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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梅寶急匆匆邁出門。
「怎麼樣?那位太太可…」她口中說道就去尋找盧岩的身影,卻見面前站著三人,二男一女。
不是盧岩….她的聲音一頓。
這邊三人聞聲轉過來。
「陳少爺?」劉梅寶第一眼看到這男子,不由驚訝道。
陳清披著一件暗青薄斗篷,手里拎著馬鞭,正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手解悶,身旁站著一個小廝。
見她開口,陳清卻沒說話,只是沖站在小廝旁邊的人抬了抬下頜。
劉梅寶便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怔了下。
這個姑娘瘦瘦小小,穿著略有些寒酸的青布衣衫,懷里抱著一個包袱,她的視線自劉梅寶出來就一直盯著看過來。
二人視線相撞。
「小姐。」青丫哇的一聲哭出來,噗通就跪下了。
劉梅寶有些不可置信的掩住嘴,眼淚就涌出來。
天啊天啊….
「你從哪里來的?什麼時候來的?」劉梅寶拉著她一疊聲的問,一面打量她,分別快要三年了,青丫的樣子卻並沒有什麼變化,個子也沒長高,人更瘦了,「受苦了吧…」
「小姐,你變得更好看」青丫流淚又是哭又是笑,「跟以前一樣,跟老爺夫人在的時候一樣不,不,比那時候還要好看…」
說到老爺夫人,顯然她也听到消息了,頓時又是大哭。
「老天開眼,老爺夫人終于可以瞑目了。」
劉梅寶拉起她擦淚勸慰。
「是陳少爺送你回來的?」她說道,一面去看,卻見陳清已經走了。
他沒有騎馬,慢悠悠的沿街而行,小廝在後牽馬跟著。
「陳少爺。」劉梅寶忙追上去,青丫抱著包袱也跟過來。
陳清停下腳。
劉梅寶過去了,沖他深深施禮,青丫則忙跟著跪下叩頭。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她說道,錢對于這種人家的少爺來說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前幾次是我不對…」
陳清原本沒打算說話,听她突然賠不是,不由眼楮一亮。
「我不該對阿寧少爺不敬幾次驚擾…」她接著說道。
陳清面上有些失望,他輕咳一聲,打斷了劉梅寶的話。
「沒什麼,」他擺擺手,轉身又走。
「陳少爺,您稍等一下。」劉梅寶忙又喊住他,抬眼看一眼,見這青年神色淡然,目光跟自己對上,便飛快的移開,「上次的事是我不對….」
陳清的視線便又落回在她身上。
「那個香袋是你的…」劉梅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等等我去拿給你….」
「那個啊。」陳清說道,有些不耐煩,「我不要了。」
說罷轉身就走,任劉梅寶再三挽留不停,很快走遠了。
陳清進了家門,頓時引起一陣熱鬧。
「你這不聲不響的出門,去哪里了?」陳母生氣喝道。
陳清只是一笑,見屋子里還有兩個婦人在,便忙上前見禮喊了二嬸娘姑母,再抬眼,見陳大夫人盯著他看。
「母親看我做什麼?」陳清被母親看的有些發毛,笑問道。
陳母還沒答話,一旁的侍郎夫人茶杯一歪,茶水微微灑在身上一點。
「噯吆,老了老了,手腳都不听使喚」她笑道。
陳清忙讓丫鬟擦拭。
「我也沒帶帕子,阿許啊,把你的給我用用」侍郎夫人笑道。
一旁的丫鬟聞音知意,只收拾了茶杯。
陳清哦了聲,就手在身上模了下。
「我沒帶」他歉意的說道,一面看陳母,「借母親的用一用…」
「是不是舍不得讓我這老婆子用啊?」侍郎夫人笑道,干脆伸手拉過他,袖子里腰里找。
陳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解,又是笑。
「姑母,說什麼呢,我怎麼舍不得給姑母用。」他說道。
侍郎夫人看了一通,面色有些不解,真的沒見絹帕。
「真沒有啊。」侍郎夫人喃喃自語道,沖兩個婦人搖頭。
「姑母,你要什麼直接跟我說便是了…」陳清笑道,一面抖了抖衣衫,準備坐下。
「哎」陳二夫人在一旁探手,指著陳清撩起的衣角,露出的靴子。
陳清低頭,看到那露出一角的絹帕,一驚,忙要掩住,侍郎夫人手快,一把扯過去。
「哈。」頭發有些斑白的婦人笑得如同孩童一般,將絹帕在手里抖開,「這不是嗎?還是舍不得讓我用…」
「不是,姑母,這個這個」陳清有些尷尬的想要拿回來。
陳二夫人也忍不住笑,催著侍郎夫人。
「快看看,咱們阿許用的什麼好絹帕,藏著這樣…」她笑道。
侍郎夫人抖開了,入目就是一朵奇形怪狀的花….
「繡的….」她有些驚訝,一時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但秉著佷兒喜歡的就是天下最好的原則,硬著頭皮道,「繡的真特別….」
陳清倒忍不住哈哈笑了。
「姑母,你就直接說難看好了。」他笑道。
陳清也不再去要回那絹帕,對于這一出,心里也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看了眼站在一旁低著頭的素英,這些女人們最愛在這些事情上操心…
他笑著施然坐下。
見他如此說,侍郎夫人也就笑了。
「阿許,是哪家姑娘啊?」她笑問道。
「姑母,你想多了…」陳清笑道。
他的話沒說完,被陳母打斷了。
「還瞞著我你突然出去,我當然要問你的去向,你的帕子,還有香袋,我都知道了」她沉臉喝道。
見母親生氣,陳清忙站起身來。
「你這樣大了,不用瞞著我們。你放心,你只要喜歡,家人都給你做主」侍郎夫人忙打圓場笑道。
陳清稍稍有點尷尬的搔搔頭。
「母親誤會了,沒有的事」他扯扯嘴角笑道,一面拍了下頭,「我想起來了,大哥叫我問個事,我這就去了。」
說罷忙忙的轉身走了。
「你回來」陳母喊了聲,陳清已經一溜煙的沒了影。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陳大夫人有些歡喜又有些難過。
按道理這個年紀陳清早該成親了,原本在十四歲時就定了一門親事,是家里的故交,那姑娘陳清也見過,家人孩子門都沒意見,誰知道定了婚期沒多久,那姑娘竟然暴病過世了,本來正難過,偏不知哪個說了些陳清命硬克妻克親什麼的話,陳清那時年紀小,便堵在心里了,日後有說親的他一概不同意,逼得急了,干脆抬腳走了,從人人羨慕的京營調往邊軍。
一年見不到幾回,前一段韃子入境,陳清幾乎丟了命,家人可是嚇壞了,再不敢提半點逼他成親的事,只求他老老實實好好的呆在京城就知足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己有了意中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總好過一輩子為那死人當和尚….」侍郎夫人笑道。
「正是這個理,大嫂,你也別擔心。」陳二夫人笑道,「要說這劉家家門低些,那又有什麼,咱們家如今怕的就是家門太好….」
她說出這句話,屋內的氣氛陡然有些凝重,包括一直笑臉的侍郎夫人面上也浮現一絲黯然。
「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去劉家探探口風」侍郎夫人做了決定說道。
陳大夫人慢慢的點點頭。
而此時劉梅寶將床上放著的兩個錢袋拿在手里。
「這個錢袋可不是一模一樣…他們一家人嘛…」她笑道。
青丫已經打量完屋子,帶著幾分初到新環境的緊張不安听見了便看過來。
這兩個錢袋都是白絹金線收邊,側面繡著一朵纏枝蓮花,清雅月兌俗,都有些舊意,看來都是常用的。
「當時是那個陳家的丫鬟扔給我的,想必是她的東西,既然她是陳家的,那麼陳少爺也有也不足為怪。」劉梅寶笑道,將錢袋仔細的收好,「我當時氣暈了頭,忘了自己的洗了沒帶,想著那是你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一心想不能丟了,多少是個念想,回去就去找,沒想到鬧了這個麼誤會….」
青丫過來看。
「我當時跟著走了沒多遠,就被賣了…」她低頭怯怯道,「陳家的人都還沒認全….」
「那是哪里?」劉梅寶問道。
「雲台。」青丫說道。
是哪里?劉梅寶不知道,待周良玉回來便問他。
「離這里一二百里地吧。」周良玉答道。
「這麼遠?」劉梅寶很驚訝,那算起來,自那日後陳清便去找青丫了….
想著在門外見陳清的模樣,顯然是剛從外邊回來…
這個富家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
看那少爺說話挺什麼的,其實心地倒也不錯。
「該好好謝謝他才是。」劉梅寶說道。
看到青丫回來了,宋三娘子也是頗為感慨。
「你起來吧。」宋三娘子看著跪下給自己叩頭的青丫,說道,「當初賣你也是不得已,你也別怪我,如今回來了,說明你和她的緣分,安心些,別想太多。」
青丫流淚叩頭。
「奴婢不敢埋怨舅夫人…」她說道,「小姐對奴婢大恩大德,奴婢做牛做馬下輩子也要償還。」
劉梅寶笑著拉她起來,避開這個話題,問她些別後的事。
「那是一個致仕的老大人家,那家的小少爺也是愛玩的,于是便留下我,才留下,家里的老爺怕少爺荒廢了學業,便禁止他玩,我也被打發到廚房去了,做些雜活…」青丫一行講了,面上帶著幾分遲疑,似乎有什麼要說,卻又沒有說。
正說著話,宋三娘帶的兩個僕婦幾步跳進來。
「女乃女乃,我方才听見了,老太太那里來客了。」她們低聲說道。
劉梅寶尚未反應過來,宋三娘便站起來了。
「你看清楚了?」她問道。
「女乃女乃,我記著你的吩咐,不僅看了,還問了一個婆子,那婆子是門上引路的,她沒看帖子,但听人說了,是什麼吏部什麼夫人的…」僕婦笑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