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裙臣 第五十一章 一個大坑啊

作者 ︰ 雲外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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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開了手里的牌,滿意地看到對面的山民臉上現出了崩潰之色,听到他呼喚︰「不,不可能,不是說我的手氣順,賭什麼贏什麼嗎?我要再賭一把」

江老板嘆了一口氣,如以往對許多賭徒一樣的問︰「你還有什麼能賭的?除了命之外?」

這姓楊的山民已經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連同身上的外袍。

那楊姓山民見江老板要走,忙道︰「我還有,還有金子,我回去拿,回去拿,你別走,我今日手氣好,是一生中運氣最好的日子,前幾日是我運氣好的初端,我賺了不少的銀子今日也是一樣「

總是有這麼一些不知足的人,手里有了錢,就想更有錢,江老板心想,但如果不是這樣的人,自己這賭場又怎麼會經營得下去?

所以,他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有金子?你剛剛不拿出來?」

那姓楊的山民仿佛什麼也不顧了,卻有些遲疑,那是別人放在我家的東西,我把他另外一樣東西已經賣了……這一樣,你可得準許我贖了回來」

江老板似是被提起了興趣︰「我這賭場是最公平公道的,你有了錢,加上利息,自是可以贖得回去」

那楊姓山民松了一口氣,道︰「我回去拿,你可得等著我。」

江老板心底又涌起了悲憫,心想人家布了這麼個局,就是為了你那東西而來的,你回去了,還能活著回來麼?可這不關我的事,此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吩咐這事下來的人,雖是打扮普通的侍衛模樣的人,但我笑面佛是什麼人,連宮里人都分不清楚了麼?

出了這賭坊,此人是生是死,都不關我的事了。

笑面佛擺了擺手,示意這楊姓山民回去取錢,又緩緩踱步,往院子後面走了去了。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每日里這賭輸了哭嚎哀叫著重賭一盤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轉瞬之間,這賭坊便恢復了剛剛開始的熱鬧,也沒有人注意到,這楊姓山民再也沒有回過賭坊。

只是江強,因在這楊姓山民手上輸得差點連手腳都被砍了,偶爾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這姓楊的山民還會不會回來呢?……

蕭問筠倚在矮榻之上,任冷卉用摻了花粉的膩子給自己涂在手上,道︰「平安回來了吧?」

冷卉道︰「回來了,手肘受了傷,差點兒讓人給打斷了。」

蕭問筠回頭望了她一眼,瞧清楚了她眼里的不忍之色,輕嘆一聲︰「怎麼會這樣呢?不是叫已經讓人在那屋子周圍叫嚷了麼?」

冷卉道︰「奴婢叫人給他上了藥,將養幾日就沒事了,听他說,他離開賭場之後,就依照小姐的吩咐,直接回去到了屋子里,假裝翻找那金帛,哪知道那群人個個都是高手,不但將那金帛搶了去,而且還想殺人滅口,平安也是老實人,牢牢記住了小姐的吩咐,只在地上打滾,並不敢露出武功,所以才被那些人傷了手肘,不過幸好這個時候,周圍的埋伏的人開始大聲的鼓嘈,才把那些人驚走了。」

蕭問筠坐起身來,任冷卉用濕巾子擦干淨自己的手,道︰「我做了這麼多預防,他還是打著殺人滅口的心思,幸而平安逃月兌了。」

冷卉點了點頭︰「小姐,平安這次可真夠危險的,在賭場的時侯,我偷偷地跟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那笑面佛忽下殺手」

蕭問筠淡淡地道︰「你以為那笑面佛就沒被他們收買?平安不過在外邊觀望,就給人拉進了賭場里,還有那算命先生,鐵口直斷平安的運氣是一生中最旺的幸好他們在做局,我們也在做局,如果真是一個普通的山民,被他們這麼一糊弄,哪有不一頭栽了下去的?」

冷卉吐了吐舌頭︰「奴婢還以為平安終于得到了一個機會,可以把那金帛吐露出來了呢,原來他的好運是別人算計的」

蕭問筠從矮榻上下來,走到窗前,望著遠處被黑暗重重包裹的屋脊︰「幸而我早知道,一切的幸運不過是別人的算計而已。」

在前世,自桃花庵開始,她便以為自己終于得了有情郎,成了天底下最幸運的人,可到頭來,這場幸運不過是一場算計,重生之後,她便已明白,這天底下沒有幸運之事,你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

冷卉將披帛披在蕭問筠的身上,道︰「小姐,香巧還在外邊守著呢,听到小姐叫她來侍候,她高興得哭了。」

蕭問筠卻豪不動容︰「是麼?這麼些小事便哭了,如果我叫她做大事,她會怎麼樣?」

冷卉雖覺得香巧有些做作,但思及她的心情,也情有可源,听了蕭問筠的回答,怔了怔︰「小姐叫她做什麼大事?」

蕭問筠有幾分感動,冷卉心底也明白這香巧做不得大事?

她道︰「也沒什麼,讓她進來吧,你在外邊守著。」

冷卉這才出去了,叫了香巧進門。

香巧走進門的時侯,臉上還留著淚跡,眼里卻露出喜悅之色,彎腰拂禮︰「大小姐,您有何事吩咐?」

蕭問筠手撫著桌上一方玉,良久才抬頭望她︰「香巧,听說你家是在秦家舊莊附近?」

香巧點了點頭,以為小姐終于關心起自家的苦況了,不由心撲通撲通直跳︰「是的,小姐,奴婢賣身蕭府的時侯,就是住在那附近的。」

「听聞秦家舊莊的人都走*了?」蕭問筠問道。

「是的……」香巧有些失望,但還是答道,「那莊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是極興旺的,可听我爺爺講,那莊子周圍的產出越來越少,漸漸地產不出什麼東西來了,秦家的人見這樣,就重修了新莊子,把那舊莊遺留了下來,現在除了一兩戶看莊的人家,那里已沒有人住了。」

蕭問筠沉思了起來︰「你有沒有听說過那莊子里有人在挖東西或其它什麼的?」

香巧有些奇怪,不明白蕭問筠為何問這個,答道︰「小姐,那莊子極大,佔了兩個山頭呢,如果真要挖什麼東西,奴婢的家人也不會知道。」

蕭問筠沉吟道︰「你說得不錯,那方寶玉也不可能是從那兒出來的……」

香巧越發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了,怔怔地望了她。

蕭問筠沉吟良久,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又隔了許久,這才抬起頭來,對她道︰「日後你還是回到我這里侍伺吧。」

香巧喜出望外,忙垂頭應了,她自不敢再提家里困難,想要蕭問筠幫忙等等的話,喜悠悠地出門。

臨到門前,蕭問筠卻叫住了她︰「香巧,不如你回家一趟,打听打听那秦家莊的事,看看是不是真的廢棄了,記住了,要悄悄兒的。」

香巧心中越奇,卻不再說什麼,只垂頭應了。

蕭問筠又叫她從帳房領幾十兩銀子出來,以便支付花用。

香巧手里捏了銀子,心中定了一些,知道小姐重新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如此一來,她又可以在府內的僕役之中抬起頭來了。

蕭問筠見香巧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邊,這才收了嘴角的笑意,把手從桌上了玉石上移開……這塊玉,是她讓那匯玉閣的老板從那方整玉上切下來的,她相信以香巧的機靈聰明,定是發現了自己的舉動。

最近一些一日,她身邊的人和外邊有些聯系的,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一些許以高利的暗示,冷卉就收到過,听她說,有人托了她的姨母來給她說合,可以讓她嫁入一個小官人家,只不過這小官是晉王府的從屬……晉王,是李景譽的封號。

這其中包含的意思便不得而知了。

香巧會不會象冷卉一樣的忠誠?她很想知道。但如果不忠誠,也沒有什麼損失,她會給李景譽為帶去她想要她帶去的消息。

蕭問筠知道自己的心已變得極為冷硬,硬得如一塊堅石,明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還誘使著她一步步地走進泥沼……

燈光照在桌子上,將那平鋪在桌子上的那薄薄的帛金照得金光閃爍,那略有些黯淡的顏色已然消失不見,如流水般的金色將李景譽俊秀的臉照得浮上了一層明黃,使他整張臉都如鍍上了一層金色。

他看著這桌子上的東西,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動過了。

這就是那金礦的所在?

他想起史書上記載,幾十年前,挈丹入侵的那一段日子,正巧和這帛書對得上號,看來正是那段日子,這發現了這麼一個大秘密?但來不及開采,他們又被人趕出了中原,所以才讓這個秘密泥沉入底。

可惜還沒打听清楚這帛書與寶石是怎麼來的,就讓那工匠逃掉了

李景譽恨恨地想,自己手下的人怎麼全都是廢物沒一個能成事的

他吸了一口氣,重被這金燦燦的帛書吸引,看著上面畫著的地圖,不錯,他看得清楚,這是臨阮縣的地圖,離京城不遠不小鄉鎮,雖離京師不遠,可和京師相比,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里土地貧脊,原來還有幾個大戶的,如今全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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