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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晉齊越想得明白眾人看自己的目光為何變得那麼不善,蕭問筠不知從哪里模了把刀出來,舉起來就向晉齊越沖了過去。
晉齊越的表情很精彩,半張著嘴,眼底是莫名其妙,眉梢也是莫名其妙,而冷卉,更是莫名其妙。
晉齊越想,她拿把刀子沖過來做什麼呢,莫非想要做件好事,把他身上的肥肉切些下來?
一想到切,晉齊越這才想到了痛,一聲慘叫,拔腳就逃,他身體重,自然跑得不快,他跑的角度被蕭問筠逼得很巧妙,正巧向刺客跪在地上之處而去,他的身體很寵大,所以一跑過來,連大地都在震動了,那捉拿刺客的人被這震動所驚,未免有些愕然,這一愕然間,那刺客忽地從地上竄起,居然尤不死心,向那胖子直抓了過去,不錯,是抓
就象是村子里的潑婦兩人打架直抓人頭臉。
當然,也象蕭問筠和蕭月憐在桃花庵里打架時的那一抓。
胖子悴不及防,被他抓了著正著,他的手指到處,如有沾力一般地吸附住了他的臉皮,眾人皆听到了撕拉一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斷。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那刺客一抓之處,便拉著那胖子的皮向反方向而去。
那胖子便如那半濕半干的粘稠混漿制成的人一般,那外面的那層皮居然被他拉得越來越遠。
這一奇景讓眾人目瞪口呆,冷不悴防,雖是高手雲集,一時間也忘記了阻止了。
尹天予望了蕭問筠一眼,只見她眼角微微含笑,便知道她怕是早瞧出了什麼來了,和他自己一樣。
只不過他還沒有想出辦法怎麼樣不動生色地揭穿這胖子,她就開始行動了,而且用的是這樣的方法。
想到此,他不由微微一笑。
蕭問筠仿佛有所感覺一般地回過頭來,卻發現尹天予眼底有笑意,眼色莫明地望著自己,那眼眸之中帶著些欣賞,又帶著莫名挪揄,她這才醒起自己的方法用得不太合乎大家閨秀一向的標準,雖則經歷了前世,所謂的標準對她來說不過是寫在紙上的東西,但一想及在平安面前,臉也不由一紅。
此時那刺客一只手拉著那胖子的臉皮,另一支手從腰間撥出一把軔劍,劍光一起,便向那胖子的衣服上揮了過去,只听呲呲連聲,那衣服便如蝴蝶羽翅一般地碎裂飄落,露出他里面的肌膚,看得在場的兩名女人不約而同的轉過了目光。
心想這剝人衣衫莫非流行了起來,怎麼什麼時侯都遇上這剝人衣衫的人?
而蕭問筠卻想到了那一個暖昧不清的晚上,那一雙溫柔的手……她往尹天予望過去,見他嘴角似有笑意,溫柔之極,她不由飛快地轉開了目光,弄得尹天予莫名其妙起來。
正在這時,那刺客的短劍刺開了那胖子的皮,可皮上卻沒有流出出血來,眾人正感奇怪,卻只听得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那層越拉越緊的皮便呲拉一聲裂開了,從那巨形的胖子中分裂出來一個高瘦英俊的青年,眉眼都有剛剛胖子依稀的形狀,可因為長在了一個輪廊清晰的臉上,卻好看得不得了。
那刺客拼卻了最後的力氣做到這一切,說了一句誰也听不懂的話,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哨子,吹了兩聲,眾人正待攔阻,卻見他嘴里吐出了黑血,頭一歪便倒在了地上了。
笑面佛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服毒自盡了。」
從人皆向那剝下了厚厚一層人皮衣,呆呆站在場上的那俊美青年望過去,賀大家以做人販子的目光審評︰不錯,不錯,這青年俊美得出奇,和先前那三位在賀公館鬧事的人有差不離兒的姿色,和葉子初也不惶多讓,只是……主公對他感不感興趣呢?
其它諸人自是沒他這麼見是個人就想著給主公作媒,對剛剛發生的情景依舊沒有從驚魂中驚醒過來,江湖上只听說有人制作人皮面具易容的,再制作人皮衣全身上下都易容的還真沒有听說過,有那好奇的,就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望向了地上堆疊起來的那堆皮上,想著這皮是由什麼制成,為何那樣的惟妙惟肖?
瘦版的晉齊越此時才反映了過來,拔腳就想溜了,但這麼多人在場,自是他想溜也沒辦法溜,馬上被人攔阻住了。
晉齊越被眾人阻住,臉上露了驚慌之色,著急地看了看周圍︰「他們就要來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誰要來了?」
他早看出了這群人以尹天予為主,不理笑面佛,拱手對尹天予道︰「在下並非有意欺瞞,實屬不得已而為之,領主,還請您諒解,莽山村暴發疫證,下在這麼做,也不過想救人性命,但卻未曾想還是被他們看穿了。」
賀大家與笑面佛哪里肯信,賀大家上前,拾起地上的那層皮,用手模了模,嘿嘿一笑︰「這東西可是個好東西,我十多年前才見著一件,只不過那一張外表的是個美女,里面的卻是一個神形瘦小的孩子,那人裝扮成美人,竟想來賀公館討飯吃,竟然以這層假皮,奪得了當年的花魁,到最後被揭穿的時侯,那人就無故消失了。」
晉齊越笑了笑,拱手抱拳︰「好說,好說……可惜那一張皮已經被人損害了,我記得當年,是兩個和在下差不多大的孩子分辯出來的,如此說來,那兩個孩子其中之一,便是您了。」
賀大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有幾分欣賞︰「從眉眼之間,大約還可以分辨得出你的容貌。」
晉齊越感嘆道︰「當年對不住你,為了逃命,不得已將你打傷了,咦……」他看了看賀大家,「我當年可沒有傷到你的臉,怎麼你變成這幅樣子了?」
為免惹人注意,賀大家和尹天予都沒有戴面具,賀大家臉上那條長而深的傷疤便顯現出來了,因時間久遠,那傷疤已經不是很深,但也看得出來,他原本俊美的輪廊因為這條傷疤而有些扭曲變形,完全改變了他的臉形。
賀大家淡淡地道︰「你為了逃走,打傷我,那是應該的,這臉上的傷麼,是事後傷的。」
蕭問筠經歷兩世,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比較敏感,她看得出來,賀大家望著晉齊越,神色惆悵卻豪無恨意,想想當年晉齊越扮的是名成為花魁的女子,不由在心底編織出一段虐情。
賀大家不是當年看中了那名假扮的女子吧,因對其暗生情意而追趕于他,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哪知道這個時侯,突變忽生……因為當時的晉齊越年齡尚幼,制作人皮的手藝不過關,所以經不得拉扯……在月光之下,那張美麗之極的面孔開始裂開,襯著吹來的微風,樹枝的搖擺,整張優美的身姿裂成了兩半……想到這里,雖是陽光溫暖地照著,蕭問筠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這不是普通的虐情,簡直是慘絕人寰的虐情啊。
原來這賀大家才是世上最慘的人。
經過了這些時辰,蕭問筠隱隱猜出當日那暖昧的一夜怕是和這賀大家等有關,但一想到此,她有些原諒他了……她看得出,只要晉齊越在他面前晃動,便會撕裂他心中隱避的傷口。
俗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敵人,這賀大家與晉齊越之間的不對頭,蕭問筠不但看了出來,連他的死對頭笑面佛也看出來了,笑面佛上前一步,擋在兩人面前,阻隔住了賀大家對晉齊越的特別眼神,對晉齊越道︰「你們倆就別述舊情了,快說說,到底是誰要來了?」
晉齊越左看右看這矮胖子不順眼,也不理他,向尹天予道︰「以門主的智慧,想必已看了出來,在下千方百計地跟著你們,無非是想著他們不會下手,可在下卻沒有想到,他們到底忍不住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你說得雖動听,但實際打的什麼主意,卻沒有人知道……」
尹天予看了他一眼,見他垂頭閉了嘴,這才對晉齊越道︰「你是否來自三十多年前便從關外進駐中原的黛色?」
一听到‘黛色’兩字,笑面佛與賀大家等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尤其是賀大家,更是喃喃低語︰「原來他是從黛色而來?」
難怪他能制成如此斐夷所思的易容器具。
黛色,是中原與關外的一個傳奇,這個門派的人平日極為低調,沒有人知道他們藏在哪兒,但每一次出現,都會帶給江湖無比的震憾,是改容裝扮上的震撼,一般的易容,僅僅只能面容改變,時間久長了,總會露出這樣那樣的破綻,特別是那些有特別技藝的人,一個人外表改變了,但他身上的技藝卻不會改變,比如說,一位將軍,能手持大刀在敵陣之中來回沖殺,他的武功是經過自己幾十年的苦練的,可黛色之中的門人,卻能做得到,連他們的武功,都能在短時間內模仿出那將軍而不露破綻。
總而言之,他們能扮什麼就象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