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記名弟子二
入夜，馬車進城。燈火通明的萬劍城長街，雖不熱鬧繁華，卻也井然有序。
「馬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坐在車前和馬三閑聊的我，看著馬車拐進一個黑深深的巷子，不由得問道。
馬三說道︰「既然你叫我大哥，當然是去大哥家坐坐，怎麼不樂意？」馬三說著，語氣顯然有些生氣。
我拱手回答道︰「怎麼會不樂意，只怕叨擾馬哥了。」
馬三不樂意道︰「既然叫我大哥，就沒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
我笑道︰「那小弟遵命就是。」
「哎，這就對了。」馬三揮起馬鞭，高興地笑道，「男子漢就不應該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說完，他快速地抽動馬鞭，趕著馬車來到一顆大樹下停下，指著大樹旁的院子道︰「石兄弟，這就是我家。」
我遠遠瞧去，見院們輕掩，低矮的圍牆內一道微光搖曳著一個妙曼的身影。我便問道︰「馬大哥，你還有一個孫女是吧？」
馬三悵然嘆氣道︰「這丫頭是我撿來的，命也真苦，竟然是被親生父母丟棄在漫天飛雪的大冬天里。就是現在，我都不敢跟她說明她的身世。」
我嘆息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馬三道︰「誰說不是，不過她也夠幸運的，被我老頭子撿到，有我老頭子疼她，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馬三笑著，笑得非常開心，只見他推開院們超里面喊到︰「丫頭——」
「爺爺——」一聲風鈴般的鈴聲想起，就見一位十七八歲的身穿布衣妙齡少女，高興地奔出房門，撒嬌似的抱著馬三道，「我好想你，這幾天你不在我悶死了。」
「小丫頭片子。」馬三抱著她道，「是想著爺爺給你帶著東西吧。」馬三笑著，笑得很開心道︰「玉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石湘君石少俠，這幾天他會在我們家暫住。」
「喔——」馬玉兒鬼靈精的看了我一眼，朝我打了一聲招呼，便興沖沖地朝馬車跑去。
我笑道︰「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馬三捋著胡子笑著，朝我打招呼道︰「石老弟，走，里面坐坐。」
馬家大廳里，坐在桌旁的我，坐立不安地看著馬三和馬玉兒忙出忙進，不由得愧疚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這般忙碌。」想著，我便起身正要進廚房幫忙，卻被馬三攔住道︰「石老弟，你遠來是客，坐著休息一下。」
「好了。」廚房里傳來馬玉兒清脆的叫聲後好一會兒，就見一臉被煙燻黑的馬玉兒，端著幾樣好菜合幾碗白飯放在桌上道︰「菜好了，飯也好了。爺爺，是不是該把你窖藏的女兒紅拿出來招待。」
馬三笑道︰「你這鬼靈精，你看看你的臉燻得像什麼？」
「什麼？」馬玉兒渾然不覺，這時馬三遞給她銅鏡，她一看，便鬼叫起來
道︰「怎麼這麼丑——」
我和馬三笑著，掩著臉的馬玉兒，便急急忙忙地跑進閨房。
「來，喝——」馬三掀起桌下的暗格，拿出一壇窖藏的女兒紅，慢慢地倒上兩碗道。
「恭敬不如從命。」我拿起碗，和馬三的碗踫了一下，便一飲而進。可能和葉小飛呆久了，好的沒有學會，到學會喝酒。
一陣酒足飯飽之後，頭暈目眩的我便開始向馬三詢問萬劍幫的情況。
我問道︰「馬大哥，怎麼才能成為萬劍幫的外門弟子。」
馬三笑道︰「趕巧了，七天後便是一個月一次的外門弟子考核的時間。」
我繼續問道︰「那成為外門弟子需要什麼條件？」
馬三道︰「首先去考核必須擁有記名弟子的信物英雄令，有了信物後便可以進入實戰考核。而實戰考核實行的是同組對戰制，等級分布則是根據對戰結果的排名分為上中下三個層次，其相對應的境界就是後天上三流，後天中三流，後天下三流。——」
「這樣簡單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了。」我不解道。
馬三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實戰後得到排名等級令後，必須去南城外門四大長老處任意領取四個三流等級任務。領取後，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任務，不然收回等級令歸還記名英雄令。」
我楠楠自語道︰「南城四大長老，這萬劍城是怎麼規劃分布的？」
「你小子終于問到點子上了。」馬三得意道，「若一般人只問規則，而不問萬劍城的分布，那他想成為外門弟子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問道︰「為什麼？」
馬三道︰「首先萬劍城的分為東南西北四城，分別是記名西城，外門南城，內門東城，親傳北門。我先給你介紹外門南城吧，南城臨近南郡和山郡。四大長老的任務不外乎于保鏢、尋物、殺馬賊、比武、城建五種任務，其中比武是最不容易的，也是完成四項任務的捷徑，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參加。——」
我清楚道︰「我明白。」
此時，夜已深，燈油已然燒盡。一身疲憊的馬三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睡吧，好好睡吧。」我把他弄到床上蓋好被子，看著酒醉的臉龐不禁想起我父親道︰「若我爹還活著，也有他這般歲數了吧。」說完，我輕輕合上房門，獨自一人坐在大廳里，望著窗外明月，喝著剩下的半瓶女兒紅悵然嘆息。
這時，馬玉兒推門而進，臉色憂郁地站在桌旁。
我看著她道︰「坐吧，玉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馬玉兒同意地點了點頭，慢慢地坐在我對面道︰「石大哥，對不起，我爺爺實在不該財迷心竅想要利用你成為外門弟子，為他多賺一份紅利。對不起——」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他當我是兄弟，我何必在乎這些。」我拿起碗來，喝了一口，心中卻總是感覺缺少什麼，缺少什麼，缺少一份溫馨的親情，可今天我感受到了。我哈哈而笑，眼淚順著臉頰留下道︰「我從八歲那年，就沒有了爹娘，至今已經忘了家的感覺。」
馬玉兒一听，心弦一動，滿臉傷心道︰「我何嘗不是——」馬玉兒說著，轉而笑道︰「可現在我有了爺爺，又多了你一個大哥，我好高興啊。」
我看著她努力擠出的笑容，一把抱住她道︰「玉兒妹妹，謝謝你。」
馬玉兒見狀，也緊緊地抱著我叫道︰「哥哥——」
第二天天還沒亮，酒醉的我醒來，伸著懶腰爬起來，忽然一見馬玉兒軟癱著身子壓在我。一時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好美啊。看著肌膚雪白、面如鵝脂的馬玉兒甜甜的睡姿，我竟然有一種想要佔有她的感覺。不行，我不能趁人之危。可是她太美了，我無法抗拒地嘟起嘴正要親下去，誰知她忽然醒來，猛地將我蹬倒在地道︰「你干嘛？」
我做賊心虛道︰「地上涼，我想……，再者——」我指著窗外的太陽道︰「再者天已經亮了，我怕馬三大哥誤會我對你——」
馬玉兒紅著臉，不由得懊悔昨天為什麼喝那麼多的酒。思前想來，她覺得我若是要非禮她，她現在早是破柳之身了。
「我走了。」馬玉兒起身，忽然一不小心踢到酒瓶發出「咳——」的聲音。里屋的馬三一听以為是小偷，忙叫喊道︰「誰？」
我急忙叫道︰「石湘君，馬大哥。」
「快走。」我小聲的說著，馬玉兒調皮地伸著舌頭道︰「謝謝。」
只見她輕輕開啟廳門，溜了出去。這時，馬三伸展著手臂走出來，看著滿桌殘留的花生和地上的酒瓶笑道︰「你小子，是玉兒給你拿的吧。這丫頭，對了，你就當這是自己家不用客氣。我啊，還得去趕馬車。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好的。」我看著他拿起牆上的鐵 和皮鞭。心想我不能在家里吃白飯。于是便問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馬三笑道︰「不用。」只見他拿著鐵 和皮鞭正要走出去，忽然回轉過頭道︰「這丫頭一直想去看廟會，你陪她我放心。還有不要惹事。」說完，馬三嘿嘿地笑著，我點頭示意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走了。」馬三推開門走了出去。這時，一直站在門外的馬玉兒，遞過一包饅頭給馬三道︰「爺爺，一路小心。」
看著這爺孫女兩人溫馨的場景，我不禁想起當年母親臨走時說的話︰「石兒，听爹的話。」說完，她上了一輛紅色馬車，便消失在天際。
「 ——」馬三駕著馬車跑了出去。站在院們外的馬玉兒，回頭眼楮直勾勾地看著我。
「這丫頭——」我心跳加速地避開她的眼楮。
「石大哥——」馬玉兒甜甜地叫著，我便听見一陣銀鈴般的鈴聲靠近。只見她撒嬌地拉著我的衣角，嘴巴像抹過蜜糖似地笑道︰「石大哥，你最疼我了。要不，你陪我去廟會。」
「馬大哥，叫我不要惹事——」我嬉皮笑臉著。這小妮子見狀，竟然威脅我道︰「那我就把你昨天晚上對我非禮的事高訴我爺爺。」
「你鐵定要去？」我很無奈地看著她，才發現我不單不是趙甜兒的對手，我連馬玉兒這小妮子也對付不了。
我嘆息著。「那走吧！」我起身，拉起馬玉兒縴細的右手道︰「我可愛的馬玉兒妹妹。」
馬玉兒笑著，笑得很甜道︰「是的，長得像熊貓的石湘君哥哥。」
我們倆打趣著。好一會兒，才關上院們，朝西城的長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