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嚇,剛剛出神想著別的事,竟沒注意有人接近,轉而又皺起眉頭,我拿開眼楮上的手,驚詫道︰「太子殿下,你怎麼會在這里!」
朱見深坐到我對面,小脾氣的責怪︰「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過我,等‘品秋宴’結束後,就會回太子府。」
「你就為了這個來毓秀宮?」
朱見深搖著頭,雙手拄著下巴,專注地看著我,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不是,我想你了,既然你不回太子府,那就換我來看你。」
我輕叱道︰「太子太胡鬧了,這里可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要是相見奴婢,可以讓芷鳶來找奴婢。」
太子不理會我的責備,反而嗔怪起了我︰「虧了我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這里干這麼多的活。」他不悅的尋看掌衣房︰「這整理宮服的差事,你交給別的下人去做。」
「這本就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在太子府,奴婢不也是給太子打理這些嗎?」
「我就是不喜歡你給別人做這些事!」說著,朱見深走到庭院中,看著滿園的秀女︰「從今天起,你們自己的衣物就由你們的宮女負責,除了我,誰都不許把貞兒當下人使喚,知道嗎!」
「是!」秀女們答應著。
我忙上前拉住朱見深︰「太子,奴婢本就是宮女,你這樣只會讓奴婢更加為難。」
朱見深毫不忌諱地在所有人面前捧起我的臉︰「誰說你是宮女,你是本太子的貞兒,你是我獨一無二的貞兒,誰都不可以欺負你。」
我一臉的尷尬,這些話他曾跟我說過,但卻從沒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更何況是對著這些秀女,這讓我如何解釋,說白了,這讓我如何面對這些朱見深未來的嬪妃們。
我掙月兌出朱見深的手掌,偷掃了一眼庭院里的秀女們,所有人都蒙上了怪異的表情,臉上全都寫滿了震驚與不解。
我拉開與朱見深的距離,恭敬的欠了個身︰「太子殿下,這里是毓秀宮,您是不能來的,太子還是先回太子府吧!」
朱見深一臉不削︰「這里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讓我來這我都不願意來。」他拉著我的手︰「我給你留了好些東西呢,走,去看看你喜歡哪個!」說完,拉著我就走,不容我有一絲掙扎。
我就這樣被太子硬生生拉出了毓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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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太可笑了,也不知道是太子不愛美色呢?還是某人的美貌在太子眼里視若無睹!」姚蒔言嘲諷地看向吳瓊兒︰「原來你的美貌也是一文不值呀!」
「你!」吳瓊兒氣的語結︰「哼!」怒氣的悶哼了一聲後,吳瓊兒離開了庭院。
其他秀女也都無趣的各自散開。
庭院里只剩下王秀雅一名秀女,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別人說︰「我曾听說過太子對貞兒姑姑很特別,卻不想,竟這般特別!」
剛要起身離去的楣櫻听到秀雅的話後,停住了腳步︰「小主多慮了,太子對貞兒特殊,只因貞兒是從小照顧著太子,在太子最害怕寂寞的時候,他的身邊只有貞兒一個人,雖然太子對貞兒的好,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但奴婢卻覺得這並不特殊,因為太子早已把貞兒當成最親的人。」
王秀雅還是一臉不解︰「秀雅也听說過太子在沂王府時,楣櫻姑姑也是照顧太子的奴婢,可為何待遇卻和貞兒姑姑不同?」
楣櫻輕笑了一聲︰「奴婢竟不知,秀雅小主的消息還真是多!」
秀雅訕訕地閉上了嘴,她知道自己問得太多了。
楣櫻一笑而過,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地欠了個身︰「小主如若沒事,奴婢就告退了。」
楣櫻退了出去,庭院里只剩下若有所思的秀雅。
安靜的毓秀宮,卻壓抑不住暗自涌動的猜測。秀女們都在思索剛剛的一幕,雖然大家都不想承認吳瓊兒的國色美貌,但還是不得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連吳瓊兒這般相貌都入不了太子的龍眼,他們真不知太子眼里的西施到底是什麼樣,難不成真是萬貞兒那般容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