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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文等人走了,猛的站起身,也不披衣,也不吱聲,大步進了蘇岑的內室。
玫瑰正扶著蘇岑喝藥,見他進來,慌忙站起身,行禮︰「大爺來了。」卻不走,直瞅著他,戒備的像是對待外敵。
孟君文冷笑一聲,吐出兩個字︰「出去。」他的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氣息︰別惹我,小爺心情很不好。
玫瑰瑟縮了下,仍然堅持的立在床前,道︰「大爺燙傷未愈,不宜挪動,還是讓奴婢扶您回去歇著……」
大*女乃今天做的事,傻子也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大爺能不知道?他這一進來定是來跟大*女乃算帳的,她怎麼能走?要是走了,就太沒主僕情誼了,那不是把大*女乃一個人留在火坑里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敢提他的燙傷。孟君文雙眉一挑,道︰「好一個忠誠的丫頭。」
蘇岑出聲道︰「玫瑰,不得無禮,你先退下吧,等大爺說完了話自會叫你。」
玫瑰只得不甘不願的行禮退下,卻還是守在門邊,只等屋里一有動靜就立刻沖進去。
蘇岑看著孟君文道︰「大爺請坐。」
孟君文道︰「蘇氏,你做的好事,可認錯嗎?」。
蘇岑一臉淒然,道︰「妾身知錯,今日都是妾身莽撞,才讓大爺遭此無妄之災。可當時事發突然,妾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一軟就……」
誰讓他模她的手,調戲她來著?
孟君文氣的血氣上涌,道︰「狡辯,分明是你故意失手打落茶盞,又故意困住我不許我躲,你就是要報復我,是不是?」她倒賴的一干二淨,要不是她,他能被燙傷嗎?想他身手一向靈活,卻受了傷,簡直是平生的奇恥大辱。
「冤枉啊——」蘇岑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半跪著道︰「夫君,妾身冤枉。若是你指責妾身笨手笨腳,辦事不利,妾身認,可你若指責妾身故意陷害,妾身不認。丈夫是天,妻子是地,妾身有幾個膽子敢做這樣的事?如果大爺不信,妾身願意……」
這就是一筆糊涂帳,反正沒有錄像做證據,又不能回放,不管孟君文怎麼說,蘇岑是打定了決心堅決不承認。
撒潑打滾的事她都做過了,做一回和做兩回沒什麼差別,她就不信他願意背負一個逼死妻子的罪名。
孟君文見蘇岑又來這一著,還真是頭疼。女人動輒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哪里受得住,不由得暴喝一聲道︰「夠了,動不動就以死銘志,你白白的玷污了這個詞。」
蘇岑也不示弱,大聲抗議道︰「大爺此言差矣,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舞台在殿堂之上,保家衛國是你的事業,國泰民安是你的志向,你有著所向披靡的本領,有鋤惡逞奸的本事,肆意揮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妾身不一樣。蘇岑只是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無詭詐之辯才,又要顧全孝義,不得與祖母、爹、娘、相公辯駁,否則就是犯了口德,僅剩‘以死名志’來保全自己的聲譽,怎麼叫玷污呢?」
總之不順她的心意,她便作給他們看,有著使去?
孟君文懶的和她辯,道︰「有話好好說,誰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誰還能不讓你說話了?」
蘇岑有了話語權,卻又步步緊逼︰「夫君肯听妾身一言,自是妾身之幸,可是夫君心里存了執念,妾身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就算舌燦蓮花,也敵不過夫君心里的一句‘不信’。」
她是逼著孟君文相信她是無心之失。只要他不追究,老夫人、夫人也就只能順水推舟不了了之。
孟君文怒道︰「我為何不信?我心里又存了什麼執念?」
蘇岑道︰「妾身不知夫君到底心里存了什麼執念,可是成親之後,人倫大禮,夫君借故不成,甚至連個借口都不給妾身,叫妾身作何想?三日回門之禮,夫君卻出了門,叫妾身的表哥白來一趟,回去說與爹娘,他們又作何想?如果夫君對妾身沒有什麼偏見,能否給這些事情做一個合理的注解?」
她憑白無故的進門就成棄婦,天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他倒好意思問的出口。
孟君文臉上漾起古怪的笑。
蘇岑突生不祥預感。
這男人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看來她太輕敵了。
果然,孟君文一說話就把蘇岑噎得面紅耳赤。孟君文道︰「我有公事在身,不跟你說,必然有不跟你說的道理。我倒不知你生性放蕩,如此的不知羞恥,竟敢直接問起來夫妻為何不行周公之禮之類的話來。是不是因為你不能得到滿足,所以才敢公然和異性男子出入酒樓之間,不顧男女大防,亦不顧人言可畏?」
蘇岑真想大罵一聲「你放屁,你丫才生性放蕩,不知羞恥,你們一家子都生性放蕩,不知羞恥」。
憋了半天,沒罵出來。好歹她是淑女,好歹她是大家閨秀,一旦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家的名聲就全完了,有理的變成沒理的,正趁了孟君文的願。
也是怪她,干嗎在這「房/事」上跟他計較?好像她有多喜歡他一樣,巴不得和他行夫妻之禮一樣。
他說有公事,就算她當街抓著他和狐朋狗友聚眾喝酒,亦講不出道理去,否則就坐實了不賢的名聲。
我呸。
蘇岑咬牙,心里憤恨,半晌才道︰「你血口噴人,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你是哪樣?我想听听你的合理注解。」他反過來質問起蘇岑來。
蘇岑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夫君公務繁忙,理應置小家于後,妾身深以為然,夫君深夜晚歸,怕叨擾了妾身的休息,故此歇在了兩位姨娘房里,妾身理當領情。妾身出言太過直白,讓夫君誤解,妾身理當自省。可是夫君總該事先知會妾身一聲,也免了諸多誤會,夫君以為呢?」
她把所有的都稱之為誤會,而根源全推到了孟君文不吱聲上面,她也不過是落個不知者不怪的名頭罷了。
孟君文笑了,看著眼前的蘇岑,點點頭,道︰「那麼你荼毒滿院子的玉蘭花瓣,也是不知了?」
蘇岑眼楮一亮,道︰「這個不是,是妾身特意問過娘身邊的姐姐才知曉夫君最喜玉蘭花,故此才叫人摘了,原打算……」說了半句,又不說了。
孟君文咬牙切齒︰「打算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毀了他的心愛之物,這筆帳一定要算。
蘇岑猶豫了半晌才道︰「原本打算替夫君繡了香囊,把玉蘭做成香,替夫君戴在身上,也好一年四季都能留得余香,豈不好過只開這春之一季?」
說完便凝眸細細打量孟春之的反應,好似生怕他勃然大怒一樣,那份小心翼翼,無形之中帶著一份柔軟。
孟君文無話可說,有心將她這份柔軟踩踏一番,又覺得太過無聊,「你」了半天,一拂袖子道︰「誰叫你多事?以後不許私自揣測我的心思。你只管記著做好你的本份就罷了,我的事,不許你管,也不必你費心。」
說罷轉身出門。
蘇岑卻急匆匆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追在他身後道︰「大爺請留步,妾身尚有一句話要說。」
孟君文頭也不回,道︰「說。」
蘇岑追上前,忽的從身後摟住他的腰,泣道︰「妾身愚鈍,自知無德無能,上天垂憐,才可與大爺成此良配。大爺不喜妾身,厭我、惱我、恨我皆可,可是妾身的父母何其無辜?怎麼能因妾身的不孝就讓他們蒙羞,以至于掛心牽念?還懇請大爺能于後天陪妾身回門,給爹娘磕頭,以慰心安。」
冰涼的淚濡濕了孟君文單薄的衣衫,惱的孟君文一把甩開蘇岑道︰「大庭廣眾之下,你自重些。這件事……」
不過是回門,反正爹也發過話了。
「這件事,我自有考慮。」
直到孟君文都走的老遠了,蘇岑才慢慢的往回走。玫瑰追上來,替她穿上暖鞋,這才心疼的道︰「大*女乃,你這是何苦?」
蘇岑朝她笑笑,用袖子把臉上的眼楮抹了,道︰「沒什麼,我沒事,他這是答應了。」
縱然不甚在意他是否喜歡還是厭惡自己,可到底心有不甘。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厭惡自己才,可是卻試得出他對她這個人壓根就沒好感,連湊合都不願意湊合。
不管她潑辣也好,靈牙利齒也好,聰敏善變也好,還是軟弱堪憐也好,在他眼里,什麼都不是。
蘇岑想著孟君文看著那一院玉蘭花瓣時的那種氣極敗壞,油然綻出一抹淒涼的笑意。你不叫我好過,我自然也不叫你好過。
如果他肯順順當當的回了門,肯容她在這府里棲身也就罷了,否則,他投桃,她必報李,倒要看看誰輸多勝少?
蘇岑將腳下的玉蘭花瓣碾成碎末,這才道︰「好好的一席玉蘭宴,倒沒派上用場,算他沒福,玫瑰,將菜炒了端上來。我偏要將他的心愛之物拆穿入月復。」
玫瑰邊應邊笑道︰「大*女乃,別說,用這玉蘭花瓣做的菜還真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