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乞丐可憐西西的樣子,孤獨行雲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內測時的慘狀,又受到逍遙行風剛才那番話的影響,居然第一次也有了點惻隱之心——
想想自己既然被人救過一次,也就不想在今天還殺什麼人,從懷中掏出近十兩黃金,遞了過去,說道︰「今天身就帶了這麼多,都給你!別在這里乞討了,拿去買點武功秘籍什麼,學好武功,有遭一日,出人頭地!」
「啊!」小乞丐接過黃金,興奮地半天才愣過神來,再又一想,還以為自己今天運氣好,遇到一個身懷巨款但等級不如自己的玩家,連忙又對孤獨行雲施了一招叫化絕活。
「貪心不足射吞象,你懂不懂?」孤獨行雲覺得這個小乞丐實在是有意思,笑道︰「你平常乞討都不看看對象是誰嗎?估計你應該是被人殺過很多次?要不然你的武功也不至于才「勉勉強強」50級的綜合等級。」
小乞丐討了半天,發現再也討不到一分錢,又听孤獨行雲這麼一說,嚇得一個機靈,連忙查看了一番,頓時張大了嘴巴話話都不會說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孤……孤獨……行雲!?江湖第一大惡人?這這這……」
「哈哈!這什麼這?」孤獨行雲看著那乞丐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在老虎口里拔牙,結果不用我說了?」
「這這……」那乞丐還是這了半天,才將心一橫,鼓起勇氣道︰「今天是小乞丐我運氣不好,我認命了!能死在第一大惡人手,也死得不冤!動手!」說完,眼楮一閉,往地一躺,似乎真的就準備等死了。
「哈哈哈!」孤獨行雲從來沒見過這麼搞笑的玩家,笑了半天,才道︰「起來!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殺人!」說到這里,看到那乞丐還躺在地一動不動,只有拿腳在他身輕輕踢了兩下道︰「我說的話你到底听到沒有?還躺在那里干什麼?等著呀!給老子爬起來!」
話音未落,只見那小乞丐一下就蹦將起來,笑嘻嘻地道︰「哪有,哪有,我只是覺得地比較涼快,想多躺一會,哪里是想……不知道行雲老大今天因為什麼事心情如此之好,居然不殺人了?……對了對了,老大的心思我怎麼能猜得透,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哼!」孤獨行雲冷哼了一聲,突然感覺剛才的一點興致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沒了,所以不再言語,轉身就往揚州城里走去。剛走幾步,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勁風刮過,孤獨行雲心中一沉,立即運起十二層功力反手就是一掌,結果「噗」地一聲,剛才那個小乞丐偷襲不成反被一擊斃命。
「娘的!好人做不得!」孤獨行雲心中十分憤怒,剛才的一點慈悲之心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邪惡的本質,「好心施舍點錢,居然還遭人算計,這個江湖,人心不古,日後還是做回自己的好!不如……」
想到這里,孤獨行雲邪惡地笑了笑,不再進城,而是守在那尸體旁邊,等著對方來撿尸體。他已經決定了,先拿那個乞丐開刀。
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乞丐回來,孤獨行雲有些納悶,心想這面還有十兩黃金,不可能就這麼丟在這里?果然,孤獨行雲發現那乞丐正躲在城門的一角,往這邊張望,估計是怕了不敢過來。
孤獨行雲嘿嘿一笑,傳音道︰「小子,識相地就乖乖過來!」說到這里,心念突然一轉,又繼續道︰「給你兩條路選,第一、乖乖地過來讓我再殺一次,這錢就送你了;第二、你等著自殺好了!」
小乞丐听了這話,猶豫了半天,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屁顛屁顛地走到孤獨行雲身邊,苦著一張污垢的臉,道︰「殺,殺!反正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每天都要死不下十次,多死一次也沒什麼。剛才本想殺了你之後,拿到你身的九陽真經,武功有成之後,殺光那些以前欺負過我的人!」說完,又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我本來也已經打算自殺了!」
听了這番話,勾起了孤獨行雲的回憶。當初內測時被N蹂躪的情形和這乞丐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孤獨行雲即使是死也沒沿街乞討過,看來這乞丐真是已經走投無路了。想到這里,孤獨行雲問道︰「不是可以用錢買這游戲里的游戲幣麼?你不會連這麼點錢都沒有?」
「錢?我哪有什麼錢?」小乞丐眼楮有些發紅,道︰「一次車禍,我就無父無母了,自己也成了瘸子,要不是有這款虛擬現實網游,我只能一輩子坐輪椅!為了讓自己站起來,即使是在游戲里站起來,我將所有的積蓄買了虛擬接收器,打算一輩子就呆在這里了。」
說到這里,小乞丐眼淚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哽咽道︰「我不像你們,有胳膊有腿的,我唯一的夢想就是這輩子能夠堂堂正正地站起來!為了弄點生活費,我只能沿街乞討,然後再換成現金,能夠讓我永遠呆在這個游戲里,能夠讓我永遠站起來走路!」說完,小乞丐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孤獨行雲听了小乞丐的經歷,也為之動容,從那乞丐的言行舉止來看,他知道,那絕對不是胡編的,都現代社會了,這里的玩家哪放得下面子以乞討為生?想想自己已經夠倒霉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遇一個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孤獨行雲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想到這里,孤獨行雲長嘆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肅然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就跟著我混!不過,我說過的話也是算數的,所以你還是必須得死。你死了之後,直接自殺,進了游戲直接給我發短信,我會去接你的!」
「真的?……」小乞丐興奮的話音還未落地,孤獨行雲運足了平生功力,似乎是想借這個機會發泄一下心中的郁悶,或許是想讓小乞丐死得更痛快一點,總之,一掌就將他拍死了……
「老大!是我!」一名叫「逐漸墮落」的玩家給孤獨行雲發了一條消息。
「逐漸墮落?」孤獨行雲點了點頭,回了一條消息︰「不錯!看來,你知道跟著我混,就得有這種覺悟!你在武廟等我,我馬來!」
說完,孤獨行雲長嘆一口氣,揉了揉可能是被風沙侵濁才流下的那滴淚後,轉過身,步伐沉重地向揚州城里走去……
紀念讀者「逐漸墮落」客串——「逐漸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