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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這人手段高超啊,居然能無知無覺地貼近了惡犬將軍蕭南逸的身邊,還將這東西放在了他身上而不被他察覺,這定會使他十分的苦惱,使他有了腦袋別在腰里,隨時會掉下來的驚慌,看見他苦惱,不知道怎麼的,朕的心底就十分的舒暢……這人終于給朕報了當年在軍中被這自以為武功高強的將軍時不時捉弄的仇啊,想當年,騎馬,他給朕最烈的馬,摔得朕痛啊,喝酒,他給朕最烈的酒,喝得朕昏了三天三夜還把一個柱子當成了美人啊,射箭,他給朕最強的弓,朕使了吃女乃的力氣都拉不開啊
更別提以引敵入圍的名義,用最惡的惡犬將朕圍了一天一夜了,那一日,朕嚇得尿了褲子啊
無論這人是誰,朕如果知道了,一定得好好兒的答謝他
皇帝端嚴了面孔,小心求證︰「蕭愛卿,您真一點兒映象都沒有?」
「如果有映象,臣早一劍將他的頭斬下來了」蕭南逸氣哼哼地道,「臣的懷里,是能亂模的麼?」
皇帝很遺憾︰「這人看起來對今次揭起這場風雨的那批人知之甚深,而且深藏不露,他能操縱這素巧以這張檄文構罪于你,這個人實在是計謀絕高聰明絕頂之人,不動聲色地化解了蕭愛卿的牢獄之災,等于破了對方的布局,依朕看,此人無論是誰,都在幫著蕭府,蕭愛卿如果知道這人是誰,一定要好好兒的謝謝他才是。」
蕭南逸很是懷疑地望了皇帝一眼︰「皇上,臣有話說。」
「蕭愛卿請說。」
「臣怎麼感覺皇上對臣的遭遇很是興災樂禍,很是歡喜呢?」
「哪有,你看錯了」
「絕對沒看錯」
皇帝轉移話題︰「蕭愛卿,既然你沒有印象,那咱們也就不多探究了,朕的意思你心底必定清楚,對外,你還是身犯大罪,朕要引得這些人一一現形」
蕭南逸低頭應了,皇帝將他留在宮里,對外宣稱蕭南逸犯了大罪,已被關押至宮里的內禁府內……
長秋宮偏殿,蕭問筠跪在地上,听著宣旨的公公沉寂著臉宣讀︰「……有非常之事,立非常之功……蕭氏長女滯留宮中,待查清一應事實,務必恭守本份,靜待音詢,不得與宮外之人暗通消息……」
蕭問筠只覺那宣旨的聲音如從空曠之極的天際傳來,一絲一縷地鑽進了她的腦子里,使得她的腦仁一陣陣地牽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待到醒悟了過來的時侯,才看清了面前冷卉驚慌失措的臉︰「小姐,您別急,皇上不是說還沒有查清楚麼?」
傳旨的公公已經離開了,殿外侍立的宮婢靜靜如夜色中駐立岩石,富貴錦繡的宮殿仿佛成了那一片死寂的空空山谷,四周圍唯有岩石壓頂,岩壁冰冷。
他說得沒錯,那碎裂出來的陰燭惡物,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前世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已將蕭府拖入地獄一次了,這一世,他再次要將蕭府拖進地獄,前世的一切,又將在這一世重演。
蕭問筠攤開了手掌,手掌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瑩白如玉,她的倒影隨著燈光晃動,如用暗黑的紙片剪成,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原來她所有的掙扎與謀算,不過是一場空?
「小姐,小姐……」冷卉擔心地望著蕭問筠,她的臉在燈光照射下蒼白如紙,她看清了小姐眼底的絕望神色,不含一絲兒的熱氣。
冷卉忽感覺到了害怕,怕小姐如一道冰上的融雪,消失成了空氣,她想從身邊的茶幾上取了熱茶過來,可伸手模過去,那茶卻是涼的,她開口想喚人送茶來,卻想到蕭家已遭劇變,宮里的人怎麼還會理她們?
她轉頭往蕭問筠望過去,卻見她臉色愈發蒼白,象透明的冰玉一般,身上的織錦繡袍都不能使她有一絲兒的熱量,她忙走了過去,用自己的手握著蕭問筠的手︰「小姐,你可一定要挺過去。」
蕭問筠轉動眼珠,朝她望了過去,冷卉只覺她的眼珠仿佛珠玉一般,沒有一絲兒的熱氣,蕭問筠一把握住了冷卉的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那樣的滄惶無依的表情,寬大的禮服使她瘦削的肩膀似是不能承擔重壓,小小的面頰被那衣飾襯著,更加的窄小了,冷卉猛然醒悟,原來她的小小姐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及笄……從什麼時侯開始,她已然忘記了小小姐的年齡了,在她的心底,蕭問筠永遠都是那麼的樂觀自信,胸有成竹,就連淘氣的時侯,都帶著淡定而自在的神情,仿佛天下間所有一切皆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可今日,冷卉瞧清了她臉上的惶惑無依,才發現,原來小小姐也要有人在身邊支撐愛護,可夫人已經不在了……冷卉鼻子一酸,把禮儀身份全拋在了腦後,將蕭問筠攬在了懷里,和平安一樣地稱呼︰「小小姐,別怕,蕭府不會倒的。」
兩人正彷徨間,卻感覺有人靜悄悄地走至她們身邊,低聲道︰「奴才給您倒些熱茶。」
薄雕的青花地板上是一雙厚底的布靴,布靴上是淺青的繡錦長袍,這是宮里面的公公常穿的衣著,冷卉答道︰「勞煩公公了。」
一杯熱茶被送至冷卉的手里,冷卉接了,遞給蕭問筠︰「小姐,您喝點兒吧。」
蕭問筠可有可無地接過來飲了一口,卻抬起頭來道︰「這是蘭花蜂蜜茶啊……」
淺青的繡錦長袍上邊,有一張俊美無匹的臉,一雙澄靜如黑色波光的眼靜靜地望著她,溫潤柔和,仿佛無論何時,他都在她身邊守著。
他平日里遮擋住半邊臉的秀發已全梳了上去,那容顏如初乍的花蕾,散著淡淡的清香。
蕭問筠從來沒有想過會用花來形容一個人,可現在,她便感覺自己仿佛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花香,干靜,安詳,在角落里默默開放,始終如一。
「平安……」冷卉一聲叫,忙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平安笑了,左手將茶杯從蕭問筠手里取了來,右手把蕭問筠張大嘴的下巴合攏了︰「今兒早上,平安發現蘭花蜂蜜茶釀好了,想給小小姐沖上一杯,可被老爺一打岔,平安把這事給忘了,平安想著今日浴蘭節一定會花很長的時間,小小姐會不會想喝平安的茶呢?所以平安用雙層瓷瓶裝了茶送進宮來,帶給小小姐喝。」
平安的手指帶著花香的味道從蕭問筠的下巴上掃過,使得她的下巴如被雷電擊中,那手指既使離開了,也留下淡淡的酥麻麻之感,那感覺瞬間傳遍全身,讓她渾身發熱︰「平安,你偷進宮,就為了這茶?」
平安揚起臉來,那笑容如春風拂過漫山俱是綠草的原野,弦目而溫和︰「是啊,還好平安趕得及,小小姐正巧要喝茶了。」
不但蕭問筠感覺他的笑容奪目,連冷卉都微微地垂了頭,臉色微紅︰「平安,你就不怕人察覺?」
這也是蕭問筠心底的想法,這宮里面,有這麼俊美的公公麼?這簡直就是一輪明月走在大街上,通體透亮,奪人心弦啊
平安道︰「不怕,一般人只瞧得清平安的背影。」
蕭問筠默然了,忘記平安的武功高超得可以把皇宮當成蕭院後院來去自由了。
平安見蕭問筠臉上一絲兒的喜色都沒有,把手邊的蜜茶又遞給了她︰「小小姐,您的臉色為什麼這麼土黃土黃的?是不是在太陽底下曬的時辰長了,所以顏色變了?不打緊,小小姐,喝點兒這蜂蜜茶,睡一個晚上,您就白回來了。」
冷卉心想,平安,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小姐喜歡肌膚如雪,你就說她曬黑了,她正心情不好呢,你這不是冰上加霜麼?
果然,蕭問筠氣道︰「平安,我哪里黑了?」她接過了平安遞過來的茶飲了一口,又望了平安一眼,見他歡天喜地,全無所覺,在心底暗暗嘆氣,到底只有他,才會這麼的無憂無慮。
平安又將茶斟滿,一幅有秘密和你分享的樣子湊到蕭問筠的耳邊道︰「小小姐,平安進宮的時侯,正經過老爺呆的地方,心想老爺雖然見了平安頭頂就有冒青煙的嫌疑,但平安可不能和他一般見識,到底他是小小姐的爹,所以,平安偷偷地溜進老爺呆的地方,原本打算給老爺也遞杯茶的,可看見他面前放了許多的點心,又有人侍侯,正和人下棋,平安也就不打擾了……」
蕭問筠倏地抬起頭來,卻看見平安那想笑又鬼崇地忍住不笑的樣子,根據以往許多次的推斷,他這定是以讓老爹鍛煉身體的名義給老爹使壞了……便道︰「平安,你還做了什麼?」
平安哈地一聲笑出聲來,又用手捂住了︰「小小姐,平安想試試老爺身手的敏捷程度,趁著他站起身來,悄悄兒地把他的椅子給削斷了一條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