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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月光疏懶的照耀著庭院,偌大的庭院中稀稀落落的擺放著小木桌,觥籌交錯,舉杯共飲,氣氛和諧而有愛。家主、城主等許家高層和許家嫡系子女以及有實力的弟子都來了,只是按照輩份、修為等所坐的位置不同。
以微本應該坐在後面,她的輩份小,但這次宴會本是為她而辦,因而她坐在第二排左邊,正對許丹和許冰等嫡系。頂著許冰強烈的視線,以微平靜的坐在矮塌上,打量著眼前的小桌。桌上擺放著盛滿了酒水的玉杯和時鮮的水果,幾道美味佳肴。賣相雖好,以微卻不敢真的飲酒吃菜,但還是假意喝著酒,實則將酒水暗換,轉入玉瓶中。
徐伯一直悄悄站立在家主身側,他是築基三層的修為,不顯山露水,要不是許冰對他十分恭敬,以前的以微還會誤以為他只是一位忠僕,現在看來,若說家主最信任的人,非徐伯莫屬。徐伯時不時給注意著她,以微暗想︰家主這麼看得起我,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呢。
家主和眾人一起敬酒,家主說︰「微兒這次立下功勞,按照慣例將分給她一粒築基丹。因為她不僅預料到獸潮,救了小女的性命,還保住留許家的弟子,還帶回了紫見草,功不可沒,大家覺得如何?」
許冰不甘的說道︰「父親,韓微她目無尊長,在秘境中又不听指揮,又偷懶、挑撥是非,女兒不服。」眾人表情不一,或同意或懷疑,或羨慕或嫉妒,或氣憤。
以微站起身來,緩緩說道︰「請家主收回獎勵吧。無功不受祿。既是答應了家主的事情已經辦完,也已經完成了姥姥的遺願,我在此向家主請辭。」
家主面上閃過一絲詫異,連許冰也驚訝得一時無言。眾人面面相覷,揣模不清以微的意圖。許丹悠閑的喝著酒,仿若未聞。許棋若有所思,盯著以微看了一會,半晌舉杯表示支持。許璃不解的看著以微,似是感到以微腦袋被驢踢了,才會這樣放棄大好的機會。許霞意味不明的看了以微一眼,淺笑的繼續和旁人聊著天。
許五爺握著酒杯不語,面色已有少許陰沉。許六爺一派怒其不爭的模樣。城主顯然心不在焉,搖著酒杯不知在想著什麼。徐伯隱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家主回神笑著說︰「微兒怎麼急著走?你姥姥將你托付給許家,自是希望你能在許家過得好。若你現在離開,豈不是辜負了你姥姥的一片心意?而且我保證,只要你呆在許家一天,我必不會虧待于你,你以後就是許家的一分子。」
以微怎不知家主話里的深意。留下來就有數不盡的修煉資源和關系,興許能在許家的庇佑下順利築基,而且又以姥姥的心願為誘餌,可是家主不明白的是,姥姥從不會代替我做選擇,她只是提供一個機會,而自己要做的選擇姥姥從不會阻止。
以微淡然的回應︰「姥姥知我是個懶散人,喜歡四處游歷,是住不慣一個地方的。請家主見諒。」
家主臉色一沉,正欲起身再勸,卻突然感覺頭腦發暈,站立不穩,忽的坐下,一指以微,說︰「你……你……下毒。」
眾人一時慌亂,正欲離開,驀地感覺全身松軟,力氣皆無,運轉靈氣,發現靈氣被封,不能激發,更顯慌亂。許冰一雙眼恨恨的瞪著以微,仿若世仇,以微恍若未察,靜靜的喝著酒,也不辯解。
家主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一陣掌聲響起,卻見本已倒下的城主卻站起身來,許丹也緊隨其後,一隊黑衣武士也靠在他身後。這情況,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城主冷冷的說︰「弟弟,沒想到吧。你把軟仙散下到那丫頭的酒里,我卻借機下到所有人的酒里。害人終害己啊。哈哈哈。」
家主喊道︰「徐老徐老!」
卻見徐伯從暗處走出,徑自走到城主身邊,恭敬的站著。家主臉色一下陰沉下來,喊道︰「你……你這個叛徒小人枉我信任你這麼多年。我自問從未虧待過你,你為什麼投靠許石?」
徐伯說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不過是另擇出路罷了。在你的手里,許家不會發揚光大,但是在城主手里,卻會。」
家主看向城主身邊的許丹,又瞧瞧自己身邊的許冰、許棋,確是差了一截,不過他仍然恨意未消,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的胸膛起伏,顯然是氣得厲害。
許石笑著說︰「三弟,你現在大勢已去,何不乖乖將家主之位傳給我,我還可饒你一命。」
許然(家主)吼道︰「你休想」
許石顯然耐心不好,他回道︰「哦,你確定?」說著,將劍架在許冰和許棋的脖子上,許棋面不改色,但是一滴汗水自額頭悄然滑下,顯然心里也是緊張的;許冰卻放聲大喊︰「爹,救命啊爹。救命啊」
許石貌似有些心軟的說︰「唉,我本也有些舍不得殺了你們的,畢竟,你們是我看著長大的,不過,要怪就怪你們有個狠心的爹吧。誰叫他要逼我呢。我想想,如果我將他們殺了,即便你還當著家主,也後繼無人了,家主之位還是得交到我手里,哈哈哈。」
許然雙目圓睜,怒吼︰「你敢」
許石笑呵呵道︰「我為何不敢?論資排輩,都該是我當家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做的丑事,否則家主之位能輪得到你嗎?整天算計,做著小動作,沒想到今日栽在我手里吧。天理報應啊。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哈哈哈。」
眾人瑟瑟縮縮的躲在一角,見許石十分強勢,黑衣武士又監視著他們,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紛紛附和︰「家主,您就答應吧。城主大人,我們是無辜的,您饒了我們吧。」
許冰冷哼了一聲,斥責道︰「沒骨氣的東西。」卻忘了自己剛才也很丟臉的求救來著。眾人只當她是空氣,繼續求饒。
有人冷嘲熱諷的說︰「有本事,你出去打跑他們啊,在這里指責我們就是本事嗎?」。
許冰氣得臉色通紅,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那人繼續譏諷道︰「別以為你還是許家二小姐,等許家變天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誰還怕你」許冰生氣的想沖過去,卻被許石的劍阻攔,驀地沒了聲音。
許然自知生氣也是無用,改變態度,語重心長的勸道︰「你……你已經是城主了,還要許家家主之位做什麼?」
許石一臉陰狠︰「城主和許家家主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不用我明說吧。」說著,執劍往下滑了一點,頓時鮮血順著劍身流下,許冰害怕的哭喊著。許棋卻動也不動,愣是不吭聲。
听著許冰的哭喊,許然心里並不好受,他眼珠一轉,看到以微在休閑的喝茶、看戲,不禁怒火中燒,說道︰「你要我給你家主之位,好,不過,你先把她殺了。」順著目光看去,原是以微。
許石一時模不著許然的心思,這是調兵之計,還是誘敵之計?見許石猶豫不決,許然惡毒的說道︰「她身上有靈蠶,還有很多寶貝,殺了她,都是你的。」
許石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剛剛才說你會照顧她?怎麼這麼快就要我殺了她,莫不是有什麼計策?」
許然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打自己的臉,出爾反爾,但是他還是說道︰「你答不答應?」
以微此時插話道︰「許然詭計多端,殺了我,也不會給你家主令的。我只是一個看戲的,不會阻止你,你盡管繼續。」
許石饒有興致的說︰「不錯。不過,他既有此要求,我也會幫他完成。」眼神示意許丹,說︰「去,殺了那個女子。」
許丹答︰「是。」沒有一絲猶豫,運劍便沖過來,按他料想,應該是極簡單的一件事,畢竟中了軟仙散,沒有倒下也不過是暗自撐著罷了,怎麼可能還有還手之力?
但以微顯然令其失望了,不僅憑借迷蹤步法完美的躲避致命一劍,而且迅速憑借斂息訣原地消失了蹤跡。只听一道聲音響起︰「殺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不該惹我的。我本打算只是看熱鬧的,現在我改主意了。呵呵,軟仙散也不是無藥可解的。」
許丹往聲音源頭一刺,卻並未刺中,以微早已運用迷蹤步法得心應手,躲避不露痕跡,一陣風飄來,一大片清心草驀地出現在空中,同時一把火突然將其點燃,陣陣煙霧飄散開來,許丹急忙御水撲滅卻來不及了。許石眼底變幻萬千,沒想到棋差一招,真是成也韓微,敗也韓微,早知道是個煞星,就不理她了,說不定現在家主令早得手了。
雖然心里懊悔,但是既已行到此處,早已沒有退路。他眼底一片決然,往許然攻去,打算直接搶了家主令再說。卻沒想許然很快恢復了靈氣,將家主令激發,一隊黑衣影衛瞬間從天而降,與許石的黑衣武士成對峙之勢。
許石進退兩難,若真的殺害家主,不僅兩敗俱傷,還會落得不義之名,可若是就此罷休,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許然陰狠的說道︰「許石,你是乖乖投降還是要我親自出手?「
許石仰天大笑,說︰「成王敗寇,不拼一場,怎知輸贏?」
許然狠厲的說︰「拿下他們絕不留情」
一時間。兩方人馬在場上廝殺,許冰亦久唉如戰局,殺入黑衣武士,但以微在暗中瞧著,更像是泄憤。畢竟黑衣武士中只有極少數才是築基期,許冰對付他們倒是措措有余。一些修為低的客人直接退至家主身邊,而家主飛身與許石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