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站在床前不遠,看著那個好像睡著的人,有些躊躇,也只能抬腳過去。
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君月?」
「嗯?」床上低啞的嗓音傳來。悌
明玉暗自松了口氣,至少他回應她了,那她還是有道歉的機會的。諛悌
「我回來了!」她低低的說了句,然後轉身坐到床邊上,月兌鞋。
在她的這番動靜中,床上的那人已經撐起身子,很是優雅的依靠到床上。
明玉低著頭很是認真的月兌著鞋襪,並沒有抬頭看過去,可便是如此也能覺到頭頂上那兩道很是昭彰的目光,而自己心跳更顯得厲害。只是最後,她的鞋襪就算是長在她的腿腳上也是要月兌下來的。
當襪口月兌離了她最後那只可憐的小腳丫,明玉不得不抬頭,臉上綻開一抹笑眯眯的神情,
「君月——」
只是她後面的聲音拖沓著,便在她對上那人的之後,更遲遲的閉不上嘴巴。
好吧,其實她早已經給自己設定了預防的念頭,更是不住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對這人的美色垂涎,可此間,卻是怎麼也沒辦法挪開目光……因為眼前的人,實在是太養眼了。
便在這在乍然幽亮的光暈里,桃香撲面而來,而那斜靠在床頭上的他就像是籠罩在如夢似霧的夢幻里,眼睜睜的他的頭發只是披在腦後,卻在那光暈中透著迷迭的風采,猶如墨色瀑布,白皙俊美的面龐更好似香氣襲人,擾人清夢般的眼楮似醒非醒當中含著薄霧蒙蒙,更隱隱透著那夜里她在他身上「肆虐」時看到的別樣風采。心跳登時就漏了一拍,而那人身上已經微微敞開的明黃色衣襟當中,平坦的胸膛上光華一片,那刀傷隱在當中,赤/果在外,分明的鎖骨清晰誘人,再往下,那兩抹紅妍也似有若無……諛
頓時,只覺得渾身燥熱,鼻子里也陡然冒出點兒什麼來,明玉忙別過眼,卻因為動作太大,咳嗽起來。
尹君月眯著眼楮看著她,嘴角忍不住扯出抹詭異的笑容,只是隨著眸光又是一沉,聲音更是低啞誘人,「女兒紅?」
明玉喉嚨緊了緊,又不由暗罵他們這些帝王皇親們都是酒窖里泡出來的嗎?
「和誰?」尹君月口中沉吟。臉上更顯出一抹危險,
明玉只顧著讓自己的氣息均勻了,翻身撩起被子罩到身上,並背過身去,「自己。」
「撒謊。」
身後驟然一聲冷哼,那個桃香般的人兒迅雷不及掩耳的就壓到她的身上,驟然的壓力只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明玉忙著掙扎,隔著被子,她惱羞成怒的瞪過去。「你干嘛?」
但見尹君月笑眯眯的看著她,明明是絕代瀲灩,美好無限的模樣,可明玉就看出來那讓她渾身顫抖的陰惻惻,心頭又是一顫。而後只看他溫和的語氣里,冒出這樣曖昧的話來,「玉兒不知道酒後亂性嗎?」
明玉搖頭,覺得眼前有些花,「我沒亂——」
「朕亂了。」尹君月嘴角綻開些許罌粟的笑容,隨著大掌就探進了她的被子里,很快便模到了她身上早已經有些發燙的肌膚。
明玉一顫,只覺得腦袋里更像是漿糊一樣了,而尹君月的嘴角則勾起一抹邪佞,看向她的黑眸里已經是幽光閃閃,「玉兒……」
「你……別亂來啊!」明玉躲著他的大掌,口齒不清的撐著理智奮起反抗。
尹君月嘴角一勾,就好想根本沒听到她的話,只壓著她的力氣更加的大了,突的,他的口中輕吐低喃,
「玉兒,朕很擔心你,知道嗎?」桃香的呼吸似有若無的噴薄在她的耳邊上,溫潤的聲音早已經讓她有些敏感的身子微微顫栗,「朕怕你,走了就不再回來了。」
此時此景,已經足夠讓她迷亂了,而他溫暖的口中說出的話,更是讓她震驚,明玉抬頭,怔怔的望向他的眼楮,在那含著隱怒,卻又心痛難舍的各種目光中,卻已經看到自己臉上的緋紅。
……這,這不正常的緋紅一定是她喝了酒的緣故,一定是。
只是他的話,一字一句像是驚雷一樣響在她的頭頂上,炸的她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懵。
他竟然知道……
陡然間,她有些慌亂,掙扎的拳腳也不知不覺的垂下來,而那人便是趁著她這片刻的游神,那好似點起火焰的大掌直接往她的腿間模過去,絲毫不待她反應過來,一指嵌入她的體內。
身子頓時重重一顫,她低喘著,慌亂的掐住他的胳膊。被下的腿也努力的想要緊緊閉上,不讓他得逞。
「尹——君——月——」
尹君月承受著她指端的狠力,仍慢慢俯身過去,嵌入她體內的大掌溫柔的在她的腿間緩緩撐開讓她心悸顫抖的溫熱濕濡。而後,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廓,「玉兒,你不知道這個時候,身體最誠實?」
言罷,那誘人的唇吻上了她的。柔和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一寸一寸的探索。
熟悉的氣息,混著讓她心悸的味道,再有腦袋里早已經有些混沌的意識,便在他的手指
在她的身下深入淺出的一刻,殘存的理智便已然崩潰。隨著身上壓著的男人手上的靈巧悸動,她的身子早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只能跟著他的指端舞動。
一時間,輕紗籠帳,馨香四溢。
尹君月眼看著身下女子潮紅的顏色竟順著蔓延到她的脖頸里,眸光瞬間一暗,恨不得立刻扒開衣衫,看看里面是不是也一如看到的那樣紅潤可人。
「朕要你……」
他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啞的聲音,誘人心魄,心底里卻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讓她知道今日這樣隨意出宮,恣意妄為的下場……這個可惡的女人--若非他看到了她一直隨身攜帶的扳指,還有那枚一直沉寂在她自以為藏的隱秘的那枚簪子,他便是舍著今日和游族最後的協議,也要出宮尋她回來,把她牢牢的困窒在他身邊。
于是,灼熱的唇落在她的臉頰,唇瓣,柔滑細致的下巴,最後,在細致的脖頸間留戀不去,泛著最熟悉的清香,吸引著他最深處的欲念。
尹君月的喉嚨上下滾動,大掌一掀,身子便直接疊到她的身上,極致的美好踫觸讓他悶哼了聲,腿間已經剝開她的縫隙,滾燙的灼熱緊緊的抵到她身子最柔軟的那處。
明玉眼前一片迷迭,身下汩汩而來的空虛讓她急切的需要更多。
這個可惡的男人——就是知道用這種事情來誘惑她!什麼帝王?什麼聰明睿智?根本就是個恬不知恥的上等牛郎,而且還是那種免費倒貼的那種。
到底,她咬著唇壓住幾乎沖喉而出的呻/吟,在他越來越快,讓她幾乎身處冰火兩重天的刺激下連連點頭,嘴里斷斷續續的低喃,「……嗯……唔……不要……」
腦袋里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些許或許清醒之後會後悔的想去撞牆的呻/吟,于是雙手更緊緊的攀住尹君月的身子,在他的後背滑下深深的印痕。
尹君月只覺得後背的酥麻直傳到腦袋里,眸光一黯,隨即挺身而入。
他的灼熱被早已經濕濡的秘處緊緊裹著,絲絨猶如羽毛的踫觸讓他深吸了口氣,而明玉何嘗不是因為這突然的充實而渾身顫抖。只是迷蒙的視線中看著眼前這個明擺著最終得逞的男人,到底還是忍不住爆發出最後那小小的怒氣,挺著身下越發刺激的纏綿酥麻,撐起身子,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
只是此時,她又哪里有什麼力氣,那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酥酥麻麻的,像是小貓一樣,更是挑起了他隱藏的最後一點兒情/欲。
尹君月一手攬過她的頭,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呻/吟了聲,「今夜,我絕不放過你。」
而後,便是一番天翻地覆的肆/虐。
……的確是肆/虐,身上那個男人好像是吃了最上等的春/藥,怎麼也不知道疲倦,精力充沛的越戰越勇,幾次明玉都攀到了高峰,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便是在她幾乎要暈過去的時候,他還是吻著她,又讓她清醒過來。而跟著就是像是在深海中最波濤洶涌的沖撞,又偏偏到了最深處,讓她幾次啞著聲音喚他,「……夠了……妖孽……」
只是最後又引來更加強橫的節奏,而後腦袋里當真是一片空白了,最後融化進他最炙熱的溫度里,再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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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玉再度睜開眼楮,眼前早已經是一片大亮。
而身子還沒有動,就覺得全身上下,尤其是雙腿間,酸麻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眼前閃過昨夜里一次又一次幾乎筋疲力竭的折騰,明玉險些暴血而亡。
那個混蛋,那個妖孽。
——是磕了藥了吧!
「娘娘,可醒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宛若听到里面的動靜,抬手掀開簾帳,正看到明玉擰著眉頭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起吧!」明玉又是暗罵了聲,沖著宛若翻了個白眼。
宛若臉上帶著明顯著就是怪異的笑容,笑眯眯的進來,「娘娘,奴婢已經吩咐人備了香湯沐浴,皇上也吩咐,晌午的時候就不用去勤政殿伺候了。」
「……」明玉眉頭抖了抖。
這個混蛋!
……
……
雖說明玉骨子里是恨不得把這個家伙先烹了,再煎,又或者先煮了,再炸。可無可奈何他舉動也是相當的暖心。
現在她一身疲憊,更是硬著頭皮拖著身上大大小小的曖昧斑斑點點泡到滿是玫瑰花瓣鋪著的木桶里,只是進去之後才察覺到這桶下的並非只是清水,而是某種緩解酸痛的藥湯。何況木桶旁邊還擺著她喜歡的酥麻糖還有茶水,小點,那樣子就像是讓她把這木桶當作溫泉來用了。
想來,這人也面前還是有點兒良心。
身上的酸麻辛苦隨著她在木桶中緩緩放松的身子,當真的也消退了大半兒。而也在她一邊吃喝著,隔著屏風,宛若也在不停的說著那位帝王離開的時候吩咐的種種事宜。
「娘娘,為了奴婢們著想,您日後出宮的時候,還是先給皇上打聲招呼吧。」
——雖說入宮不過十日,可宛若的秉性她還是知道的,張口閉口就是什麼「宮規」之類,若非是那人之前定是說了些什麼,宛若還能把「出宮」這種連皇後都不能隨意舉止的事情簡單的說成「打聲招呼」?
「奴婢想,娘娘出宮也許是想著家人了,只是娘娘也未必非要出宮不可,也可以請家人入宮相見的啊!秋王妃也是皇室中人,若是娘娘有意,可隨時宣秋王妃進宮的。」
——什麼明瓔能隨時入宮。換句話說,不就是要挾她,不讓她隨意的萌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嗎?只是她為明瓔做的已經夠多了,明瓔又怎麼會牽扯著她?……只是入宮這幾日又忙又累,或者也該去看看明瓔現在到底如何了。
「娘娘,皇上離開的時候說,若是娘娘覺得無聊,便可到宮中書庫去瞧瞧,那里各色圖畫美麗都有,想來不會讓娘娘覺得辛苦。」
什麼?書庫?
這回,明玉倒是徹底听懂了宛若的話,想到自己昨夜里誤闖進去的那座空著的殿宇,心頭一陣瘙癢難耐。
明玉低轉回眸,暗暗咬住了唇角。良久,默默點頭。
……
……
坤寧宮。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明玉跪倒在地,身上一襲簡單的木槿花開連裙,淡藍色的衣擺淡然浮動。
為首的主位上,慕容皎月的臉上已經顯出一抹淡然可見的厭惡,「賢妃便是在皇上那里都不曾自稱臣妾,如今這樣自稱,倒是讓本宮惶恐了。」
「娘娘說笑了,皇上不過是一時氣話,臣妾又怎麼能不把宮規放在心上。」明玉低著頭,回答的恭敬。
慕容皎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了聲,「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明玉這才起身,落座。
只是她那淡然自若,淺笑盈盈的模樣,又只讓慕容皎月心頭平添了不少的惱怒。就在明玉喝著盞茶的時候,慕容皎月狀似隨意的一提,「賢妃對後宮專寵有什麼看法?」
明玉端著杯子的手一顫,杯子里的茶水險些溢出來,頓了頓,方抬頭看向慕容皎月,「皇後娘娘,臣妾,臣妾……」
慕容皎月看也不看她,只低頭品著自己手中的茶盞,「不要告訴本宮你資質愚鈍,不知道本宮說什麼,既然能陪著皇上進出御書房這麼多日,甚至還在勤政殿伺候,就是當真痴傻的人也知道些進退,何況是你呢?」
但听著這番話,明玉只暗暗一驚。
她怔愣的看著面前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慕容皎月,陡然意識到自己又陷進了一個漩渦里。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曾從那漩渦里月兌身出來,更是越陷越深。
她只想著能把那三十六計整理好了,也算是對他,對自己有個交代,卻不曾意識到在這個最習慣耍心眼的宮廷當中,她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計著。
她憐惜他,愛惜他,而他卻是因為她一時的心軟,讓她置身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她即便想要隱身,也把她身上最後的藏身之處給悄無聲息的毀了——昨夜在街上听聞的那些不就已經告訴她這個可能了嗎?連市井百姓都以為她賢妃是個睿智有謀的女子,不管是有人故意弄出這樣的聲明來,還是無意之舉,那在後宮之中,在那些說話辦事都不知道拐多少個彎彎繞的那些人面前,她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如今,听著慕容皎月的一席話,她又怎麼能繼續掩耳盜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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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支持,近幾日的更新會慢慢多點兒的,只是月底完結的事情恐怕還是要成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