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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文這話一出口,梁諾都吃了一驚,不由的月兌口而出道︰「君文,你這麼做,可就有點不地道了啊……是,我是看著蘇岑那女人不順眼,但這件事上,怎麼說也都是她救了你一命,你不該這麼恩將仇報。」
孟君文緊緊攥著拳頭,豁的松開,道︰「救命之恩,當圖徐徐報之,這不是一回事。」
「可是,你讓她怎麼做人?」怎麼說也是剛剛還巫山**,這才毒解就一腳把人踢下床去,也太殘忍冷酷了點吧︰「你跟她從前是不怎麼和睦,可是我瞧著你們這些日子不是挺恩愛纏綿的嗎?」。
恩愛纏綿,真是如一把鋼針,細細密密的扎進指四縫里,鑽心的疼。孟君文的額頭上冒出冷汗,卻只是輕淡的道︰「拿到休書,是好一直以來的心願,我也不過是推波助瀾,還彼此一個解月兌,完成她的心願罷了。有了這休書,她便得了自由,想去哪去哪,遠比從前開心自在……」
一直沒開口的吳裕常忽然上前,握住了孟君文的手臂,道︰「你——你不是君文。」
這幾個字,直把梁諾震的臉色煞白。他想,怎麼一個一個都瘋了不成?孟君文瘋了,他雖不好,有點不著調,像個孩子似的任性,可也從來沒做過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把個好好的救過他命的女人說休了就休了,這不是往人心口窩扎刀子嗎?
還有吳裕常。他又說什麼瘋話?這不是孟君文又是誰?你瞧他的眉眼,你瞧他的臉……
他待要反駁,卻見孟君文忽然轉過身來,那張強裝平靜的臉像是被誰摘下了最堅硬的面具,露出了最猙獰的面目,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來。
梁諾心一沉。腦子里白光一閃,他竟然有了一種可怕的念頭。老吳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他的心思一向縝密,嘴也結實,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他怎麼敢開口?
既然他這麼篤定,那麼……
站在眼前的人,肯定不是孟君文,可他若不是君文,那又是誰?老秦?梁諾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身冷汗。的確,從頭細想,的確這個「孟君文」的種種行徑都透著詭異。
且不說他回城為什麼直進秦縱意住的地方……他怎麼就那麼熟悉?他出事的時候老秦還沒來呢。
再到後來他的神情樣貌,確實與孟君文不像,更多的是像秦縱意。
這麼一說,他寫休書也就不難理解了。
梁諾後脊梁骨嗖嗖直冒冷風,他真想一頭撞死拉倒。若真的是老秦,那自己此番作為……啊啊啊,那才是不折不扣的喪盡天良,無恥下流,窮凶極惡,罄竹難書……
他嚇得一時噤聲,只呆呆的看著吳裕常和……
「你認錯人了。」他冷冰冰的開口,不用吳裕常肯定,梁諾無比的確定,只除了一張臉,他所有的口氣、神情、舉止,都是如假包換的秦縱意。
他上前道︰「老秦,你還要狡辯……」梁諾忘記了自己實在沒有資格質問別人什麼,尤其在這件事上,他是始作俑者,害人不淺。被秦縱意眼鋒一掃,脖子上的寒意更濃。
他一向與秦縱意不是特別和睦。秦縱意這個人愛憎分明,平素雖也能和他們玩在一起,可從來都是淺笑淡然,不像他們那麼投入。他當初就鄙夷他是在邊關待得久了,沒有一點京城世家子弟的風範,就是個土包子。
但也從來沒見他與誰交惡。
今天這一個眼神,毫不掩飾他要與自己絕交。
吳裕常沒有梁諾那麼不識時務,好沒眼色。他微微松開了秦縱意的手臂,苦澀的一笑道︰「連日來,心力惟悴,寢食難安,也不由得我不認錯。」
他不肯承認,他不肯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尤其是現在這個模樣,可以想見他在錦國受了什麼樣非人的蹂躪。
沒有誰願意回憶這樣不堪的過往,也不願意有誰願意時不時的自揭傷疤。固然有人願意以此博得他人的同情,但誰會,秦縱意也不會。
吳裕常難得的哽咽,竟是說不下去話,只得道︰「你還是好生將養,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門外卻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世子爺,候爺,將軍,城門守衛來報,說是孟少夫人只身一人出城去了。」
秦縱意的眼神猛的掃過來,似乎要將守門的身體釘穿,卻只是沉默著,沒說話。
她自然是要走,再留下來,毫無意義。他已然放她走了,何必再惺惺作態。只是心口那點痛楚慢慢的漫延,直到四肢百骸,他覺得頭都嗡嗡的響了。
吳裕常大驚,看一眼秦縱意,見他面無表情,眼楮卻陰沉的厲害,知道問也無用,忙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派人去追。若是追不上,就護送著她,看她願意去哪……」
這兩個夙世冤家,這樣的情況,還怎麼見面?
吳裕常大為頭疼,這會深深後悔不該听了梁諾的餿主意,就算是給秦縱意強塞幾個女人,哪怕事後提拔成了他的侍妾通房,或者再陰毒些,直接拿錢打發了,也比現在這種情況好些。
現在這算哪一出?他到底是孟君文啊,還是秦縱意啊?他與蘇岑有了夫妻之實,卻又以孟君文的名義休了她,而且他絲毫沒有想恢復自己本姓的意思。
吳裕常尷尬的道︰「或者,你去,跟她解釋清楚?」
還解釋什麼?怎麼才能解釋清楚?
秦縱意已然覺得,蘇岑的離開就是對他的遺棄。這幾天就像一個綺麗的夢,那樣的柔軟,也那樣的不真實。也只有在夢里,借著所謂的毒,借著所謂的*藥,他才敢放縱。
溫香軟玉在懷,他在她的身上獲得了這一生中最為**的快樂。卻恰恰因為是偷來的,這快樂被放大了十數倍,也恰恰因為快樂中夾帶著欺騙的恥辱,這快樂中又夾雜著劇烈的疼痛。
不管是快樂也好,還是疼痛也罷,都已經深入的刻到了他的血脈里,再也不能忘懷。
可是夢醒了,一切都那麼冰冷,殘忍,血腥,讓人難以啟齒。
他不想讓蘇岑離開,卻也只有離開。他們以這樣荒誕的方式結合,又以這樣荒謬的結束分開。也許以後再不相見,便是他和她最好的結局了。
秘密也罷,苦難也罷,都葬在他的心底,就算心頭橫亙著永生的不安,也大抵能彌補他心頭的傷了。
身份被揭穿,雖然沒有得到他親口的承認,可是秦縱意已經毫不介意他的本性。他比從前少了一份雍容和淡定,那張和孟君文一模一樣的臉上,裝不出來天真單純的笑意,卻也沒有了他從前的淺笑從容。
他不憚把冷厲和無情的一面表現出來。
吳裕常嘆口氣,道︰「你也別擔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一天,現下還有許多事,得你來操辦。如今到底該如何發喪?京城的戰報又該如何謄寫?都是馬上要著手的……」
秦縱意嗯了一聲,道︰「由你來執筆,向秦家發喪,向孟家,報平安。」
吳裕常不忍,低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孟家好歹還有君威,雖說是庶子,也是孟家血脈。可是秦家,卻只有一個獨子……」
秦縱意不解釋,不辯解,只道︰「我頭疼,別的事,明日再議。」
這便是要攆人了。吳裕常只得道︰「也好,一有什麼消息,我即刻著人報給你。」
秦縱意也只是點了點頭,連從前的客套都懶的再應付,疾步進了內室。
吳裕常拉著發呆的梁諾出門,恨恨的踢他一腳,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氣死我了。」
梁諾到這會才敢大聲出氣,委屈之極的道︰「我又不知道他會是這樣……我還只當是君文……」
吳裕常長嘆一口氣,道︰「你就造孽吧。你可知道……」他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梁諾像被針扎的一樣跳起來,瞪大眼楮道︰「不,不可能,你,你不至于為了讓我有負罪感,就用這樣的話來哄我……」
吳裕常只悲哀的憐憫的盯著梁諾,一副愛信不信由你的模樣。
梁諾抓了抓頭發,再次晃了晃腦袋,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是處……處……」
可他知道大抵是很有可能的了。
怪不得蘇岑一直是未嫁女子的妝扮,怪不得許多人都叫她蘇姑娘……怪不得她那麼狠心的求去,怪不得她不肯來邊關替君文披麻戴孝。
他是怎麼逼她來著?他是怎麼罵她來著?他是怎麼騙她來著,怎麼算計她怎麼讓她無地自容來著?
梁諾深深懊悔,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的真諦。
他破天荒的沉默安靜下去,跟著吳裕常亦步亦趨,有點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吳裕常一聲怒喝︰「別跟著我,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去。」
梁諾蔫巴巴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吳裕常也一直在懊悔。平日里在京城,他年紀最長,雖說不怎麼管束這幾個不是兄弟的兄弟,可都是些小打小鬧,他也一向明哲保身,也就這麼稀里糊涂的過了。
可在這,生死相見,兵戎相交的戰場,他竟然一次次放任自己犯下這樣那樣的錯誤,所以才釀成這樣的慘況。真真是無地自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