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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斗場聞名已久,不僅是因為地處花海森林以西,地勢平坦,周圍群山壞繞,風景如畫,更因為天然形成多個平台,供修士斗法所用,此番借用此地作為交流會場地,勢必以後聲名遠播。
以微踏步而來,腰間的銅牌靜靜的掛著,路上的修士或在意或無意的瞟過,他們也將趕往斗場,對于以微的出現並不驚訝。以微的神識小心翼翼的掃過,路過的人多是築基期強者,有高于自己修為的,但更多的是築基五層上下水平。
以微在打量的同時也被其他修士打量,到達西山斗場時,已經察覺到不下十道神識掃過。斗場每日有十八個擂台,每日上、下午各一場,而每位修士每日應該參加兩場比試,以微已經錯過三天,幸而江師伯為其請假,特地推遲比賽時間。
每日對戰的對手都是通過抽簽決定,不保證不會多次與同一修士對戰,一旦輸掉六場,將被淘汰,而排名是根據勝負成績排序,或者打敗某個人,就可以佔據其原有排名。若是平局,根據個人原有成績,進行合理排序,這是第一輪比試,將選出前一百五十名進入第二輪比試。
以微來到斗場執事處,交上銅牌,獲得一個參賽號,是一千五百三十三號。此次大賽參賽人數難以估計,但經過三天的比賽已有大約百人被淘汰,以微因為情況特殊被放在後面,此刻抽簽,展開紙條,是六號場地,對手是柳木,沒听過的名字。
以微收好銅牌,趕往六號場地。場地其實只是一個天然突出的平台,被雕琢、修飾成戰斗用的斗場,往上一看,不過是四面欄桿,而斗場邊緣設有的禁制是簡單的隔絕靈力外泄的禁制,而每個場地具有一名執事負責記錄和觀察,若有違規,當場取消資格。
違規者,指運用靈丹,或邪修所用之物,或對方已經認輸,仍不死不休者。輸贏一般以一方認輸或者不能戰斗為止。
以微原本只是打算混個臉熟,但一路走來,一至五號場地的修士都是生死交戰,全力以赴,反倒讓以微汗顏,所謂戰斗,保留實力,才是對對手的不尊重吧,看他們如此認真,如此拼命,她怎能潘安一隅,白白浪費一個名額?
想必,她跳上台子,和台上的另一名修士對視。柳木是一位築基六層的男修,他見到以微築基四層的修為,嘴角一絲輕笑,眼神有些放肆的掃視了以微全身,以微心里不爽,這人似乎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那她不介意讓他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
兩人抱拳,執事喊道︰「開始」一聲令下,以微已經行動,宛若清風,瞬間消失了蹤跡,而柳木雙手不斷結印,口中念叨,一道水花從指尖發出,纏繞于身邊,而以微的攻擊也已到達,驚鴻劍化作一道光芒直直斬下,而柳木頭上突然匯聚一條水龍,水龍仰首與驚鴻劍對峙,氣勢竟然不差分毫,以微加大靈力的輸出,驚鴻劍繼續往下前進三分,而水龍頓時煙消雲散,一道微弱的光芒擋在柳木頭頂,化解了以微的攻勢。
以微退後,收回驚鴻劍,一道細芒閃過,卻是靈針直刺其眉心,被柳木的光罩攔下,以微運起驚鴻劍直接追擊至身前,柳木以劍迎戰,兩人戰在一處,又很快分開,柳木手中發出一道水球,直接迎面撲來,水珠化作萬千箭羽,直擊而來。
以微心下一凜,驚鴻劍揮舞在身前,攪動氣流,將水珠分解、分散,水珠化作更小的水滴,四散開去,以極快的速度擊打著四壁,只听一陣陣嘩嘩的聲音傳來。
柳木冷哼一聲,水龍再次出現,盤旋在頭頂,怒吼一聲,化作千萬雨滴急墜而下,宛若利劍,全部朝著以微的方向。以微催發紫雲紗衣,周身光芒大勝,一道紫色光幕出現,擋住了雨滴的攻勢,而在傾盆大雨的連續轟擊下,紫色光幕遙遙欲墜。
以微趁機手中不斷結印,烈焰訣發出,一條火龍頓時出現在手中,繞著手腕而行,蜿蜒而上,咻的沖天而上,直接與水龍戰在一處,兩條龍互相撕咬,而以微的火龍更勝一籌,徹底將水龍消滅,傾盆大雨瞬間消失,場上只余幾滴雨水孤零零的散在各處。
火龍順勢而下,直擊柳木,而柳木雖然神色稍微驚訝,但手中動作十分熟稔,口中喃喃念道口訣,以微頓時發覺情況不對,手中指示著火龍依舊進攻柳木,而她跳離了原地,只見那細小的水滴沖天而起,直擊以微的腿腳和胸月復,以微單手握拳,七星拳擊出,一陣光芒閃耀,將面前的水滴打得粉碎,而身後的水滴被紫雲紗衣遮擋,一道道細小的火球瞬間包裹住水滴,化作了飛煙。
柳木突然吐了一口鮮血,他臉色一暗,手中忽然扔出一道符,以微退後,全身防御加強,而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卻是閃光符,此符只有使修士暫時失明的作用,算是雞肋的輔助工具,沒想到柳木趁此短暫的時間,突然行至以微身邊,長劍直刺以微心髒。
以微神識發覺,咻的一閃,卻是抓住長劍的劍柄,一繞,長劍月兌手,以微另一手握拳,七星拳全力擊出,柳木瞬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力道強勁,被直接擊飛,踫觸到隱形的禁制才停下,彭的一聲,沿著禁制的邊緣落下,口角的鮮血緩緩流下,人卻已經昏迷不醒。
執事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千五百三十三號勝。」
以微下台前回頭看了一眼,柳木沒有起身,被一位修士帶走,想是療傷。而她的銅牌被執事記錄後,發現排名上升到200名,精神力掃視銅牌,記錄的信息是一勝零負。
整個過程不過半個時辰,算是較早結束戰斗的人,以微在斗場內圍觀,發現一場比較有興趣的就留意一番,不好看的就離開。而八號場地的戰斗吸引了以微的目光,因為是熟人。蕭茹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戰斗的時候雖然表情可親,但手下的動作卻並不溫柔,看觀戰的人,不僅有戰斗狂人林培,還有宮華、陳媛等人,倒是熱鬧,其余的多半是霧影派本派人,生面孔較多。
宮華和旁邊的一位女修聊得似乎很開心,但看其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思全在斗場上,一雙眼楮似有似無的盯著台上,而女修說的什麼,他只是茫然的點頭,。而林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台上的人是自己,一雙眼楮幾乎粘住台子。
陳媛和董城小聲交談著什麼,比之之前濃情蜜意的夫妻,現在的董城似乎更多的是敷衍和應付,他不在意的應答了幾聲,陳媛有些不高興,和另一位女修聊天去了,而翩翩公子般的董城很快身邊匯聚了三兩個女修,她們高聲談笑著,而董城也說得很開心。
以微有些感慨,董城不會是變心了吧?不過這與自己沒有干系。繼續關注台上的情況,蕭茹的對手正巧是許冰,話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至少以微這麼認為,許冰眼中的憤怒和嫉妒如此明顯,惹得台下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許冰明顯已是強弩之末,只是在盡力支撐,突然她的袖**出一綠色物體,直擊向蕭茹的臉,蕭茹雖然所料不及,但盡力用劍一劍斬斷,只是這蛇的血液飆出,所過之處盡皆腐蝕,蕭茹有些受傷的看著許冰,而許冰神色一派憤恨。
蕭茹搖頭,嘆口氣,手中長劍一揚,竟是直刺許冰而去,許冰冷笑一聲,盡力躲過,但身體此刻卻是虛弱,而蕭茹的劍恰巧偏了三分,將許冰的一頭飄逸長發削掉半截,許冰被劍氣所縛,不能站立,只能靠著劍支撐身體,而此時執事早已宣布蕭茹獲勝,許冰暗自咬牙,心底估計很難受。
而許丹在旁邊嘀咕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以微的耳力不弱,自是听到,而許丹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故而場內的修士大多听見,許冰臉色一寒,暗諷︰「也比某人作階下囚來的好。」
兩人相對無言,彼此憎惡,一點不像同是許家人。蕭茹扔下一瓶療傷所用的丹藥,而許冰將他扔回。宮華看著蕭茹,一點沒有注意許冰的情況,大抵許家倒台後,連表面的和氣也不願做了。
許冰低低的喊道︰「宮大哥。」而宮華聞言,悄然一笑︰「許師妹,還是先去療傷吧。」
許冰幾乎淚流滿面,她似乎在勸慰自己,抑或是只是不願面對現實,她問道︰「宮大哥,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那可憐的表情,那脆弱的神色,在場的男修都有些動心,他們看著宮華,似乎希望他能開解一下這位女子。
然而宮華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而宮華身邊的女子反倒出口譏諷︰「這是誰呀,也敢纏著宮大哥不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若你是蕭家千金,我也認了,可是你,不過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小姐,修為還不怎麼樣。你好意思說,我都替你難堪」
許冰氣得說不出話來,眼巴巴的望著宮華,哪知宮華沒有任何勸解的意思,他只是這麼淡漠的看著許冰,仿佛她不過是路邊的一株草,一顆石頭,許冰頓時心冷,同時一股強烈的復仇的意願從心底冒出,這沸騰的怨念仿若附骨之疽如影隨形,她冷笑著︰「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
宮華遠去,似乎並沒有看到許冰眼底的怨恨,不過即便注意到又如何,在他看來,她不過是敗將,又能掀起什麼風浪?許冰被修士帶下,她的眼神沒有光彩,以微看著,不禁再次嘆道︰命運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當年她所受的屈辱,今日被別人一五一十的還給許冰,但她心底卻並不高興,或許是因為她今日的一切,有一大部分是自己造成的,但真正的人生,應該由自己掌握,做命運的主人,依靠他人的同情和憐憫,終究會成為被丟棄的對象。世上最可靠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