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丹丹(化名)是一名大學剛畢業不久的靚麗女孩。由于她在大學中學的專業是播音主持,就業面比較窄,所以畢業過後一直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現在一家婚慶公司做著司儀兼客服。對于這份收入並不是很高的工作,錢丹丹看得並不是很重,僅僅是過渡。
我之所以能認識錢丹丹,是因為她所就職的那家婚慶公司的老板是我的朋友——華庹子。華庹子是怎樣的人呢?、義氣、酒量很大。先說說華庹子的義氣和酒量大︰華庹子的父母是靠煙酒批發起家的,酒量大,可能是和家庭「文化背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吧,能喝多少呢?我記得他喝得最多的一次是一瓶一斤裝的二鍋頭,外加幾瓶啤酒說是漱口用。在場的幾個狐朋狗友都趴下了,他愣是還能在買單的時候和老板討價還價——有點醉,但沒吐沒趴下。後來他還準備充好漢,自個開車把那些喝趴下的狐朋狗友逐一送回家。得虧是我攔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義氣這事在我的印象中,是和酒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不能說酒量大的人就肯定講義氣,但講義氣之人肯定酒量大。但話說回來,華庹子的講義氣並不是所謂的去幫兄弟們打架斗毆,談判挑釁。如果真是那樣,我和華庹子也不能成為朋友。他的義氣體現在︰救急。
說利落一點︰就是你急需用錢看病救災的,華庹子二話不說,能力範圍之內,要多少借多少?借條、感謝什麼的都不需要。而且做的特到位,有求必應,不論何時何地,都能親自送上門,都不要你親力親為。
但救窮,似乎就不太現實了。不要以為華庹子是冤大頭,什麼錢都能借︰你要是說我買個奢侈品充充門面。就這理由你去借錢,不要說借幾百幾千,一毛都借不到,還要被華庹子「思想教育」一番。
接下來就講講他的。為了不扯得太遠,畢竟這是一部和靈異有關的讀物,就這麼簡單說一句︰他沒有女人活不了,實在泡不到女人,就會去光顧某些有特色的浴場、足浴房。反正後面還會提起,到那時根據文章需要,再做詳細描述。
言歸正傳︰錢丹丹和華庹子兩人之間有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我沒有必要去探究。但那一日華庹子臉色蒼白的前來單位找我,說讓我去他的婚慶公司看看錢丹丹到底怎麼了?我才意識到他倆可能出問題了。
但在我的印象中,華庹子是屬于那種天塌下來都會當被子蓋的人,怎麼突然會因為一個錢丹丹而如此臉色蒼白呢?看著華庹子慌張的神情,我也不敢多問,匆匆和同事們交接了一下工作,跟著華庹子就上了他的車。
看到華庹子雙手發抖的「駕馭」著方向盤,我連忙叫停,我連騙帶哄的把華庹子「趕下」了駕駛位,並把他安頓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上了駕駛位,一邊開車,一邊詢問道︰「到底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華庹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我見鬼了。」听他這麼一說,我打了一個冷顫。
「見鬼?在哪?」我帶著疑惑問道︰
「就在我的婚慶公司!」華庹子看到我似乎不信,頓時有點惱怒,畢竟他平日里最討厭的事就是有人不相信他,他斬釘截鐵的說道︰「蔣凱,我幾時跟你開過玩笑?今天早上我去婚慶公司,看到錢丹丹一個人在盯著電腦屏幕,原本我想從她背後去嚇她一嚇,結果她倒沒嚇到,卻把我給嚇到了!」
我一邊小心的開車,一邊听著華庹子的詭異描述,只听華庹子繼續描述道︰「錢丹丹原來是個鬼,她回頭的一剎那,竟然只有半張臉。」
「半張臉?」我也被華庹子這樣的描述嚇了一跳。華庹子看到我那吃驚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隨後他帶著猶豫的口氣問我道︰「那你還敢陪我一起去我公司嗎?」
半張臉!當我得知華庹子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神色慌張,說實在的,在我的內心中,好奇要大于恐懼。只是有一點我比較迷惑,于是我問華庹子道︰「那你怎麼會想到讓我來陪同你?」華庹子依舊驚魂未定的說道︰「你是心理工作者,各式各樣的人見的多了,我的朋友中,除了你之外,不是一群大老粗,就是一批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叫你最合適,關鍵的關鍵是你嘴嚴,知道真相後,不會給我說出去。」
「怎麼,你怕我說出去影響你的生意?」我不解的問道︰
「那倒不是,這個婚慶公司開在那邊,壓根就沒生意。我本來就是借著這個公司泡女孩用的。如果被我父母知道這公司鬧鬼,肯定不讓我開。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華庹子頗有遠慮的說道︰
「也是,你父母一輩子都是做生意的,對于這種神鬼風水看得尤為的重要。行,反正也好奇,我陪你去看看錢丹丹到底是怎樣的女鬼?」說完,我加大油門,以便盡快到達現場。
華庹子的婚慶公司是位于市中心的一棟名叫「化光大廈」的寫字樓內。這棟寫字樓在建造伊始就因為工程事故死過四個建築工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因為建築方的逃避責任,造成死者家屬拿著尸體堵門鬧事。由于地處市中心的繁華地帶,這樣的鬧事實在是有損城市形象,後來由市政府出面一起協調。協調妥當後,不知怎麼,死者家屬用來堵門的四具尸體只有三具了。對于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具尸體,社會上頓時流言四起︰什麼詐尸啊、借尸還魂啊警方為穩定民心,全力排查。結果給出的結論竟然是有一家死者的家屬根本就沒有把尸體帶來堵門,而是帶了一具人形模特。反正鬧事的時候,尸體是被白單蓋著的,沒人發現。真的尸體早就火化了!對于這樣疑點重重的調查結論,當時很多市民都嗤之以鼻,但當事人死者家屬都已經協調好後回老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個事情最後也只能作罷。
但由于這個怪事一開,接下來的化光大廈就沒有安穩過,從建造到完工,最後到物業交付,鬼影、詭異之光、靈異的聲音這類的負面新聞一直不斷,使得化光大廈的銷售和出租一直很差。
當初華庹子選這棟寫字樓做辦公地點,就遭到了他父母的反對,但由于化光大廈租金的性價比很高,而且華庹子的父母也知道開這個婚慶公司只是給華庹子打發閑暇時間的一個「招牌」,不指望能掙錢,所以也沒必要去砸更多的錢去選擇其他租金相對較高的寫字樓。因此在華庹子的一再堅持下,也就同意了!那華庹子為何會選這個大廈?這一直是個謎,誰也不清楚。
化光大廈,十七樓,1707室——就是華庹子的婚慶公司(花樣年華婚慶禮儀公司)所在。不是很大,建築面積40多平米,躍層。錢丹丹是花樣年華婚慶禮儀公司的唯一一名全職員工,如果踫到有業務,錢丹丹會聯系相關的兼職人員,譬如︰兼職的化妝師、兼職的攝影師等等。對于華庹子而言,花樣年華婚慶禮儀公司最繁忙的一項業務就要屬招聘工作了。一個基本沒有什麼業務的公司,還要頻繁招聘,目的為何?華庹子的「官方」表述是︰通過各種招聘,無論是現場招聘還是網絡招聘,都能很好的推廣「花樣年華婚慶禮儀公司」的品牌,讓更多的人了解。那華庹子的私人表述就是︰通過招聘不斷物色自己心儀的女孩。我相信錢丹丹不是華庹子招聘的第一個員工,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員工。
我能感受到華庹子在乘電梯的時候,就開始在那邊發抖,口中一直喃喃的說道︰「蔣凱,我倆就空手進去?要不要準備木棍什麼的?」我帶著冷嘲熱諷的口吻說道︰「你也算是一個大老爺們了,怎麼一點氣魄都沒有?鬼要是想把你干掉,最好的武器也沒用。省省吧。」
來到十七樓,華庹子哆嗦著掏出鑰匙包遞給了我,並哆哆嗦嗦的對我說道︰「蔣凱,我想我還是不去了,真的怕,還是你去吧。」我看著華庹子的一副慫樣,知道再激他也沒用,我拿過鑰匙包,頭也不回的走向1707室。
1707室,門口有塊不算顯眼的KT板招牌︰上面印著「花樣年華婚慶禮儀公司」,我拿出鑰匙包里的鑰匙,試了2把,都開不出,第三把終于開了,正當我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我還不忘回過頭來,看了看不遠處正靠著牆壁發抖的華庹子。華庹子同樣也看著我,只不過,我的臉神透露著鄙視,他的臉神透露出恐慌。
我一邊推門而入,一邊口中叫道︰「錢丹丹,錢丹丹。」只听見一陣腳步聲從樓上走下,除了腳步聲,還有「誰啊?」的聲音「撲」入我的耳朵。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深藍色的連衣裙,黑色絲襪,藍色魚口高跟鞋的高個女孩映入我的眼簾。這個高個女孩看著我驚訝的說道︰「蔣老師,你怎麼會來?」說完後,連忙拉座倒水。跟我說話的這高個女孩我認識︰她就是錢丹丹。她面容姣好的一塌糊涂,哪來如華庹子所說的那樣——「半張臉」?
正當我準備和錢丹丹噓寒問暖的時候,這時突然听到門外有一男聲驚恐的叫道︰「半張臉的錢丹丹呀!」,很顯然,這個慘烈的聲音就是華庹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