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靜蕾小姐。」管輝煌裝著很認真地說,樣子很可愛。
夏靜蕾在注視著管輝煌,看著看著,她就覺得管輝煌是個很可愛的大男孩,說了這麼幾句話,每一句都是那麼單純,實在,听上去讓人舒服極了。不象梅光耀板起臉來讓她覺得有點怯意,也不象梅光耀那樣,始終讓人感覺欠他錢似的。原來,男人有這麼大的區別啊!夏靜蕾在心里感嘆道。
「你怎麼知道我想去郊外兜風呢?」夏靜蕾忽然問道。
「你不是說心情不好嗎?心情不好的人就想放飛自己的心,而在郊外兜風是最能釋放心理壓力的了,這叫做官猜情。」管輝煌很俏皮地答道。
順著女人的心,是個不錯的男人!要是梅光耀能做到這一點,那該多好啊!梅光耀是那麼的不一致,好起來,處處為你著想,但是不好起來,就突然大變化,真的讓人捉模不定,梅光耀為什麼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你一定是個好——官。」夏靜蕾其實是想說管輝煌是個好男人的,但是話到這里就改成了好官,她不想在管輝煌面前表露出她對他有好感。
「我沒想過當官,我肯定當不了好官的,每個人都當不了好官。」管輝煌跟夏靜蕾說話,總有說不完的話,這叫話逢知己千語少,他的心是飛在雲霧之間。
「為什麼這麼說呢?」夏靜蕾不解地問。
「這樣,我給你說個小故事,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說有三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張三,李四,王二麻。這張三呢很不是東西,每回三個人外出也好,上館子也好,一個子也不往外掏,一到出錢了,他不是上廁所去,就是東模模西捏捏,就是拿不出錢來。三個人正好在一個單位工作。李四有一天和王二麻就合計想讓張三去當官,他們背地里花了不少力氣,最後終于讓張三當上了官。三年過去了,張三還真有能耐,居然當上了局里一把手。但是第四年,張三就因為貪污公款被抓起來了,判了十五年徒刑。」管輝煌說故事簡明樸素,三言兩語。
夏靜蕾听得津津有味。
「真的嗎?」夏靜蕾听完問。
「不知道,故事而已,不過,生活中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當官就是好人,當了官幾年就學壞了,所以官場是個十分危險的地方。」管輝煌說。
兩個人一邊看著夜景一邊聊著天,夏靜蕾心情漸漸就好轉了。管輝煌很會聊天,說什麼都知道一點,說話都是順著夏靜蕾,讓夏靜蕾有種被寵的感覺,夏靜蕾很感激管輝煌。
一陣音樂響起,是管輝煌的電話玲聲。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你接。」
「玲玲,忙著啦。不是說在趕貨嘛,這些天都沒有空。」管輝煌在電話里謊言。
夏靜蕾听管輝煌叫玲玲,就知道是梅玲玲打來的電話。她心里忽然有種報復的快意感。她輕輕地閉上了眼楮,安靜地在听著管輝煌的聲音。
「什麼?你到我公司門口了?哎呀,不巧,我剛剛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現在不在公司里啦。你還是回吧,有空我給你電話,實在是對不起了。」管輝煌想關了手機。
夏靜蕾猜得出,梅玲玲一定是在電話那頭大罵管輝煌呢,她偶爾都能听到電話里梅玲玲的狂叫聲。
「不行,這單生意對我至關重要,我要是現在回公司了,那我公司明天就得倒閉,好,不說了,我掛了啊。」管輝煌不顧梅玲玲的喊叫,把手機給掛了。
剛掛了手機,管輝煌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怎麼不接電話?」夏靜蕾問。
「討厭,不想接了。」管輝煌臉紅了一大片。
「是女朋友?」夏靜蕾問。
「談不上女朋友,不過,跟她交往了一段時間,是個很難纏的大小姐,怕了她了。」管輝煌眼楮有些許的閃避。
「什麼人啊?這麼大牌?」夏靜蕾想從管輝煌口里了解梅玲玲,于是,就問道。
「不提她了,壞了我們的好心情。」管輝煌不想說梅玲玲。
「不嘛,我想听,不會瞞我吧?」夏靜蕾發起了嗲,發嗲過後,她也有點臉紅,她跟管輝煌才見2次面,她不該有這樣的反應。
「那好吧,我不該對你隱瞞。我說了你也不認識,她是天龍集團的三小姐,天龍外貿公司總經理----梅玲玲。她是個很有工作魄力的女人,膽大,勇敢,在很多方面超過她的老子,天龍集團總裁梅擎天。在一次達州商會舉行的酒會上,我認識了梅玲玲。是她主動找上我的。因為你知道,做生意人特別講究多個朋友多條路,象天龍這麼大的集團公司,凡是想在達州做生意的沒有不想巴結的。我是做軟件開發的,要是別的生意我一定早就攀上天龍了。我們就這樣成了朋友。」管輝煌說故事似地把他和梅玲玲的事交代給了夏靜蕾。
「從剛才她在電話里說話的聲音看,你們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夏靜蕾想多听點梅玲玲的事,繼續問道。
管輝煌臉紅到了耳根。
「我不說假話,我們有了那一層的關系,但是她不止我一個男人,我後來發現了就逐漸想疏遠她,我已經有兩個月沒跟她往來了,我說的是實話。」管輝煌的確很老實,說話也很謹慎。
「有幾個男人?那她不是很風---騷啊?」夏靜蕾月兌口而出,**兩個字說得很重,儼然就是在罵人。以她和梅玲玲的關系,她恨不得將梅玲玲咒死才爽快呢。
「我不想評價她,可以嗎?」管輝煌難為情地說。
「你這麼護著她?說明你心里還有她,不說就不說吧,算我多嘴,我不應該知道這些的,個人**應該受到尊重的,我說的沒錯吧?」夏靜蕾話里帶著譏諷。
管輝煌心里感覺有點左右為難,他是個不喜歡背後說人壞話的人,這是他做人一貫的準則,並且他十分討厭背後捅刀子的人。面對夏靜蕾的譏諷,他啞口無言。
梅玲玲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心里自然清楚。兩年多的做那事往,梅玲玲在他面前表現出放蕩不羈,寡廉鮮恥,什麼髒話都說得出口,什麼動作都做得出來。但是這些,他管輝煌是絕對不會說給第二個人听的,哪怕這個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夏靜蕾。
此時,梅玲玲正在跟梅光耀一起參加平鄉中心小學的剪彩儀式,或許因為梅光耀因為恨夏靜蕾趕走了吳桂香,而自己去接吳桂香又沒有接回,心情壞了好幾天。經過一個星期的痛苦煎熬後,慢慢心情有了點好轉,正好梅擎天要他參加平鄉中心小學的剪彩儀式,他就來了,並且在公眾場合下和梅玲玲還挽著胳臂進入會場。
說實在話,梅光耀明顯表現出了對梅玲玲的態度似乎有些曖昧。原因是梅光耀因為女乃媽吳桂香的離開導致他精神生活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並且在這種打擊下促使他斷絕了和夏靜蕾之間的戀愛關系。在這種心情下,梅光耀對一切都感到索然無味,心灰意懶。
但是工作場合的一點點熱情純粹是逢場作戲而已,是演給義父和省市來的政府官員看的。而且外人只知道他們是兄妹情深,沒有人會產生異義。
但是梅玲玲卻不這麼想,她非常激動。她在華耀還有另外的密探,她從密探那知道了梅光耀和夏靜蕾已經斷絕關系了。她還以為梅光耀離開夏靜蕾後把感情轉向了她。這樣,晚宴還沒結束,她借著喝了幾杯酒,裝著膽子跟梅光耀撒起了嬌。
「耀哥,我身體不舒服,我要先離開宴會,你送我回城。」梅玲玲試探性地對梅光耀說。
梅光耀心情剛好一點,來到達州市這個最為偏僻的地方很不習慣,打算回城又找不到借口,正好梅玲玲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就答應了梅玲玲。
梅光耀把車開到梅玲玲的住所附近就停車了。
「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打電話讓你的手下來接你。」進了城,梅光耀就一返常態,對梅玲玲冷言冷語。
「耀哥,你送我,我想你陪我,我很寂寞。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天天都在懷念著那一刻呢。」梅玲玲裝著身體欠佳的樣子,哀求著梅光耀。
不提那天晚上倒好,一提那天晚上,梅光耀就想到了他被夏靜蕾趕出家門的經歷,心里對梅玲玲生了一股強烈的怨恨來。
「玲玲,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要是不下車,我車就留在這,我去坐出租車。」梅光耀說著就要推門下車。
「我下車。耀哥,你難道真的這麼絕情?!你不是離開夏靜蕾了嗎?」梅玲玲可憐兮兮地看著梅光耀,心酸地問了句。
「你要下車就快點,我離開不離開誰與你無關。我們只是兄妹!我不希望你把我們這點兄妹情都毀了。」梅光耀算是對梅玲玲的警告了。
梅玲玲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將腿伸出了車門外,身子卻還坐在車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