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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得失從緣,世事難遂人願,有些事就不會去強求,有些人就不必去挽留,正如古訓所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其實,我想要的是行雲流水過一生,沒想到卻總是風波四起,勁浪不止。
天地似乎靜止了,飄來的雪花帶著探尋,悄無聲息地在我身邊落下。李 雨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我的腦子好像出現了斷層,剛剛發生的事,被翻到了前一頁,成了歷史。我很納悶,此時此刻,怎麼會一點也不為自己遭遇強吻而難過,卻為李 雨離去的心痛而難以釋懷。
如花歲月里,他邂逅了一場愛情,明知飛蛾撲火,可還是不管不顧地縱容了自己,直到灰飛煙滅,化作一場殘雪。我一直在思量著,在這場沒有結局的追逐里,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讓他不會受到傷害。可最終還是做了殘忍的劊子手,硬生生地割斷他的柔情,他的眷戀,讓他的情破碎飛濺,讓他的心血肉模糊。
我擦擦眼淚,忽然發現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要經過離我不遠的甬路,她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回頭看我,也許剛才那一幕被她撞見了,因而同情我這個被欺凌的弱者,才頻頻回頭吧。
剛出大門不遠,電話響了,是康磊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喂!」
「懶貓起床了嗎?」他開著玩笑問道。
「這都幾點了,誰還不起床?」
「你怎麼了?聲音有點不對呀。」他極其敏感地問。
「我剛起來,嗓子干,有點難受。」我撒了個謊。
一輛大貨車迎面開來,在我左側「吱嘎」一聲,滑出好幾米遠,停下了,司機伸出頭,一張憤怒的臉掛在車窗外,大聲責罵︰「你走路不長眼楮啊,想死找別地兒,別連累我。」說完,忽地關上車窗,揚起一陣雪霧,消失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電話里,康磊急得大聲喊︰「雨竹,你沒事吧?我听見剎車聲了,雨竹,雨竹------」
「我沒事,沒事。」驚魂未定的我,顫抖著回答他。
「你在街上吧?怎麼,你那邊有什麼事嗎?告訴我,你有什麼事?」他敏感地嗅到了事情有些不對頭。
「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就是走路時大意了,沒看見車來。」我繼續敷衍他。
「不對,剛接電話時,你的聲音就不對,你騙我說剛起床,怎麼人在街里,還差點撞車。是不是爸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事啊?」他胡亂地猜到。
「不是,我還沒和他們說這事呢?你別亂猜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緊接著,他很警覺地問︰
「和別人有關,是嗎?」
我沒有作聲。
「李 雨去找你了嗎?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我們在街上偶然踫到的,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他沉默了一下,說︰「後天我就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家,正式拜見你父母,讓我們倆的事得到他們的允許,我們正大光明地相好,別人想插也插不進來了。」
「好,我一會兒回去就和他們說。」我也想讓我們的愛情在陽光下自由的呼吸,我們已經是大學生了,不再是青澀的高中時代了。
「但是,你一定要想辦法,別讓李 雨去你家,在我回去之前。」他叮囑道。
康磊想的倒也周全,媽媽第一次見到李 雨,已經對他印象很好了,如果再接觸一下,憑李 雨的條件,一定更會討得老媽的歡心,康磊可不想在未來的岳母心中,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對手和他時刻作著比較。
晚飯過後,爸爸坐在沙發上在看新聞,媽媽收拾著茶幾,真是提這事的好機會。「爸、媽,我有男朋友了,他過兩天來咱們家。」我斟酌了一下午,想了好幾百種說法,沒想到鼓起勇氣說出來的話,直接得令我自己都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