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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不情不願的退出來,打掉蘇毓的手,抱怨道︰「虧你這麼惦念著大姐,你瞧她那軟弱可欺的性子,問了半天,一個字都不說,沒的讓人氣悶。」
蘇毓從前也這麼想,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人在慢慢長大,長大了,就總有許多不能說不想說的心思。
這個二姐,說話越來越直接了。直接倒也不為過,可是又那麼刻薄。這個受了委屈的不是別人,是他們的親姐姐。就算她性子再柔弱,也沒有道理這個時候雪上加霜。
不必太多的話來安慰,哪怕是默默的陪著大姐一會也成。
可是二姐就是有本事讓誰都待不下去。
大姐就是那樣溫柔的性子,叫她攆人,怕是她這輩子都做不出來。只好他作惡人,把二姐扯出來。
蘇毓便不太高興,悶悶的道︰「你氣悶什麼?難道你還能替天行道不成?」
「怎麼不能?」蘇茉一揚頭︰「肯定是和孟家又鬧齷齪了。我說她也真是沒用,姐夫在吧,她不好好的想著過日子,左弄一個通房,右弄一個小妾,到底要干嗎?賢良大度是應該的,可像她這樣主動著自己找憋悶,那不是活該是什麼?都嫁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這姐夫才走,她立刻就被孟家驅逐出府,也太懦弱了些……要是我……」
蘇毓提高了聲調問︰「是你會怎麼樣?」
「哼,我……」蘇茉眼楮一轉,忽的一笑道︰「我又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蘇毓嘲弄的道︰「那你就跟爹說,你嫁過去算了。」
蘇茉臉騰的一紅,氣憤的斥責道︰「呸,我說你這張嘴,可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看我不告訴娘去,仔細爹打你板子,到時候可別哭爹叫娘的喊疼。」
蘇毓也知玩笑開大了,可是蘇茉說什麼不好,偏說他年少時的糗事,當下把臉沉了又沉道︰「許你說得,就不許我說得?」
蘇茉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
蘇毓懶懶的道︰「嫁過去也沒什麼好,你未必就有大姐的處境好。」當下也懶的再跟蘇茉慢騰騰的走,大步離開了。
蘇茉氣的一跺腳︰「你還敢胡說,看我撕了你的嘴……」
蘇毓只揮揮手,頭都不回,意思是隨她的便。
蘇茉左右無事,便又悄悄回了蘇夫人的房里,坐到母親身邊,道︰「娘,姐姐的事,爹打算怎麼辦?」
蘇夫人嘆口氣道︰「就是怕你姐姐受了委屈,所以才與孟家結親,誰想會鬧成現在這樣……你爹自是要為你姐姐的將來考慮……」
但那並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蘇老爺已經去了孟家,要看他和孟大人商量的如何。怕只怕孟家索性撕破了臉,那麼蘇岑就再沒有轉寰的余地了。
蘇夫人心急如焚,既怕孟家軟和了接蘇岑回去,少不得還是受欺負。又怕孟家硬撐到底,索性一紙休書將蘇岑休掉。
真個是滿月復愁思,全無一點頭緒。
蘇茉道︰「姐姐的性子也太弱了,不怪她在孟家吃虧。」
「你又听說了什麼?」蘇夫人隨口敷衍。這蘇茉可不比蘇岑,從小就極有主意,人又伶俐聰明,小小年紀就拔尖的很,這府里上上下下倒有多一半都對她存著敬畏之心。
蘇茉道︰「也沒什麼,就是京中總傳,說姐姐不孝、無出、善妒、逆德……」她扳著自己修長白晰的手指︰「倒是把七出都要佔全了。還有的說的更難听,說她常常出入孟府,與別的男子也時有接觸……」
蘇茉的話音就遲疑下去。這實在不像是姐姐的作風,從前別說是出府,就是讓她出她的院子、閨房半步,她都推三阻四,扭扭捏捏,比殺了她都難。怎麼一嫁過去,就做出這麼多件驚天動地的事來?
蘇夫人不知道蘇茉在想什麼,只是深深的嘆口氣,道︰「人言可畏,不知怎麼,這流言就把你姐姐傳的面目全非了。莫不是有人蓄意而為?」
越想越是,否則孟府里的深閨女乃女乃,外人怎麼就知道的這麼清楚,還傳的活靈活現?
蘇夫人不禁皺了眉。
還有這次的事,越想越可疑。究竟是誰要置蘇岑于死地?孟家長孫本就是個敏感話題,闔府上下都盼著長孫的出生,誰敢在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
她確信蘇岑不會做這樣的事……
她確信有什麼用?女孩兒家一嫁進夫家,憑白無故先低了一頭。因為夫家再怎麼苛刻,那是不能對抗,不能反抗的絕對強勢。
女人的一輩子都交付給了夫家,女人的一生都要在夫家度過,除了謹小慎微,忍了再忍,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真要被夫家休棄,簡直不為世人所容。沒人去追究到底是誰的錯,被夫家逐出,那就是媳婦的十惡不赦。
蘇茉接話道︰「還能有誰?若真的是有人蓄意,定然是那後院里一幫不安份的女人。不是說有兩個通房丫頭?姐姐沒給抬成姨娘,還想方設法的攆了一個……另一個唇亡齒寒,對姐姐能不防心過重嗎?再者,孟家的老夫人、夫人,還有那個新來的姨娘,個個都逃月兌不了嫌疑,也就只有姐姐心地單純,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就連孟君文都逃月兌不了嫌疑。自家妻子怎麼樣,也只有他有資格往外說。外界傳言滿天飛,他若真的對大姐有情有意,也會出面澄清,做點事情出來。可他只有沉默。
這便是縱容。
誰又知道背底里他是不是也推波助瀾了呢?
蘇夫人撫額,不知道第幾次的嘆息,問蘇茉︰「你從哪來?你大姐情緒怎麼樣?」
「她還好,才沒說兩句,小弟就拉我出來,說讓大姐休息。」
蘇夫人點點頭︰「昨夜折騰,她定是沒睡好。對了茉兒,娘前幾日跟你說的,你可想過了?」
蘇茉臉微微一紅,道︰「女兒還小呢,我不嫁。」
「傻話,只說先訂親,又沒說叫你即刻就嫁。有了你姐姐的前車之鑒,我倒是越來越覺得再說親就說親戚里的,知根知底不說,將來萬一有了什麼爭紛,娘也說得上話。」
蘇茉不言語,半晌才道︰「娘,女兒覺得大表哥樣樣都好,可是……」
蘇夫人見蘇茉只顧著纏繞自己的帶子,便知道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見她一直不肯說,便耐心的道︰「你既知他樣樣都好,嫁過去便定然不會虧待了你。他是你的嫡親表哥,又是我看著長大的,才學、人品、交際樣樣都不錯,將來少不了你的一份誥命。夫榮妻貴,你還有什麼不足的?」
淺粉的衣帶在蘇茉的指間滑下,纏繞,再滑下,再纏繞,看的蘇夫人直眼暈。等了半晌,才見蘇茉放棄了衣帶,起身道︰「我就是覺得,大表哥人太溫吞了,我不喜歡。」
林之春人如其名,縱然溫柔體貼,可是,這樣的男人,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她喜歡的,是秦縱意那樣的殺場將軍。鐵血柔情,方不負她的如花美貌。
蘇夫人倒是怔了一怔,隨即道︰「你這孩子……你大表哥斯斯文文,怎麼叫溫吞了,難不成你喜歡那種無賴土匪一樣跳月兌的性子?之春這個人,為人穩重,細心大方……」
不等蘇夫人說完,蘇茉便打斷道︰「總之我不嫁,你再替大表哥另選一個配得上他的吧。」
蘇夫人還要再勸,忽見門外的丫頭進來回︰「夫人,老爺回來了,說請您過去說話。」
蘇夫人的一顆心騰的就著了,就像是在沸鍋上煎炸,滋滋的冒著油氣,竟讓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蘇茉一擺手,示意丫頭先退出去,上前扶住蘇夫人︰「娘,爹等你呢,你可是不舒服?」
蘇夫人擺手,苦笑道︰「不妨事,我只是一時有些頭暈。」吩咐蘇茉自行回去,起身跟著丫頭去了蘇老爺的書房。
多年的夫妻,雖說沒有靈犀,但也有默契。只一看蘇老爺那凝重的神色,蘇夫人便知道不好。
溫文的行了禮,在蘇老爺的對面坐了,小心翼翼的看向蘇老爺,一時不敢先問。
蘇老爺看她一眼,搖搖頭道︰「孟家,說不通。」
蘇夫人很想質問︰「憑什麼?為什麼?就憑幾個人單方面的一面之詞就定了岑兒的罪?他孟慶年也太只手遮天了吧?」
可是她只捂住胸口,沒說話。抱怨無用,老爺自然也是為了女兒好,但凡能低頭、忍所、服軟能解決的,他必定都做了。既然他都沒能說通,怕是孟家鐵了心要撕破臉了。
蘇夫人問︰「那麼謀害子嗣的罪名,就這麼成立了?」
蘇老爺悶悶的道︰「孟家要休妻。」
孟家篤定蘇家不會因為這件事鬧上公堂。畢竟蘇岑一介女流,不方便拋頭露面,可是三審六問,少不得把她通傳,又因為嫌疑最大,還要收監。
蘇老爺深知女監里是什麼個狀況,就算最後蘇岑無罪,這段非人的折磨,也能讓她生不如死,名譽掃地。
所以孟家死咬著要休。
蘇夫人氣的咬牙切齒,道︰「無恥,欺人太甚,他說休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