢慢的踏實下來。
林月兒不知道長輩的心思,而是正為春妮一起跟著去京城而高興呢。
由于皇上賞賜的三百畝田地都在京城郊區,需要人去打理,王氏跟竹軒商量後,決定讓趙嬤嬤的丈夫去京城幫著打理那些田地,趙嬤嬤听到後很是感激,否則的話,一家人就要分離了。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還有兩天就是出發,林月兒很是不舍祖父,但是她知道,祖父不可能現在跟著去的,雖然早已派林大管事前去買好了一所大院子,現在正在抓緊整修,但是畢竟沒有弄利落,怎可讓長輩跟著顛簸過生活。
再有就是爹爹到京城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也沒有在京城扎穩根基,所以現在將長輩接去還是早了點。
還有一條就是祖父不可能帶著祖母這樣早過去,怕因祖母的愚鈍而給兒子再惹下什麼樣的禍端。
最後一條就是範姨女乃的病一直不見好轉,祖父還是不忍將她拋下吧。
老太太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出來,但是曾以林立豐月份太小的理由,想將王氏留下來,然後再給竹軒配兩個通房,前去京城伺候,這個建議被老太爺駁斥了。
林竹軒剛剛去京城,又是眾人皆知的探花,一言一行得有多少眼盯著,又有多少人要交往,兩個通房怎麼能成為竹軒的助力,要是這樣,豈不是成了京城一大笑話。
老太太仍不死心,又提出讓林立豐留下,自己照顧,這個建議,老太爺連理都沒理,直接當沒有听到,心想︰就這麼一個嫡孫,要是被你給教壞了,跟你一樣的拎不清,豈不成了林家的孽了。
這天跟著爹娘回到外祖父家告別,前世娘去的早,自己對于外祖父家沒有什麼印象,也許外祖父因為娘親的早逝,對林家的怨恨極深,也許怕外祖母觸景傷情,病體更加嚴重,所以,外祖父家沒有人關注自己,當然這是林月兒自己所想的。
其實她不知道,在前世,外祖母常常派人給她送來各樣東西,但無論是什麼,都被大伯母毫不猶豫地扣下,所以她一直感受不到外祖母的關切。
在她遇到匪患後,被送到明淨庵代發修行,外祖父他們是不知道的,還一直不斷的去林府探望,但都被大伯母回絕了,以月兒小姐病重怕傳上病氣之緣由拒絕探望,氣得大舅母拂袖而去。
外祖母忍著病痛,來到林府要見老太太,這時,老太太被慢性毒藥害得已經昏迷不省人事,外祖母只好含淚而回。
後來她被送給閹人,大伯父就用一個丫鬟的尸體替代,對外宣稱林月兒病逝,然後安葬在離林家祖墳不遠處,說是少時病故,陰晦之氣太重,怕沖了林家的福氣,所以沒有入祖墳的資格,待找到一個合適的人,辦完陰婚後,再遷至所嫁之人家的祖墳。
每年大舅父都會到假林月兒的墳墓上燒些冥錢,怕她在陰間還要受苦,又過了兩年,大舅母托人找到一門陰親,將林月兒的替身出嫁,然後遷墳埋入聯姻家的祖墳里。
外祖父家一共四個孩子,大舅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由于外祖母生他時早產,所以打小就身體不好,外祖父只讓他考完鄉試成為舉人後,就沒有再讓他接著考,而是在家幫著打理一些事物,大舅的眼楮長得跟娘一樣,都隨了外祖母。
大舅家有兩個孩子,表姐在弟弟滿月的那一天已經見過,還有兩個表哥分別是七歲,五歲。
大姨嫁給了外縣的一個學子,也是外祖父的學生,考取功名後,被外放到南方一個縣城當縣令,已經做了三年,正托人運作想著往回調職呢。
小舅今年十五歲,已經是童生,準備三年後鄉試。
就要分別,娘與外祖母依依不舍,相對流了半天的眼淚,最後在大舅母溫言相勸下終于止住了。
一家吃飯之後,林月兒抱著一個茶壺,顛顛的走到在外祖父面前,跪下說︰「外祖父,我們馬上要去京城了,月兒想替爹娘給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大舅大舅母敬個茶,月兒感謝外祖父對爹爹教誨之恩,感謝外祖母對娘的撫育之恩,還要感謝大舅和大舅母替爹娘在長輩身邊盡孝之恩」。
幾句話說得讓外祖父眼楮發亮,驚奇的望著眼前的小人兒,外祖母則眼淚流下,用帕子捂住臉頰,大舅有些激動的咳嗽,大舅母含淚的將她抱在懷里親了半天,而爹很欣慰很自豪的笑著,娘則嗚咽的哭了起來。
當長輩將靈泉水喝下去後,一致感覺林月兒倒得茶水就是香甜,大舅父感覺平時常常憋悶的胸腔,一下舒暢了不少,就笑著又管林月兒要了一杯,林月兒則眯著大眼笑著說︰「大舅要喝,得一下喝三杯哦,權當月兒給敬您酒了好不?」
王氏怕哥哥飯後喝多水傷了胃,就要阻止,大舅搖搖手說︰「月兒給倒得水很好喝,我喝了後感覺很是舒服,不奈的,」說完真就連喝三杯,最後還舒服的長長出口氣說︰「真舒坦啊。」
王氏笑著對大舅說︰「哥,您可真能配合,好像喝了什麼好酒一樣。」
大舅很認真的說︰「好酒也比不上月兒倒得水啊,喝完真舒坦。」
大家一看大舅那認真的樣子,都笑了起來,大舅母嗔怪說︰「看看看看,跟真的似的。」
外祖父也笑著說︰「月兒,再給外祖父倒三杯,也當你敬酒了好不?」
林月兒巴不得呢,忙顛顛的跑過去給外祖父倒水。
外祖母用眼撇了外祖父一眼說︰「這麼大人了,也跟著瘋鬧,也不怕晚輩笑話。」
外祖父沒有說話,而是笑著一邊喝一邊慢慢的品嘗,然後望了望月兒手里的茶壺,這只茶壺就是自己家的,怎麼今天喝的水不一樣呢?
小舅也起哄的說︰「還有我呢,我也是長輩啊,難道我沒有替你爹娘在長輩前盡孝嗎?」。
在大家的哄笑聲,林月兒滿頭黑線的又顛顛的跑到他跟前,敬上茶水,小舅連喝三杯,大贊好喝,又讓林月兒倒了三杯。
王氏笑著說︰「你就喝吧,剛吃完飯就喝那麼多水,回頭你的肚子疼了可不能怪我們。」
小舅意猶未盡的笑著說︰「月兒倒得水就是好喝嗎,感覺喝多少都不會肚子疼。」
外祖母也湊熱鬧地說︰「你們都喝了那麼多,我就喝了一杯豈不虧了,既然那樣好喝,我也得補上。」
王氏忙說︰「娘,您也跟著起哄,飯後哪有喝這許多水的。」
外祖母說︰「我要仔細品嘗一下,剛才只是覺得這水很清爽很潤喉,我要看看還有什麼?」
小舅搶著說道︰「還有香甜,還有一股靈動。」
王氏瞪了弟弟一眼說︰「還靈動呢,越說越玄了。」最後表姐、兩個小表哥也上前搶著喝了起來。
大家這樣說笑了一會,外祖父又細細的囑咐爹爹一些話,又將一份擬好的名單遞給了爹爹,名單上的人都是外祖父的學生,有在京城的,也有在外地任職的,希望爹爹與這些人慢慢的認識並結交,畢竟都是師兄弟,以後將是彼此的助力。
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林月兒幾乎一夜沒有合眼,悄悄的帶著小金在大院里轉悠,在黑夜里,林家大院更顯神秘更顯幽深。
這個大院帶給她太多的記憶,明天就要離開了,每到一處都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心中震蕩。
沒有想到這一世改變得如此巨大,難道這就是大師所說的聯動嗎?
寅時,下人們都起來了,正房那邊也有了動靜,林月兒坐了起來,紫蘇在腳踏板上忙起來了問︰「小姐,可要如廁?」
「不去了,紫蘇姐姐,給我穿衣吧,」林月兒回答說。
趙嬤嬤這時也進來了,後面跟著墨環提著熱水。
一會洗漱完畢,趙嬤嬤就抱著她來到飯堂。
行李大部分已經上船,由于現在時節正好,所以林竹軒決定坐船去京城,雖然多走兩天,但是平穩涼爽,畢竟林立豐還是個嬰兒,要是長期坐馬車,怕是會熱病了。
一家四口來到古榕苑,老太爺和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已經等他們了,林竹軒就要去京城了,見一面也不容易,對老太太的禁足令就取消了。
剛走進廳里,老太太就撲了過來,抓住林竹軒的袖子尖聲大哭起來,林竹軒急忙安慰她,扶著她往座位上走去。
老太太的哭聲將正在熟睡的林立豐驚醒,嚇得也張開大嘴哭了起來。
王氏急忙輕聲安撫,老太太听到自己的孫子大哭,多日的怨恨和怒火全部點燃,推開林竹軒就回轉身子沖到王氏跟前,指著她大罵︰「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不說,還要害我的孫子,今天不許將立豐帶走,把孩子給我。」
王氏緊緊的抱著兒子,然後跪下,一聲不吭。
老太太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王氏白皙的臉上,臉登時紅腫起來,但是王氏仍然低著頭不為所動。
當老太太又要打第二個下的時,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扭頭一看,老太爺正怒視著她,然後對她喊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無理取鬧,難道就不能消停點?」
「我要留下孫子有什麼錯,立豐這樣小,一路上的顛簸他怎麼受得了?我當祖母的,幫著照看怎麼不對嗎?」。老太太很有理說道。
「你照看?你是真心疼還是為了跟老2家的賭氣,真心疼剛才就不會那樣大聲嚎啕而嚇到孩子,要想送孩子,就給我老實呆著,不想送,就回內室去,」老太爺大聲的斥責說。
老太太依然不罷休瞪著眼楮說︰「立豐你不讓留下,那就讓月兒留下陪我,要不讓王氏帶著孩子全留下,讓竹軒去京城再娶一個平妻不是一樣嗎?那京城什麼樣的貴女沒有,娶一個大官家的女兒,總比這個狐狸精更能幫得上吧。」
老太爺一甩大袖,氣的有些發抖說︰「你給我閉嘴,這樣的混話你也敢說啊,要是再說一個字,家法伺候。」
老太太氣的一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太爺看也看她一眼,無奈地對竹軒說︰「走吧,我送你們到大門口」,然後腳步沉重的走出正廳。
林竹軒帶著王氏和月兒,跪下給坐在地上哭涕的老太太磕了三個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站起身走出正廳。
老太太一邊捶地一邊大罵︰「竹軒你這個不孝子,你都不管你母親,只是護著那個狐狸精,你心里還有娘嗎?」。
林竹軒腳步頓了一下,剛想回去,老太爺大聲喝道︰「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干什麼,不知你母親混不清的?怎麼講她也不會明白的,趕緊走,省的誤了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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