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慶淺淺一笑,抬手止住迫不及待地護衛們,看了楊朔一眼︰「楊公子,可是要憐香惜玉?」
「不是,下官只是有點事,想問這位姑娘。」楊朔搖頭一笑,望著桌邊癱坐的紫衫女子。
穆稜微微一愣,用一雙乞憐的淚眼望著楊朔。「公子想問何事?」
楊朔像秦九玄一樣,拿著酒杯聞了聞,才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不急不慢朝穆稜,笑問道︰「兩個月前,在這里初見姑娘時,姑娘的琴聲悠然回蕩,繞梁三日,可是,剛才在門外听姑娘的笛聲,卻沒有了當日的味道,不知是何原因,還望姑娘解釋一番。」
這…
穆稜神色一頓,隨即解釋︰「今日殿下駕臨,奴婢有些緊張,因此有失水準。」
楊朔搖搖頭,湊近穆稜,笑道︰「不,我說不是,當日,姑娘琴聲繞梁,是因為琴聲中帶著一股渾厚之力,可剛剛姑娘似乎早已洞察先機,刻意壓抑了自己的琴聲,因而,琴聲平淡無奇。這是其一,其二,剛才姑娘擦拭我衣袖的時候,我手指無意踫到姑娘的手掌,發現姑娘手掌中居然有繭,彈琴是用指尖,怎麼會手掌有繭呢?」
「武功高強者,可以以草為劍,以氣為劍,而姑娘卻是以音為劍,姑娘分明會武功,可是,兩番見到在下,要麼是昏了過去,要麼就是慌了神,姑娘,你不覺得太做作了一點嗎?」
穆稜全身微微一震。
對方只是一個少年,只見過自己兩次,只在一瞬間,居然發現了這麼多事!!
穆稜千不該萬不該在此刻瞄了楊正一眼。
就是這一眼,楊朔心中就明白了。
夜鷹!
鳳鳴樓的真正老板居然是自己那位冷血‘父親’。
楊朔起身,朝秦元明拱了拱手︰「殿下,下官忽然想起還有要事,恕不能奉陪,告辭。」
當楊朔離桌,穿過眾多愣住的護衛時,秦元慶渾厚的聲音響起︰「楊朔,楊公子,本王可是誠心想招攬你!」
冊立太子儲君之後,皇帝的其他兒子便會封王,秦元慶的封號便是‘慶王’。
此時此刻,秦元慶忍不住抬出了自己的封號。
楊朔心中冷冷一笑。
他娘的,之前自己差點死在你慶王派的師空諫手中,一個耳光,一根骨頭,你當老子是狗!現在又來招攬?
要說官品,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六品小侍讀,
要說出身,自己只不過是楊家的庶子,現在還月兌離了楊家。
要說實力,武師偏上一點點,還未到駭人听聞道地步。
皇太孫秦九玄孤單影只,和自己年輕相仿,招攬自己還有說得過去。
可,你慶王秦元慶。
財大氣粗,
請得動師空諫做殺手,身邊光是帶著的護衛高手,就足有上百人。
就算秦九玄身邊多了一個自己,對你慶王來說,也不足為懼。
你需要招攬我嗎?
需要嗎?
不需要。
「先是五萬請柬,剛剛又舍費苦心設下這美人計和苦肉計,未免太令人費解了一點。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呢?想不通,但,有一個人應該知道答案。上次自己就不應該裝熊,應該問個明明白白。」
楊朔心中的小算盤快速打了一遍,抬手笑了笑︰「多謝殿下賞識,不過,做人做事總要有點原則,我楊朔的原則便是從一而終,三位,請了。」
說完之後,他便甩下一干愣住的人,自己轉身大步離開。
「啪~!」「啪~!」
剛走到走廊上,卻听見身後房內耳光聲響起。
楊朔回頭一笑。
此行,讓他最為驚訝的其實不是秦元慶,而是楊正。
自己這位‘大哥’,太鎮靜了,仿佛山崩地裂于前,都不能讓他皺皺眉頭。
這種人…可怕!!
……
……
「我以為你這次又會被抬出去。」
來到樓梯處,楊朔一愣,停下腳步,台階上倒著的酒瘋子竟然說了話。
「哦!原來你不是啞巴。」
「我從未說自己是啞巴。」
「楊一清是你的主子?」
酒瘋子灌了一口酒,沉默半刻,接著,說了一句猛話︰「不!他是我的仇人!!」
真的假的?
真假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楊朔嘴角冷漠一笑,繼續朝下走去。
當他要轉入二樓的時候,酒瘋子忽然又道︰「小心師空諫,他這個人很記仇。」
楊朔微微一愣,抬頭看了酒瘋子一眼,微笑道︰「我也是。」
……
……
天仙樓三樓,窗口。
秦元慶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忽然朝身邊之人,問道︰「楊兄,你看你這位‘弟弟’如何?」
楊正平淡道︰「王爺,對他未免太上心了一點,他只是一只螞蟻而已。」
听罷,秦元慶居然艱澀一笑,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自己在心中輕嘆一聲︰他是螞蟻,可是他身後卻藏著一群猛獸,只是他還未曾了解自己身後的力量罷了。
……
星光斗斗,月兒彎彎,
易府寬大的後庭院中,忽然刮起一陣微風,使得落在庭院中的葉兒打起轉兒來。
啪啪~!
某種東西輕踏枯葉的聲音,絲毫沒有引起巡邏護院們的注意,卻不知庭院中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楊朔此刻覺得‘風玄衣’的法術確實是個好東西,用來竊玉偷香的話,呵呵!可惜大秦沒有澡堂什麼的,不然去逛逛也好。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前來密會自己漂亮媳婦,楊朔很是興奮。
他抿嘴一笑,看了看碩大的後院。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易家這後院的地形,他早就模清楚了。
這宅子之前是朝廷某位大臣居住,那位大臣告老離京之後,便成為易學的府邸,這些年府中雖有修繕改動,變化卻不大。
楊朔按照齊暢所描述的地形,繞過幾條昏暗的走廊,來到一座三層小樓下面,抬頭一看,二樓三樓地燈光早就息了,一片黑暗。
鈴兒似乎睡了。
一樓小廳亮著一盞燈光,大門緊鎖,門外站著兩位彪悍護衛,銅眼睜得老大。
楊朔一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從前面繞過去,正如和師空諫交手時一樣,風玄衣騙普通武者還行,一旦達到武師境界,就不好騙了。
所以,楊朔小心翼翼轉到樓後院牆下,看了看二樓的高度,縱身一躍,輕松上了二樓。
「咕咕!咕咕!」楊朔湊到窗邊拉了拉窗戶,鎖了,學鳥叫了兩聲,等了一會,沒反應。
「不在二樓。」楊朔輕身一躍,單手扣住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檐柱,輕吐一口氣,身體一蕩,來到三樓窗外。
「咕咕!咕咕!」
「誰?」
一听從窗戶內傳來的聲音,楊朔咧嘴啞笑︰「來偷東西的。」
噗嗤~!
房內傳來一聲輕笑。
易鈴兒雖早早熄燈,但,根本沒睡,躺在床上一直盯著窗外等著,期待著。
她知道楊朔看了小翠塞的紙條,今晚絕對要偷模過來,把事情問問清楚。
楊朔現在真來了,她卻有點羞澀起來。
又不能點燈,黑燈瞎火的,這…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易鈴兒模了模發紅的面頰,輕輕咬了咬嘴唇,一想到這天寒地凍的,他傷剛好,可不要涼著他,于是,緊張道︰「第三個窗戶未鎖,快進來。」
楊朔心中大爽,老婆真聰明,居然料到自己回來偷香,還留了後門。
楊朔動作很敏捷,很熟練,仿佛不是第一次來,沒有初哥的生疏,
開窗,一躍,關窗,一氣呵成,不帶定點聲響。
不做賊,真是可惜了。
(下一章,依了老衲吧!,嗯!不要歪想,絕對不黃,不信,你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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