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出去!」夏靜蕾把劍一挑,葉經義肩頭的衣服就被挑破了。
「你他媽的找死!」葉經義哪里肯吃一點虧,揚起拳頭就朝夏靜蕾打過來。
夏靜蕾要把葉經義引到門外去,右手提劍,左手一掌朝葉經義擊來,葉經義沒有料到夏靜蕾,一個小女子居然力氣這麼大,他不右向外退出了三五步。
外面還有五個人,一起向夏靜蕾撲了上來。
再看夏靜蕾掄起軟劍就打開來了,三五之下,六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了,不是肩頭被挑破,就是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六個人身上都在滴血。
別的包廂里的客人听說外面在打架,都沖出來看熱鬧,只看到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手上拿把劍,在上下翻騰,左右開弓,直打得六個大男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輝豪酒店老總胡傳宗那里,因為是梅擎天的女兒在鬧事,報警自然是不合適,唯一的辦法就是只有給梅擎天報信。
梅擎天在家里剛吃過晚飯,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梅擎天有個習慣,每天要在這個時候看報紙,大小報紙一共訂了幾十種,先由他的秘書讀一遍,然後,秘書挑選出梅擎天愛看的話題,梅擎天每天吃過晚餐都要看上一個多小時。
「老爺,有您的電話!」佣人張雪明拿著電話機叫梅擎天。
「問問是誰?」梅擎天眼楮沒有離開報紙,說了句。
「老爺,說是輝豪酒店的胡傳宗。」張雪明回道。
「胡傳宗,問他什麼事?」梅擎天不悅地說。
「他說非要跟老爺您說。」張雪明手拿著話機,說道。
其實梅擎天離電話機只有兩步路而已,站起身就可以了,他不願意接這些人的電話。
「我是梅擎天,說話!」梅擎天私下里說話比什麼都冷。
「梅董,三小姐在輝豪鬧開了,打得亂七八糟,因為是三小姐,我又不敢報警,您老看——?」胡傳宗說話慌張得跟天下大亂一樣。
「為什麼事?」梅擎天問。
「我——我,不敢說。」
「說!」
「听說是為搶一個男人。」
梅擎天听到這話,臉上掛不住了。
他放了電話機。
「雪明,去把巴得寧叫來!」梅擎天很平靜地吩咐佣人。
「是,老爺。」張雪明放下手里的活,出去了。
不一會,巴得寧來了。
「大哥!」
「恩,巴得寧,你馬上去輝豪一趟,玲兒在那邊鬧事。記住,不管是誰,給老子拖回來,老子要砸爛他的狗頭!」梅擎天發怒了。
「知道了。」巴得寧很聰明,只要看看梅擎天的臉色就知道該怎麼處理問題。
夏靜蕾只想出氣,不想殺人。六個大男人身上的衣服全被夏靜蕾劃成了碎片,個個就象是乞丐一樣,但是每個人還不願意放棄,因為三小姐沒說停,他們就要一直打下去。
梅玲玲在一旁又羞又怒。氣得直跺腳,原先還是叫葉經義叔叔,到後來張口閉口就罵葉經義沒用。
「葉經義,你他媽的在這里發什麼瘋!」巴得寧到了,一看場面,他也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特別看重面子,見自己的手下被一個女孩子嘻弄成這樣。
「巴叔叔,你來得正好,這個野女人好厲害,你能不能教訓一下她啊。」梅玲玲不敢對巴得寧下命令,因為巴得寧和他父親是結拜兄弟。
「小丫頭,你也欺人太甚了!」巴得寧轉頭對夏靜蕾呵斥道。
「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指責我,是他們六個男人打我一個女人,我還算是欺負人嗎?大家來評評理。」夏靜蕾帶著奚落的味道在說。
巴得寧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順手在牆上操起了一個滅火器就朝夏靜蕾砍了過來,巴得寧是西藏人,從前使的是大鐵錘,到了達州帶著大鐵錘多有不便,他那對大鐵錘足有一百二十斤。可見他的力氣有多大。就憑著這股蠻力,在達州遇上對手也是不容易的。今天看一看,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個武功高手,所以他需要武器。
夏靜蕾感覺到風聲不對,知道來者力大無朋,她不能硬踫,只能巧取。所以她展開了輕功,上下騰挪,左右出擊,幾十個回合下來,巴得寧累得是氣喘吁吁。
巴得寧估計自己勝不了夏靜蕾,就不想戀戰,怕在達州壞了名聲。
「停!我接個電話!」巴得寧往後退了幾大步,大聲喊了起來。
「不客氣,接完電話再來,我等你。」夏靜蕾還是那種奚落人的味道。
梅玲玲在一旁都看傻了眼,她萬沒有想到夏靜蕾的武功居然比巴得寧還要高出許多,她真的後悔今天來輝豪酒店了。
巴得寧的電話的確是響了,是梅擎天打來的。
「小丫頭,我大哥呼我,我必須馬上回去服命,我們改日再切磋。」巴得寧朝夏靜蕾一抱拳,不是很客氣地說。
「好說,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打。」夏靜蕾也無心跟梅擎天的手下打斗,學著電視上的那些女俠樣子也施了一禮。
「把葉經義帶去見老大!」巴得寧大手一揮,帶頭就大步走向電梯。
梅玲玲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靜蕾,而夏靜蕾卻朝她笑了笑,那笑里自然少不了嘲弄的意味。
「哎呀呀,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啊!一個年青漂亮的大美人居然有這一身好功夫!」這個時候,輝豪酒店的老總陳傳宗才從一個包廂里走出來,見到夏靜蕾,大加夸贊。
「你是——?」夏靜蕾見來人笑容滿面,主動找她說話,就問。
「他就是輝豪陳總。」管輝煌上前幾步給夏靜蕾作了介紹。
「女俠,這一頓飯我請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陳某隨時效勞。」陳傳宗熱情地說。
「豈敢,豈敢。」夏靜蕾接過了陳傳宗的名片,客氣了兩句。
管輝煌和夏靜蕾才又回到包廂繼續吃飯。
巴得寧將葉經義押回到梅家大院,一頓暴打,直打得是遍體鱗傷,血肉模糊。這都是梅擎天授意的,梅擎天對自己手下這些人管教十分的殘酷,這是外人所不知的。而且打人殺人現場,從來都不會出現梅擎天的身影。
此時,梅擎天正在客廳里教訓梅玲玲。
「你以為我打下的這個江山容易嗎?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就干這些糊涂事呢?跟方舟那東西學是沒什麼好下場的。」梅擎天對梅玲玲說話歷來都是很和氣的。
「老爸,我知道錯了。」梅玲玲認錯態度很好,她很精明,得罪父親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她小時候就在梅擎天面前特別乖巧,而背著梅擎天卻又是一個人。
「知道錯就好,記住,以後不準用我的人,我的人有更大的事要做,你不能壞了我的名頭。」梅擎天仍然是和顏地說。
「恩,老爸,沒事,我走了。」梅玲玲說著就起了身子。
「這些天你從來都不回家,今天晚上就別出去了,陪陪你母親,你母親最近關節炎又犯了。」梅擎天很慈祥地說,眼里出現了少有的溫情。
「我上午還打電話給母親了。這段日子海關那邊風聲比較緊,上面來人搞突擊抽查,我們有兩箱貨在海關。」梅玲玲不想在家里住,她覺得不自由。
「顧才全上面有人,沒關系,他神通得很啦。」梅擎天無所謂地說。
梅擎天說的顧才全是達州市海關關長。達州市海關等于是他梅家的,梅玲玲是管天龍集團外貿生意的,海關的事都是由梅玲玲全權處理,梅玲玲的權利大得可以頂替顧才全了,當然梅玲玲的後台老板是梅擎天。達州做外貿生意的商人都知道這一點,海關免稅或者走私什麼的找梅玲玲比找顧才全更方便和可靠。
「我知道顧才全有能耐,不過,他太貪財了,前天又讓我給他轉了三百萬去香港一家銀行。」梅玲玲說。
「這家伙會不會在搞什麼鬼?要注意他,不會學著人家要偷跑到國外定居吧。以後一百萬元以上,要立即通知我。」梅擎天吩咐道。
「知道了,我走了,明天晚上回家吃飯。」梅玲玲急著要去會江柄昆。
其實,江柄昆晚上爽約了,他根本就沒有去輝豪大酒店。梅玲玲想知道這一次江柄昆有什麼理由。
梅玲玲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和江柄昆有實質性的進展,因為江柄昆是市長的公子,梅玲玲不好強迫,江柄昆是個很有個性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有誘惑力,江柄昆對梅玲玲就是這種心理。
輝豪大酒店里。
管輝煌的酒喝得有點高了,說話開始沒有了遮攔。
「知道那個陳傳宗嗎,他是黑社會的,不要和他來往,梅光耀也是黑社會的,梅家就是達州市的黑社會老巢,你要是跟梅家牽連上了關系,你的危險可大了。」管輝煌的口辭都不是十分的清楚了。
「輝煌,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夏靜蕾搶下了管輝煌手里的紅酒,勸說道。
「不多,我才不多啦。那什麼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還沒到一千杯啦,靜蕾,親愛的,把酒給我,我的好寶貝,我就喝這麼一小點。」管輝煌眼楮都難睜開了,伸長胳臂來奪酒瓶。
在管輝煌的再三要求下,夏靜蕾也喝了兩杯酒。對于不常喝酒到來說,哪怕是喝上一小口,酒精在人的體內就會作怪的。在跟管輝煌爭搶酒瓶時,管輝煌不是抓住夏靜蕾的胳臂,就是抓著她的身子,甚至有幾次都踫上了她的胸部。夏靜蕾心里有些慌亂,也有一些擔心,她感覺再這樣下去,今天肯定會發生點什麼。
是來還人情的,或者說是來為了讓管輝煌離開梅玲玲的,又不是來談情說愛的,有什麼好怕的嗎?管輝煌又不是梅方舟,他沒有攝心術。管輝煌是個正人君子,別看他現在酒多了胡說八道,清醒的時候,他是個很能克制感情的人。我不會答應他什麼的,我有梅光耀就夠了啊!但是我有了梅光耀,不等于說我就不能有其他的異性朋友,是吧?
「輝煌,你真的是多了,誰容許你這麼亂叫我來的。」夏靜蕾硬是不給管輝煌再喝酒了。
「我沒有亂叫啊,我都是真心的,我早就想這麼叫你了,你就是我的寶貝,我說過不會放棄你,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不信,我們打賭。」管輝煌有點象個大孩子似的,還伸出了他的指頭要來勾夏靜蕾的小指。
「去,去,去,誰跟你打賭啊。」夏靜蕾推開了管輝煌的手。
「不打賭也成,那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管輝煌說話,身子都有些不穩了,東搖西擺的。
「什麼條件?」夏靜蕾問。
「做我的女朋友。」管輝煌又伸手過來要抓夏靜蕾的手。
「什麼跟什麼嗎?管輝煌,你再說這些,我就一個人先走了啊。」夏靜蕾說是要走,實際上,她真的想跟管輝煌在一起多呆會兒,因為管輝煌無論怎麼樣也不會生氣,夏靜蕾打他推他罵他,他都是一如既往地那麼開朗地笑,那麼熱情地待她。這一點比梅光耀要好很多,夏靜蕾和管輝煌在一起一點壓力也沒有,始終都是那樣輕松愉悅。
「不,不,我又說錯話了,寶貝,別說走啊,別離開我啊,我好想你。」管輝煌笑著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是檢討,又是作揖。
夏靜蕾看了,忍俊不禁。
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子呢?好可愛的啊!他的心里一定是充滿了陽光,他的世界里永遠也不會有陰天吧。梅光耀的世界太多愁悶了,太多抑郁了。
「親愛的,我跟你說實話,我到現在沒有跟女人談過戀愛的,真的沒有,因為我從小看(射雕英雄傳)就暗戀上了黃蓉,你知道嗎,我這些年能夠成功,完全就是因為黃蓉給了我動力的,我就想把事業做大做強,賺很多很多錢,然後去香港找黃蓉去。但是後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直到我遇上了你,原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那個黃蓉。」管輝煌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哭得非常非常傷心難過。
女人是很容易動情的。女人又是很向往得到寵愛的。
他哭了!他真的哭了!為了我?!我是他心中的黃蓉?夏靜蕾有點失控了,這種環境中,這種氣氛里,在這樣動了真情的男人面前,很少有女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夏靜蕾快忘記自己是誰了,也快忘記了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是誰了,心里只有濃濃的,甜絲絲的,暈頭暈腦的情了。
夏靜蕾居然主動地把自己的手伸給了管輝煌。女人是不輕易把手伸向男人的,除非她對這個男人有了好感,她在把手伸出的同時,她的心也就捧給了對方,她其實是在向對方說明,我把一切都給你,我願意的。
倘若這個時候,管輝煌是清醒的話,那麼該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的。但是,管輝煌是醉酒的,他已經沒有了意識,他的意識十分的模糊,他說的話出自心,發出于嘴巴,但是沒有經過大腦的——
夏靜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終于殺了梅擎天,為趙家報了仇,雪了恨。但是跟梅光耀之間的愛情也就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