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的惡劣態度,衛肆不以為意,反而肯定了她的話︰「我的確高興。」
「你!」她禁不住氣怔。這回是命大,若非青奕意外一踫,她早喝了那碗藥,又像前世一樣死的不明不白滿月復怨氣。
「你也不該生氣,既然早清楚處境危險,怎麼如此大意?該來的躲不掉,早來早了。」衛肆以愛憐的口吻說著這些話,顯得譏誚又諷刺,轉而,提及了她一直想問的話題︰「這沁梅院死了兩位侯夫人,死因蹊蹺成謎,就似突然中邪,瞬間死亡,查不出中毒受傷或生病。顯然,這回下毒者與之前的謀害案不是同一人,弄不好,她會渾水模魚,你可要當心。」
他果然是……
話已如此明白,她便問︰「難道你沒有懷疑之人?」
「總歸不過是府內之人。」衛肆冷笑,幫她掖好被角︰「好好兒養著吧,這兩天我就不睡這兒了。」
他一走,相思進來了︰「小姐,到底會是誰下毒呢?」
她一時也分析不出,雖然為了侯夫人的位置,邱姚二人更可疑,但琉璃曾與她結怨,難保不是為報復下狠手。
朦朧睡了一會兒,醒來夜已深了。
「小姐,口渴嗎?」相思一直守在床邊。
「侯爺今晚睡在哪兒?」她問。
相思一愣︰「在梅姨娘那兒。」
她沒理會相思的打量,兀自思量︰梅梓桐是衛肆嫡妻梅氏陪嫁來的貼身丫鬟,梅氏死後,大約是為了安撫梅家,便納了梓桐為妾。梓桐與琉璃同為妾侍,待遇卻高了一等,因是侯爺的話,琉璃心有不平又無可奈何。
衛肆今晚去了梅梓桐那里,絕對不單純,外人會認為是她的中毒,使得侯爺念起死去之人。亦或者,他不來是為謀害者提供機會。
兩日里,她臥床靜養,除了早晚請安,來的最勤的便是邱婉蓉。
邱婉蓉負責查辦下毒案,將沁梅院上上下下審問個遍,過往人員,牽扯了府內好幾處。她只在屋內听聲,雖邱婉蓉架子拿的足,鬧的人心惶惶,卻注定查不出結果。
「夫人,藥煎好了。」香草捧著藥碗進來,當著面兒,先嘗了一口,這才遞來。
這是衛肆的嚴令,但凡再煎藥,煎藥的人得親自嘗。
剛喝完藥,听見福清在簾外低聲道︰「小姐,我方才出府了。」
「有話進來說。」一听便是內有文章,她讓丫鬟們出去。
福清警惕的朝外看了,遞給她一封信︰「小姐恕罪,徐……我實在沒法不收。」
徐少棠的信。
捏著這封信,她能感受到徐少棠的一顆心,卻猶豫著是否打開。他的心是給真正的商紫翎,她不過是個頂替者,糾纏的太多,便將他拽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