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守候在皇太後寢宮外,里面花易風和軒轅宮澈還有皇太後身旁的嬤嬤正在里面,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因此花易風在一來的時候就將皇太後寢宮里所有的丫鬟太監全部撤離了,而正缺個看門的,于是韓公公便不辱使命地接受了這個任務了。
「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韓公公站在門口干著著急,都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就連天機老人的弟子—花易風也解不了這種毒嗎?
那該怎麼辦?除了花易風,誰還能解這麼厲害的毒藥?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過來,韓公公遠遠望去,剛想呵斥哪個奴才不知道好膽,沒得到命令擅闖皇太後寢宮,此時正是緊張時刻,還不知死活闖了進來。
韓公公雙手叉腰,緩步上前,但這兩個身影看起來越來越熟悉,止住了口,定楮一看,這不是皇後和四公主嗎?怎麼會來這里?
「是皇後和四公主?她們怎麼會知道?」韓公公不由呆愣地說道,這個消息,皇上說過不會告訴皇後的,但為什麼皇後會知道皇太後中毒,還在這寢宮,而且,就連四公主也……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雨軒拉著軒轅傾塵緩步跑了過來,一看見韓公公便一個箭步跑上前去,臉不變色地問道︰「韓公公,皇太後,宮澈他們是不是在里面?」
由于秦雨軒和軒轅傾塵都是打開內功,修煉過輕功的人,跑起來當然不費勁,從末央宮到這里的路程很遠,卻只用了十分鐘便跑過來了。
「是,不過,皇後還有四公主你們怎麼會知道……」韓公公如實道來,順便提出自己的疑惑,沒想到還沒說完,軒轅傾塵難耐不住,拉著秦雨軒就跑進里面了。
「對不起了,以後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會知道。」軒轅傾塵抱歉地說了一句,畢竟現在,皇太後的安危才是系在自己和秦雨軒身上的重要事情,至于說明,事情解決以後再來吧。
「咦,皇後,四公主。」韓公公看見秦雨軒和軒轅傾塵跑的方向,在身後遠遠大喊道︰「門不是在那邊,是這個方向。」
「我靠。」秦雨軒嘴里爆出一句粗口,拉著軒轅傾塵急剎車,隨後使用踏雲訣直接飛上屋頂去。
軒轅傾塵也咬緊薄唇,顯然對于剛才那個烏龍感到十分氣憤,真是太過緊張了,還沒認清方向就隨便跑了過去,軒轅傾塵也暗罵一聲自己豬頭,隨後也使用輕功跟上秦雨軒。
秦雨軒和軒轅傾塵使用輕功從一邊跑到另一邊,終于看到了一扇檀木門緊閉著,周圍盡是一片冰石所造的遮蓋棚,太陽照耀在其上,顯得一副極為斑駁美麗的色彩,但秦雨軒和軒轅傾塵怎麼有時間欣賞這些,直接飛了下來,便小跑去前方。
「皇後,四公主。」韓公公搶先一步來到門口,靜靜等候秦雨軒和軒轅傾塵的到來,輕嘆了一聲,顯然對剛才的烏龍也有些無語,但想到也是秦雨軒和軒轅傾塵為了皇太後太過緊張,也不好說什麼了。
畢竟皇太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能不著急?
「就在里面嗎?」秦雨軒一抹額頭上的汗珠,指著韓公公身後的門扉,語氣著急地說道。
「是,要不要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韓公公貼心地說道,即使是皇後和四公主,沒有得到命令就這麼直接闖進去,也是影響極為不好的。
更何況,皇上也並不打算讓皇後知道這件事情,要是這麼突然闖了進去,會不會……。
「不必了,宮澈沒有派人來通知我,想必是不想我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你說了,宮澈可能不會讓我見皇太後的,我和傾塵就這樣直接進去吧。」秦雨軒輕嘆一聲,委婉地拒絕了韓公公的好意,拉著軒轅傾塵,上前進幾步。
「那奴才就不打擾了,奴才還要去看門呢,未免讓有些不知情的人溜了進來。」韓公公自是知道秦雨軒話中之意,點了點頭,便緩步離去了。
「皇嫂,真的要進去嗎?」而此時軒轅傾塵卻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語氣輕顫地說道。
「怕嗎?」秦雨軒感覺到軒轅傾塵握著自己的手心盡是汗意,望著眼前這扇門扉,突然感覺好遠。
「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果,那我們該怎麼辦?」軒轅傾塵詢問著秦雨軒,望著眼前的門扉,猶如一個天堂與地獄的交接點,打開了,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軒轅傾塵真的開始害怕,剛開始的著急,到了這扇門之前,仿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恐懼,害怕,以及遲疑。
如果,皇太後真的,那麼我該怎麼辦?
為什麼皇太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皇太後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秦雨軒喟嘆了一聲,沒想到一向灑月兌的軒轅傾塵會怕成這樣,但仔細想想,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自己只是要堅定,不想承認罷了,其實自己內心也害怕著,如果皇太後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到底該怎麼辦?
自己真的不想失去皇太後,但是,憑自己的力量,能夠阻止一切的發生嗎?
「不用擔心,即使是最壞的結果,我也會把它扭轉,我發誓。」秦雨軒堅定地說道,握著軒轅傾塵的肩旁︰「你一定要進去,不管是生是死我們都要去面對,因為你比我更有資格,你可是皇太後親生的孫女,如果連你都不進去,那皇太後還能希望誰?」
是的,除了我們,皇太後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我們一定要救皇太後!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即使,真的答應鐵血和慕然,去見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也在所不惜!
「恩。」軒轅傾塵經秦雨軒這麼一說,也確定了心意,望著秦雨軒的眼楮,堅定地說道︰「一起進去,不管是什麼結果,我們都要去面對。」
「但是,那個幕後主使,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讓他血債血償。」軒轅傾塵內心中暗暗立下這個誓言,眸子閃過一絲殺意,接著跟著秦雨軒踏進了眼前的寢宮。
秦雨軒伸手輕輕踫了踫門扉,就被這麼推了開來,發出輕微「吱嘎」的聲音,一陣冷冷的聲音便傳來。
「是誰?」
聲音傳出主人的不耐煩,憤怒,以及十足的疲憊。
秦雨軒直接推開了門扉,直視著眼前的軒轅宮澈,輕輕說道︰「是我。」
「雨軒,還有傾塵嗎?」軒轅宮澈一身龍袍站在中間,負手看著秦雨軒和軒轅傾塵,並沒有太過意外,只是輕輕嘆了一聲說道︰「你們不該來的。」
未等秦雨軒開口,軒轅傾塵便連忙反駁道︰「是你不該,我們本是皇太後的子孫,你以為這樣做是對我們好,但如果讓我們後面才知道這個事情,你以為我們會有多難過。」
「先別說話,傾塵。」秦雨軒制止了軒轅傾塵接著說下去,挑起眉頭,有些試探地問道︰「宮澈,你說的話的意思,難道情況不樂觀?」
「有時候你太聰明了,雨軒,這不是件好事情,但你們既然來了,罷了,我就帶你們進去吧。」軒轅宮澈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道。
此時的軒轅宮澈見到了秦雨軒,真正放下了心房,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身上的龍袍也少了平時那種張揚的氣勢,反而有些沉靜起來,沉靜得不像一條高高在上的龍了。
而這樣的情況,更是讓秦雨軒內心打起了小鼓鼓,而軒轅傾塵雖然知道情況很不樂觀,咬緊薄唇,上前幾步說道︰「皇兄,帶路吧。」
「傾塵,你……」秦雨軒有些驚訝,軒轅傾塵回過頭,堅定地對秦雨軒說道︰「皇嫂,是你跟我說過的,無論結局怎麼樣,我們都必須去面對,除了我們,還有誰有資格呢?」
「好吧。」秦雨軒無奈苦笑一聲,自己用這句話勸過原來的軒轅傾塵,搞到最後,竟然還是自己被勸服了。
其實有時候,自己真的很膽小,只會說些空頭大話而已罷了。
但是,也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即使……
「宮澈,我們走吧。」秦雨軒說完這句話,眸子閃過一絲冷意,看來,最壞的情況已經來了,自己,也要考慮了。
鐵血,還有慕然那個背後主使,一定會出現的,但,不是他來找我,而是,我親自去找他!
解藥,一定要拿到。
軒轅宮澈見秦雨軒眸子閃過的冷意,眯起龍眸,指了指後面說道︰「傾塵,你先進去吧,我還有事情跟你皇嫂說。」
「好。」軒轅傾塵雖然奇怪軒轅宮澈為什麼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來,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隨後越過軒轅宮澈,緩步踏入內室。
「被你看出來了嗎?我原本想等會告訴你的。」秦雨軒苦笑一聲,撫了撫太陽穴。
軒轅宮澈緩步上前,將秦雨軒攬入懷中,輕輕抱緊,薄唇開口道︰「天牢進了兩個刺客的事情,暗衛已經跟我說了,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傷著?」
「沒事,只是這兩個刺客,其實就是那個幕後主使派來的,為了抓住我,大概是為了要挾你吧。」秦雨軒省略了其中拿自己當誘餌的過程,也幸虧暗衛沒有說,讓秦雨軒內心生出幾絲僥幸。
如果被宮澈知道了的話,自己指不定要被怎麼說了。
「是嗎?」軒轅宮澈將下巴頂在秦雨軒的額頭,閉上眼楮,輕輕說道︰「雨軒,我感覺好累,自從做了這皇帝,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一刻是真正放下包袱過,甚至連你也要為了我受到襲擊。」
「累了,就休息吧,還有我們大家,在你身旁幫著你。」秦雨軒輕輕撫模著軒轅宮澈的後背,傾听著他的心跳,這個時候,秦雨軒才明白,軒轅宮澈此時內心的壓力多大。
西域的事情剛剛解決,正是歡天喜地的時候,結果自己卻被軒轅雲染襲擊,有了孩子,即將成為人父,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得知,接下來是皇太後,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多少難關在我們的前方等著我們?
「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長大後,也像我這樣,你明白嗎?雨軒。」軒轅宮澈輕輕嘆了一聲,卻弄得秦雨軒內心嘎達了一下。
軒轅宮澈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
「你想好了嗎?宮澈。」秦雨軒抬起眸子,看著軒轅宮澈,見軒轅宮澈的眸子只有堅定,表示著他內心的決心。
「好,既然你想,那等這些事情解決後,我和孩子也會陪著你。」秦雨軒輕輕抱緊軒轅宮澈,堅定地說道。
「謝謝。」軒轅宮澈像是放下了一個天大的包袱,一絲笑意露出嘴角,釋懷地說道。
「那麼跟我走吧,去把這些事情解決,至于皇太後的情況,在路上說給我听。」秦雨軒拉著軒轅宮澈的手,然後沖著門口的方向跑。
「不進去看一看嗎?」軒轅宮澈垂下眼簾,但腳步卻沒有停下,仍舊跟著秦雨軒。
「我要看到皇太後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而不是睡著,因為,那根本不是皇太後。」秦雨軒扯起一絲笑意,抓著軒轅宮澈的手反被握緊。
「我答應你,一定會讓皇太後平安起來的,雨軒,我發誓。」軒轅宮澈堅定地說道,隨後直接抱起秦雨軒,使用踏雲訣飛上蒼穹。
目標,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鐵血還有慕然所在的天牢,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必須來個了斷了。
「這次花易風是知道那種毒藥了,是西域的聖靈盅。」軒轅宮澈抱著秦雨軒飛過一個屋頂之時,嘴里邊和秦雨軒說著現在皇太後的情況。
「很難解嗎?」秦雨軒擔憂地說道,既然是身為盅毒,那麼便和金蠶盅一樣,全部都是極為厲害難解的盅毒。
「只有拿到母體的盅才可以,至于母體的盅一定就在那個幕後主使的手上,唉,其實,知道敵人的真實身份,我就該想到的。」軒轅宮澈有些懊惱地說道,這個敵人,可是一點都不好解決啊。
「宮澈,你知道是誰?」秦雨軒驚訝地說道,而且听軒轅宮澈的口氣,這個幕後主使絕對不好對付,並且,從他能夠利用如此多的人為棋子對付他們,自己卻身處安全地帶之中便能看出來了。
「是西域二皇子拓跋宇,剛剛莫輕還有辰月,輕塵他們已經推斷出他的身份了,並且,軒妃也開始行動了。」軒轅宮澈說到這,龍眸眯起,一絲殺意涌出。
該死的軒妃,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和什麼樣的人聯手了?是不是想把傲天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軒妃是接線人嗎?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有可能,她以前在皇宮做過妃子,有很多門路,想要混進來雖然很難,但也不至于不可能。」秦雨軒客觀地推斷出軒妃的可能性,接著咬緊薄唇,最重要的是這個敵人,西域二皇子拓跋宇。
「沒想到,那種男人也出山了,看來我們更要去會會他們了。」秦雨軒眯起眼眸說道,望著越來越近的天牢入口。
時間,已經不多了。
軒轅宮澈抱著秦雨軒飛流而下到天牢入口,守護門口的侍衛一見到兩人便連忙跪在地上,剛想喊道,卻被秦雨軒止住了聲。
「宮澈,我自己進去和他們說,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你進去的話,他們一定不會開口的。」秦雨軒拉住軒轅宮澈,語氣認真地說道。
這次,由我自己來當一次誘餌,引出那個幕後主使。
「你現在懷有身孕,我不放心。」軒轅宮澈顯然是不同意,語氣堅決地說道。
「誰說一定要我了?」秦雨軒不由輕笑一聲,宮澈這個時候怎麼變笨了,隨後拉著軒轅宮澈的袖子,在他耳旁說著悄悄話。
「你用了那種毒?」軒轅宮澈驚訝地說道,那麼這一次,或許真的有可能。
「只許他們給我們下毒,我們就不能下一次毒嗎?」秦雨軒冷笑一聲說道,她特地吩咐要把鐵血和慕然關在同一間牢房,還是地穴之牢,自己下的毒,早已發作在兩人的身上了。
「如果我探查到了情報的話,我會主動做誘餌給他們帶走,宮澈,你帶著暗衛跟在我身後,順便通知一下辰月他們帶兵封鎖那里,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好解決了,諒拓跋宇再怎麼聰明絕世,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秦雨軒堅定地說道,拓跋宇,別以為只有你會用毒用盅來要挾我們,這一次,就輪到我給你一個回禮了。
或許,有時候太過信任,也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這個給你。」軒轅宮澈拿出一個玉佩,放在秦雨軒的手上。
「這是什麼?」秦雨軒拿著這個玉佩,放在陽光下仔細看了起來,雙龍交織的白玉,在陽光下仿佛能穿透一樣,發出女敕白色的光芒,手感感覺十分冰涼,就像拿著一塊並不過冷的冰塊一樣。
「這是我給你的護身符,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將它丟失,你帶在身上,我就一定會找到你的。」軒轅宮澈不容秦雨軒反駁,堅定地說道,一雙眸子盡是認真。
「好,我一定會帶在身上,生生世世。」秦雨軒將玉佩收入袖中,認真地說道,隨後松開了軒轅宮澈,望天牢的入口,緩步踏了進去。
「皇上,真的要皇後一個人去嗎?」暗衛此時也出現在了軒轅宮澈的身旁,望向皇後背影的眼神,充滿著不解。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可以,我怎麼舍得讓雨軒一個人。」軒轅宮澈冷聲說道,龍眸一眯,那麼這一次,我一定要做好最全面的防範工作,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拓跋宇,我承認你是很厲害,今天,你規劃的所有事情,全部都生效了,我們都中招,開頭是我輸了,但是結局,我絕不會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