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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還拍拍李景乾的馬屁,前邊卻來了兩匹馬,兩位侍衛滾下馬來,向李景乾稟報︰「四殿下,屬下查得消息,兩日之前,東直門那兒半夜里抬出一頂小轎,那轎子里的人說是患了疫癥,要送出城去,因而守城侍衛便沒有檢查,看樣子,有些象四殿下要查找的人?」
李景乾听了,臉色一變,道︰「東城龍蛇混雜……不行,我得馬上派人封了那里」
秦慕唐揮了揮手,讓那兩個侍衛退下了,這才道︰「四殿下,你也知道那里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你這麼做,豈不是打草驚蛇?依屬下看,咱們最好的換了便裝,悄悄兒的查訪,能將蕭姑娘悄無聲息地從蕭府擄走,這些人必定心思慎密,和東城那些暗勢力有廣泛的聯系,而能藏得住女人的地方,也不過廖廖幾個,摘花館,藏春樓等等五家……對了,還有一家賀公館,這一家不是專做那種生意的,如果和這家有關聯,可就麻煩大了……」
李景乾听他將一連串青樓的名字念了出來,臉色更是陰沉,又听他獨獨把賀公館一家摘了出來,知道他對江湖上的事熟,奇道︰「這賀公館有什麼不同?」
秦慕唐道︰「其它的地方,是專做女人生意的,這種地方,我們想救人,那容易得很,但賀公館卻是不同,表面上看來,它做的是女人生意,可實際上卻是江湖上一流的替人解決麻煩的地方,而且屬下听說,近幾個月,有一股勢力,把東南西北四大城區里的暗勢力全都收伏了,這些暗勢力原本是互相傾軋的,現在都加入了一個門派組織,互為倚靠,互相支持,更為發展壯大,賀公館更是組織里的老大,和那以賭聞名江湖的千悅賭坊成為那組織里的左膀右臂,就這麼說吧,賀公館如果要保某人的命,那斷頭台上劊子手將要斬下的刀下都能保得下,想要幫人逃出天朝人,就是在守備最森嚴的內務府大牢里邊,都能把人送了出去,只不過,賀公館的價錢可真不低」
李景乾急道︰「既如此,咱們得趕快一間間尋找才是,如果時間拖長了,我實在不知……」
兩人一邊商量著,一邊往跨上了馬,想往東城而去,卻感覺那馬同時往上一撅蹄子,差點將兩人揭下馬來。
李景乾一看,只見馬蹄子下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這個人是怎麼到了他的蹄子下的?剛剛兩人的馬並沒有動啊?
李景乾與秦慕唐下了馬,把他扶起,才發現他是一個還沒長開的少年,雙目緊閉,面容皎好,年紀和李景乾差不多大,李景乾心急著去東城,便對秦慕唐道︰「別理他了,咱們先過去……」
哪知話未說完,那少年便睜開了眼,李景乾只覺得在陽光照射之下,他的眼眸顏色略有些淺,待到他仔細查看,卻又感覺沒什麼不同,這一睜開了眼,他便感覺他的眼極大,灼灼有光。
這少年的口音有些不似京城的人︰「公子,你撞倒了我,便想離開麼?」
至今為止,李景乾也沒弄明白他是怎麼就到了他的馬蹄子底下的,又見街上的人朝這邊圍了過來,不想多生枝節,便從衣袖里拿了張銀票出來,遞到那人的手里︰「這位小哥兒,這些銀子,你拿去看傷吧。」
百兩銀票,看什麼傷都有了,更何況他根本沒傷?
那少年接過了銀子,眼光閃動,朝他望了過來,雙手抱拳︰「多謝公子,您真是一個好心人。」
他把路讓開,避到了街邊。
李景乾和秦慕唐一揚鞭子駕馬而去。
這少年卻站在街邊,久久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了絲淺笑︰「真是一個好人,長得也好……」
一路無話,李景乾和秦慕唐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把東城所有有關女人的場所查了個遍,可讓他們失望的是,沒有發現蕭問筠的消息,秦慕唐原來的祖業,原本就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所以,他的消息靈通,雖然沒有查到什麼,卻讓他听到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不但他們在找失蹤的女子,那收伏了四大城區暗勢力的幫派,也在找尋一名失蹤的女子,而且不是普通的找,而是把整座城揭翻了的尋找,連青樓ji院都砸了好些個了
兩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心底更加惴惴起來,心想別不是那門派的人知道了侯門蕭府的大小姐失蹤,所以想趁火打劫吧?
兩人更不敢休息了,一直查到晚上,終于來到了賀公館,一進賀公館的大門,他們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被馬撞了的少年,正點了好大一桌子菜,就坐在大堂正中央,津津有味地吃著呢
他的身邊,還環繞著兩名身穿鮮亮衣服的女子,一人給他夾菜,一人卻是站在他的身後,給他輕輕地錘著背。
李景乾心知他早先昏倒在馬下,是要訛人錢財,但看見他光明正大地拿著訛來的錢大吃大喝,而且周身紅袖環繞,氣不打一處來,想上前教訓他一頓,卻被秦慕唐拉住了︰「四公子,咱們這可是微服私訪,別節外生枝。」
李景乾這才忍了氣,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了,叫了些點心擺在桌上。
正巧這時,在外打听消息回來的海安回到了客棧,他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東女國的小國王真的已經消消進入中原了,東女國分大小國王,小國王是大國王的繼承人,也是她的女兒,在小國王繼承王位之前,要挑選三名夫婿回去,這是東女國的傳統,原也沒有什麼,可這一次的小國王怕是中原的書看多了,對本國的男子沒了什麼興趣,居然全都要從中原挑選,而且一選就是三個
連數字都已經定好了
海安心想,看來大當家猜得不錯,這東女國的小國王莫非真來到了咱們賀公館,而且是和葉子初混在了一處?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而且是一不小心就能引發大震動的大事
海安急急忙忙地走進了賀公館,正想上樓和大當家商量下一步,卻一抬眼,只覺眼前一亮……這賀公館今兒是怎麼了,怎麼一來就來了三位美男兒,而且各具風采?
他心底有事,記掛著討好主公之事,本著不可錯過的原則將那三位各踞一桌的美男兒一一望過去,不由在心底贊了一聲好
在中堂之間由兩位女子侍侯著的那一位有一雙秋波鱗鱗的大眼楮,眉清目秀,皮膚細膩,一見就讓人想到高山白雪,瞧那兩名侍侯的小蹄子直往人家身上蹭的模樣
他再往不遠處那一桌望了過去,再叫了一聲好,那年紀小一點兒的白得似一個美婦人,讓人想起了壁人一詞,氣呼呼的表情讓人一見了就想捏上他的臉,而那年紀大一些的卻是氣宇軒昂,俊美非凡,兩人坐在一處,如春蘭枝秀,各具特色。
海安心底遺憾,可惜這三位都是他們不能動的客人,如果不然,咱們店里有了這幾位在,哪里還用得著葉子初那人?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樓上走去,哪知經過大堂,卻听到那被兩個女人湊擁著的少年嘿嘿一笑︰「姑娘們,本少爺今日有的是銀子,有個傻冒送了大把銀子給我……」
他還沒弄清這傻冒是誰,就見著頭頂有碟子混著湯水呼嘯而過,往那少年的臉上砸了去,那少年身手不錯,頭一縮,縮進了桌子底下,再望過去的時侯,便看清那兩名侍女兩人滿頭滿臉都是湯汁。
海安很機靈,在賀公館久了,什麼陣仗都見過了,知道這是幾位互相看不順眼,要打群架了,忙也一縮身,滾到了桌子底下。
從桌子底下望過去,便見著頭頂碟子,盤子呼擁而過,那氣呼呼的小美男不停地將碟子往那大眼楮少年的頭頂上砸。
海安躲在桌子底下,心底暗嘆︰自己是不喜歡男人的,但看了這小美男砸東西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欣賞啊,不知道主公喜不喜歡這樣的人呢?他想起主公臉上戴著的那蝙蝠面具,不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為了討好主公,一定要竭盡全力啊,如果是以前,作奸犯科擄人的事那肯定要做的,比如說這三位,那肯定要用藥先迷住一下,給人看了不中意才放的,但如今主公定了新規矩,不準傷及無辜,這黑店的事兒就不能再做了,再說了,這不是討好主公麼,這事兒一定得設計好了,不能讓主公不滿……如今好的貨色這麼少,一下子來了三個更加的稀少……海安听著頭頂上 啪啪的打砸聲,在心底感慨,人生就是難免會左右為難啊
正在這時,他忽地听到一個聲音,低沉,柔和,魅力十足︰「賀公館,豈是讓你們撒野之處?」
海安吃一了驚,直接從桌子底下站了起來,頭撞在桌子上痛得流出了眼淚,等他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這才發現他剛剛還念著的主公正和賀大家站在樓上,青衫微飄,氣宇軒昂。
海安首先看清的便是主公戴著的蝙蝠鐵面具,猙獰冷酷,如嗜血而來,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蝙蝠鐵面具在燈光下散著幽幽冷光,使得堂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此時,李景乾將自己桌子上的碟碗都丟盡了,也沒有把那少年擊中,又見那少年身手靈活,碟碗四處亂飛,湯汁飛濺,他卻在桌子底下爬來爬去,完全沒有障礙,而且偶爾還從桌子底下模一塊碎裂的瓷片丟了過來,差點砸中了他,氣得他挽起袖子就準備上前開揍,而這時,他便听到了主公的聲音。
不但他听到了,躲在柱子後拿了個碟子吃花生的秦慕唐也听到了︰他從柱子後探出頭來,看清這發話之人臉上的面具,心想,這個人就是短短幾個月便收伏京城四大城區暗勢力的盟主?
江湖上傳言,這個人是江湖上陡然崛起的神話,無門無派,卻武功奇高,做事卻謙遜有禮,很有章法,以恩危並重的手段收伏了京師所有的暗勢力,短短的時間便贏得了那些桀驁不順的人忠心擁護。
江湖上的人稱他為暗夜福皇,因為他臉上總戴著一幅蝙蝠面具,蝙蝠,預示著福祿壽喜,而他,的確能給人帶來福氣,而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所創建的門派,被人稱為福門,加入福門,預示著錢財與名地無盡增長,所以江湖上的幫派最近流行的行動,便是加入福門。
為了加入福門,听聞好幾個江湖門派已然開始從漕運運了成船的財寶進京,以充作加盟費了。
加盟費,這是江湖上新盛起的一個新名詞,無論大幫小派,幫主門主一見面,頭一句話不是說︰吃了沒有,而是說︰加盟了麼?
如果得知對方加盟了,那種羨慕嫉妒恨可不是一般的
那便預示著以後的幫眾衣食無憂,預示著大把大把的錢財裝進袋子里
加盟福門,福氣臨門,這是江湖上最流行的一句口號。
福門已經成了江湖上最大的一個組織。
秦慕唐的家里原是作生意的,雖然不專注于武藝,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門派,所以江湖上的事是非常的靈通的。
連秦慕唐,如果不是因為加入了公門,被李景乾鉗制住,他都想加入福門了。
眼見著那些以前不如秦家財力的人自加盟福門之後,錢財成倍的增長,他不心動才怪呢
所以,此時秦慕唐看見福門盟主臉上招牌的蝙蝠面具,心底充滿了感慨,又把視線望向李景乾,便不由自主地將手里的花生連殼帶皮地咬得粉碎。
如果不是這小屁孩拿自己所犯之事來鉗制,再有另一個小屁孩威逼拿了自家的財產,自己也可以帶著秦家加入福門,如此一來,大把的錢財便會源源不絕地收入袋中啊。
秦慕唐用閃閃發光的視線將暗夜福皇給望著,而那被李景乾用碟子砸得躲在桌子下的少年卻發出了一聲驚呼︰「金屑郎……」
他離秦慕唐近,秦慕唐便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底閃閃發光,仿佛那暗夜福皇是一只大金元寶,秦慕唐便對他有了知已之感︰這少年也知道福皇是只會下金雞蛋的金雞啊?
這些江湖事,李景乾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對暗夜福皇的面具有幾分吃驚,看了一眼後,又把視線望向了那少年,見那少年伸出了半邊頭來,便一碟子砸了過去,眼見那碟子正要砸到那少年的頭上了,卻只見那蝶子便忽地轉了個彎兒,如有人手托著一般,十分平穩地放在了地面上。
他向上望去,便見那蝙蝠面具的人衣袖微微鼓動,他此時心底才吃驚了起來,這個人的武功,比父皇身邊的常福常樂還要高?
那少年卻是知道站在二樓上的蝙蝠面具幫了他,忙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拱手道︰「金屑郎,多謝您。」
沒有人明白金屑郎是什麼意思。
更沒有人明白那少年臉上忽如其來的扭捏是怎麼了。
其本上沒有再注意他。
所以他獨自一人在角落里繼續扭捏也沒人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賀大家臉上也戴了面具,如果沒有這暗夜福皇,他絕對的搶眼,但現在有暗夜福皇在,他基本上便成了角落里的灰塵了……海安心想。
海安走上前去,拱手道︰「主公,大當家,屬下該死,沒能阻得住這些人在此作亂。」
他這麼一說,秦慕唐有些擔心,心想這福門到底是一個暗勢力,咱們又不方便亮出身份來……他有些後悔沒有勸止住李景乾拿碟子砸人家的頭了。
只听那暗夜福皇背著雙手,目光冷漠,臉上鐵面具在燈光下散著幽幽暗光,從樓下往上望,更增添了幾分殺氣與冷氣。
四周圍圍著他們的人 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了刀子,刃上的寒光冒著絲絲兒的冰意。
讓李景乾與秦慕唐心底都打了幾個哆嗦,不知道這暗夜福皇想要將他們制成板刀肉還是人肉包子。
海安更是拿惡狠狠的目光朝他們來回地望著
而那少年終于也看不些不妥來,臉上終于不扭捏了,變得有些清白。
那暗夜福皇背著雙手走了幾個來回後,道︰「打壞了多少張桌子,打亂了多少個碟子,讓他們十倍賠償,記著了,地上的飯粒,菜湯,可都要算錢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桌子如果年代久了不知道價錢,就按檀木制的來算,碟子等如不知道價錢的,按官窯細瓷制的來算……他們如果沒有錢的,剝了身上的衣服鞋子來算,記住了,頭飾啊,袖袋子啊,一個子兒都不能落下,當然,咱們不能讓他們光著出門,以影響咱們福門賀公館的名聲,咱們不是新收了丐幫加盟麼,把他們的衣服借兩套過來給他們穿上如果不夠,讓他們在街上乞討齊了才準走」
秦慕唐目瞪口呆。
李景乾目瞪口呆。
那少年也目瞪口呆。
終于,那少年發出一聲淒利叫聲︰「我不要穿乞丐的臭衣服啊」
听了這聲慘叫,堂上眾人包括李景乾等都想,這是個什麼人,一個大老爺門兒,穿件乞丐衣服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又不是娘們兒?
當然,這個念頭只在他們腦子里一閃而逝。
緊接著,便是海安尊敬崇佩的聲音︰「主公,您的處罰真是高明,既給我們福門賺上了不少銀子,又讓這些人受到了懲罰,更讓丐幫兄弟們收了三個好幫手,如此一舉三得的方法,只有主公您老人家才想得出來。」
他開了拍馬屁的頭,四周圍馬屁之聲便聲聲而起,連綿不絕,連帶著賀大家都感慨︰「主公,您的處罰方法,我是想都沒有想到過啊」
堂上堂下眾人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就有人拿了算盤上前,開始清查砸壞的東西了,只听得那計算之人一邊極輕脆地撥著算盤珠子,一邊揚聲道︰「檀香木鏤空雕花鈿羅椅子一把,市價黃金百兩……」
李景乾往那地上缺了一條腿的椅子望過去,臉都綠了,這是檀香木鏤空雕花還嵌了鈿羅的椅子?
這不就是一把年代久遠的柳木椅子還上面被蟲咬了不少眼兒以充當鏤空雕花?
再見那人走到在青磚板上跌得粉碎的瓷碗上仔細查看,撥著算盤珠子唱道︰「前朝青花瓷古董碟子一只,市價黃金十兩」
這次李景乾不臉綠,秦慕唐臉綠了,心想這破碟子買回來充其量也不過十來八銖錢,你這是十倍賠償麼,這簡直是百倍千倍賠償啊
他忍不住了,小心提示那計算之人︰「喂,你看錯了吧,這碟子哪會是青花瓷前朝古董?」
那人從善如流,拱手笑道︰「的確看錯了……」
秦慕唐剛松了一口氣,那人笑道︰「原來是玉制的,我卻把它看成了瓷制,差點兒少收了你們的錢了,多謝這位小哥兒提醒,您可真是老實人……玉制古董碟子一只,市價黃金五十兩」
秦慕唐氣得鼻子都歪了,想動手……但念及剛剛暗夜蝠皇露出來的那一手武功,心想能不能在他手上過上一招還是個問題。
再左右望望,便見著原先他們丟碟子打架時四周圍原本沒人理的,現如今卻不知從哪里鑽了了如許多人來,守住了四個出口,擺明了堵住他們逃跑的出路
他算是想明白了,難怪他們打砸之時沒人管,人家專等著他們打砸完了,再跟他們算總帳呢。
說不定他們一邊砸,這些人便在一邊很高興地數著
他也明白這福門為什麼會這麼有錢了,這麼一趟下來,不比外出將腦袋別在腰里面賣命掙錢強?
可能他們每天便是盼望著有人來鬧場子,好痛斬一筆,好不容易的,便盼到了咱們三個闖進來鬧事的愣頭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