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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听了這話,才心情好了許多,把剛剛的反抗忘在了腦後,蹦跳著往前跳了幾步,這才轉過身來,朝蕭問筠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小小姐,其實您也做得好,叫那幫侍衛適時地沖了進去……可平安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臉上的表情那麼的愕然,出來之後臉上卻有大難臨頭的沮喪呢?他們不過是看到了那兩位被剝了衣服而已。」
蕭問筠自然不會把實情告訴平安,以污了平安純潔的心靈,只望了天上浮雲道︰「也許他們進門之後,看清原來那一位小的那位身形那麼的瘦弱,不免產生了些許同情的心理︰在皇宮里吃東西都吃不飽,真可憐啊你看見的表情那不叫大難臨頭的沮喪,而是對以後自己生活擔憂的沮喪……」
平安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一說到吃東西,平安也餓了,小小姐不是說平安做得好麼,平安做得這麼好,小小姐是不是有獎賞給平安?平安想吃紅燒肉」
陽光從樹枝疏落,晨風吹動他的遮了半邊臉的秀發,露出他清秀如一汪清泉的容顏,看在蕭問筠的眼里,那驚心動魄的艷色便撲面而來,讓蕭問筠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眼神,心又開始撲通撲通亂跳,心想平安幸虧是一個智近小兒的人,要是有意識的展現容顏,該迷倒多少的人啊。
「平安,你不要打蛇隨棍上,你家小小姐一夸獎,你就要獎賞」蕭問筠收拾心情道。
平安嘻嘻地笑著,順手拉了拉蕭問筠的衣袖︰「小小姐,我就要獎賞,就要,就要」
手臂被他輕輕地晃動,蕭問筠知道,這個動作其實是他對自己完全放下了戒心,不由自主地依戀,心底不由一陣柔軟,對世人拒之千里之外的平安,終于把自己當成了親人了。
一想及此,蕭問筠不由心情忽然間變好了,目光到處,遠處的樹木,天空的浮雲,仿佛都碧藍了許多。
無論前世和後世,至少有他在身邊,也是好的。
蕭問筠心想。
……
長秋宮後邊的花園里,素巧慢慢地走在花園小徑之上,邊走邊猜測那蕭家的為什麼忽然間要自己來這里相會,又想著她雖說和蕭家的達成了協議了,但並不代表自己就要什麼都听蕭家的指使她決定了,雖說蕭問筠那里銀錢給得比三殿下李景譽那兒是多得多的,但做人麼,總是要有些良心的,自己是景德宮的人,自然得幫主子想著,絕不能再背叛主子了,等這十條消息一傳遞完,自己馬上和蕭家的斷了來往,最多看在她賞的銀錢的份上,再奉送給她一條消息?
素巧下定了決心,這才略放下心來,往小樹林的深處走了去,遠遠地,便見到了蕭問筠,只見她一臉的憂色,望著遠處那株蘭花,似乎有些痴了。
素巧自是不明白為什麼蕭問筠現出如此的神色來,走上前向蕭問筠拂了拂禮︰「蕭小姐,不知叫奴婢在此相會,有何要事相商?」
蕭問筠轉眼回頭望她︰「素巧,今日晚上,又是你回景德宮的日子了吧?」
素巧慌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蕭小姐,奴婢也是身不由已,景德宮不派奴婢來,也會派其它人來的」
蕭問筠望了她一眼︰「景德宮的人其實不好伺侍,想必你心底明白得緊?」
素巧垂頭不語。
「今日我叫你在這里相會,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因為你遞了不少消息給我,按道理講,我是該護著你的,所以,有什麼事也得事先給告訴你一聲……」蕭問筠道。
素巧听出她語氣之中的凝重,有些慌亂︰「奴婢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蕭問筠嘆了一口氣︰「素巧,你沒有錯,只不過我做錯了,還記得上次我送給你的那玉簪子麼……隔不了幾日,很可能宮里面就要開始查了……」
素巧慌了︰「蕭小姐,這玉子到底有什麼不妥?」
蕭問筠臉有愧意︰「這玉簪子是我隨手從蕭府的庫房里拿的,原也以為沒什麼不妥,哪里知道我那爹爹竟那麼的糊涂,買了別人的賊贓,前幾日才發現,這玉簪子竟是出自宮庭,而且牽涉到了當年的一件凶案。」
素巧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怎麼會這樣?那奴婢應該怎麼辦才好?」
蕭問筠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這不還沒有開始查麼,依我看,你把那簪子送了出去就好了,其實這簪子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是用極好的翡翠制成,全身通透,玉制里面更有一絲白線浮游,是善月大師的名作,雕制出來之後,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來命名,俱聞價值是極高的……」她停了停道,「也不知道你那簪子在人前可曾露過面,如果露過面可就不好辦了,就只能將這簪子送給份位高的人,這樣才能制止住那些人的盤查啊」
素巧索索發抖︰「奴婢全沒有想到這玉簪子會引來這麼大的禍,可誰會要它呢?皇後娘娘好東西多著呢,怎麼會要一個奴婢的東西,劉貴妃那里……」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想起上次她戴了這簪子去景德宮,劉貴妃的視線似乎在自己頭上停駐良久?
劉貴妃雖不會戴這簪子,但如果我送給她,她定會收下的,听宮里面往外運物件的人講,景德宮可運了不少好東西出去了。
對,就尋一個好的名目,對了,不是說這簪子還有出處,是善月大師的名作,起名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價值極高之物,我再仔細對劉貴妃說道說道,找借口要她幫我把這簪子運了出去賣了……劉貴妃肯定會收下
素巧想了又想,份位高的人,貴妃娘娘在宮里邊的份位不就是最高的麼,而且皇後常年臥病,宮里大半的事務都是她在執掌,那些糾察的人既使發現了,也得掂量掂量這簪子是在誰的手里,那簪子雖在我的頭上露了面了,但再流往劉貴妃的手里,那些人才不敢動她了呢
素巧一想及此,心中大定,忙向蕭問筠施禮︰「奴婢多謝蕭小姐記掛,這才得以避禍。」
蕭問筠吁了一口氣,臉上愁色稍減︰「素巧,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已,所以,我這才百般地照料著,總之,你要明白,我不會害你的」
素巧忙感激地道︰「蕭小姐,奴婢省得」
蕭問筠心想,是的,我不會害你,但利用一下你這並不叫害你吧?所以,你就不要怪我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句話在四殿下李景乾的心底想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了,所以,景德宮的劉貴妃怎麼能不知道呢?
使得李景乾對景德宮大加懷疑,疑心那剝了他衣裳的宮女是出自那里,定會十分的精彩。
至于這簪子麼,也是該流往劉貴妃的手里的時侯了。
正如預定的,這簪子在送給素巧的時侯,就已經決定了它的用途了。
蕭問筠望著慌亂而去的素巧的背影,臉色淡淡的,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選擇心底的善心,你要跟隨著他們作惡,那麼,就怪不得我了,所有的事,有因必會有果,你幫助了她,就要承受這助人為孽帶來的惡果
身為奴婢,身不由已,就可以成為害人的借口麼?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蕭府之內,蕭南逸皺緊了眉頭看著手里的宗卷,隔了半晌才道︰「筠兒,你說得沒錯,這永妃的病逝當中有古怪,這上面記載,永妃喜歡一種千里醬,每日吃食必用此醬涂于點心食品之上,連飯中都摻食,此千里醬中含有芝麻,干姜絲,杏仁,炒仁,雞肉丁,筍丁,大椒,香蕈,脂油等等,這些全都是氣味芬芳濃冽之物……你看看這里,有一位姓陳的御醫對此存疑,且寫下了醫判,判定如常年食此醬,會有不妥……可什麼不妥卻沒能寫得清楚,而且前邊的醫判更用朱筆給劃了去……」他沉思起來,「我想起來了,筠兒,宮里面只有一位御醫姓陳,那位姓陳的御醫因錯下了藥物使得一宮里一位娘娘小產而被處以斬刑……看來對方當真是滴水不漏,連這些微的漏洞都堵上了,可以肯定,當年永妃身邊的知情人只怕這些年也被一一清理干淨了,筠兒,要找出這其中的真情,看來很難啊」
蕭問筠沉思半晌︰「我也知道這太難,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扭轉現如今的形勢,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大利處,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洞悉了他們的所有」
蕭南逸道︰「筠兒,你打算怎麼做呢?」
蕭問筠臉上浮現如冰霜一般的淡然︰「但這麼多年了,無論怎麼樣的布署周密,當年的作崇之人總會有坐臥不安的時侯,尤其當當年之時有略微的被揭開的可能之時,他們定會想盡了千方百計來彌補查探真相,這種時侯,便是我們有機可乘之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