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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盧岩停步不走,身後的漢子了有些不解的對視一眼,二郎可不是那等貪生怕死的…
正思索間,盧岩已經舉步前行了,因為要趕路,他們都是一路小跑,才走出來沒多遠,就听身後有馬蹄聲,還有人喊大人。
盧岩回頭看了眼,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狂喜,立刻停下腳步。
因為他停下腳,整個隊伍也都停下來,不解的看向來人。
來人是小鹽丁順子,他才加入鹽丁,還沒正式訓練過,自然不在這次出戰之列,為此還哭了一場。
此時他騎著一匹瘦弱的馬,狂奔而來。
「這家伙會騎馬啊?」有人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道。
話音剛落,大家竟然發現那馬速見了人群不減反而加速,而馬上的順子頭發散亂。
「讓我下來讓我下來。」他帶著哭意喊道。
漢子們哄得笑了,便有兩個搶上前,發力攔住馬。
「大人」順子臉上涕淚四流,從馬上滾下來,不理會眾人的嘲笑,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盧岩。
盧岩印證了想象,又不敢相信,遲疑一刻才伸手接過。
大漢們都好奇的圍過來。
「干什麼」盧岩面色微微一紅,沉臉對眾人道,「繼續前進。」
大漢們不解的對視一眼,便立刻忙忙的前行了。
盧岩這才伸手拆開,那熟悉的字體便闖入眼簾。
「平安」
大大的一張紙上,雖然只有這兩個字,盧岩卻覺得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將信小心的疊好,解開戰襖貼身放好,猛地仰頭大喊一聲,大步追向遠去的隊伍。
北風呼呼的刮了一夜,天剛亮劉梅寶就起床了,第一次毫無留戀的離開溫暖的被窩。
屋子里依舊沒有炭火,冷的像冰窖,她哆哆嗦嗦的穿上夾襖,抱著肩頭跑向廚房,準備燒熱水暖暖手和臉,剛將灶火點著,宋三娘子听見動靜出來了。
「怎麼起這麼早?」她問道,一面走過來,挽袖子準備做飯。
劉梅寶哼哼一句醒了就起來了。
「醒了就起來了?」宋三娘子哼了聲,「哪一天不用拍門就起來過」
她說著話看了眼劉梅寶,面露異色,停下手。
「你昨晚沒睡好?」宋三娘子問道。
「沒有啊?」劉梅寶一驚,伸手模自己的臉和眼,一夜不睡有這麼明顯嗎?
鍋里的水已經溫熱了,她忙舀了一盆借著洗漱走到一邊,避開了宋三娘子的查問。
宋三娘子也沒有再問,很快做好了飯,天光也大亮了。
「怎麼狗兒還沒起來?」她看著周良玉的屋子輕輕皺眉。
周良玉做工辛苦,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而且越來起床越晚,看來是累的很。
「讓哥哥再睡一會兒吧。」劉梅寶說道,「等我們吃完再叫他。」
宋三娘子點點頭,二人便坐在灶火前吃飯。
飯依舊很簡單,但比當初在解縣時要好得多,稀粥已經可以熬出一點米油,餅子里白面終于佔到一半多,還有一塊腌蘿卜切絲下飯。
多少也有點劉梅寶中學住校食堂早餐的感覺了,想來吃上大學食堂的日子應該也不遠了。
二人吃完飯,周良玉還沒起,宋三娘子上前叫門,听內里周良玉微微有些虛弱的應了聲,悉悉索索的起床了。
「狗兒,你沒事吧?」宋三娘子听他聲音不對,忙問道。
「沒事,娘。」周良玉答道,聲音提高幾分。
宋三娘子這才不問了,周良玉打開門,拎著馬桶出來。
「我來,你快洗洗吃飯。」宋三娘子習慣性的要接過。
周良玉卻躲開了。
「娘,我來吧。」他說道,不待宋三娘子說話,就忙跑出去了。
「這孩子」宋三娘子搖頭說道。
不多時周良玉回來了,劉梅寶給他備好了洗漱的熱水。
「哥,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也沒睡好?」她在一旁問道。
「沒呀。「周良玉答道,笑了笑。
宋三娘子看了劉梅寶一眼。
周良玉做下來吃飯,劉梅寶在一旁和他說閑話,說了馬賊的傳聞。
「的確是。」周良玉點點頭,「我听知府衙門的差兵們說了….」
「那官府有沒有派兵去剿匪?」劉梅寶問道。
「好像去了吧?」周良玉不確定的說道。
「那官兵能打贏馬賊嗎?要是…」劉梅寶遲疑一刻,緊接著問道。
話沒說完,就被宋三娘子瞪了一眼打斷了。
「你哥哥吃飯呢。」她說道,看著周良玉的面色,微微皺眉。
「沒事,」周良玉忙說道,只怕劉梅寶被打斷心里不高興,對她含笑認真說道,「我听人說,河東驛的兵原本是不錯,不過自從三年前蘇指揮使調走,去年又抽調精干的營兵調防去了,如今剩下的這些到底是弱了些,但由上頭命令在,他們也不敢不去,只是絕不會上前叫陣,最多跟著尾隨,想必那些馬賊也不會跟他們來真的,雙方心里都有底線,那馬賊是不會在次停留過久的,等離開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劉梅寶听他說了,也就明白了,點了點頭。
「還是你知道得多。」她笑道。
被她夸獎,周良玉孱白的面上浮現一絲紅暈,咧嘴笑了。
「我也是听別人說的。」他說道,幾口喝完湯,「妹妹別怕,府城是沒事的,」想了想又補充道,「解縣也沒事…」
劉梅寶點點頭,看著周良玉起身,在嘴邊盤旋很久的那句話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哥,」她看宋三娘子進屋子去了,忙壓低聲音道,「如果那些鹽丁的話,能不能打過那些馬賊?」
「鹽丁?」周良玉不解的說道。
劉梅寶忙沖他示意小聲點。
「不是說那些鹽丁很凶嘛,那跟馬賊比哪個更凶?」她訕訕的說道。
「那怎麼一樣。」周良玉笑了,搖搖頭,「那些鹽丁對付的私鹽販子可跟這些殺人越貨的馬賊不能比,再怎麼說,鹽丁也不是營兵。」
劉梅寶哦了聲,沒有再說話,周良玉今日起晚了,不敢再耽擱忙忙的走了。
「我也走了啊。」劉梅寶沖宋三娘子的屋子說了聲,整了整衣裳,也出門了。
這一天,劉梅寶都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有伙計師傅聚在一起說話,就忍不住湊上前,期望可以听到一些消息,但可惜的是,伙計師傅們談論的都不是馬賊的事。
馬賊的事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新鮮了。
這一天下工回家的時候,劉梅寶在街上走得慢了些,還特意問了知府衙門的方向,繞過去轉了一圈,卻見門前站著的兵衛神態輕松的互相說笑,進進出出的人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有關的消息。
劉梅寶怔怔站了一時,忽然覺得有些懊惱,她這是怎麼了?這些事**什麼事
不過雖然不算熟悉,但多少也說過一兩句話,又有過書信交流,盡管是單方面的,這也算是認識的人吧,去做這樣大的很危險的事,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這樣想著她的神情便緩和一些,但旋即又想到,也不對,要是按照真正劉梅寶該有的理念,這個人可是對她自己威脅很大的,很危險的,詛咒他去死才是應該的吧?
呸呸,腦中閃過死字,劉梅寶只覺得心里膈應,忙啐了幾口,念叨幾句有怪莫怪才稍微安心。
「呔,那女子,做什麼的」
一聲呵斥打斷了劉梅寶的胡思亂想。
她回過神看去,見是兩個官差沖自己瞪眼,想必是自己在這里呆呆站的時候久了引來猜忌,忙轉頭疾步走開。
不管真正的盧岩是什麼樣的人,那信上展現出來的是個充滿生活熱情的年輕人,她不希望這樣一個年輕人就這樣死去,對于生活充滿熱情的人,期望上天能厚愛一點,是的,僅僅如此而已。
想明白這個,劉梅寶的步子輕松了許多,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邁進家門。
周良玉回來後,劉梅寶依舊沒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周良玉不過是在城牆上做工,都是一些苦力,干活累的腰都沒時間直起來,哪里有時間扯閑天。
周良玉吃了一點就不吃了。
「每天那麼累,吃這麼少怎麼成?」宋三娘子皺眉道,硬給他塞了一張餅。
「中午管飯吃的多了些,撐得慌。」周良玉還是沒有接,撫了撫額頭,有些疲憊,站起身來,「我先去睡了。」
劉梅寶嘴里還咬著一口餅,聞言忙跟著起身。
「我給你燒熱水洗洗,解解乏。」她說道。
周良玉推辭不過,就由她去了,宋三娘子也幾口吃完收拾了,去給他鋪床。
劉梅寶燒好水,便走到門外,天已經黑了,巷子里昏昏暗暗,一個人影也沒有,忽的听到風中似乎有人馬喧囂聲,她不由猛地站直,側耳听,卻又什麼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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