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個月,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完全可以上殿伺候了。
太後見我,憐惜道︰「人雖清瘦了些,但精神好了很多。」
「這都是奴婢托太後的洪福!」我欠身地行禮道。
太後點了點頭︰「身子還沒好利索,就不必做太重的活了!」
「奴婢謝太後恩典!」
果不其然,沒有任何重活讓我干,只是讓我剪剪芙蓉花的亂枝,喂喂池中的錦鯉。
夜傍子時,听著楣櫻熟睡的鼾聲,我躡手躡腳地穿上外衣,走出房間,潛出紅壽宮。
踏著明月,我走進了蘭陵宮,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心髒莫名的悸動,果然,轉進玉蘭園,就看見熟悉的身影立站在玉蘭樹下,他長眉劍柳,身如玉樹,綽約風姿,柔情脈脈。
自從去年離別,思念他的眼,思念他的神,思念他的一切,終于,思慕的人就在眼前,眼淚成蛹化蝶般傾瀉而出。
我們久久相忘,只願時間能記錄我們此刻的脈脈,水墨能刻畫我們的深情。
最終,樊睿疾步走來,眼里有薄薄地青霧,收住雙手摟我入懷,力度不緊不松,但卻繾綣難分。
我們沒有過多的傾述,只是深深地擁抱著,彼此內心地話,不用言語就已全部讀完。
許久後,我們坐在玉蘭樹下,樊睿心傷地看著我的雙手,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細微的傷痕還是醒目地停留在上面︰「一定很痛吧!」
我忙收回雙手,搖頭道︰「已經好了,不痛了,只是------」眼底流露出一抹悲傷︰「只是,你送我的玉蘭花雕沒有了,‘你的命’沒有了。」
他心痛地抱住了我,痴痴地感懷道︰「傻丫頭,你才是我的命,你才是掌握我生死的命。」
他的呢喃如此好听,讓我流出無聲地淚,直陶醉在他的寵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