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暗衛這麼個問題,秦雨軒挑起眉頭,再次拿起桌上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後緩緩說道︰「你也應該知道,軒轅雲染從某一天開始,有了虐待動物這種癖好了吧。」
「這,沒錯。」暗衛眼眸閃過一絲精光,如果皇後所說的是正確的,軒轅雲染真的是中了含笑半步癲而發瘋,那麼自從軒轅雲染開始有虐待動物的癖好這個時候,就是中了含笑半步癲的時候。
而且這含笑半步癲,明顯特征不僅是如此,更厲害的還在後頭。
「其實不只是你們,我也盯著軒轅雲染,畢竟那個女人對我有太深的敵意,我沒有辦法無視軒轅雲染在皇宮自由地生活下去,雖然這樣說起來感覺有些可笑吧,畢竟軒轅雲染再怎麼說,也是軒轅宮澈的妹妹,嫂姨這樣互相提防著。」
秦雨軒說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對于這種相處方式極為不順,吃完桂花糕後,理了理頭發,正聲說道︰「那時候我發現軒轅雲染有虐待動物的毛病,而且手段極為殘忍,我知道,那個女人以前從來沒有這個癖好,這個癖好出現得太突然,而且還是以這麼瘋狂的手法,我當時就感覺不對,于是,我和天機爺爺商量好,打算去看看軒轅雲染究竟怎麼了。」
「天機老人?莫非軒轅雲染中了含笑半步癲,是天機老人所說的?」暗衛連忙問道,這個是天機老人所說的話,那麼是中了含笑半步癲無疑了。
看來即使是含笑半步癲,也騙不過天機老人精通藥理多年的經驗啊。
「沒有,如果真是中毒,在初期,能夠讓中毒者有這種癖好的毒藥實在太多了,天機爺爺第一時間也沒猜到是含笑半步癲,更何況,後面還有了一次空白期,將天機爺爺給騙過了,不然的話,天機爺爺這時候是不可能離開皇宮,還在監視軒轅雲染的。」秦雨軒緩聲說道,鳳眸微微眯了起來,那個空白期,自己當然知道,自己也曾經被這空白期騙過去了。
就是虐待那個大官送過來的貂獸後,軒轅雲染突然正常了,並且行為舉止又回復往常,這就是這含笑半步癲的厲害之處,能夠使中毒者在第一天發現預兆的動作後,接下來都會回復正常,而中毒者毫無發覺,騙過了所有人,在身體內埋下一顆地雷種子,隨時都會引爆。
「難道天機老人,曾經給軒轅雲染把過脈,並且確定那種發瘋,是屬于潛藏的人格?」暗衛驚訝地說道,這才想起來了,含笑半步癲,的確有這麼個作用,而且靠著這個作用,騙過了無數名醫,最後使中毒者變成了一個只會虐待他人的瘋子,最終毒發身亡。
所以先皇才會這麼急著在傲天國以及其他四大國境內清楚這種可怕的毒藥,如果有心人用這種毒藥來陷害他人,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這種毒藥實在太厲害了,就連暗衛一直佩服的天機老人,也被這種毒藥的掩飾效果給騙了,這已然說明了一切。
「天機爺爺雖然擔心著宮澈還有我們的安危,但天機爺爺也一定想著,這既然是皇家自己的家事,以後我們一定還會經歷更多的磨難,如果只靠依賴天機爺爺,那就太不應該了,所以天機爺爺之所以在我學會了煉藥才走,也可能有這個原因吧。」秦雨軒喃喃道,跟天機老人相處了這數個月來,秦雨軒早已明白了天機老人的脾性。
天機老人雖然平時看起來跟個老頑童一樣,但用起心計來,絕不比軒轅宮澈差上幾分,並且用心實在良苦,秦雨軒明白,要天機老人丟下自己的愛徒潛藏的安危,對于天機老人是多麼的舍不得。
但是如果不經歷風雨,一味靠著天機老人保護,那是行不通的,軒轅宮澈已是皇帝,莫輕塵已是丞相,而花易風也選擇在傲天國輔助軒轅宮澈,但秦雨軒看得出,有時候這三個尊令天下的男子,在天機老人面前就像個孩子一樣。
身為帝王,丞相,在萬人之上的頂端,決不能有任何依賴他人的心理,因為前方的路,根本不可能有人陪伴著一起走到最後,只有靠自己,才能讓五大國發揚光大。
而教會了自己煉藥後才走,這也是天機老人留下了的一個幫助吧,畢竟自己學會了煉藥,對于軒轅雲染這種病癥就更好下手了,就是不知道,宮澈和軒轅雲染此時,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自己該是去看一看,還有自己也必須要查出,給軒轅雲染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皇後,不,看來宮閣樓主,果然名不虛傳。」暗衛苦笑一聲,抱拳跪在地上,能讓他做出這種姿勢的,除了當今皇上軒轅宮澈,無有他人。
而今天卻破例了,下跪的人,就是當今皇後—秦雨軒。
「你…。」秦雨軒驚訝地挑了挑眉,雖然自己知道自己身為宮閣樓主的事情,暗衛怎麼能不知道,但這個動作,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暗衛對人下過跪,至于對軒轅宮澈,或許有吧。
「快起來吧,我擔當不起你這一跪。」秦雨軒無奈地笑了笑,隨後開了句小玩笑︰「如果你不介意我這個懷有身孕的孕婦要去親自扶你起來。」
「不,屬下這就起來。」暗衛淡然回應了秦雨軒這個小玩笑,站起身來,身姿挺立,隨後眉頭一挑,一種極為不適的感覺傳來,讓暗衛不由望向門外。
這感覺,怎麼回事。
「這是…。!」秦雨軒也皺了皺眉,這種味道,自己在跟天機老人學習藥理的時候聞過,這種味道的獨特性,自己永遠忘不了。
這種味道,是盅!
而就在剛才,末央宮外的三個暗衛,分別以鐵三角的形勢守護著末央宮,兩個黑影站在離末央宮的最高點,視野極好地發現了這三個暗衛的方位站姿,不禁皺了皺眉。
「這種方向站姿,很明顯是一個陣法,這陣法雖然看起來有很大的漏洞,很好破陣,但里面殺機重重,每個人以鐵三角的形勢守護著陣法中心,如果是暗衛的身手,攻擊力和防御力一定達到了最大,看來要瞞過暗衛,潛入末央宮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與其正面對質,不惜暴露身份了。」其中一個黑影挑起眉頭,顯然覺得眼前這個陣法很棘手,但很快便冷靜下來,想出了唯一的,最直接的解決辦法。
正面對質,不惜暴露自己的隱藏身份,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也是破這種陣的唯一辦法,如果是別人來用的話,黑影或許還會想出別的折中辦法,但面對的是守護皇宮的暗衛,自己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一個閃失,那就是性命攸關的事情,雖然黑影認為自己死不足惜,但自己身後還有自己的主子,只要是主子吩咐的命令,即使是丟了性命,也要完成任務。
而這一次,目標是傲天國當今皇後,秦雨軒,那麼就代表著,決不能死。
至少有一個人不能死,把秦雨軒帶出皇宮,送到主子的身旁。
「慕然,你就是老是喜歡這樣顧慮這顧慮那的,所以主子才會說你腦袋太不會開竅了,嘿嘿,不過這次你說的辦法我喜歡,直接面對敵人,那才是男子漢該做的事情。」另外一個黑影爽朗地說道,順便模了模自己腰間的長劍,眸子閃過一絲熱血的目光。
看來這個男子是個爽朗的大漢,從身形和語氣上便可以看出來。
「鐵血,別亂來,就算是正面攻擊,我們也絕不可能打過暗衛,或許我們聯手,連一個暗衛也拿不下,軒轅宮澈這個人的城府你也清楚,他引以自豪的暗衛軍隊,絕不可能是我們能夠敵手的。」慕然挑了挑眉,冷言說道,立馬阻止了自己身旁這個熱血大漢。
雖然兩個人共同伺候主子多年,脾氣早已模了明白,相信鐵血也不會這個時候沖動壞了大事,但是為人處世極為謹慎的慕然,也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慕然,你剛剛不是說正面突擊嗎?要是這樣躲躲藏藏的,天都快黑了,對我們來說,時間越久,被暗衛發現的機會也越大,更何況這皇宮里還有一只老虎,你沒忘記吧?那可是連主人都害怕的人物,要是不趁著那只老虎離開去找軒轅雲染的時候,得到秦雨軒,下手可就更加難了。」鐵血自然知道慕然的脾氣,嘆了口氣,但按照慕然那個勝率計算來說,他們想要闖進末央宮挾持秦雨軒,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但鐵血也明白,慕然絕對不會做無用功,雖然慕然嘴上這麼說的,好像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一樣,但鐵血肯定,慕然心中,早已有了一套解決的辦法。
這就是搭檔多年,經歷過無數生死,所磨練出來的信任。
「看來軒轅雲染鬧得事情太大了,該死的,沒想到含笑半步癲的發作周期這麼快,不過還好,天機老人的離開,給了我們很大的機會,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暗衛,原本我估計只有兩個的,罷了,幸好主子給了我們法寶。」慕然也忍不住吐了口粗話,但說到「法寶」的時候,一雙冷淡的黑瞳閃過一絲精光。
「主子給的?是我們臨走的時候,主子給你的那個玉壺子?」鐵血疑惑地問道,雖然對于主子的神通廣大,鐵血自然了然于心,但對于主子每次的法寶,自己都很是好奇。
只要執行任務中,有了主子的法寶,那麼一切困難都會很容易解決,例如眼前這三個鐵三角之勢的暗衛,當然也不在話下。
雖然鐵血對于軒轅宮澈這個人,也並不是太過在意上心,但主子當時吩咐,即使有很大的優勢,只要軒轅宮澈回來,就一定要先月兌身離開。
能讓主子如此上心的人,看來這傲天國的帝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自己的國家,西域會這麼快速地被反擊攻破。
鐵血想到這,一雙濃眉也染上了一絲憂愁。
「是金蠶盅,不過只有三個,並且不可能殺得死暗衛,依我估計,金蠶盅的噩夢只能困住暗衛幾分鐘,便會被破開,我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直接襲擊末央宮,將秦雨軒帶走。」慕然沒有拖泥帶水,直接下達了死命令,望向一旁跟自己一起搭檔多年的伙伴,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如果失敗的話,或許今天我們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慕然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眉間也染上了一絲憂愁,望了望前方的末央宮,對著自己的搭檔,仿佛說著臨終之前的話一樣。
幾分鐘,存在著太多的變數,原本以為兩個暗衛還有可能用金蠶盅來拖延時間,但沒有想到,這暗衛的數量,竟然是三個。
那麼就意味著,三個金蠶盅都必須用在三個暗衛身上,這不僅僅意味著困難程度劇增,如果秦雨軒也學會了武功,不,如果學會了天機老人那種高等級的踏雲訣,想要抓住秦雨軒,更是難上加難。
三分鐘,太多的變數了,一旦第一時間失手,那麼就意味著任務將會徹底失敗。
「說什麼傻話,不是在主子面前發過誓,一定會帶著秦雨軒,活著回來見他的嗎?在任務開始之前就認輸,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慕然。」鐵血皺了皺眉,語氣嚴肅地吐出這麼番話,引得慕然一陣楞然,隨後釋懷一笑。
自己可是難得見自己的搭配說出這麼嚴肅的話,不過鐵血說的沒錯,這次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為了主子,還有,我們的國家。」慕然堅定地說道,見鐵血堅定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做了個手勢,隨後兩人身形一閃,直闖末央宮。
只是鐵血和慕然沒有想到,在末央宮里,還有一個暗衛。
畢竟人算不如天算。
「有人來了,速度很快。」距離最近的暗衛立馬看出兩道黑影沖著他們的方向,立即通知著其他的伙伴,本人也進入戰斗狀態。
其他兩個暗衛听後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靠近,只是分別以兩側的形勢,緩緩等待著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經過上次奪命追魂陣的教訓,暗衛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如果靠太近,三人一起中陣的幾率更大,那麼守護皇後,更是笑話。
並且,現在擺出的這鐵三角之陣,也足以迎敵。
之所以用這個陣法,為的就是逼出敵人,不能隱藏自己的身形來末央宮,畢竟他們的職責是保護皇後,擺出其他陣法,如果有個萬一,被人隱藏進了去,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們剛才已經知道,皇後已經醒來了,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全力以赴。
只是這三個暗衛沒有想到,此時慕然身上,有個比奪命追魂陣厲害幾百倍的東西在手。
慕然冷眉一挑,將懷中拿出那個玉壺子,打開瓶塞,嘴里喃喃念著一些听不懂的咒語。
而鐵血則無視眼前的暗衛,直接往末央宮的方向沖去,手握著劍柄,濃眉一挑,見暗衛一個閃身,白光一閃,隨後快速抽手出劍與眼前的暗衛兵刃相交,發出兵器的聲音相沖。
在末央宮里,暗衛和秦雨軒都聞到了盅的味道,頓時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並且這門外兵刃相交的聲音,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有刺客來了。
而且,還是非同尋常的刺客。
「皇後,請您快點先去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事情我們會解決的。」暗衛先一步對秦雨軒抱拳說道,黑瞳里閃過一絲堅決。
如果讓皇後受傷了,那麼他們暗衛,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所以,不管皇後有什麼不滿,自己也要堅決自己的決定,讓皇後先離開。
「不必,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明知道末央宮里有這麼多暗衛守護,也敢硬闖,而且還是正面相交。看來這盅非同小可,那麼就算跑也沒用,不如來個甕中捉鱉,手到擒來。」秦雨軒冷笑一聲,黛眉輕挑,放下手中的手帕。
此時秦雨軒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來,絲毫沒有剛才那種懶散貪吃的模樣,猶如鳳眸微眯,只需緩緩睜開,便能讓所有人不能無視其中的風華,就連暗衛,也不禁被秦雨軒這幅模樣所震撼。
秦雨軒捂著自己的小月復,閉上眼楮,能夠隱約感覺到,里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成長,讓秦雨軒很是享受這種溫暖的感覺。
直到秦雨軒鳳眸睜開,望向前方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劃破天際,只待一聲令下,便能將自己的敵人鏟除。
不管是誰,也絕不能傷害,我們母子,有違者,全部給我,滾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