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鄧軍親手煮的粥,鄧娜果然恢復了很多,頭也不疼了,心情也平復許多。
「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鄧軍像含著顆橄欖在說話。
「……」冬娜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床邊的窗外,透著薄薄的窗簾,感受到濃濃的陽光,干淨,溫暖。
鄧軍慢慢走到鄧娜床邊,坐了下來,手臂挨著冬娜,能感覺到一種讓她很舒服的溫度,有安全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吧,那樣心里會好受很多。」
一雙溫柔親切的眼楮,看著冬娜,柔情似水,冬娜希望自己就這樣徹底淪陷在鄧軍的眼神里,永遠不要出來。
她慢慢靠過去,躺在鄧軍的肩膀上,非常舒服,懶懶的,暖暖的;鄧軍伸出左手,攬住了鄧娜,用自己的下巴輕輕磨蹭她的頭發和額頭,此時此刻,房里洋溢著一種平淡的溫馨,卻讓冬娜想要擁有一輩子。如果沒有那個可怕的夜晚,這些或許本就是屬于她的。
下午,鄧軍要去三洋上班,他安頓好冬娜後準備要出門,冬娜從後面環住鄧軍,把臉貼在他的後背,「早點回來!」
「嗯!」鄧軍激動地回過頭,在冬娜額頭親了一下,兩人都幸福地傻笑著……
快天黑了,冬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未知號碼,不情願但還是接了︰「喂?」
「我們的3天之約到了,我在等你的答復!」那頭是冷月咄咄逼人的話語。
「我還沒有想好!」冬娜厭惡地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冷月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森可怖。
「我很累,要休息了,以後再說!」說完,冬娜迅速掐掉了電話,把手機往旁邊的沙發上狠狠扔去,剛剛找回來的一點點幸福又被一掃而空,她打心底里恨冷月。
晚上鄧軍回來了,他買了很多菜,看到冬娜還是躺在床上睡,就一個人跑到廚房忙碌著起來。冬娜並沒有睡著,只是不想爬起來,一爬起來就想起不愉快的事情,現在有鄧軍寵著自己,她變得不再堅強。
「你在做什麼菜?」冬娜踮著腳,悄無聲息地跑到廚房站在鄧軍身後,環住他。
「很多菜,有你最喜歡的宮保雞丁。」
鄧娜想起讀高中的時候,和鄧軍兩個人住校,自己非常喜歡吃食堂的宮保雞丁,每次有這道菜,鄧軍就會把自己那份撥到冬娜的飯盒里,冬娜就把其他菜撥給鄧軍,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甜蜜的時光過得總是那麼快,一轉眼就過了一天。劉倩打電話給冬娜,問她今天去不去MUMU。猶豫再三,她還是答應了。總是跟鄧軍粘那麼緊也不好,萬一鄧軍膩了怎麼辦?冬娜決定自己還是照著以前的方式生活,她稍作打扮,拿上鄧軍給她的門鑰匙,出了門,拉了一輛的士,直接去MUMU。
一到晚上MUMU就變成了享樂縱欲的天堂。冬娜從一個包房出來,想要去廁所抽根煙,清淨一會,突然一陣急促劇烈,完全沒有預兆的疼鬧,從脊椎直沖腦門,她不禁低叫了一聲,兩手摁住自己的腦袋,蹲了下來,難道是前天的宿醉還沒有好?
不可能,從沒有一次宿醉疼成這樣,冬娜痛的眼淚都飆了出來,疼痛還在加劇,一點點,隨著時間,吞噬著冬娜,就像千萬只老鼠在啃噬她的身體,沿著脊椎一直往上推。她雖然受過間諜訓練,有很強的疼痛忍耐力,但是這一次,她受不了了。太痛苦了,她原本只是蹲著,但是現在她已經癱坐在地上,這個人蜷縮起來,渾身冒冷汗,臉色慘白,牙齒已經把下嘴唇咬成鮮紅。
「你怎麼了???」突然傳來一陣渾厚有力的男人聲。
冬娜,根本無法抬頭去看是誰,更加無法回答,她只是瀕臨崩潰地開始在地上打滾,發出悲慘的叫聲。
問的人是鐘杰,他正好路過,看到了癱倒在地,痛苦萬分的冬娜。
「到底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吧。」鐘杰蹲了下來,他發現冬娜已經毫無血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看樣子疼的不是一般性的嚴重。鐘杰果斷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冬娜,迅速大步往MUMU大門走去,路上正好劉倩也看到,關切地沖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鐘杰顧不得回答,只是著急地沖了出去,劉倩本想也趕過去,誰知道被李斌攔住。
「你去哪里?包房還有客人等著呢,給我回去!」
劉倩沒有辦法,只好折返回去。
而鐘杰抱著冬娜攔了一輛的士,直接開向最近的一家醫院。
車上的冬娜依然毫無血色,她蜷縮著,兩手抱頭,想要克制住不讓自己叫出來,她是多麼倔強的一個女人,怎麼會願意自己那樣沒有尊嚴的慘叫呢。
「疼就叫出來,這樣可以緩解一下,等我們到了醫院,先讓醫生給你止痛!」鐘杰看出了冬娜在故意克制不叫,安慰著她。
自從上次跟香港人的糾紛後,鐘杰一直很注意冬娜,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很特別,非常特別,眼神,舉止,還有那種讓人模不著頭腦的悲哀。鐘杰認為冬娜一點沒有女公關的俗氣,相反,偶爾會覺得她有些月兌俗。
鐘杰從小在父親的嚴格管教下長大,進了部隊,接受系統訓練,一直到升為少校,開始執行任務,當中幾乎沒有女性朋友過。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喜歡上什麼女人了,何況在他的心里,感情這種事情根本無足輕重,維護國家安全,消滅所有反動的勢力,成功完成任務,才是首要。
他唯一的一個業余愛好,是加入了一個名叫「中華打非聯盟」的組織,這個組織提倡捍衛女性貞操,校正早已糜爛的社會風氣,宣揚自尊,自愛的人生觀。而組織里大部分都是爺們,有幾個跟他一樣,也是部隊里面的。
所以,他這輩子第一次,這樣抱一個女人,甚至非常關心這個女人的事情。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