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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流碧趴在桌上睡著了,洛雲城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瓊舞看著哥哥鼻子又酸了起來。他已經十七歲了,離二十五歲只有八年的時間,每當想到他的一生只剩下八年的時間,她的心中就說不出的難過。
「哥……」瓊舞輕聲叫道,聲音有些哽咽,洛雲城看著她紅了的眼眶,奇怪的問她怎麼了。瓊舞仔仔細細的看著他,兩道如劍的眉毛,雙眸狹長,鼻梁高挺,輪廓好似刀削一般,盡是剛毅之色。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哥,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談談。」洛雲城看了看熟睡的流碧,指了指外面,輕聲道︰「我陪你到外面走走,邊走邊談。」
瓊舞憋了一天,早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再加上她的傷本就沒什麼大礙,而且自己又是受傷慣了的,沒那麼嬌氣。早就盼著出去吹吹風了。
听洛雲城這麼說,當即便高興的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拉著他向外面走去。夜晚的風很輕,吹著瓊舞舒舒服服的,若不是心中壓抑著事情,她可能真的會難得的放松一次。
「怎麼了,什麼事情要和我說?」洛雲城牽著她,怕她亂跑亂跳的扯到傷口。瓊舞大眼楮眨巴眨巴,試探性的問道︰「哥,若是讓你選擇,你是想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呢,還是傾盡你自己所有的能力,在這大陸上闖出一片天地?」
說到這個,洛雲城眼中頓時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他想也沒想就堅定的說道︰「當然是後者男子漢大丈夫,庸碌一世,苟且一生,有什麼意思?既然活著就要活在頂端之上,俯瞰這世界,才是真男兒傾盡一生所追求的東西。」
瓊舞強忍著心中的抽痛,繼續說道︰「如果那樣的巔峰是要用生命作為代價呢?」洛雲城瀟灑一笑道︰「如果真的達到如此高度,生命已然完美,即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沒有著遺憾的。」
看著洛雲城眼中的向往,瓊舞心中得到少許安慰,心道︰「哥,鳳凰涅槃注定不凡,但是我發誓,我一定會盡我所有的能力打破那二十五歲的詛咒」
瓊舞的小拳頭緊緊的握起,眼神也愈發堅定起來。「小舞,你干嘛突然問這些?」洛雲城有些奇怪,搓搓鼻子問道。
「哥,你就別去精英營了,也別照顧我了,明天就去找副院長,他會讓你達到你的目標。」看著洛雲城一頭霧水的模樣,瓊舞別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進而強裝淡定的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的實力為什麼會飛漲嗎?很快,你也會如此,只會比我更快」
說罷,瓊舞飛步跑去,她怕自己在逗留一刻,就會忍不住哭出來。洛雲城自己會消化明白的,她漫無目的走著,一邊想著前幾天副院長來找她的談話,便是關于鳳凰涅槃的體質問題。
當時副院長提出一個建議,便是既然這種體質無法壓制,那就給洛雲城最好的資源,最好的老師,讓他在武學一路上暢通無阻。而且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也許會把這一切歸于外界條件之下。那對他的心里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所以,瓊舞剛剛才會含糊其辭,故意沒有吐露關于鳳凰涅槃的任何事宜,反正有自己這個奇怪的例子,洛雲城接受起來也不會那麼困難。只是接下來他的封閉訓練,把他們兄妹僅有的時間也剝奪了。
「洛大哥,風大了,別著涼。」流碧將他的袍子又給他披上了,洛雲城的確還沒有整理明白,好像懂瓊舞的意思,又覺得有些突然。
流碧幫他將帶子系好,柔聲說道︰「洛大哥,一個人呢,不管活了多久,不管是不是天賦異稟,只要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為了他的目標而不懈努力,那他便值得所有人尊敬」
她說的很認真,也很嚴肅,讓洛雲城心中一暖,看著她溫柔的小臉,他甚至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
二人相對無言,白老雅致的院子中獨立幾根翠竹,在搖擺的竹葉不斷舞出優美的旋律。流碧碧色的衣裙和掩映在翠竹之中,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那雙如水的眼眸……
第二天,洛雲城按照瓊舞說的去到了副院長室,在他推開門的剎那,分明看到副院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來啦?」副院長熱情的邀他坐了下來,和之前與瓊舞商量好的一樣,絲毫沒有提到鳳凰涅槃的事情,只是將他帶到了一個地方。
那里是一片被封鎖了的空間,當洛雲城跟著副院長來到那里的時候,心中的震動幾乎無法形容。
雖然看不到人,但當邁進這里的那一剎那,很多道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掃過,帶著一絲探測和一絲好奇,他當即便驚出了一身冷汗,動都不敢動一下。
即便如此,洛雲城也清楚,在這個地方,他的進步一定不是外面可以比擬的。
副院長沒有說別的,身影就消失在這里,而洛雲城也便在這開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蛻變。
幾天之後,大賽的第二輪也正式開始了,瓊舞的傷雖然沒有痊愈,但也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第二輪的比賽和第一輪有了一些改變,所有的選手並不是一局定輸贏,而是采用循環賽制,這也間接導致了瓊舞的比賽次數會增加,流碧怕她身體吃不消,這幾天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帶,做各種有營養的東西給她吃。
每次瓊舞看著她忙來忙去,鼻子上額頭上都布滿汗珠的時候,總是會感動的一塌糊涂,那些個懷疑啊,擔心啊也就都不去想了,不管怎麼樣,她自身沒什麼可讓流碧惦記的,那他們的友情就是真實的,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