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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宴會廳的蘇洛洛,跟著弗朗斯基管家左拐右彎,寬敞的走廊上並沒有幾個人。在這空曠的環境里,光滑猶如鏡面的地板上,蘇洛洛不慎踩出來的「噠噠……」聲,非常地清澈明顯。蘇洛洛有意識地放輕步子,可不管怎麼謹慎也無法徹底消除這尷尬的噪音,她的臉頰開始發熱發燙。
「噠噠……,嚓嚓……」
就在蘇洛洛越發郁悶的時候,她敏感地發現自己制造的噪音被人很有技巧地掩蓋過去了,蘇洛洛抬眼細瞧,原來是前面的弗朗斯基默默地放重了腳步。
這種情況下,心里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沒了噪音,蘇洛洛反而覺得更不自在了,好像帶壞了別人的修養一樣,但又不好直接對弗朗斯基說‘沒必要這樣體貼’來拒絕他的好意。
無奈,蘇洛洛只好裝作在走廊上欣賞風景,這一看,倒是讓她心里真真驚訝不已,走廊很高很寬,左側靠牆是一排排獨特的「群芳美人圖」,陳列著大約有36幅美人油畫像,畫像里的美人個個都是天生麗質、儀態萬千。而右側則是一扇扇寬敞的透明落地窗,遙遙望過去,似是一副被拼湊起充滿盎然生機的畫像,高大的綠樹以千奇百怪的細枝充當邊框裝飾著,淡金偏綠的草地是這幅畫像最為廣泛的底色,清澈湛藍的天空,與風交匯又撕扯散開的雲朵,大小不一的噴泉群,用晶瑩的水珠打點著矮小的玫瑰灌木。
幾分鐘後,兩人走到了廊道的頂端,一座厚實的橡木大門,門上雕琢了華麗的龍鳳、精巧的花鳥、嬉戲的蟲魚。大門兩邊擺著數個大理石打造的陳列台,上面有不少古中國風味的漆器和瓷器。
弗朗斯基管家輕扣三次門環,隨後,他微微彎腰,右手沖蘇洛洛做出請的姿勢,然後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蘇洛洛心里撲通直跳,有些緊張,一邊向前走,一邊謹慎地朝里面望了幾眼,房間不大,里面物件多為墨綠的綢緞裝飾、地毯和楠木家具,屋頂顯得很高,中間偏左的天花板上有一歐式的砂金色水晶吊燈,那些懸掛在吊燈上透明、閃光的天然墜子、珠鏈,反射著燈火的光華,在室內熠熠生輝。
吱——,豪華的大門又關閉了。
弗朗斯基管家並沒隨著蘇洛洛走進來,現在,這奢華的會客廳里只站著蘇洛洛一個人。
「 啪——」是左側一個快要熄滅的壁爐傳出的聲音。
會客廳里隱隱約約坐著一圈人,奇怪的是這兒明明燈火通明,會客廳的環境甚至說得上白皙亮堂,可那些人仿佛被周圍的光暈放棄了一般,像是被固定在椅子上沒有影像的游魂,被徹底無形地禁閉在昏暗的影子世界里。
若不是廳內時不時響起嘀嘀咕咕的議論聲,蘇洛洛說不定會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轉身就跑。
會客室里的椅凳,都面朝著一個方向。中心那,一位身穿紅色長袍的老人坐在雕刻著常青藤花紋的軟椅上,也是會客廳內唯一一個能讓人看清的人物,白底金邊的《聖經》輕放于他的雙膝,會客室人人都很壓抑,只有紅袍老人所處的地方倒顯出了幾分寧靜和安穩。
「你,就是下任的候補聖女?」紅袍老人撫模了一下《聖經》,緩緩問道。
明明知道只是一個游戲,但蘇洛洛還是被這里緊張的氣氛壓得有點透不過氣,她咽了咽口水,眼神求助般尋找到聖女貞德所在處,見貞德一臉平和地沖自己點點頭,嘴角甚至還隱約浮現了一絲笑意,蘇洛洛收回眼神,對紅袍老人點點頭︰「是的,先生。」
「噢,不用叫我先生,」紅袍老人笑了笑,表情顯得很慈祥,「你可以叫我黎塞留叔叔,或者叔叔。」
嘶——頓時,周圍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黎塞留主教的眼楮微微眯了一下,聲音瞬間消失,會客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之後,黎塞留主教示意旁邊一個人搬來了一把椅子,沖蘇洛洛招招手,語氣溫和︰「嗯,好孩子,來,快坐下吧,不用太拘謹了。」
蘇洛洛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四周有無數懷疑、審視、惡意的視線在聚焦,她咬咬牙,尷尬地抬頭看向黎塞留主教,卻發現主教已經偏頭,不理她專心和別人開始交流。無奈,蘇洛洛躊躇半響,無比拘謹地走向中心靠前的座位,輕挨軟墊前沿,正襟危坐。
會客廳像是沒進來過人一樣,四周重新響起「嗡嗡……」的低聲討論。蘇洛洛無聊得只能低頭數數地毯上有幾個圖案,這時,右側邊緣地區,幾個人交談的音量越來越大,突然一個人猛地站起身,尖銳地質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會敗給那些邪惡的異端、異教徒?」
蘇洛洛的目光移向那邊,站起來的隱約是一個瘦弱的男子,他揮舞著手臂還能帶動身體不停地抖動,很快,听到一個清麗的聲音不急不慢地回答︰「你是一個傳教士,歌頌上帝的傳教士,若你真想為我們盡點力,請你虔誠地向上帝祈禱大家身體安康,而不需要用你頹弱的胳膊,滿腦子只剩教義沒有戰術的大腦,來對我……」
那個聲音的主人猛地站起來,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那聲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無一不證實了這是一位女性,「一名合格的戰士的判斷,進行盲目自大的反駁。」
「你……」從那抖得越發厲害的身體可以看出,站起來的男子氣得不輕,半響,音量很低但又清晰的傳來,「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連騎士都不是的武匹夫,居然,居然敢質疑神職者……」這句話充斥著惡意,少數女性如貞德、蘇洛洛都皺起了眉頭,但卻引起座位上不少男士的低笑認同。
站起來的女士看起來完全沒被激怒,依舊不慌不忙,她不再面對那個男子,反而走了出來,走向了處于最中心的黎塞留主教。她的行動頓時引起周圍一些人不滿的躁動,幾名身穿鎧甲的騎士自覺自發地站起來,他們沒有佩戴武器,幾人微微張開雙手做了個簡易的人柵欄,攔在這位女士面前,不準許她繼續靠近一步。
女士站在警戒線以外,聲音清澈洪亮︰「我想說明一個問題,放棄一座城也許算不了什麼,我知道我們的騎士是最棒的,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奪回來,一場失利並不代表我們失敗、我們輸了,但是……」女士的聲音陡然拔高一個高度,「如果侵佔我們地盤的變成墮落者呢?你們可知道那些墮落者們,那些魔物們,已經聚集了一個大軍了嗎,你們明白如果他們準備穿過淪落之都,將會劍指我們的主城嗎」
她的話頓時引起一些人低聲熱議,一開始站起來的男子,強自辯駁︰「你,你也知道那些是魔物啊,我們和那些異教徒可是簽訂過聖約,立下過誓言的,一旦遭遇墮落者的進攻,不論何時何地,雙方必須放下成見,合力消滅墮落一族。現在是異端們佔領了那個城鎮,他們自然會幫我們擋住墮落一族,正好他們能互相打在一起。」
穿著皮甲的女士,只給了男子傳教士一個輕蔑的眼神︰「天真,居然會傻乎乎地相信異端。」
「我,我不是相信異端,我的意思是,如果異端們贏了,也消耗了很多,我們事後可以輕松地奪回淪落之都。如果異端敗了,墮落一族差不多也消耗很多,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了,然後可以一網打盡……」男子傳教士說得一臉激動,很顯然,他已經陷入自我構造的勝利幻想中。
皮甲女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誰說他們會開打了」
男子傳教士口不擇言了︰「怎麼能不打,我們可是簽訂過聖約、立下過誓言的,遇到墮落一族……」他已經繞回了原點。
這一次沒人幫男子說話,大家臉色鐵青,都在思考皮甲女士的問題。她說得很對,關鍵時候,那些異教徒怎麼值得相信,他們如果能因為聖約,不在墮落一族進攻的時候火上澆油一起進攻,就謝天謝地了。若想讓他們犧牲穆斯林的生命,努力幫忙守護我們這方的主城,鬼都不相有這個可能性
最大的可能是他們不作為,躲開墮落一族。如果稍微下作一點、狠一點,他們幫墮落一族暗暗掃清障礙,引路過來都有可能
該死的,那些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異端啊
絕對的靠不住啊
如果不去支援,倘若墮落一族真的走了淪落之都那個點,那麼塞浦路斯的防御體系很可能頂不住,造成主城易主危機。想到有一朝一日那些神棄之民,耀武揚威地走在陽光下面,享受著神賜大陸,這群人心里就在默默地憤怒。
「哦呵呵,可憐的小家伙,是不是覺得陪我們這里太無聊了,」突兀的、毫無緊張感地說著這些話,坐在椅子上黎塞留微微偏頭,看向一臉呆呆的蘇洛洛,「……呵,要不就來點小點心。」說著,他坐直起身子,又沖外面招了招手,很快,消失已久的弗朗斯基從陰影推著銀質小推車走出來,上面幾乎擺滿了迷人可愛的小點心。
蘇洛洛絲毫沒被眼前精美的小點心誘惑,雙手緊捏軟椅墊,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向後縮了縮,這種‘鄧布利多’式慈愛的微笑,真的讓她有些心驚膽顫,心底暗自琢磨著,不會真和‘哈利波特’一樣,即將迎來艱巨的‘愛與勇氣’考驗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