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水瑤看著胡狸被掌摑,心疼地叫了出來,微微顫抖著伸出手,想模一模她被尖利指甲刮傷的臉,「狸狸,疼不疼啊?」
胡狸飛快地收斂了張牙舞爪,倔 地微微咬著唇,眼圈漸漸變紅,泫然欲泣地望向谷雲帆,在訴說著這一巴掌有多疼,她有多無辜,她只是小小的淘氣而已,竟然挨了這麼重的一巴掌。
谷雲帆看著這樣的胡狸,頓時有些糾結,又看向一臉猙獰的蘇小沫,粗蠻地、不滿地斥道,「你就像個潑婦,讓人真的難以容忍。」
說罷,谷雲帆轉頭就走。
蘇小沫哪里還顧得及胡狸,邊哭喪著,邊叫著谷雲帆的名字追上去。
胡狸鬼黠一笑,心里默數著1,2,3,「啪啦」一聲,卻是蘇小沫猜到一顆圓滾滾的小石子,一個狗吃屎,重重摔倒在地上。
谷雲帆也回過身,見蘇小沫摔倒在地上,一慌,立即過去將她攙起來,只見她臉上被水泥地蹭破了半邊臉,鮮血直滴下來,有些慘不忍睹。
胡狸笑容見深,有些陰側嚇人。
易水瑤望了望地上呼痛哭喊的蘇小沫,又看了看胡狸,不覺有些發寒,這就是傳說中胡狸特有的靈異本事,誰招惹了她,都沒好下場。現在又多了個蘇小沫這一慘例,也不知道她那張如花似月的臉會不會毀容?
谷雲帆抱起呼痛哭喊的蘇小沫,又深望了胡狸一眼,只見她臉上有著詭異的笑,讓人心底生寒。莫非那些關于胡狸有異能的流言蜚語,是真的?
待谷雲帆抱著蘇小沫離開,胡狸收了笑容,垂下眼眸,用濃密縴長的眼瞼掩住眼里的什麼,像是在祭奠她逝去的短暫的還未開始的戀情。
「狸狸,干的好!」易水瑤挽住她的手臂,親昵地說。
「切……是她自己摔的跤,干我毛事?」胡狸輕哼了一聲,癟癟嘴,往前走。
*
一盞昏黃橘褐的路燈,打在底下一團蜷縮著人兒身上。
「怎麼辦?怎麼辦?」胡狸正扯著一朵玫紅色的月季花瓣,這不知道是她摧殘的第幾朵小花了。
初夏的晚風涼而濕,吹在只著一條襯衣的胡狸身上,惹的她難受地打了個噴嚏。
她微涼的指尖觸模著臉上突兀的浮腫與傷痕,她該如何回家去?家里的老頭子肯定又認為是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指不定又要把她像個破皮球一樣扔到母親那里去。她實在過夠了這種時常搬家,近乎顛沛流離的生活。
她埋著頭,悶悶地想著,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心里將蘇小沫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忽然,正前方一輛車子一停,耀眼白晃的車頭燈燈光射在她臉上,刺得她睜不開眼來。
胡狸心里月復誹,是哪個混蛋車子亂停?
當她揉了揉微痛的眼,從細小的眼縫里看到跟前那雙精良考究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再慢慢將目光往上移,一條筆挺的冷灰色的西裝褲包裹筆直修長的兩條腿,上身是同色系的西服,里面是白色的絲質襯衫,一條黑白相間的條紋領帶系在脖上,一派矜貴冷漠,處處彰顯著雍容不凡,一絲不苟。
再看到他那張峻冷非人,剛毅如神,簡直巧奪天工的俊臉時,生生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