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迦釋匆快地掃過胡狸,眸光一深,剛剛轉身,卻被身後有力道的聲音叫住,「秦迦釋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替胡狸澄清一下。其實胡狸沒做錯什麼!」
他腳步微微一頓,回過頭輕輕瞥了一眼帥氣而帶著一股野勁的谷雲帆,淡而冷地說,「沒必要。」
然後,他又瀟灑冷冽地轉身,出了門去。
秦迦釋永遠冷的讓人膽戰心驚,只是三個字就讓所有人再次心里悚了一悚。
胡狸知道秦迦釋這人向來獨斷,他不會听任何人多說一句,哪怕是她。
她緊緊蹙著眉,咬著唇瓣,只好跟著出去,走到他面前,故意別過身去,倔 地一直低著頭,不去看他。
他真是讓她失望透了。
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解決方式,明明不是她的過錯,他卻替她付醫藥費,不就是向那些人承認她做了錯事了麼?她只想他以家長的身份,出來給她爭一爭理,就像蘇小沫的父母一樣,去爭一爭,論個對錯,講個曲直。
然而,他沒有!
「胡狸,並不是所有的事能如你所願。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你少惹,我並不……」他微微頓了一頓,又冷冷說,「我並不是有那麼空,有功夫陪你玩。」
天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其實,他想說,我並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保護你。然而,他卻殘酷地、無情地說出了一句違背心意的話來。
可是,他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有多殘忍,殘忍地幾乎可以刺破她的心髒。
她猛地抬起臉,倔傲看著他,眼圈紅通通的,想要強忍住眼淚,可是眼淚不听話地恁地自流。
她聲音嘶啞著,變得尖細,變得顫抖,「秦迦釋,你是混蛋,你完全不理解我。你根本不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你只會幫著那些欺負我的人說話。你走,你走,以後我的事不會要你操半點心。」
他薄唇一抿,垂在衣側的手輕輕一動,他的手就那麼不受控制地摟住了她劇烈顫抖的雙肩,旋即,將她整個柔軟的身軀納入自己的懷里。
胡狸一抽一抽地哭,這個她以為能護著她的親人,能懂她的朋友,竟然不護著她,還要對她惡語相加,太過傷心的她,竟忘了去推開他。
當他溫柔而微冷的聲音從她頭頂彌散開來,她才感知到他的擁抱快要將她箍死,他吞吞吐吐說,「胡狸,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然而這麼簡單的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口。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僵硬、磨嘰、木訥,他一皺眉,快速而果斷說,「你放學,我來接你。也許,我們該好好談談。」
胡狸別扭地推開他,抹抹淚說,「談什麼?你不是沒空嗎?」
「我下班後會有空。」秦迦釋說。
「可是,我放學後會沒空!」胡狸抽噎著,賭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