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正名之後,商洪提出想接青奕回去,紫翎沒有同意,要他先處理好家里的事。
青奕雖小,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從滴血驗親後就一直摟著她不肯撒手,眼楮里滿滿的驚恐。在他心底深處,一直縈繞著當初慘禍的一幕,並未因時間而消失。悌
「姐姐,你會不要我嗎?」青奕不安的向她詢問。悌
「不會的。」嘴里這麼說,可心里卻明白,他不可能永遠和她在一起。商洪要兒子,她身為姐姐,也沒權利越過父母得到監護權。諛
「我會很乖。」青奕緊緊依偎在她懷里,那麼的無助。
「我知道,奕兒最乖了。」抱著他輕輕的哄,直到他睡著。
當看到衛肆進來,她將青奕放到床上,讓紅豆好好兒照看著。
「滿意嗎?」衛肆笑著問她。
「多謝侯爺。」她很滿意,但不代表很高興。
衛肆看出她情緒不太好,沒有探究,而是問她︰「說說你的戲法,怎麼做到的?」
「侯爺是指滴血驗親?」她神秘的一笑,說道︰「青奕的確是商洪的親生兒子,但他們的血未必能融合,我沒有測試過,不能斷定,所以為求肯定的效果,只好在水里加了點兒東西。那碗水,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白礬水。」諛
「你的意思是,只要用白礬水,任何人的血液都能融合?」衛肆似乎很有興趣。
「當然,侯爺不信的話可以驗證。」
「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的不可思議多著呢。」衛肆朝內瞟了一眼,問她︰「似乎舍不得他,不想讓他回商家?恐怕,商洪不會輕易妥協,他想兒子都想瘋了。」
「我知道。」她實在擔心青奕回去以後會出什麼事,沒辦法親自照看,怎麼放心。
「你要知道,天下無難事,只要願意,什麼都是可能的。」衛肆笑著提醒,並未將話說透。
她明白,他指的是青奕的事,想留下青奕不是難事,只要將商家緊握掌中。
當天事後,商洪正式請來族人親友,休掉劉氏,隨之劉氏就因謀害周姨娘而被衙門帶走。商雪彤一直哭著懇求商洪,但商洪無動于衷,實際上,他也無能為力。這一盤棋,朱彪在暗地里自鳴得意。
三天後,商洪親自前來侯府接青奕回家。
青奕原本剛剛淡忘,結果一看到商洪就嚇到躲到她身後,不論商洪表現的多麼和藹,都無法令他再靠近。當那天商洪從慈父變為惡魔,就在青奕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即便他再變回慈父,曾經的溫暖依賴也不會隨之而來。
「之前的事對他影響很大,他只是害怕。」她安慰著青奕,對商洪說道︰「希望家里的事都辦妥了,別讓他再出事。」
「侯夫人放心。」商洪近來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好在終于得償所願,心里著實激動。就如當初得知周姨娘為他生下兒子的時候一樣。
「奕兒,我讓紅豆姐姐陪你出去玩兩天,你要乖乖听話,好不好?」
「不要!不要!」青奕拼命搖頭,仿佛知道她在撒謊。
「奕兒乖,只是去兩天,然後姐姐就接你回來。你不是會畫畫兒嗎?想姐姐的時候就畫張畫兒,就像給姐姐寫信一樣。姐姐想你了,就會做很美味的糕點,讓人給你送去。好不好?」
「真的嗎?」青奕眼神不安的閃動,將信將疑。
「真的。」她有些後悔做那場正名,實在不願意青奕離開身邊。
「姐姐不可以說謊哦。拉夠勾!」青奕伸出小手指,滿眼期希。
「好!」她跟他做了約定,心頭沉甸甸的,又有些發慌。
「夫人,東西都收拾好了。」相思回道。
她粗略的一看,青奕的東西裝了兩只大箱子,零零碎碎還有些別的。
如今的商家雖沒了劉氏,但發生了很大變化,誰也說不準會出什麼事。為了盡量確保安全,她讓紅豆從沁梅院帶兩個小丫頭跟著回去照顧青奕。這三個仍舊算是沁梅院的人,月例照領。總歸到底是她心里不放心,一旦有任何不妥,立刻就要將青奕接回來。
東西一裝車,紅豆把青奕抱起來,他就開始哭了。
她沒去送,听到他哭心里就很難受。
當一行人抵達商家,遠近親友族人都熱熱鬧鬧的聚了來,大門口放著喜慶鞭炮,慶賀商家小少爺失而復得。商洪抱著滿眼淚痕的青奕下了轎子,眾人全都圍上來道賀,今天不止府內有宴席,商洪更是擺了在府門前的巷子里擺了長街宴,熱鬧非同一般。
商雪彤看到這番熱鬧,看到商洪那麼的高興,想起慘死的姐姐,在獄中即將問斬的母親,滿心恨意。直到這一刻她才體會出「商人重利輕別離」的含義,原來在商洪心中只有錢財和兒子最重,她們都不算什麼。
枉她以為是最受寵的千金小姐,又得到了什麼結果呢?
「彤兒,里面客人多,趕緊去招待一下,我去幫宴席宴客。」朱彪交代她一句,滿臉帶笑的迎向賓客。
商雪彤哪
會有心情管那些,獨自跑到花園角落里躲著哭。
「雪彤小姐?」一個略帶笑意的驚訝聲音。
商雪彤聞聲一看,竟是鄭則。
鄭則一向是個公子,以前他總是關注商紫翎,而眼下商雪彤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讓他一時看啥,竟心猿意馬起來。
商雪彤一看他那表情豈會不懂,登時冷下臉甩身就走。
「雪彤小姐,請留步!」鄭則趕緊攔住她,滿臉含笑︰「鄭某失禮了,小姐莫怪,我只是覺得小姐可憐。朱彪那等莽夫竟能娶到小姐這般人物,實在是替小姐惋惜。」
「不關你的事!」商雪彤的傲氣和驕縱仍舊還在。
「小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知道,家逢巨變,小姐心中難過,我也替小姐不平。小姐難道甘心這麼算了?甘心任人擺布,最後一無所有嗎?」鄭則甜言蜜語的同時很輕易的戳中她的心事。
商雪彤一貫不善主意,以前有劉氏,如今……
听聞鄭則的話,她心里活動起來,再打量著鄭則儀表堂堂,比朱彪強遠了。嫌惡的心慢慢消退,她反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鄭則見她有所松動,笑著靠近︰「這里說話不便,我們尋處僻靜地方,好好兒談談?」
商雪彤猶豫了一下,帶他走到一處僻靜的屋內,這里以前是花匠住的地方,廢棄了幾年,結滿了蛛網和灰塵。
「有話就說吧。」商雪彤話音還沒落就猛然被從身後抱住,嚇得連聲呵斥︰「你干什麼?快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別出聲,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鄭則一邊上下其手,一邊誘惑她︰「我悄悄去過孟遠航,他跟我說,是朱彪給他出的主意,幫他一起殺了你姐姐,後來卻又把事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懷疑,朱彪受侯夫人指使,是來向你們家報復的。」
「侯夫人,商紫翎?!」仿佛醍醐灌頂,瞬間商雪彤完都明白了,沒有什麼比如今的事實更能說明。
「你看,如今你姐姐死了,孟遠航和你娘都在牢里,判了秋斬。青奕被迎了回來,朱彪這個上門女婿算什麼?你這個女兒又算什麼?將來商家的一切,都是青奕的,他可是商洪的親兒子!再說,我懷疑朱彪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我?他敢!」商雪彤的話音顫顫巍巍,充滿恐懼。
「你知道他敢,他不是曾將老婆打死了嗎?」鄭則似乎了解的很清楚,繼續在她耳邊說道︰「你難道願意被他害死?或者,願意最終一無所有,將一切拱手讓給青奕?」
「你能幫我?」商雪彤听出來了,卻不信︰「你難道不怕侯府?」
鄭則笑道︰「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我?我悄悄的幫你,如何?」
「為什麼?」商雪彤知道他生性風流,不會因為貪圖美色冒這麼大風險和心力。
鄭則一笑,總算吐露了實情︰「我想娶你。只要朱彪不在了,我娶你過門,有你們商家如此豐厚的嫁妝,我娘一定不會阻攔,就連我家那個母老虎都得乖乖的听話。怎麼樣?」
在商雪彤游移不定時,鄭則早迫不及待享用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