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曾有前世的記憶。如果她不曾在那多彩的江湖混跡了那麼多年,或者她會覺得自己此時已經是世上最美好,最幸福的女子——畢竟,這世上最偉大的男人是這樣的真心愛著她,喜歡著她。
只是這一切也都不過是「如果」而已丫。
明玉低頭凝望著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暗自搖頭。
怪只怪她,也是個自私的女子。
正想著,熟悉的氣息突的在她周遭游移,她抬頭,正看到那個熟悉的明黃色身影走進來媲。
只見那張傾城絕艷的面上一貫淺笑盈盈,卻是和司馬大哥的溫煦如風不同,怎麼看也帶著一股子邪肆。
「在想什麼?」正看著,他已經翩然而至。
宛若等人早就識趣的沒有跟進來,所以那些什麼宮中禮儀,明玉也自動忽略,只是听到他這樣問,她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卻回答的自然貼切,「想你!」
尹君月莞爾一笑,明知道是她的應付之語,也恍若未知,徑自走到她身旁坐下,攬她入懷,「聊得可好?」
明玉微頓,知道他說的是司馬大哥的事情,想了想,她不答反問,「君月覺得呢?」
尹君月低頭看了眼她,攬著她肩膀的大掌微微用了些力氣,卻也顧著她的左臂,並沒有讓她覺得痛。「……明日,他就走了!」
明玉一怔,她明白這是司馬大哥對尹君月表明了態度,可是——
「這麼快?那君月生辰……」
「南詔國國事繁重,堂堂國主能屈尊過來就已經是極大的面子了,至于朕生辰那日,他留下了當朝宰相在朝,也算是周到。」尹君月的聲音淡然,听不出當中有什麼隱意。
明玉暗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看著懷里的女子沉寂不語,明黃色的龍袍下,尹君月手指微動,他低眉凝睇著這樣嬌艷如妍,又是若有所思的面孔,腦中那個稚女敕的聲音一閃而過,「……楚兒知道不應該說的,可賢貴妃娘娘說,要楚兒坦言相告……」
因為他是知曉南詔國主與端王之親近非常的,于是便是知道司馬義曾有心與她,卻也不曾想不過只是匆匆一面,便能讓那個司馬義如此輕易放手。
如今便是連楚兒……
竟也是她!
終于,尹君月嘆了口氣,「玉兒,你真是讓朕嫉妒!」
「什麼?」
明玉抬頭,只無辜不解的眨眼。
只是看著她這樣滿是聰穎的面孔上彰顯的茫然,便讓尹君月眸光一沉,眼底一絲流光閃過,他嘴角緩緩扯開一抹邪魅,「你說呢?」
「啊——」明玉陡然覺得有些危險,只是還是壓不住心底藏著的那抹惱怒,嘴角顫了顫,繼續睜大了眼楮無辜撩/撥,「嫉妒嘛!我知道,我懂,不過,君月是真的嫉妒嗎?」
「……」
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回答,隨即明玉只覺得腰身上一緊,直接被他用吻攔住了她後面的話。
似乎是往日的溫柔纏綿,繾綣致命,而今日又狂烈凶猛讓人沉溺。
明玉先是任他親吻,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之前因為她受傷,他不過只是淺嘗即止,而現在他的大掌明顯的已經探進她的衣襟里,去摩挲她的美好。更甚至在她胸前挺翹的那一點惡意輕扯,而鼻端的喘息好像也比之前沉重了許多。
「你……唔……」
這只狼!
她些許掙扎。
而這個男人只用一只手就困制住了她尚能活動的右手。
隨著身側的簾帳猶如一道輕紗,緩緩的籠下來,罩住了這一床的旖旎。
……
……
「玉兒……」
簾帳之內,他的聲音柔柔的在耳畔響起,口中噴薄而出的濃郁桃香讓她的心神登時就是一陣恍惚。
她的左臂受傷,根本就動彈不了,而晚膳還沒有吃……
罷了,這些都是借口,每每面對他的熱情,她總是會把持不住自己。
……何況她們好像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親近了!
「我,我的傷……」
只是她覺得自己還是要表示一下自己此時的處境。
可此刻,他的唇已經移到了她的面頰,她的脖頸,正往她的肩膀上移去。
在她腦中越來越飛離,越來越混沌的意識當中,她知道,自己的力氣正快速的抽離,而身上的某一點更是急速的熱起來。
「放心,我會小心的!」
她的身子軟軟的躺在床上,他的聲音也隨之而來。而之前游移在她胸前的手也已經挪到了她的腰月復之間。炙熱的大掌籠罩之處,早已經是全然的顫抖。
「睿兒還好吧?」
突的,他在她的耳端輕喃,卻是不等她回答,就已經往她的腿間挪過去。
丫!
明玉幾乎同時察覺到自己身下的濕濡,
瞬間只覺得自己的面頰此時一定是通紅的火燒火燎。
「張開腿!」
朦朧中,又好似看到他那張俊美的面龐正沖著她輕扯唇角,了然輕笑的模樣。
陡然涌上的惱怒使她再也想不到「矜持」是如何下筆的,至于其他種種疑慮也早就給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尚能自如的手臂猛然攬上了他的脖頸。
他像是意料之外,因為她的力道霍得傾身下來,幸而險險的撐住身子,才沒有壓到她的身上。也因為這一驚,手上的動作也猛地一滯。
明玉顧也不顧,只抬起身子在他的耳邊低語,「莫不是相公不敢吧——」
這狐媚至極的聲音立刻便撩/撥到了尹君月身上早已經叫囂著的那一點上,他嘴角勾出異常深沉的邪佞,視線中那張嫵媚天成的面孔流露出來的妖冶只讓他眸光更深。
他抿唇,先前便已經滑入她褻褲之中的大掌直接罩上那久違的柔滑。
陣陣的酥麻燥熱迅速蔓延,層層花蕊當中,只讓人沉溺美好,因為有孕而敏感的身子早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扭動。她咬著唇,才沒有讓自己呻/吟出聲。
尹君月盯著她面上的隱忍,眼中猩紅一閃,風塵絕代的面孔上早已經是魅惑無邊,
「既然娘子有心,為夫又怎麼能違拗……」
言罷,腰身終于一沉,緩緩挺進……
起先的瞬間充實,幾乎立刻便是酥麻的極致快感,襲卷全身。
一開始輕輕的蠕動,可只是踫觸到那緊致的內/壁就足以讓她顫抖瘋狂,更不要說那慢慢凝聚在某一點上的極致,而後漸漸變得狂野,猛烈,強烈炙燙著濕熱深處……
明玉再也隱忍不住,便想逃開,可每一次都被他用力的抓了回去,又偏偏不會踫觸到她的傷處,而她嘴邊上忍不住溢出的每一句呻/吟,都換來他更深的佔有……
這個禽獸!
她還沒吃飯,好不好!!
明玉模糊的理智游移,最後眼前白光閃現。
……
……
檀香裊裊,溫潤的水中,明玉疲憊的幾乎連動也不想動。
只是一個時辰之前的那場歡/愛,便是現在想起來都讓她心有余悸。
果然男人的體力是不容質疑的。而更不容挑釁他們骨子里對女人的佔有心態。
不然受苦的只有女人!
比如她!
只是想到不到三日之後的他的壽辰,她也只能自嘲一笑——也不過這幾日了。
……
……
又是半柱香之後,明玉才從寢宮的溫泉池中出來,因在洗浴之前便已經用過膳了,再加上溫泉池水的氤氳,便讓她有些暈暈欲睡。
只是當她抬眼看到自己的大床上,那個熟悉的人影卻正明晃晃的半躺在那里。
心頭先是一喜,隨後又是頹然。
話說自從她受傷之後,他這還是第一次在他這里入寢同床,可為毛此時他卻明擺著顯露出一副任人蹂躪的風流模樣呢?
一頭的青絲妖孽的披散在腦後,甚至額頭還垂下來幾率風流遮掩,明眸皓齒轉楮,又是風情無限。更不要說此時他沖著她看過去的嘴角微勾,正是她所熟悉的魅惑神情……
心跳迅速加劇的同時,明玉的嘴角不由得一抽。
這貨是故意的,是不是?
在她用膳的時候,他霸佔了她的溫泉池水。
在她沐浴的時候,他不止在這里用了她的膳食,更還霸佔了她的床。
今兒她已經被他蹂躪了許久,實在是沒力氣再貪食美色了!
何況,她還有掩藏著不想讓他知道的心結……
「君月,我的傷口又有些痛了!」站在床邊,她這樣說。且自認很是委婉。
尹君月幽幽的看著她,只扯了扯唇角。
下一刻,他掀開薄被。在她的怔愣當中拉著她往不遠處的軟塌走過去,「玉兒不說,朕倒是忘了該給玉兒換藥了。來——」
明玉抬眼,軟塌旁的桌上赫然擺放著的正是之前每次換藥時候的工具。
這——
明玉暗自咬牙,若是往日里,她定然能聞到這藥水的濃郁味道,可剛才卻因為看到他躺在自己床上駭然震驚,而讓他鑽了空子。
如今,再眼看著他身上那明黃色的內衫慵懶的掛著,胸前的春光欲現欲泄。她又怎麼開口請他離開啊啊啊!
……想來,又被他捉弄了。
無奈,也只能坐到軟榻上,和往日一樣,讓他層層解下胳膊上的那道傷處。
但只見那修長的指端在她的傷口處淺緩輾轉,墨綠色的藥汁便涂到了她的傷口處,淺緩的薄荷冰涼之感慢慢溢出,整個胳膊也些許酥麻,隨著,又是一塊兒帶著藥香的麻布沾到她受傷的肌膚上,而後再度纏上那層層的紗布。
原來每次上藥都是這樣簡單的。可為什麼他卻偏偏總會用那麼長的時間呢!
突然間,眼中又好似有霧氣浮上來。
明玉忙垂眸掩飾去此時的微恙,嘴角不著痕跡的彎了彎。
或許這便是……離別之情吧!
終于,胳膊上的傷處包扎完好,在打上最後一個結的時候,那個身上勉強掛著一件衣衫卻是根本想要春光外泄的男人隨意的說道,「胳膊上的傷處已經漸好了,雖說當日里是穿透而過,卻幸好沒有傷及骨頭。只是想要用力,恐怕一時也是艱難之舉。」
明玉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又是怔愣。
什麼用力?什麼艱難之舉?
尹君月卻是一笑,抬手在她的鼻頭上刮了下,「還在裝!」
「什麼啊?」明玉心頭一跳,目光有些轉閃。
「你說呢!」尹君月抬手把她抱到自己膝上,又埋頭在她的脖頸處,深嗅著她頸間的氣息好久,直到明玉有些忍不住脖頸間的酥麻開始扭動身子,他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朕的玉兒不過一石榴女子,卻有著男兒鮮少的聰穎,堅韌,且又知悉民生疾苦,所以在朕眼中,你若是男子,定然會選你入朝堂,位居高位。而這也就是朕讓你看那些折子的初衷。在朕的眼里,也便只有玉兒才能和朕一起指點這江山……」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句都讓明玉震驚駭然。
他剛才在說什麼?指點江山?
她倉皇的想要轉頭看清楚他此時的神情,而他卻只執拗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讓她看,只是字句都透著異樣的深沉,「朕知道你生性淡薄,不想背上那些聲名,所以才一直沒有對你直言,再加上你已經有了身孕,朕也只能暫且放一放。朕本想你在宮里好好養著身子,也好早日讓睿兒見見他的父皇,可你偏不听話……那日上佛寺中,朕若是晚到一步,你可想過會是什麼結果?直到現在,朕都後怕,這才對你禁足!可你——唉!」
再度嘆了口氣,尹君月放稍稍松開了手,頗有痛色的直視明玉,「兩日後是朕的壽辰,當中種種便是朕不曾說明,你也能猜出一二,不然也不會在朕說司馬義想要見你的時候那樣激動了。朕知道你擔心朕,想要幫朕,可朕不想你身上還傷著,就又勞心費力,本不想允了你和他相見之事,可又怕你不高興,也只能勉為其難。可結果……雖說朕也有些把握會讓司馬義不插手,可若是他離開了,朕就更好辦了些。只是沒想到竟是玉兒讓朕少了這層擔憂,所以,朕才說嫉妒你!」
「只是終究朕不想你出事!所以,朕壽辰那日,不想你出席宮宴,只在永福宮里好好的,一直到天亮。可好?」
听著尹君月這樣的一番話,明玉徹底的呆了。
面前的這人是帝王,是金口玉言的帝王!
她從不曾想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肺腑之言。又是這般直白。
眼前的他眸光深沉,面色深凝,根本無從讓人以為這話中的誠懇,真摯。
更不要說這字句都讓她听著愧疚,听著……想要落淚。
她以為他對她的愛里或多或少的都參雜著種種懷疑質問,卻不想在當初要她陪同批閱折子之時,又或是更早一些,卻是抱著那般心思的!
位入朝堂,指點江山!
那是有多大的氣魄,有著多大的心安天下才能如此感懷的男子?而她,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究竟又何德何能!
她以為他不曾真的明白她,卻不想根本就是因為他太過明白她的心思才會如此作為。
她以為他對她頗多隱瞞,卻不想他只是單單因為在乎她,不想失去她!
只是他可知道她之所以和司馬大哥見面,並不是因為擔心他,而是想在離開之前為他做一件事情而已!
又或者他可知道不過是因為道听途說了宛若和福德的對話,她便抱定了想要離開的念頭,就此褻瀆了他的那一片真心了!
——沒想到,到頭來,竟是她徹底的誤會了他!
最後,他又說什麼「在永福宮里好好的」,不就是要她保護自己,只等著他最後的一擊成功嗎?便是到了最後,若是他不成功,甚至……那她也是尚且安全的,是不是?
眼前的他,又一次變得模糊,連她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哽咽不止,而她的耳邊也好似傳來了他的聲聲低喃。
他在和她說什麼?
她很想去听清楚,可終究,她卻是一個字也听不到。
最後只感到唇上再度傳來她熟悉的桃香。
「君月——」
她沒能忍住喉嚨里的哽咽,抬手攬上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脖頸。
張開小嘴,丁香的美好舌尖擠入他的口中,努力的去汲取他的美好。
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想,只想緊緊的擁住這個懷抱,緊緊的擁著他,還有這份溫暖。
而那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用意,攬在她腰上的大掌只狠狠一緊,緊的幾乎讓她發痛。
……
……
這一夜。
明玉幾乎是整個人都依偎在尹君月的懷里。
尹君月稍稍一動,她便能醒來。
最後,尹君月只能嘆息了聲,大掌探入她的衣襟當中,在她的腰月復上細細摩挲,引起她身上不自禁的輕顫,嘴里方低低的吟喃,
「睿兒,你的母妃又是這樣不安分呢!」
「……睿兒,等你長大了,要好好教導她,知道嗎?」
「睿兒,你可是任重道遠啊!」
「……」
終于,抵不住那困頓的明玉暈暈沉沉的沉入夢中,只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抽搐。
這個人,就是連還沒有出世的睿兒也不放過!
也好,等他不在的時候,她也要告訴睿兒,他這個做皇帝的爹爹,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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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眼楮流氓兔的10朵鮮花,1個神筆
另外要說的是,月復黑的就是月復黑的,不會變成小純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