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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考慮了幾天,還是決定從京城圖謀東山再起。
把朱意明和蘇悅派出去不是不可以,但她出行不便,不能親眼得見,對店鋪的經營情況也就知之不清,有礙她的判斷,以及對未來的掌控。
況且,京城是天子腳下,權貴之家多如牛毛,隨便他們誰家肯給自己一點生意做,就夠她自己這一年的開銷了。
做人得自立,尤其是像她這樣的失婚棄婦,未見得容于娘家,就更應該經濟獨立。自己能養活自己,說話時不免就有些底氣,總好過伸手跟人討要,面子和內心都要飽受打擊,太傷人自尊了。
朱意明沒意見,他也不同意去外地。一來離家太遠,舉家搬遷,哪有在京城過的滋潤。他習慣于吃喝玩樂,去了外邊荒野僻地,哪有京城繁華?
蘇悅見自己獨木難支,也就只得點頭附和。
蘇岑無言安慰,只得旁敲側擊的道︰「堂兄年紀不小,只怕也該議定親事了,如果不方便,不如也索性買一處所,自己住也方便……若堂兄手頭不太富裕,我情願替堂兄出。」
實在和家里人住不到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橫生齷齪,不如搬出來住。
這話果然觸到了蘇悅的肺管子。他一來是窮,二來就是因為議親才跟家里人鬧的翻臉,當著蘇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接受她的好意的。
當下臉就漲的血紅,連連搖手道︰「我蘇悅一向最有自知之明,尚無養家糊口的本事,何敢就做出超出自身才能的事?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況且我一向都是住在店里,只要這次還能給我留一間容身之處就可以了。」
越是窮人越是敏感,自尊心也就越強烈。蘇岑不敢強求,便道︰「有堂兄看店,我是最放心不過的了,不然也得另尋伙計在店里長住,那就說定了。」
蘇岑正在籌劃期間,冬忍進來回稟︰「秦夫人身邊的管事朱娘子求見。」蘇岑道︰「快請。」
說來自她回來,也只去過一趟秦府,一來以示謝意,感謝秦縱意再一次出手相救。二來以示歉意,秦夫人壽誕之日,她只叫人送了禮,並沒有親到祝賀。
秦夫人自是大度不放在心上,兩個聊坐了半天,相談甚歡。她最近事忙,就沒再去過。秦夫人打發人來,想必是有什麼事也說不定。
朱娘子見蘇岑迎出來,滿面含笑,慌不迭的行禮︰「蘇小姐親自來迎,奴婢愧不敢受。」
蘇岑也忙扶著她,不許叫她行禮,道︰「朱媽媽這才是見外呢,您是長輩,我怎麼敢受您的禮,快進來坐。」
朱娘子進門,笑呵呵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擺設,道︰「多日不見,蘇小姐又顯清秀雅致了許多。」
蘇岑不免臉一紅,渥了臉道︰「朱媽媽謬贊,我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顧不得梳洗,只怕蓬頭垢面,不知何等不堪呢。」
朱娘子笑道︰「蘇小姐太過自謙了,我家夫人沒少盛贊小姐,說是天生麗質,不施脂粉,渾然天成,勝在美而不自知,就更添兩分艷色。」
蘇岑笑道︰「夫人盛贊,蘇岑愧不敢當,皮相而已,哪及得上夫人的氣魄胸襟,那才是當世女子中的奇芭呢。」
朱娘子代替秦夫人謙讓了一回,這才道︰「奴婢此來,一是代我家夫人看望看望蘇小姐,從附近莊子上才收上來的頤紅蜜桃,個大肉厚,汁多味甜,特地給蘇小姐送了兩過來。再者,是有事請小姐幫忙。」
蘇岑自承秦夫人照顧良多,听說秦夫人有事,自然當仁不讓。況且這會深秋露濃,各色水果早就下樹,桃更是過季水果了,卻有這樣鮮見的桃子,顯見得是秦夫人對她是真情厚意。
蘇岑感激不已,道︰「蒙夫人惦記,本該是我多孝敬夫人的,倒讓夫人時時處處的偏了我這許多好東西。夫人但有吩咐,蘇岑無不盡心盡力。」
朱娘子半開玩笑的道︰「來日方長,姑娘以後孝敬我家夫人的地方多了,也不在于此刻就要回報。這是夫人給奴婢的兩本帳冊,請姑娘過目。夫人說這兩家店,一來沒有得心應的手的人照管,未免荒蕪,二來這本就是姑娘的,所以情願完璧歸趙。」
蘇岑把兩本帳冊拿起來,凝神細瞧,正是當日她盤給秦縱意的那兩家店鋪。秦夫人說要完璧歸趙,自然也就是秦縱意的意思。
蘇岑苦笑一聲,道︰「夫人好大的手筆,蘇岑愧不敢當。況且當日明碼標價,契約在手,我已經確確實實的盤了鋪子,拿了銀子,此刻卻當真沒有多余的錢再把這兩家鋪子盤回來了。」
朱娘子似乎早就料到蘇岑不肯收回鋪子,便笑道︰「所以我家夫人說請蘇小姐幫忙,代為照管,到時候收成各各五成……」
「這個——」蘇岑還是猶豫。秦夫人給她的便宜未免太大了,就跟白送一樣。她豈能佔這等輕松便宜,白拿這些銀子?
當下只是為難躊躇,道︰「夫人吩咐,蘇岑不敢不從,只是,既已賣出去的鋪子,沒有白白拿回來的道理,這不是我蘇岑做人做事的風格。夫人一番好意,蘇岑心領。如果夫人有意讓蘇岑代為照管,蘇岑便腆顏越俎代皰一回。卻不敢拿五成,只拿一成就好。」
朱娘子還要客氣,蘇岑便堅決的道︰「朱媽媽如果不能替夫人做主,就請將蘇岑的話逐字逐句的轉答,等明日閑了,蘇岑親自上門請罪就是。」
朱娘子不敢再多說了。蘇岑很堅決,若是自己再廢話,只怕這一成她也不要,這鋪子也不管。
這位蘇家大小姐胸有成竹,顯見的並非靠著這兩家鋪子安身立命呢,非它們不可。夫人一番用心,她雖是明了,卻不肯接受,也是有骨氣的人。
朱娘子不敢相強,道︰「姑娘的話,奴婢必定原封不動的帶回,不過想來夫人必無異議。」
蘇岑這才綻出笑顏,道︰「煩勞朱媽媽了。」又叫冬忍︰「把我前兒個做的幾件冬衣拿來。」冬忍捧了包袱出來,蘇岑示意她遞到朱媽媽手里,道︰「前些時閑著無事,給夫人做了幾件冬衣,還請夫人笑納。」
朱娘子道謝不已,這才告辭回去。
沒幾天,朱娘子歡歡喜喜的回來,說是秦夫人吩咐︰「一切但憑蘇小姐做主」。
蘇岑雖然辛苦,還是攬了這個差事。她沒打算把朱意明和蘇悅派過去,也壓根沒想過要插手鋪子里的營生,只是叫這兩家店暫且歇業,把這些人都聚到一起,由朱意明和蘇悅分別進行業務培訓,包括如何待人接物,店內規矩等等。
她自己則又著手重新租了兩家店面,重新裝修,一個月後開業。彼時秦家鋪子也換了新的招牌,原來的制衣店成了「羽霓裳」,珠寶店成了「金瓖玉」,成了她的分店之一。她只負責提供時新的花樣,做工、材料、買賣卻都由各自的掌櫃負責,收支自付,那一成的費用,也只算作加盟費罷了。
蘇岑整整忙了三個多月,才諸事落定,眼瞧著各鋪都步入正軌,雖不至于像先前那樣客流如雲,卻也有了小小的盈余,蘇岑這才吁了口氣。
萬事開頭難,她倒沒想過會這麼容易。
這中間自然有吳思穎等人的捧場。她們在閨中相傳,那些老主顧听說她新開了羽霓裳和金瓖玉,便又重新回來,把各項活計都交給她做。
蘇岑倒也不貪多,每一步走的都很謹慎,一邊督促著朱意明尋找繡工極好的繡娘,一邊叫人專門負責制衣的質量,生怕出一點差錯。
每天朱意明和蘇悅都要跑上三五趟,不是問她材料的問題,就是圖紙樣子上的問題。蘇岑也時不時的去鋪子里坐鎮,有什麼問題當時就解決了。
秦夫人的兩家鋪子也一改往日的作風,兩位掌櫃都是秦夫人親自從府中伶俐的老人中挑的,對蘇岑很是恭敬,幾乎到了唯她命是從的地步,也不時或親自或譴人來問她拿主意。
因此蘇岑無事還要去那邊轉轉。
玫瑰不在身邊,冬忍又要照料家中的瑣事,因此蘇岑身邊只得丁香跟著。丁香雖然也算伶俐,可是和玫瑰比,總是差了那麼一層,因此蘇岑用著便不那麼順手,心里想著玫瑰這一去也幾個月了,教十支八支舞曲也該教的熟練了,怎麼還不曾見梁諾放人?
說來也巧,這天從羽霓裳出門,迎頭看見梁諾從對面過來。
蘇岑便避讓在一旁,想著或許趁著和他打招呼的時候,順便問問他玫瑰的事?
可是梁諾目中無人的模樣,竟似全然沒看見街邊的蘇岑,揚頭打馬過去了。蘇岑呆怔怔的看他過去,好笑不已,心道,這梁諾就跟個驕傲的公雞一樣,真是一身的世家公子臭毛病。罷了,他不放人,她便不要。
估計梁諾是嫌她小氣,借此要拿自己出出氣呢。
梁諾在無人處才悻悻的啐了一口,心道︰爺就是不理你,看你如何。早晚有一天,你要求到爺的頭上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