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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蕊瑩的頭胎比起太醫院太醫預計的日子晚了半個月,許華承急得嘴上都起了泡,終于在九月初五迎來了一個小小的女孩。
許華承初為人父,高興自不必說,每次回來必要先看了女兒,許玉珍同甄蕊瑩取笑道「五哥那樣一個粗咧咧的人,每次抱著我的小佷女都緊張得不得了,好像就怕傷了她似的,嫂子你看多可笑。」
甄氏十分滿足地看著丈夫女兒,蒼白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同許華承道「你別把她搖暈了,快把她放到我身邊來。」
許華承小心翼翼地將襁褓的小人放躺在甄氏的身邊,又輕輕地踫了踫她的臉,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道「父親說這是咱們家她這一輩頭一個女孩兒,依著寶字輩取娟字。」
許華承拿出甄氏的手輕輕地劃著,甄氏輕聲讀道「寶娟、、、寶娟、、、」
又慢慢的抱起孩子到「寶娟還不快多謝祖父賜名。」
屋里的丫頭婆子都忙笑盈盈地稱娟姐兒。
許玉珍笑道「這可正合了前個兒娘娘送來的那柄玉如意,上頭是娟好靜秀,可不正寓著咱們的小寶娟今後定是個秀麗大方的姑娘,也不知道到到時五哥五嫂覺得什麼樣的人才能配的上娟姐兒。」
甄氏听了嗔道「還是這頑皮的性子不改,這會兒就知道欺負你佷女了。」
又作勢擠眉弄眼地逗著寶娟道「不理你姑姑,她還笑話咱們,咱們不笑話她就不錯了,也不知道誰現在見天的收好東西,娟姐兒今天還是沾了姑姑的光又得一件好東西」
許華承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東西?」
甄氏朝許玉珍抿著嘴道「是淑太妃娘娘知道了娟姐兒生的好日子,今個兒補送來了一份賀禮,我本說太妃娘娘都是在深宮里面,哪里會知道咱們娟姐兒,還不是沾了她姑姑的光。」
屋里的丫頭婆子都忍著笑意,有些忍不住的還是發出了點聲響,許玉珍有些站不住了,起身道「五嫂好沒意思的,五哥也不管管,說著就跑了。」
甄蕊瑩捧月復笑道「這是臊了。」
淑太妃時不時賞東西出來給許玉珍,又經常派人接許玉珍進宮玩耍,醉翁之意不在酒,許家幾乎都能猜到淑太妃的打算。
許華承對這個也早有知曉,可他私心里總覺得淑太妃做得這樣明顯,終究是有點不妥,何況壽王這個人,雖說沒有什麼大毛病,可除了他身份地位高之外,許華承還真找不出其他優點了,總覺得難以同許玉珍相配。
他也曾私下同甄氏討論過這個話題,甄氏卻道」自古來都是皇家挑揀媳婦,可沒有咱們能在皇家挑揀女婿的。王爺身份尊貴,哪里還有他配不上的姑娘,這話要讓人听見了也是大不敬。我看相公只是太過愛護六妹妹的緣故,何況你說壽王天真爛漫,咱們六妹妹本來就穩重守禮,他們兩正好補了相互的不足,哪里會不相配。如今宮里頭既然有這個意思,咱們家也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十八是壽王出宮的日子,也請了我前去,太皇太後和皇後也恩準了淑太妃同一天出宮。」
甄氏翻身將睡著的女兒搬至內側。
「淑太妃是打算跟著壽王過了?」
「自然是跟著壽王,壽王封了郡王,又得了那樣的好宅子,淑太妃是再無後顧之憂了。也是托賴禮親王的福。」
壽王出宮定在九月十八,因著同一天淑太妃也跟著兒子一同出宮,因此不但王公大臣道賀,不少誥命女眷也紛紛前去。
許玉珍許玉芬也跟著老太太李氏等人前往。
禮親王妃一見著便親熱地拉著許玉珍道「這些日子總不見你家老太太太太帶你出門,莫不是要把你藏在家里頭,老太太,這我可不依了。」
李老太太笑道「王妃笑話了,她小孩家面女敕,倒是禁不得王妃這樣說。」
淑太妃在上座護著道「你別好好的把她嚇壞了,珍丫頭,過來。」
許玉珍听了只好眾目睽睽之下走至淑太妃跟前。
「太妃娘娘。」
淑太妃扶著她起身道「你同我看戲去,你這丫頭口齒好,一會兒好好同我說說戲文里的事。」
許玉珍只好扶著老太妃朝後走去,眾女眷忙起身跟著。
馮老夫人落後並著孫家的世子夫人問道「
「我人老了,也不常出來走動,那老太妃身邊的不知是許侯府的哪位姑娘?」
世子夫人忙道「那是許家的六姑娘,她父親是許侯府的二老爺,如今戶部的尚書許大人。」
旁邊的趙夫人听了道「那宮里頭的賢貴妃娘娘可不是她的親姐姐?難怪通身的華貴,小小年紀看著氣度也是不一般。」
馮夫人听著很是不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哪里有什麼氣度,這些人也不過是趕著奉承罷了。
馮老夫人卻眼看著前面淑太妃親切的同許玉珍說笑,蹙起了眉頭。
他們家自六月鬧了一場道觀丑事之後,不止狠狠地挨了皇上一巴掌,京中的其他人家也漸漸避著他們。
現在她的小兒子的官位沒了,大兒子被勒令閉門反省了三個月,皇上依然還沒能消了心頭之火,許家卻是越來越風光了,就連淑太妃都看重了許家的孫女做兒媳,若再讓許家同禮親王一脈成了姻親關系,她們馮家甚至是宮里的娘娘和皇二子,哪里還有什麼希望。
孫世子夫人見馮老夫人臉色越來越差,忙問「您不舒服嗎?」。
馮夫人這才注意到自己婆母。
「娘,我看我們先回去吧。您身子不好,禮到了就行了,太妃娘娘也不會怪罪。」
她們婆媳這次出來,眾人看她們眼中均是曖昧不明的味道,馮夫人窩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想走了。
禮親王妃听見後便遣一個宮人過來道「王妃說老夫人大病剛愈,不宜久勞,讓奴婢等帶老夫人下去休息。「
馮老夫人忙謝了,攜同馮夫人一道下去了王府偏房。
伺候的宮人下去後,馮夫人小心地奉了茶給老夫人道「娘何必硬撐著要來,咱們家同淑太妃本也沒什麼來往的。」
馮老夫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道「都這樣了還不曉事,若你們都是成器的,我何必操這份心。如今在別人家,我暫且不和你說,你現在也不必伺候我,就去席上听戲去吧,我有些事要細想想,等回的時候過來接我就是。還有,收起你板著的那張臉,你是生怕人家想不起咱們家的那些事不成。」
馮老夫人素來平和,待兒媳都是極和藹的,少有黑臉的時候,馮夫人挨了這頓訓不免覺得十分委屈,又見老夫人已然疲憊地合上了眼,只能輕輕地出了去尋眾人。
淑太妃今天十分高興,不但要許玉珍連點了幾場熱鬧的戲,就連打賞戲子的都是一筐一筐搬進來直接往台上撒的。
許玉珍猜想著許老太妃必是因為在宮里憋屈久了,如今終于有當家作主的感覺了。
馮夫人來請罪,老太妃也只是笑著道「難為老夫人身子不好還來了,讓她就好好歇著,我這邊沒什麼,只是圖個高興罷了。禮王妃呢?」
禮王妃忙道「母妃是有吩咐?」
淑太妃道「今天這府里的這些可都交給你了,來的夫人都要照顧妥當了,我就只顧著玩樂了。」
馮夫人有些尷尬的退了下去,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不湊上前來說老夫人的事,太妃也不一定知道,心里又怨婆母非得來湊這熱鬧,又覺得淑太妃先皇在時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嬪位,如今倒這麼大派頭。
許玉珍道「王妃娘娘今天可要勞累了,因為太妃娘娘打算要看一整天的戲,再不許人吃飯的。」
眾人听了便笑,禮王妃趁勢道「難怪太妃心疼你,看看,多貼心,我才剛說我餓了,想討太妃一口飯,你就幫了說了出來。」
淑太妃早已笑得不行,指著許玉珍和禮王妃道「你們兩個倒合起伙來了。」
李氏看得眼熱,捅了捅許玉芬道「看看你六妹妹、、、」
話未說到點子上,就被許玉芬白了一眼道「她是她,我是我,若是人人都一個樣,那還有什麼意思。」
李氏氣得直想狠狠地敲她兩下。
用完了酒席,淑太妃的興致還不減,又拉著許玉珍將大半個王府都看了一遍,一會兒說這個湖要養些魚兒才好,一會兒又說那棵樹種得不好,指指點點,許玉珍見她是真心高興,也陪著出謀劃策。
「這湖這麼大,若是能種上荷花,這個時節就有滿塘的荷花能賞玩,太妃娘娘說可好。」
淑太妃听忙對後頭的宮女道「記下這個,到時讓人弄了來種上。」
後頭壽王听了便道「早知道就應該早早使人送上,現在六妹妹也不用遺憾了。」
許玉珍忙起身,淑太妃嗔道「怎麼從那邊跑過來了?日頭大,也不叫人撐傘。」
壽王甩了甩袍子從石階上躍下。
「六妹妹,前些日子母妃去接你,你總不進宮,如今這里不是宮里,你可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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