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蓮之上,蝴蝶花。
三天後,某處莊園。
這是胡正醉酒後的第三天。
這是胡正第一次醉酒醉了三天。
這也是胡正第一次修眉毛,第一次被人修眉毛,第一次被人騎在身上修眉毛。
胡正醒了,他只能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掙開眼楮。除了睜開眼楮,什麼事請都做不了。
胡正沒有廢,沒有變成植物人,但他被捆住,捆的很結實。就連嘴里也是塞滿了東西。
身上騎著的是一個少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吸入鼻子中的是一股清香,居然還有一張臉貼在胡正的臉上,胡正瞟了瞟眼,他看不到這張臉是誰。
但他覺得這兩張臉很熟悉,熟悉到他想殺人,高價買酒喝,居然買到了一碗迷魂湯。
胡正雖然很想殺人,但他殺不了,他只感覺到了一陣很清新的呼吸聲,和身上傳來的那一絲溫肉感。
胡正輸了,還未拔刀就輸了,他只有苦笑,他那斗志高昂的小胡正正昂首挺胸的矗立,他不能不輸。
胡正不敢作聲,也做不得聲,一柄尖銳的小剪刀一直停留在他的眉眼邊。只要自己稍稍有所反應,不說喪命,但破相是肯定的。
一個女孩說︰「小糊涂仙,你快快動手啊,你騎在他身上早已經一個時辰了,連刀子都沒動過一下,平常看你幫老祖修眉毛很利索的,現在莫非是傻了?我可不想老祖殺了他啊。」
小糊涂仙說︰「小糊涂蟲,要不還是你來吧。這家伙劍眉入鬢,眉毛說好看也不好看,但要是剪掉一些,剪少一分配不上這張嘴,剪多一分呢則配不上刀削分明的鼻子。我真下不了刀。」
胡正在听著,他要瘋了,這兩個白痴這是要幫自己剪眉毛啊,听說還騎在自己身上一個時辰了,少說也有七八十斤的,要壓死人,有沒有半點愛心?
小糊涂仙還在躊躇之中,小糊涂蟲見胡正醒了,連忙給她支招︰「我看嗎,先將他口里的東西弄掉,問一問他自己再說。」
小糊涂仙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扯開胡正嘴里的毛巾,將小剪刀抵在胡正的喉結上,認真的說道︰「你要敢叫喚,本姑娘就殺了你。看你長得賊眉鼠眼的,一堆眉毛也長得很遜,一看就是壞人。本姑娘這是替你剪去煩惱,剪去壞人模樣,要是現在你這模樣被老祖見到,鐵定九死一生。」
胡正連連說好,感情這兩個白痴上頭還有個更白痴的老祖,為了人家眉毛問題還要殺人,典型的凶殘無腦之輩!
胡正見少女將小剪刀拿開了,還想進一步奪回自己的基本人生權利,輕輕的說道︰「還請神仙姐姐將尊身稍移,我胡正早已是虛弱異常,姐姐只要還坐上片刻,別說是給我修眉毛了,只怕連棺材板子也得給我準備啊。」
小糊涂仙離開了胡正的身子,她依稀記得,這家伙是有三天沒吃東西了,就算不坐死,那也會給餓死的。
小糊涂仙對著小糊涂蟲說道︰「是不是先喂點飯,再商量怎樣剪眉毛?還是先剪了眉毛,再給他喂飯?」
小糊涂蟲輕蹙眉頭,若有所思,好像遇到了難題一般。
胡正見到這兩個活寶,要抽風了,但是對著兩個少女鑒定過一次之後,他明白了,這兩人別說是抽風,就算是要別人抽風,那也是可行的。
我的個親啊!兩個十五六歲的從一品弟子修為,這還要不要人活!難道這天地玄黃大陸真的是高手如狗,多得滿地走嗎?
先是徐偽娘,一個正八品宗師,再是兩個如白痴一般的從一品弟子,雖說人腦子不胖,但人家有力量啊。放在絕對力量面前,智慧又有何用?徐偽娘化掌為刀隔空殺人的震撼片段,胡正依舊記憶猶新。
胡正說道︰「兩位神仙姐姐,我胡正並非壞人,雖說漲了一對劍眉,但我也沒辦法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胡正是被冤枉的。」
小糊涂仙眉頭一皺,覺得胡正說的有道理,這眉毛該怎樣長,確實沒辦法控制。
小糊涂蟲說道︰「可按照老祖的說法,你就是壞人。」
胡正一聲苦笑︰「我如何壞了?我臉上也沒刻著壞人等字號吧?你們老祖要是殺了我,明年夏天鐵定飛雪連天。」
小糊涂仙插嘴道︰「老祖說,深夜買醉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說你是不是壞人?」
胡正只感覺到一陣無力,好想暈過去來個一了百了
突然
小糊涂仙面上色彩一變,對著小糊涂蟲說道︰「老祖召喚,說是現在要見見這個家伙。」
小糊涂蟲說︰「這可如何是好,這眉毛還未剪好。老祖見了,鐵定要殺了他」
小糊涂仙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沒時間了誒!」
兩個少女提著胡正,就像是提著小貓一般輕松,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這是一個大院子,一個很大的院子。
看著眼前飛退的景色,胡正的心在下沉,少女們口中的那個老祖,可以是為了一個人的眉毛長相就能殺人的角色,那是個凶殘之輩啊!特凶殘!
胡正被帶進了一個大屋子,松了綁之後,兩個小少女關上門退了開去。
這所金碧輝煌的大殿里,胡正見到了她們的老祖,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
一朵金色的大蓮花上,一個穿著金色長袍的女人盤膝而坐,雙眼緊閉。女人頭頂氤氳著五彩斑斕的氣流,女人一呼一吸之間,仿佛有一種聖潔的氣息發出。
胡正看得呆了,女人的五官很美,就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突然
年輕女人頭頂的五彩氣流就似倒灌一般被她吸入,女人睜開了眼楮,這是一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目。
目光很復雜
像是母親慈祥的看著孩子,又像是賢惠的婦人看著歸家的丈夫,更像是一個九天玄女,俯瞰著眾生一般。
胡正有種想跪拜的沖動,毫無道理的願意,若是這個女人叫自己抹脖子自盡,只怕此時的胡正也會照辦,這很神奇,但胡正此時就是這種感覺。
美麗女人動了,女人很高,女人的鼻尖也挺在了胡正的鼻子上,吐氣如蘭。
女人跨了很多步才走過來,但胡正一點也沒看清楚,就像是這個女人一直站在他面前,一直將鼻尖貼著她的鼻子一般。
胡正想伸出手,他想試試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但他沒有動,他以為眼前的這一幕是一場夢,蘭柯一夢,只要自己一伸手,夢便會醒。
他只想永遠生活在夢中,就像此刻一般。
然而,女人說話了,胡正從夢中驚醒!
「說說你的名字和門派!」
話音未落,女人再次回到了金色大蓮花上坐下,仿佛她從未動過,就像是一直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坐了千年一般。
胡正說︰「胡正。一刀門。」
女人笑了,說道︰「一刀門,好地方。」
他終于發現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眼楮最美,而是女人笑的時候最美。
胡正說︰「漫天黃沙,鳥不拉屎,還是好地方?」
女人說︰「嗯。比我這里好。」
胡正說︰「要不我跟你換換?」
女人很認真的說道︰「為什麼要換?你為什麼不試著勾引我?」
胡正說道︰「我喜歡女人勾引我,但我不喜歡勾引女人。」
女人又笑了,說道︰「所以你要改改了!只要你勾引我,我的這些,你不用換,那不都成了你的了?」
胡正說︰「說得有道理!我該怎樣勾引你?」
女人說︰「至少你因該先問我的名字。」
胡正終于也笑了,說道︰「請問芳名?」
女人狡黠一笑,依舊很迷人,能把男人的骨子給迷酥。
胡正再也笑不出來了,女人依舊笑著,依舊笑得很迷人,但胡正非但不想笑,他還想哭。
「我叫蝴蝶。但江湖上的人喜歡叫我黃衣老人,我好像還有一個名字好像是叫黃世仁。專門搜刮童男童女的那個黃衣老人。」
蝴蝶?黃世仁?這無異如一記重錘擊在胡正的心上。
胡正努力的將目光從女人身上最美的地方移開,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腦子竟然這般不夠用。
蝴蝶依舊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還一臉不快?是想酒喝了嗎?」
胡正苦笑道︰「我不說話的時候,除了想動手,就是想女人和喝酒。」
胡正又將眼楮盯在了蝴蝶最迷人的地方,當然還有她的胸脯,胡正得出結果。這個蝴蝶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臉很美,胸很大,腳也一點不短。
蝴蝶笑道︰「女人也想過了,是不是該喝酒了?」
胡正只有點頭。
蝴蝶就像變戲法一般,取出一壇酒,酒依舊很香,依舊是十里香,胡正依舊一喝就醉。
兩個糊涂的少女走了進來,將胡正提了出去。
蝴蝶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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