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登妃 暗房驚魂

作者 ︰ 虞佳美人

「嘩!」一盆冰涼的水澆灌全身,讓我開始有了冷的知覺。

我緩緩地睜開眼楮,四周靜的出奇,不大的屋子灰暗又陰冷,我慢慢的立直身,才發現高坐前方的人。

我驚恐地跪地叩拜︰「奴婢給公主請安,公主盛安!」心里不停地敲著鼓,斷斷續續的回想事情經過,我只依稀記得有宮女來找我,說是周貴妃找我取宮服花樣子,我突然領悟了些什麼,大驚失色地在心中暗叫,這根本就是騙局,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盛安?」汝寧咀嚼著這兩個字,最後她甩掉桌子上的茶杯,尖聲道︰「本公主看見你,哪還有‘盛安’,坐立不安才對!」

杯子中的茶水濺了我一身,摔碎的玻璃片劃傷了我的手指,我不敢去撫模,只有更低地壓,不知道她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汝寧吩咐她身邊的姑姑讓我抬起頭,老姑姑上前毫不憐惜地抓過我的頭發,使勁的向後拉扯,我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汝寧咬牙切齒地扭曲著五官︰「我就應該在第一次的時候絆了你,省得你用這惡心的嘴臉來迷惑男人。」汝寧拿起桌子上的茶壺,不留情地潑向我的臉。

我被茶水嗆住了鼻子,痛苦地咳嗽著,我慶幸茶水不是滾燙的,要不然我的臉一定會毀容的︰「咳~~奴婢不知公主所說何事。」

「你會不知道?」公主怒氣地抓過我胸前的衣服︰「那本公主就打到你自己承認!」汝寧把我甩在地上,她看向屋中三名姑姑︰「給我好好教訓這**後宮的賤蹄子。」

「是!」三位姑姑領旨的走向我,她們就像閻羅殿的邪惡小鬼,讓我毛骨悚然,我不知道她們要對我做什麼,我本能恐懼地向後挪步,在我沒有退路時,她們猙獰地把我拽倒在地。

她們先是用盡力氣踢我身體每個角落,踢累了就蹲用手掐我,我疼痛地翻滾在地上,任憑我怎麼呼救,她們都不放手。直到她們都掐累了,一名姑姑就從案台上拿下了一個托盒,當我看到托盒里的東西時,我驚懼地瞪著雙眼,剛剛地懲罰在它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我害怕地向後爬去,嘴角早已嚇得直哆嗦。

另兩個宮女不容我逃跑,死死的壓住我的身子,一人拽出我的手,我搖著頭,無限的懇求地看向汝寧。

「奴婢不知犯了什麼錯,惹怒了公主不開心,奴婢只求公主看在奴婢忠心伺候太後的份上,饒了奴婢!」

汝寧不急不慢地走到我面前,她尋看著我的雙手︰「听說,你這雙巧手不僅能繡出精美的花樣,還能做得美食,這要是廢了可就可惜了。」忽然,她凌厲地捏住我的手︰「但是,本公主就是討厭你這雙會繡花會做美食的手!」汝寧切齒痛恨地下達命令︰「給我動手!」

只見老姑姑們摁住我的雙手,一名姑姑毫不留情地從托盒中抽出一根竹簽,用力地扎入我的指縫中。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間黑屋子,十指連心,手指如剝肉般疼痛,密密的冷汗傾瀉全身,她們完全不理會我的嘶吼,接著插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我痛得暈厥。

意識再次回來時,手指上的竹簽已被拔出,一盆又一盆的涼水不停地澆上身,我清醒的睜開眼楮,微弱的喘息每一口氣。

汝寧居高臨下地歷眼看著我︰「這回知道犯了什麼錯吧!」

我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出聲道︰「奴婢不知,請公主明示!」

汝寧切齒拊心地踩在我的手指上,疼痛感再次襲身而來。

「啊~~~~」我痛得連哭聲都沒有,只有力氣叫出一個字。

汝寧使勁地踩在我手指上,拈著腳。

潺潺的淚水流出眼底,現在我痛得只剩輕微的申吟。

汝寧拿起牆上的鞭子,指著我,怒顏道︰「你說,樊睿為什麼要退婚,是不是因為你,是不是你挑唆的。」

終于,我得到了答案,原來是樊睿退了汝寧的婚事,他竟然退了皇上的賜婚。

我沒有回答,不是我不說,只是我真的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來。

汝寧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抽起手中又粗又長的鞭子,狠狠地抽向我。

鞭子抽在身上,如火焰般燃燒每寸肌膚,我努力的想躲過每一鞭,但它們像是吃人的蛇,總能準確的找到我的身體,嗜咬住我的**。

我又一次昏厥,等再醒來,渾身的疼痛比原先更多上了幾倍,幾滴鹽水流進口中,我才意識到,潑醒我的水竟然是鹽水。

我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我用僅有的力氣看向汝寧,她依舊高站在我眼前,只是她眼楮里的痛恨凝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我想我現在已經命送黃泉了。

她舉起手中的東西,眼楮盯著我,聲音早已氣得走了音︰「這個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我借著余光看去,神情激動地挪了子,我用盡力氣想要爬到她面前,嘴里顫抖地低喃︰「那是我的,是我的東西。」是樊睿送給我的玉蘭花雕,是我的護身符,是我的命。

汝寧踹開了我︰「你的東西?」揮手一鞭子抽在我身上︰「曾經我怎麼向樊睿討要這東西,他都不肯給我,說這是他的命,可現在,‘他的命’怎麼會在你身上,說呀!」接著又補了一鞭︰「我就說他怎麼一回來就提出退婚,原來真是你搞得鬼,你這個賤人!」汝寧補了一鞭又一鞭,就是不肯停手。

終于她累得扔下手中的鞭子,坐在椅子上︰「給我拿個火盆!」

「是!」不一會老姑姑拿了個火盆進來。

汝寧狠戾地捏著手里的玉蘭花雕︰「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說完毫不留情地把玉蘭花雕扔進了火盆中。

我回光返照般,用盡最後的余力爬到火盆旁,我完全忘記手上的傷,伸手就要揀出‘我們的命’。

炙熱的火苗吞噬著手指,我終究沒有揀出玉蘭花雕,在最後的意識里看著它消失在熊熊火焰中,眼楮早已干涸了淚水,最後抽離般地久久地閉上了眼眸。

我想我應該隨著‘我們的命’一起消失在這個冷酷的世界里時,疼痛的觸感還是把我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恍然間,有淡淡地燭光傾進眼里,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進我渾濁的耳朵里。

「要是救不活她,你們就都卷著鋪蓋滾出宮去!」

「王爺息怒,臣定當盡力!」

「王爺,您別著急,天已經這麼晚了,您還是先就寢吧。」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淡淡地光里,有一抹青影坐在了我的身邊,他的手輕撫著我臉頰,我感應到了微弱的溫度,我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但是我好累,累的連眼皮都睜不開。

是睿哥哥麼?印象里只有睿哥哥這樣拂過我臉頰,溫柔而又依戀。我好想握住他的手,甚至想要緊緊地抱住他,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睿哥哥,我呼喚著,只想輕輕地呼喚著我的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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