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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山石邊滑倒的,旁邊有青梅和海棠趕緊抱住她,三個人一起倒地,兩個丫頭墊在下邊,沒有太大的震動,但小喬的小腿側邊被尖利的石角劃了一道口子,當時流了點血,浸染了白色中褲和淺紫長裙,把聞訊趕來的太醫嚇得直哆嗦,待診脈過後又大喜過望︰胎兒安好,端王妃也沒事
腿上只是皮肉傷,一個小傷口,清理過擦點藥包扎起來,交待不要沾生水,兩三天後就好了。
小喬笑嘻嘻道︰「還想著五天後再找借口拉你回來,今天卻下雪了,大早上起來看見到處雪白一片,就高高興興帶著她們四處去賞玩,沒料到跌這一跤,宮里來的唐嬤嬤和祝媽媽,還有卓昭、府史說一定要報與王爺知道,正好,尋著名目讓你回家了」
趙瑜替她掖好被子,不無怨怪︰「這名目卻也太嚇人了,把我慌得魂不附體,連父皇都沉了臉……還好沒出大事,否則你身邊人是要受到牽連的賞雪在廊下站著不就好了,你擠去那假山石邊做什麼?」
「那邊有幾朵花兒,開得正好,忽然下雪把它們壓住了,我想過去扶一扶」
「不是有青梅海棠跟著麼,叫她們去扶就是了」
小喬一仰臉,撒嬌道︰「別人扶和自己扶,那不一樣」
「好,好,不一樣」
趙瑜氣笑,寵愛地輕撫她鬢角︰「太醫怎麼說,要你躺著不能下床?剛才睡著了還皺眉,是不是我沒陪著,不高興了?」
小喬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怎能想怎樣就怎樣?就是擔心你被這消息嚇住,趕回家的路上慌慌張張生出意外,那就不好了我正在睡午覺啊,還照著太醫給我定的那個時辰表,早起早睡,午時睡會……現在該起來了阿瑜,瞧你衣裳被雪花洇濕,我來幫你換下,剛從外邊回來,沒吃午飯吧?洗個熱水澡可好?」
趙瑜听她要下床,便掀了棉被,將她抱到床沿邊,彎腰替她套上繡花拖鞋︰「讓海棠她們幫我洗個頭,我洗澡很快的,你讓人備午飯,在暖榻上坐著玩會,等我出來陪我吃點」
端王妃賞雪不慎滑倒的消息刻意被隱瞞,沒有幾人得知,忠義侯夫人林氏也只在當晚帶著兩個小女兒過來看一下小喬,見她沒什麼事,略坐一坐便回去了。趙瑜和小喬夫妻倆都不喜歡被打擾,要是讓外人知道,端王府三幾天內少不得又擠滿前來慰問的客人,本不算什麼好事,若招待起來,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可就像辦喜事一般了。
趙瑜回到家看過小喬,立即便傳了信給皇帝報平安,因天氣不好,皇帝也沒了心情在外邊逗留,帶著妃嬪、皇子、皇女、近臣們去往溫泉池泡了三天,即擺駕回宮。
一路上雪花紛紛揚揚,雪季提前來臨,監天欽預測的是十天之後,誰知這就下來了。
四野皆潔白一片,銀裝素裹,狩獵提前結束,別樣野地雪景同樣令得女眷們興奮不已,慶幸早作好準備,多帶厚衣裳,不然非得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凍著了。
太子領了百官到城外迎接聖駕,端王相隨在旁,皇帝坐在車輦上,隔著帷幕又詢問一次端王妃近日可好?端王躬身回答︰
「那日摔倒嚇了一嚇,經太醫診斷無事,兒臣又及時趕回家,慢慢安定下來,如今心情很好,和往日一般無二。就是再不敢輕易出門,院子里都不去了,屋里侍女也只留著一兩個值守,總怕人多了踫著她」
皇帝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小丫頭這回怕熱鬧了也好,讓她安安靜靜養著吧,那些探視應酬什麼的,她若不想見,擋回去便是」
「兒臣明白了」
接下來幾日,便沒人過來探望端王妃,夫妻倆安安靜靜呆在家里,享受著閑適的二人世界。
宮里陸續有幾批賞賜下來,都是些布帛吃食補品,趙瑜和小喬知道是淑妃經手,懶得細看,謝恩之後吃食賞給身邊人,其它的直接入庫。
卻有兩簍冬橘,每個有嬰兒拳頭那般大,皮質金黃,清香誘人,小喬大喜,拿起一個剝掉松軟的皮就往嘴里送,被趙瑜搶了去,自己吃過幾瓣,又指使小丫頭們各拿一個吃,過半天才允小喬吃,還先讓青梅用銀針把個冬橘扎得慘不忍睹,他讓丫頭們下去,教導小喬︰
「宮里來的東西,都要小心些,又經淑妃之手,不可隨便亂吃你忘了上次她是因為誰被禁的足?防著些好」
小喬嘆氣︰「夫君啊,你防點別的去吧,這些有皮的果子哪能那麼容易下藥?你瞧,皮質緊致,就算用針扎了皮浸泡藥水,一剝開就能看得出來,我眼楮亮著呢東西是宮里出來的,萬一出了事,尋根究源,她往哪里跑?人家又不笨,年紀輕輕正當得意之時,她不怕死嗎?白白浪費我這麼多個橘子這些冬橘有多難得懂嗎?你們又不懷孩子,不該你們享受的」
趙瑜笑著說︰「知道你聰明——可萬一人家存了僥幸,不怕死呢?我卻是很怕與其過後算帳,不如開頭就一清二白」
又安慰道︰「這果子還真是甜,不知他們從何處得來?你既然愛吃,等我讓人去找找看,多買些回來屯著,慢慢吃」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小喬吟了兩句詩,喂他吃幾片橘子︰「你不記得那時我們在船上順流下江南,寒冷的冬季,兩岸野嶺不時能見金黃的酸檸?這些,也是江南來的」
「花橋縣處于平曠之地,我們住在蓮花村時我去過後村山上,都沒見著,要有也是更偏南些的地方——說不定馮老那山里有呢?寫信給大舅哥時問一問」
趙瑜把她抱在膝上輕輕搖晃︰「背誰的詩句?要說是你作的我可不信,你這滿腦子想的都是銀子,那有空閑作詩?你也沒那種風花雪月才情,就仗著記性好,學什麼像什麼,唬人罷了」
小喬噗地一笑︰「阿瑜你就這麼小瞧我?那你也去學一個唬人啊」
趙瑜笑︰「我不學了麼?可不是唬人的,我那三個學生都中第了呢誰能想到文官出在武官門下?哈哈」
小喬才想起來︰「呀快到宋娉婷的好日子了,陳應景剛回到京城,不知他們準備得怎樣了?」
「這不該你操心你不能去參加婚宴,我去露個面就回」
「又錯過看人家拜堂成親,真可惜日後我怎麼見陳應景?告訴他我是小喬麼?」
「告訴他你是端王妃」
「好吧,那就只做端王妃吧」
「……」
「干嘛咬我?」
「想咬,就咬了」
被提及的新科榜眼陳應景,得了半年假期回鄉祭祖省親,如今已隨同岳父宋子儀回到京城,並在岳父陪伴下去到吏部辦理了相關手續,進入翰林院,任檢討一職。
令宋娉婷內心抗拒的陳祖父終究沒能跟來,不僅宋娉婷感覺欣悅,陳應景和他娘也輕松不少。
本來就是,二十幾年從未謀面的祖父致仕了,帶著全家說回鄉就回鄉,正值陳應景高中榜眼,夸耀鄉里之際,看著忽然出現的祖父,陳應景無所適從,他娘則當場暈了過去。
祖父六十歲左右,清瘦卻滿臉端嚴,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後妻,三個已成家的叔父,兩個未出嫁的小姑,六、七個大小不一的佷子、佷女,滿滿當當擠在小小的庭院里,無論村里誰來看了都禁不住目瞪口呆——當年一個人跑出去,如今回來竟是這麼大一家子
秀才娘子的娘家即是應景祖母的娘家,雖是莊戶人家,卻也人丁盛旺,哪里容得下這種事情?兩代姑娘嫁進陳家,含辛茹苦共同扶起一個榜眼,卻讓這老不修回來坐享其成?幾十個娘家人擄袖拍胸地一起來了,和陳應景祖父對峙,還是堂族叔祖陳財主出來解圍,說應景剛剛得了個功名,你們難道想毀了他不成?沒有祖宗的庇佑,哪有後世子孫的福祿?祖孫之親,不能分離,應景應該孝順母親,也必須尊敬、奉養祖父
官家和財勢並立,秀才娘子也怕鬧大了,對兒子功名前程有影響,隱忍著勸走了娘家人。
陳應景授了京官,自然要帶娘親進京,祖父也想跟著孫子一起去京城,說自己有些年友在京城,到時可幫襯孫子,這就是應景寫信給宋娉婷,要求多置一個宅院的由來。
之後宋娉婷和陳應景通信,商量說畢竟應景立足未穩,一下子帶了全家十幾口人上京,怕不太好料理,是否在江南置田地產業,讓祖父安享晚年,待日後夫妻倆有了根本,他們再來,也可從容些。
陳應景依言,又與娘商量,秀才娘子巴不得身份高貴的媳婦出面,便勸兒子︰
「媳婦兒見多識廣,听她的沒錯」
陳應景外出應酬,多得岳父提攜庇護,派來成隊的護衛相隨,陳財主和應景祖父見孫子攀上有權有勢的貴親,不敢再多話,陳應景與祖父、堂族叔祖商量上京之事,言明此去不太方便,祖父還是暫時在家住著,待到孫子升官發財了,再回來接祖父,他祖父只好點頭答應。
這樣陳應景便帶上娘親,坐著岳父的官船,順風順水到了京城。
十一月二十六大吉之日,新科榜眼、江南才子陳應景和淮揚都指揮使最小的千金宋娉婷小姐喜結良緣,出面籌辦喜事的是宋家人,不言而喻,只生有三位千金的宋指揮使,是要把這位女婿留在家里當兒子看待了。
一時間,京城名流、勛貴人家紛紛來賀,各位王爺順著梅貴妃那里,都親自送上賀禮,喝了喜酒,更有宮里的賞賜下來,將婚禮推上高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