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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華宏出去讀書一番折騰下來差點去了半條命,老太太仍命將他移回榮禧堂療養,許明武此時也不能再管,隨著眾人請醫問藥不理。
老太太前些日子遭了打擊,一蹶不振了一段日子,反因許華宏這次回來重新振作了起來,賴嬤嬤等人心中都覺得有了指望,越發堅定地促成了許華宏搬回內院。
許明武無可奈何,老太太現在無所依托,唯有許華宏能寬慰她半分。
三月草長花開的時候,宮里傳來了喜報,許玉芳生了皇四子,雖是早產,所幸孩子除了生得瘦弱些也沒什麼大毛病。
侯府因這個消息將素日來的萎靡也沖散了不少,李氏文氏等人忙著打點進宮賀喜,又因上聖上龍心大悅,有心大肆操辦,順便也給太皇太後的病沖沖喜,許侯爺覺得皇上給足了許家面子,許玉芳如今位列皇妃,又連生了兩個皇子,地位早已不可言說,許家如今也算到了繁華鼎盛之時。
許老侯爺覺得擱置下來的事應該早點定奪了,免得家規不嚴,後患無窮。
皇四子滿月宴時許玉芳不見王氏在列,便問了一句。
老太太便跪下請道「娘娘有所不知,家中王氏多年修道,如今一心向道,竟已進了道門,現在已經去了觀中修行,侯爺說道門尊貴,王氏既然心誠,便是修行也無妨,還請娘娘聖諭為示。」
這話饒是許玉芳也不由得一愣。
在場的眾誥命、夫人更是驚愕萬分。
從來也不知道許家的二太太有什麼修道的嗜好,怎麼好好地會想到道觀里修行。
大家子這種事唯有一種可能,眾人一想都禁不住猜測許家二太太,貴妃名分上之母,
在許家是犯了什麼大事,竟要生生送到道觀里去。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那年紀大的老成持重地未露異常,大家都在等著座上的貴妃怎麼說。
淑太妃率先出聲道「府上的二太太是個心清靈透的人,此番修行正是個有福澤的事。我常听說便是道門輕易也是入不得的,我們這些人往日雖是燒香拜神,也只不過是霧里看花。」
許玉芳早已示意墨荷扶起李老太太,此時便道「二太太既然這樣心誠,本宮又怎麼會去耽誤她。」
眾人都道很是,宴席間便再無人提此話題。
馮夫人回去後將宴間情景同馮國公商量道「也不知道他家的二太太犯了什麼樣的大事,竟要生生送到觀里去。」
馮國公掂著胡子道「這里頭的事可不簡單,你們里頭的婦人見識淺薄,哪里有這盤算,還要人去細細地查了才是。」
許世興吩咐料理了王氏,便叫來許明武吩咐道「這事宮里的娘娘已經知道,也贊同先讓二太太去觀里靜養。我如今把話說明白,這事一定下來,家中不許再听到其他的閑言碎語。家中的子佷輩暫時也不許去打擾她,讓她在蒲鐸觀好好地清淨清淨。」
許明武擔心王家的反應,道「這樣長久地呆在觀里,王家那里怕是不依。」
王夫人來鬧了一場之後,許明武安撫了下去。此番王氏被送了出去,王家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許老侯爺顯然早有打算「這事你不必擔心,王家雖是你的岳父家,可是王家的女兒嫁到咱們干的事我看離十惡不赦也差不了多少了,我這樣處置,王家的人還有什麼話說。這事讓仁兒他們兩夫妻去料理,你便不用再管。
許明武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王氏這一去道觀,再想回來是絕無可能了。
王氏送走的消息並沒有瞞著許玉珍等人,許玉珍只覺得徹底地松了口氣,本以為許玉妍會鬧一場,然而卻沒有,許玉妍在許明武宣布這個消息後只是默默的接受了,連從前撒嬌求情的作態都沒有。不知道想通了自己回天無力還是因為懼怕老太爺。
「你放心,那兩個丫頭都回她們原來的地方去了,分毫未傷。你說你也是,巴巴地為這事跑來問我。」
文氏笑著打趣許玉珍道。
自王氏送走後文氏的心情更好了。
許玉珍知道柳兒、五兒兩個並沒有叫苗媽處置掉也安心下來,謝了文氏兩句。
文氏身體輕松向炕尾的靠褥倚道「你這謝字嫂子倒也真當得起。你捅出這麼一大攤子事後自己便躲在後頭當你的金貴小姐,可憐你嫂子每日里不但要忙上忙下,老太太、老太爺那里還有應話,我的心時時刻刻提著,到現在了也沒放到肚子里去。」
許玉珍忙鄭重地起身行禮道「多謝大嫂子的大恩大德,我真是無以為報。」
禮未行完,就被文氏笑著扯住道「你這猴精,要給你嫂子來這一著,可不夠。唉、、、也罷,誰叫嫂子我就是疼你呢」
兩人正說著,來福進來道「女乃女乃,王夫人來了,老太太頭疼,讓你去招呼。」
文氏忙道「太太知道了沒有?趕緊使人告訴太太,我這就過去。」
王夫人上門,問的定是王氏的事。
許玉珍心知肚明,便辭別文氏。
文氏拍著許玉珍的手道「你先去,如今嫂子還有些小事未辦,等這些事都辦好後大家才算是真的安心了。」
送走許玉珍後,文氏問來福道「王夫人是一個人上門嗎?」。
來福回道「不是,還有舅女乃女乃也來了。」
文氏趕忙讓來福拿見客的衣服出來換上。
送走王氏是早上她才派人去通知的王家,這麼快就上門了。
文氏自上次王夫人上門一鬧便知道她是個有手段的,許老太爺又將這事交給她,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家婆媳被安排在漱坊廳,王女乃女乃有些忐忑地跟著自己的婆婆前來,又見到丫頭婆子都是一副端容肅正的樣子,心內就先怯了半分。
一盞茶水尚未換下,李氏婆媳兩個就來了。
李氏今日十分的好說話,進來便向王夫人賠罪道「我們來晚了,姨母不要見怪。」
王女乃女乃見自己婆婆板著臉不搭理,只能僵硬地賠笑道「大太太哪里話,是我們唐突,沒有遣人來說就忽然就上門了」
李氏呵呵的笑道「這該上門的時候就得上門,咱們本來就是親戚,怎麼這麼見外呢。」
文氏覷著王夫人的臉色,插嘴道「我生的年輕,有些親戚還沒弄明白,太太教導教導我。」
李氏從前就不待見王家,此時見一向莊重的兒媳也順著自己的話說,不由得越發得意道「你知道我和老太太都是李家出來的,卻不知道親家太太也是李家出來的,所以我才稱為姨母。
這要追到你老老外祖那一輩了,哎、、、就是我如今也說不明白了。當時說親上做親,這才成了二太太和你二叔父的良緣。」
文氏笑道「原來這樣,要依兒媳說,可不只是良緣。二太太現在心明誠淨,潛心修道,福氣是更大了。」
王女乃女乃見著婆媳兩個一唱一和,心里更加不安。
提到王氏,王夫人臉上的表情開始破裂,終于忍不住咬著牙問道「你們將她送到哪里去了?哪個道觀?」
王夫人端著的姿態終于放下來,文氏放松道「二太太去她該去的地方了,到底是哪里,因為道家神聖,怕人打擾了她,所有外人是一律不說的。家中老祖母怕你們不知道什麼,心中無緣無故地擔心,所以讓我去同你們說一聲。上次親家太太來了,鬧了好大一場誤會,老太太一直也想請你們過府敘敘,可惜今個兒老太太身體不舒坦,只能讓我同太太來相陪。老太太吩咐了我要好好同親家太太解釋清楚的。」
李氏這麼多年下來倒是與文氏形成了一點默契,知道這事事關重大,老太爺全權都交給了許華仁夫婦,倒也不敢亂攪局了,只由得文氏同王夫人過招。
王夫人氣道「解釋什麼?不管如何,你們家要真是容不下她了,讓我接回家去也行,何必送她去那種地方,也不讓我知道是在哪里,想見一面都不能夠。你們府上、、、好狠的心。」
李氏忍不住癟了癟嘴,這會兒又說的可憐了,當時怎麼不肯收斂。
文氏抿著嘴道「看看老夫人說的,難怪老太太說你要誤會了。二太太這番去是要入道,多好的事。到時修得了正果,老夫人不但不用再操心,還能跟著沾沾福澤呢。」
王夫人知道這是絕不肯透露王氏的行蹤了,便緊咬著牙關不放。
王女乃女乃見形勢越來越不好,焦急得不行,剛想尋思著尋些話來說說。
文氏突然轉頭問她道「我听我們爺說,府上的舅老爺去年剛授了鹽政司大使,當時忘了同您道喜。如今在布政司庫當差,可都還好?」
王女乃女乃怯懦道「不過一個八品的閑差,哪里值得女乃女乃特意提一句。」
文氏笑道「您太謙讓了,我在內宅再不知事,也知道這鹽政是咱們朝廷頂頂重要的大事,听說每年因為這些被砍頭的也不少。這一塊的官員,不論上下,都得是多精明能干的人,不然一個不留神便會出事了。你說是不是?」
王女乃女乃不懂文氏扯著她說這些事什麼意思,只覺得這許家大*女乃太不會說話,什麼砍頭、出事的讓她十分不舒服。
文氏本意也不是要說給她听。
「看我這張嘴啊,非得說這些,倒把舅太太給嚇著了。老夫人別見怪,舅老爺是老夫人的獨子,老夫人疼愛他想必是同疼二太太的心是一樣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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