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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最終還是忍下去了,道︰「罷了,我先去青娥院看看。既是沒人住了,就該把院里的東西收拾出來,也好將來……」總還有個借口。
長春松了口氣,這回沒攔著,只示意紫荊和風信兩個人跟著。
青娥院早就鎖了,孟夫人示意長春把門打開。才幾天,因為沒人住,這院子里就略顯荒涼起來。屋子里陰冷潮濕,透著滲人的寒氣。
長春一邊領著孟夫人往里走,一邊吩咐紫荊︰「把窗戶打開,雖說沒人住了,也時常透透風……」
紫荊去開窗戶,風信便拿帕子把椅子擦了,對孟夫人道︰「夫人將就著坐吧,自打這里沒了人,也就沒人收拾了。」
都說瑯琊姨娘沒的蹊蹺,冤魂還會不時的回來,因此這里就格外的荒涼。
孟夫人不坐,只問風信︰「平時你家姨娘都做什麼消譴?」
風信絮絮的道︰「一天到晚,除了在老夫人那里服侍,閑了就是擺弄院子里的幾株花。因著那叢菊花枯萎了,又接連死了幾盆月季,天氣又冷,也就都收拾了。」
孟夫人的目光從屋里的擺設上一掠而過。這屋子住的不像是個年輕姑娘,素的出奇。她自然知道瑯琊喜歡穿白,平時也不愛妝扮,可是女孩子家的寢房總得有些女孩子的玩意。
她這里卻空空如也。
倒像是自己平時對她多有虧待一樣。孟夫人邊走邊看,拉開瑯琊的衣櫃。風信道︰「姨娘的衣服不少,不過都是純白色的,咦——」
孟夫人便問︰「怎麼了?」
風信奇怪的道︰「瑯琊姨娘的衣服,倒像是有誰動過了?」
孟夫人的眼楮閃了下,淡然的道︰「你可記得清麼?」
風信遲疑的道︰「這個——姨娘的東西,一向是永夕和輕嬛兩位姑娘收著的,奴婢也只是偶爾幫著弄一回。奴婢記得在姨娘走後,這衣櫃都收拾好了的……」她說著伸手翻了翻,道︰「別的都沒少,好像只是少了幾件小衣……」
孟夫人斥道︰「荒唐,一定是你記錯了。」
風信垂下頭不敢亂說,囁喏道︰「想必,是奴婢記錯了也是有的……」丟什麼不好,誰偷瑯琊的小衣?這要是傳出去,不定得多難听呢。
孟夫人離開衣櫃,吩咐道︰「你們兩個在這好生打掃,看看有什麼東西,該放的放好,不該放在這里的收起來。」
風信和紫荊不敢怠慢,各自去悄無聲息的做事。孟夫人就站在院子中間等著。不一會,風信走了過來,道︰「夫人,奴婢發現了一把香。」
一把香有什麼奇怪的?孟夫人隨手接過來看了一眼,道︰「這不是咱們家里的薰香。」
「是。也許是姨娘自己的……」
孟夫人交給長春︰「你先收著。」
晚飯之前孟老爺回來了。
孟夫人叫人準備了晚飯,著人去請。孟老爺推說身體不適,請孟夫人先用。孟夫人便親自提了燈籠去了書房。
孟老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夫妻多年,孟夫人還是能感覺得出他與自己的隔閡似乎越來越深。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帶了躲人和心虛。
孟夫人溫文而笑,道︰「老爺出去一天,想必是累了,妾身叫廚房做了兩個開胃的小菜。老爺再沒食欲,也好歹湊合著吃一口,又不是年輕人了,總得為著自己的身體著想,不然,妾身將來可指望何人呢?」
見孟夫人落淚,孟老爺咳嗽一聲道︰「夫人何出此言?你我夫妻一體,我的便是你的,將來還要老來相伴,不離不棄呢。」
晚飯擺在了孟老爺的書房。夫妻二人對面而坐,彼此無言。吃罷飯,孟夫人道︰「老爺別太操勞了,也要早生歇息。」
孟老爺點點頭,道︰「夫人也早生歇息,我今晚還有公文要處理……」
孟夫人通情達理,又親自泡了壺茶,囑咐加些炭火,薰了提神的香,這才帶人回去。
一回到盛鼎居,孟夫的臉就沉了下來,她吩咐長春︰「把今兒個從青娥院搜出來的香點上。」
長春慌忙點了,放進香爐里,不一會,屋子里就有了那股甜膩的香味。
孟夫人卻又變了臉色,斥道︰「都給我扔出去。」
忍了再忍,臉上還是現出猙獰的神色來。不需要確證,她已經可以確認,瑯琊絕對沒死。孟老爺從外頭回來,顯然已經沐浴過,換過了衣服,可是她仍然聞見了他身上那陌生的甜膩的香,就與剛才扔出去的香的味道是一樣的。
雄雄怒火在胸中燃燒,孟夫人只覺得心痛難當。夫妻多年,到頭來抵不過年輕妖嬈女子在中間作梗。這場出其不意的背叛,加上唯一兒子的生死不卜,把孟夫人逼到了盡頭。
她死死的克制著,只想著一句話︰不能崩潰,不能崩潰,不能叫親者痛,仇者快。
可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她真恨不得把這香拿去,扔到孟老爺的臉上,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那是他兒子的女人,他怎麼就下得去手?再美再漂亮,能迷的他喪失神志,不顧人倫,做下那禽獸不如的事麼?
他的兒子尸骨未寒,他已經假借暴病的名義,把自己兒子的女人弄到兒子從前住過的院子,做那苟且之事。他不怕老天看了會給他報應麼?
孟夫人的指甲緊緊的絞扣著桌檐,手背上的蒼白與青紫交相映襯,似乎在無聲的喧囂著這一刻的痛楚。
許久,許久,夜色里傳來一聲輕微的,幾乎听不見的脆響。
孟夫人不覺得疼,卻還是漠然而麻木的低頭看了一眼斷甲。都說十指連心,可她已經不知道疼了。在她清醒之後,就听聞君文生死難料時,她的生命已經灰飛煙滅。
活下來的,不過是一縷幽魂。她只想做最後一件事……凶手。
凶手,害她的與殺害君文的,她憑借著說不出來的本能,就是知道這是同一個人。是誰?不管是誰,她都要揪出來,給她的兒子陪葬。
書房里,孟老爺頹然的嘆息。夏至在一旁道︰「老爺,夫人已經起疑,今天差一點就去了大爺從前住過的院子……不如,您就和夫人說清了豈不是好?這樣瞞著,早晚夫人還是會知道的。」
孟老爺揉著眉心,又在心底嘆口氣。喝再多的茶,也壓不下他心口的紛亂,只會讓他更加難以成眠。听著夏至匯報孟夫人的種種,也只是無耐的道︰「還不是時候……」
夏至道︰「只怕,明天,夫人一定會過看個究竟的。」
孟老爺笑一聲,道︰「那就讓她去看。都搬走了麼?」
「搬走了,照著老爺的吩咐,和從前一樣,一應物事都沒動。」
「那就好……」孟老爺喃喃的道︰「也不知道前線戰況如何了。」
夏至便沉默下去。
孟夫人卻似乎沒什麼心事,也不再提起出府的事,甚至連孟老爺的動向都不再關心。就是有人特意的過來回稟一聲,她也只是若有所思,恍若未聞的哦一聲。
長春放心不下,放下替孟夫人熬的參湯,道︰「夫人,您若是覺得在府里悶了,不如出去走走?」
孟夫人微笑道︰「天寒地凍的,能去哪里呢?」那笑容很純很天真,倒有點像不解世事的孩子。很久了,孟夫人臉上忽然現出這樣靜謐的笑,倒是格外的讓長春不安。
她想了想道︰「不如去相國寺看看,上幾炷香,求求神佛保佑……想來再過幾日,大*女乃那邊也該到了邊關,總會有些消息傳來……」
孟夫人為之一動,道︰「倒也是,她只身一人,西去千里,一路上風餐露宿,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那邊又是刀劍無情,我總得替她求個平安簽。」
孟夫人出府上香,孟老爺只是嗯了一聲,吩咐隨行的人多加小心,再無別話。
只是一直等到日落時分,也沒等到孟夫人歸來。孟老爺靜坐在書房,看著余暉如金,臉上倒是現出一抹陰沉的笑來。
他還不曾動手,那邊已經迫不及待起來了。
夏至的腳步聲倉促而來,帶著惶急和擔憂。推門進來,狹長的影子幾乎要把書房里所有的光都遮擋殆盡。他手里拿著一絹素帛,恭敬的呈上來,惶恐的道︰「老爺,夫人被人劫持了……」
孟老爺無動于衷的看過去,那素帛里面是一枚孟夫人慣常戴的瓖金鉗寶石的金釵,卷在一堆烏黑的發從之中。
孟老爺抬頭,凝眸望向夏至,問︰「她們主僕現下在哪?」
夏至猶豫了一刻,才明白孟老爺問的並不是孟夫人,凝神屏息的答道︰「還在城郊的院子里。」
「很好,把她們接回來,今天。」
「是。」夏至應了一聲,沒動,問︰「那,夫人那邊?」
孟老爺卻忽然聲音揚起,聲色俱厲的道︰「快去,多帶些人,刻不容緩……」再遲,只怕就晚了……夏至被嚇了一跳,恭身應是,出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下,要用手扶了扶門框,只覺得今天的老爺有些反常。
可他料的是對的。
沒等到夏至去接,那邊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瑯琊和她的兩個丫頭不翼而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