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丁丁此時完全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傻傻的望著安承烈,腦子還在思索著安承烈的話,覺得他說的好像是對的,又好像哪里不對……
十萬塊啊!有沒有搞錯,如果用之前他給的那張二十萬的支票,她是沒問題的,可是問題在于她不能動那二十萬啊,那錢是要退還給安嘉彤的!
「考慮好了嗎?」安承烈好整以暇的望著夏丁丁那一會一變的臉。
「您等一下,我想想。」
其實夏丁丁這麼些年工作下來,收入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也不是固定的薪水,是有工作才有錢的,再加上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扣掉房子的租金和兩個人日常所需的生活費用,還要留一筆以備不時之需的不動資金,她能拿出來的,也不過十萬塊,可是一次性讓她拿出來……
「之前听妳說,妳每接一個工作,最多的收入也不過八千,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這樣吧,我們來做筆生意吧,就當來支付這筆錢的。」正在夏丁丁都快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的時候,安承烈很「及時」的提出了建議。
夏丁丁一听這話,眼楮一亮,「什麼生意?」
「兩個小時候以後,我要參加一個慈善舞會,我正缺一個女伴,妳陪我去,妳的酬勞是一萬塊,以此類推,以後我需要女伴的時候,每次都是一萬塊,直到妳還清這筆錢為止,如何?」
「這個……」這個建議听起來十分誘人,可是……
似察覺到夏丁丁的顧慮,安承烈接著說道︰「妳放心,只是女伴而已,我不會對妳作出任何妳不情願的事情,之後,我也會把妳安全的送回家。」言外之意就是除非她心甘情願,當然,這句話安承烈並沒有說。
夏丁丁有些狐疑的看著安承烈,「你保證?」
「我保證,不僅如此,每次赴約所需的東西,包括衣服、鞋子、首飾等,都由我來提供,除此之外,我只有兩點要求,我找妳的時候,如無特殊情況,妳必須趕到;第二我不喜歡『安先生』這個稱呼,以後妳喊我阿烈就可以了。」安承烈繼續循循善誘的說著。
夏丁丁又思考了半天,遲遲拿不定主意。
安承烈看了看時間,「離會場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所以妳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
夏丁丁看了看安承烈,還是不答復。
餅了會,安承烈再次提醒了下時間︰「二十分鐘。」
夏丁丁有些慌了,心跳得很快,到底答應不答應呢?
安承烈繼續耐心的提醒道︰「還有十分鐘。」
最後,夏丁丁一咬牙,「我答應了!」
安承烈挑挑眉,「是心甘情願的嗎?沒有勉強?」
夏丁丁堅定的點點頭,「是心甘情願的,不勉強!」
看了會夏丁丁,安承烈就笑了,是真的彎出了弧度的笑,「很好,很高興我們能達到共識,希望合作愉快!」果然啊,安承烈真的很適合笑,夏丁丁看得一陣恍神。
「呃……我們需要立字據嗎?」
「不用了,就把這個放妳那里,以此為信物,如果我不認賬,妳可以拿著它去找安嘉彤,當然,妳得保證收好它。」安承烈指了指那塊手帕。
「哦。」夏丁丁望著那塊昂貴的手帕,呆呆的應了聲。
一時腦子轉不太過了來,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啊,安承烈不是生意人嗎?可是怎麼看……都覺得是她佔便宜了呢?
安承烈不給她繼續想的機會,站起身來,「既然達成了協議,我想我們該出發了。」
「哦,好,可是我的衣服……」夏丁丁也跟著站起來,不過一想到自己穿的衣服,並非是出席重要場合的,這是她的原則,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最好。
「這一身很好,不用換了,走吧。」安承烈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夏丁丁一番,眼里的欣賞是沒有半分的敷衍。
「那……走吧。」
也不等他,夏丁丁說完話,就先轉身往外頭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夏丁丁忽然覺得安承烈現在這個眼神,比平時冷著臉看人的那個眼神,要讓她更加緊張,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安承烈開車將夏丁丁帶到了舞會的會場,在車上的時候還好,可是一下車,夏丁丁就開始緊張起來。
兩個人站在會場外頭,看安承烈出了夏丁丁的緊張,安撫著說道︰「不用那麼緊張,跟著我就好,有人和妳說話,妳就保持微笑。」
夏丁丁抬頭望著安承烈的眼楮,只覺得此刻他說的話,是那麼讓人信服,「好。」剛剛準備進去,安承烈又站定了。
夏丁丁莫名的看著他,「怎麼了?」
安承烈抿了抿嘴,「妳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像男女伴嗎?」
「呃……」經安承烈這麼一提醒,夏丁丁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始終保持著一人的距離,這……的確怎麼看都不像一對。
回想起電視了出現過的情景,是怎麼樣的呢?好像是女生要挽著男生的手吧?
視線移到安承烈那結實而有力的胳膊上,夏丁丁臉都紅了,而安承烈倒是很有耐心的看著,等著。
最後,夏丁丁終于緩緩地挽上了安承烈的胳膊,且非常羞澀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這樣自然就沒看到安承烈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來到會場內部,想到肯定有不少人,但是一看到實際的人數,要比她想得夸張多了,夏丁丁就又是一陣緊張,而安承烈感受到,夏丁丁抓住他袖子的手緊了緊,就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夏丁丁吐了口氣,反正就按安承烈說的,有人來就微笑好了。
沿路踫到不少人,夏丁丁覺得很奇怪,那些來打招呼的人,不管是問她的,還是問安承烈的,他那張無表情的臉,不但沒有嚇跑那些人,怎麼還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呢?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察覺到夏丁丁的目光,安承烈低下頭看著她。
也許夏丁丁沒有留意,但是只要周圍那些一直注意著安承烈的人都會發現,安承烈只有對著夏丁丁的時候,表情才沒有那麼嚴肅,都不由得紛紛猜測他們二人的關系。
不想再與人交流,安承烈把夏丁丁帶到靠窗的一處,相對人少一點的地方,順手幫她拿了一杯香檳。
夏丁丁接過香檳,對著安承烈微微一笑,「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像挺受歡迎的,有些意外呢。」
安承烈覺得這個詞挺新鮮的,微微挑眉,「意外?」
「是啊,你這張臉,明顯寫著『靠近者死』,卻偏偏有那麼多勇士,這難道不意外嗎?」夏丁丁抬起下巴,直視著安承烈的眼楮,可是說完話,就忍不住掩嘴而笑。
其實到目前為止,不說有多了解安承烈,但是夏丁丁覺得,越是知道他多一些,就越是覺得他其實並沒有那麼難相處,反還因為他身上時不時出現的閃光點而想要更靠近他,當然,夏丁丁這個時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有這樣一種想法。
安承烈勾起一邊的嘴角,目不轉楮的盯著夏丁丁說道︰「哦?這麼說,妳現在倒是不怕我了?」
「咳……咳咳……我……什麼時候怕過你?」正在喝香檳的夏丁丁,被安承烈這個問句給嗆到了,還好喝得不急,順了順喉嚨,才搶白道。
安承烈取了一張面紙幫夏丁丁擦擦嘴角,望著她這副模樣,但笑不語。
不過安承烈笑了,這對今天來這個舞會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超級大花邊!原先覺得他酷酷的一張臉,已經夠讓那些女人們傾慕了,這一笑,比原來的樣子更讓人瘋狂!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幫一個女人擦嘴角!
天哪!一時從會場四面八方而來的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簡直要把夏丁丁傍淹沒了。
而身為當事人的夏丁丁,又一次因為自己在安承烈面前出糗而懊惱不已,壓根沒注意他幫自己擦嘴角的舉動是有多親密,忿忿的搶過面紙自己擦。
這時,從會場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引得兩人都往那邊看去。
原來那邊進來了一位打扮得十分華貴,且身材惹火又高挑的美女,同樣身為女人的夏丁丁都覺得眼前一亮,怪不得會引起騷動,活月兌月兌的一位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啊!
而那個美女一進入會場,就引去了不少男士的搭訕,但是她只是高雅的一笑,並不說話,目光則流連與會場的各個角落,然在將視線移到安承烈臉上時,風情萬種的笑了笑,便徑直向安承烈所在的地方走去。
夏丁丁看到那位美女正向他們這邊走來,料想也不會是來找她的,轉頭看了看安承烈,就見他的臉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萬年寒冰了,還真把夏丁丁傍嚇了一跳。
再看向那個美女,人未到,她周身所散發的香氣就撲面而來,而夏丁丁的鼻有些敏感,對于過于濃烈的氣味會覺得不太舒服,就下意識的掩了掩鼻子。
「烈,什麼時候來台北的?怎麼都不通知人家?看人家多好,知道你要來這個舞會,就巴巴的跑來當你的舞伴了。」那女人微抬著一張過于尖細的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安承烈,似她的眼中除了安承烈,就再無旁人了。
夏丁丁听到這個女人喊安承烈為「烈」,就知道他們應該很熟,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熟,偷偷看了眼一邊的安承烈。
而安承烈對眼前的美人視若無睹,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我已經有舞伴了。」
听到安承烈這麼說,那個美女才將視線從安承烈的臉上移開,好像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有夏丁丁的存在似的。
美女充滿敵意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夏丁丁,見她的五官只能算精致,但也沒有多出眾,身材的話,除了腿比較修長,其他的更是並比不上自己的半分,看著夏丁丁的目光就漸漸變成了輕蔑。
同樣的,夏丁丁也在打量著這個美女,她是化妝師,長時間研究人的五官,一看就知道對方臉上多少動過刀子,她自己一百七的身高,與眼前這個穿著大概十一公分高跟鞋的女人比,夏丁丁都要仰視她了,不過別的不說,她實在不太喜歡那個女人的眼神,總覺得她的眼神太過陰暗了些。
美女揚起高傲的下巴,俯視著夏丁丁,「妳是誰?」
「呃……哈啾。」剛剛準備開口,夏丁丁被那美女身上的香水燻得不行,就對著她打了個大噴嚏。
美女嫌惡的躲開,繼而又憤怒的看著夏丁丁,「妳……」
夏丁丁罷想道歉,會場主席台上的麥克風,就突然響了起來,經過主持、司儀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詞後,就宣布舞會開始,而身為此次慈善舞會最大慈善家的安承烈,則被邀請為了開場舞嘉賓。
隨著主持司儀的話音剛落,會場的聚燈光就打到了安承烈的身上,掌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承烈的身上。
因為之前美女的出現,就讓不少人在竊竊私語的猜測,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這下子全場的視線都高度集中,無一不好奇安承烈究竟會邀請誰來跳這第一支舞。
在聚光燈下,美女自信的一笑,緩緩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等待著騎士的邀舞,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