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蕭翰陽利用藍雪晶的力量結出了一個結界,將司馬聖風、黛玉、紫鵑雪雁四人都籠于其中,司馬聖風用手踫觸,先是驚喜後又覺得幾分無奈,「大哥,這個結界雖然能防護我們不被偷襲,可是若真有人暗中窺探,到時只怕還會有人來打擾大舜王朝的歷代皇帝,更甚者找不到寶藏秘籍,他們還會拿那些神主泄憤。」
蕭翰陽額頭上密布著細細的汗珠,顯見的為建立這個結界耗費了不少的功力,听司馬聖風如此問,他笑了一笑,卻沒有精力再去回答。黛玉在一旁見了,忙拿出自己的月白絹帕為他細細擦拭,一邊又回答司馬聖風道,「這是藍雪晶結出的藍雪結界,外面看不出來,此刻我們已經與雪山融為一體了。不過這藍雪晶極其耗費功力,雖然翰陽的藍雪神功練到了十層,但只怕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等進了那山洞,再讓他撤了結界。」
「好,那我們快走。」看蕭翰陽努力強撐,司馬聖風也不多廢話,立刻帶領四人回到那大石處,右手中竹杖輕揮,左手反掌凝力,擊向那松軟的積雪,不過幾下的功夫,便見大石下向內兩三米處一處洞穴出現在眼前。
「這洞極深,我先下去,在下面接著你們,以防跌傷了。」司馬聖風向前縱身,想要跳下洞穴,胳膊忽然被誰拉住了,回頭看時,卻見是蕭翰陽對他搖頭,又指了指那層微藍的藍雪結界。
「翰陽說我們一起下去,這層結界會保護我們。」黛玉在旁邊解釋。
幾人一起向前邁步,蕭翰陽瞬間將黛玉護進懷中。只覺得眼前一黑,那結界的藍光在黑暗中便越發盛了起來,只映的司馬聖風等五人的臉一片藍盈盈的。
雪雁緊張的抓住紫鵑的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覺得眼前頗有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司馬聖風卻不禁笑道,「看看咱們一個個都變成藍臉妖怪了,不知道的,只怕會被嚇慘了。」
黛玉听說,從蕭翰陽懷中探出頭里來,果然覺得十分詭異,看雪雁緊張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好玩,眼楮一翻白,舌頭吐出來,兩手一張對著雪雁作了個鬼臉。
「啊!」雪雁驚叫一聲,撲到紫鵑的身上,大叫,「紫鵑姐姐救我!」惹得幾個人同時失笑。
「雪雁,你真是個膽小鬼。」黛玉沖著她比了比臉頰。
紫鵑也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雪雁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那是姑娘還能嚇成這個樣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我膽子一直都不大好不?」幾個人這麼一笑一說,恐怖的氣氛登時緩解了不少,雪雁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紅著臉分辨道,「當年夫人和大姨娘之事,就將我嚇得不輕,我覺得我就是那時候有了心理陰影的。」
黛玉愣了一愣,她知道雪雁說的是當年她的靈魂剛剛來到這個異世不久,賈敏、葉姨娘和錦哥兒的魂魄入世,來托她報仇一事。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是恍如隔世,原來她在這里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卻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事。正自感慨之間,黛玉覺得雙腳踏上了實地。蕭翰陽一揮手,那藍色的結界消失,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黛玉感覺到蕭翰陽的身子一軟,隨即向地下滑去,驚道,「翰陽!」忙伸手扶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著他下滑的身子。
司馬聖風聞听也吃了一驚,忙從懷中掏出那顆從石室中拿出去的夜明珠,隨手遞到紫鵑手中,自己則借著那燈光扶住了蕭翰陽另一側的手臂。「大哥?」
「沒事兒。」蕭翰陽虛弱一笑,「不過是多耗了些功力罷了,休息一會就好。扶我坐一會兒。」
蕭翰陽在原地打坐,休息了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臉色和呼吸都漸漸恢復了正常,守在旁邊的黛玉也放下了心。等蕭翰陽睜開眼楮起身後,五個人便一起往那山洞的深處走去。這次有了明珠的照亮,司馬聖風才發現,除了直走的山洞,里面枝枝杈杈的岔路也不在少數,如是繞了幾圈,他們居然回到了原點。
「司馬大俠,你確定你知道路?咱們有沒有走錯啊?」雪雁喘著粗氣跟在後面,這都繞了多大的圈了,哪里有什麼巨蟒石室啊。
司馬聖風也覺得奇怪,他深吸了口氣,仔細將前面的路看了看,隨即將夜明珠包了放進懷中,四周登時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平南文學網)
「啊?你這是做什麼?」雪雁吃這一嚇,忙伸手挽住身邊紫鵑的手臂。
「我上次是在黑暗中模索著進去的,這次有了燈光,看到那麼多岔路難免受到干擾,干脆還模黑走路吧,大哥你跟在我後面,黛兒、紫鵑、雪雁依次跟緊了,千萬不能在這里面走散。」司馬聖風嚴肅地道。
「我不要在最後面。」雪雁立刻反對。四周黑漆漆一片,後面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鬼怪之類的。這里面存放的可是大舜王朝歷代皇帝的神主靈位,這可是凝聚了靈與怨的東西,萬一那個皇帝高興了出來溜達溜達。咦呦,雪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堅決不肯在最後跟著。還是紫鵑和她換了位置,司馬聖風這才領著他們一路往前走去。
黑暗中視覺起不了多少作用,可觸覺卻分外的靈敏,司馬聖風覺得自己的手指似乎找回了回憶,一路模索著往前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見得前面隱隱有白色的光芒透過來,司馬聖風便知道就要到了。「馬上就到了,那白光處就是夜明珠做的巨蟒的眼楮,我們當時從另一處離開的,這邊的機關便都忘記了恢復原樣。」
「幸好你們忘記了。」雪雁拍了拍胸口,在後面接了一句。剛剛幾個人顧著趕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黑暗中極為壓抑,偏偏她又總感覺四周時不時的吹來一陣陰風,早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看見亮光,自然如獲得重生一般,竟覺的從不知道那光亮是如此的可愛。
幾人收起了原來的小心翼翼,都松了一口氣,迎著那亮處向前走去。等經過了那巨蟒時,司馬聖風便伸手關了機關,巨蟒的眼楮滅掉,那石壁也轟然關上。看著那一溜的神主牌位,蕭翰陽也頗為感慨,這些都是前朝赫赫有名的皇帝,有文治武功極其出色的,也有英明神武的,當然其中亦有昏庸之主,可功過雖然由後人評說,人卻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只留下這一排排的靈位。
幾人認真拜祭過之後,又來至石室外面拜了司馬麟,這畢竟是蕭翰陽和司馬聖風母親的哥哥,是他們的舅父。司馬聖風將自己昨夜為啥司馬麟簡單雕出的一個靈位也放進了那間石室中,這才一同離開了這間石室。
出了那山洞,卻見沈天行和孫昭劉彥正等在外面,「可追上郎闊雄了?」司馬聖風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讓他跑了,遂道,「跑了就算了,他的輕功獨步天下,也算的武林中的一絕,雖然受了傷,也不是你們隨意就能追上的。只咱們以後注意點,免得他再有什麼ど蛾子就是。」
「都祭拜完了?」沈天行問道。
「是,咱們這就下山吧,天色也不早了,這會兒出發或許還能趕得到最近的村子。」司馬聖風答著。幾個人迅速地從山上下來,簡單收拾了些東西,剩下的就留在那幾間草房中,當作給那些獵戶的酬勞,隨後就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
車輪轆轆啟動,一道白色的閃電卻直奔著馬車沖了下來。使勁地在後面追趕著,嘴里發出嗷嗷的叫聲。黛玉听得有些熟悉,掀開車簾子向後看了一眼,居然是那只雪狐,她和蕭翰陽在九轉天谷中說要帶走的雪狐。
「是小白,紫鵑,快讓他們停車,小白在後面。」黛玉激動地道。沒想到本是一句戲言,這靈狐卻記在了心里,知道她要離開,自己追了上來。
「吁。」前面趕車的人听到了黛玉的話,看到馬上的蕭翰陽示意,忙穩穩地停下馬車,那只雪狐也在車停下的那一刻飛速地竄上了車頂,隨即向下一探腦袋,靈敏地由車窗處鑽了進去,直撲向在中間坐著的黛玉,一直撲進了她的懷里,小腦袋在她身上磨蹭著,嘴里還嗷嗚嗷嗚地小聲叫著,仿佛是在撒嬌的孩子一般。
「王爺,可以走了!」紫鵑對著外面說了一聲,馬車再一次起步。黛玉將小雪狐抱起來,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這一亂倒把你都忘了,這不是趕上來了嗎?好吧,我保證不再丟下你。小白乖了!」
「它叫小白嗎?好可愛的小狗啊!」雪雁的眼楮瞪得圓溜溜的,好奇地看著黛玉安撫的小狐狸,也想伸手去模一下,哪里知道那雪狐听了雪雁的話,眼神哀怨地看了看雪雁,又看看黛玉,一歪腦袋便躲過了雪雁的魔爪。
「哦,我們小白生氣了?好,你不是小狗,你是最可愛的小雪狐。」黛玉的口吻亦像在哄一個撒嬌的孩子。
「姑娘,它能听懂我們說的話嗎?」雪雁吃驚地看到小白狐在听了黛玉的話後,果然溫馴地趴在了黛玉懷中,任她輕柔地撫著自己白絨絨的皮毛。
「應該能听懂。」紫鵑也來了興致,「你沒看到剛才它看你那一眼有多哀怨。姑娘,真的要帶他回京城嗎?對了,沈老爺曾經從一只雪狐的脖子里打下一只墜子,那雪狐就是它嗎?」
「對啊!那只墜子是我親手給它系上的。天雲峰的這些小動物都沾染了靈氣,倒不受那結界的束縛,竟將那墜子帶了出去,這才讓你們得知了我的一些消息。說來,小白還是個功臣呢!」黛玉拍了拍雪狐的小腦袋,雪狐舒服地搭下了兩個尖尖的耳朵,眼楮也眯了起來。
一路上有小白和小蓮,三名女子倒多了不少的樂趣,尤其是雪雁,沒事總喜歡去逗那只雪狐,可雪狐似乎還在記仇,總是對她愛答不理的。惹得雪雁氣鼓鼓的。最後劉彥給她出點子,讓她給雪狐道歉,並且準備些雪狐還吃的東西,這一人一狐才算和平共處起來。
司馬聖風接到梅花樓的情報,說那些江湖人物劫了那幾輛裝著石頭的馬車後,知道被戲耍了,認為梅花樓實在轉移他們視線,寶藏一定在司馬聖風身上,提醒司馬聖風等人多多注意,只怕那些人會為了所謂的寶藏反頭去找他們的麻煩。司馬聖風將此事與沈天行、蕭翰陽等人商議時,沈天行、蕭翰陽是什麼人,自然不會怕這些江湖宵小,可是又顧慮到黛玉、紫鵑、雪雁三人的安全,都認為需要拿出一個萬全之法。
這日天晚,他們來到一個小的市鎮,司馬聖風因在此歇過腳,因此熟門熟路地將他們帶到了鎮上唯一的客棧前。紫鵑再車里向黛玉道,「姑娘,這鎮上只有這一家客棧,雖然不大,但倒也還算干淨,咱們的被褥、杯盤茶具都是自己帶來的,回頭我借他們的廚房和食材,給姑娘做點清粥小菜,姑娘且將就一下吧!」
黛玉笑道,「紫鵑你就別忙了,在天雲峰這些日子,什麼樣的苦沒吃過,還在乎這個,咱們就嘗嘗他們店里的風味小食也不錯。」
紫鵑只好作罷,司馬聖風包了客棧那個小小的後院,車夫便從後門將馬車趕了進去。黛玉在紫鵑、雪雁的扶持下了車,卻見這個四方小院雖然不大,但果然打掃的很干淨,院中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因是冬天,早已沒了葉子,只剩下屈曲盤旋的虯枝指向天空,仿佛是一個不屈的斗士,黛玉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老板娘極有眼色,見黛玉注意那大樹,便笑著上前解釋道,「姑娘看這樹可粗吧,這可有二百多年的歷史了呢,這樹啊,名叫公孫樹,公公栽樹,孫子吃果,長的可慢著呢,就這棵樹據說還是我夫家的先祖植下的呢!」
「哦,那不是銀杏樹嗎?」黛玉心中了然,便不覺有些可惜,若是秋日,滿樹金黃,一定幾位壯觀。黛玉想著便想要靠近了去看,卻被過來的蕭翰陽一把拉住了道,「玉兒,一棵樹有什麼看的,你一路勞頓,還是先回房里歇著吧!」說著拉了黛玉便走。
「翰陽。」黛玉叫了一聲,立時便看到蕭翰陽正對自己使著眼色,知道他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妥,因此也不追問,只跟了他回房。後面紫鵑雪雁見姑娘走了,便也都忙著跟進去了。
「怎麼了?可是那樹有什麼不妥?」掩上房門,黛玉便回身問一臉凝重的蕭翰陽。
「在你靠近的時候,我感覺到那棵樹里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我懷疑那樹的附近有人。」蕭翰陽本是在後面笑看著那老板娘給黛玉講解那樹的來源的,可就在黛玉向前走時,他便忽然感覺到樹身處傳來的冷意,那是殺氣,初時輕微,卻隨著黛玉沒遷移一步便濃烈一分,想到當日的刺殺以及司馬聖風所提及的那些江湖人物,蕭翰陽警戒心大作,立時便伸手將黛玉拉了回來。
「那怎麼辦?看來有人料定了我們住在這里,已經埋伏下來了。」黛玉微蹙起眉頭,為什麼總有這樣那樣的有心人,想要取他人的性命,難道真有什麼是重于人命的嗎?
「別擔心,有我在。」蕭翰陽心疼地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心,不想讓她擔憂,「你且帶著小蓮和紫鵑雪雁待在房中,有人送來飲食也暫且不要吃,我去看看義父和聖風他們可過來了。」他現在亦隨著黛玉稱呼沈天行為義父,這倒讓沈天行樂的合不攏嘴。
此時,司馬聖風和沈天行、孫昭劉彥正在前面的大廳,幾個人一邊飲茶一邊等著店家的飯食,可沒人俱是一臉的沮喪之色。孫昭更是壓低了聲音抱怨著︰「樓主,你那藏寶圖到底是不是真的?別是神劍大俠不知從哪里弄個假圖糊弄咱們吧!」
司馬聖風嘆了口氣,眉頭皺的更緊,手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頗有幾分醉意地道,「哼,真不知那到底算什麼父親,當年我幼時因中毒身體不好,不能練武,他就要我娘將我拋棄,可我娘不忍心,帶了我逃出了家,最後遭遇仇家,娘親為保護我身亡,最後因緣際會,我不僅解了毒,還練成了近日的武藝,沈叔叔找到我時,我尚以為他臨死時良心發現了呢,卻不想給了我這所謂的藏寶圖,竟只是為了戲耍于我,呵呵,真是我的好父親。」司馬聖風看去有些頹廢,他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眼中光芒閃爍,似乎淚光隱隱。
「早知道神劍大俠是如此無情的人,我也不會替他走這一趟了。」沈天行按住司馬聖風的手,阻止他再喝下去。「不過我總覺得咱們帶走的那些大石有古怪啊,」沈天行壓低了聲音,「樓主,你說這大舜的皇帝各個聰穎過人,會不會石中藏寶,要不也解釋不通啊,咱們明明是按照藏寶圖走的,卻找到一堆大石頭。」
「石中藏寶?」司馬聖風臉色微微有些變了,「遭了,我才接到樓中兄弟傳來的消息,說那些石頭被人劫了,他們因看著是石頭,便也不甚在意,竟然棄車而逃了,我這就通知人,去那地方找找。想來那些人看是石頭,沒什麼用處,也不會要那些石頭。」司馬聖風似是多了幾分期望,迫不及待起身向著客棧的後院而去。客棧的大廳中,幾個陌生的面孔在听到這個消息後,陸續地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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