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覲見完皇帝,他們夫妻還必須參加同行上司的們的家宴。
人情人情這是必不可免的。
雖然應酬多,盧岩還是抽出時間帶著孩子們好好的逛了逛京城。
被爹爹頂在肩頭整整逛了半日,柔兒早就不認生了,只要看到盧岩起身穿衣服,就撲過去摟住腿不放。
這一日逛到天色黑下來時,一家人才進了家門,柔兒在回來的路上就在爹的懷里睡著了,盧舫和鐵勺還精神的很,各人手里都抓滿了各色玩物,緊跟著他們的小廝手里也是滿滿當當,一進門便飛也似的進了自己的屋子,開始查看以及重新分配戰利品。
「不許打架。」劉梅寶忙囑咐,雖然知道這話說了也白說,兩個孩子哪一天不打上兩回這一天就算白過了。
盧舫和鐵勺早跑走了。
柔兒交給女乃娘,讓跟了一天的下人都去休息,夫妻二人也進屋梳洗。
盧岩洗完出來時,劉梅寶正在火盆前晾頭發,一面歪頭看著桌面上擺的一本書。
「累了早點睡吧。」盧岩走過去幫她整理頭發。
劉梅寶笑著一面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然後按盧岩坐下來,幫他抖晾頭發,一面說些瑣碎的事,誰家送了什麼賀禮,回了什麼賀禮,要去赴誰家的宴,準備什麼禮,誰家的女眷穿了什麼衣服戴了什麼花,誰家帶著小妾赴宴等等,盧岩笑著听著,柔柔的燈光照的室內暖暖。
「好了,差不多了,去睡吧。」劉梅寶拍了拍盧岩的肩頭,放下他的頭發笑道。
盧岩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是沒有說什麼。
劉梅寶已經整理好床鋪,逐一熄滅內室的燈,將外間炕桌上的燈挑亮。
她離開了熟悉的藥室,睡眠再次陷入困境。
盧岩不敢說,只怕給她增加更大的壓力,暗地詢問了太醫,卻也沒什麼好法子,只開了安神補氣的藥來吃,藥開回來,劉梅寶也絲毫沒有疑問的都吃了。
她正視自己的病,沒有絲毫的回避,相信自己能好。
劉梅寶剛打開書,盧岩又走出來,將燭光擋住一片。
「梅寶,你要是不困,跟我出去一趟。」盧岩看著她眼楮閃閃說道。
「這麼晚了?」劉梅寶看了看窗外,有些不解,但旋即起身,說了聲好。
盧岩不會讓她做為難的事,既然開口了,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盧岩看她忙忙的喚僕婦進來找衣裳。
「不用太隆重,簡單些。」他忙說道,看著劉梅寶取出兩件華麗的禮服。
大晚上的估計是要低調些,劉梅寶忙又找了兩件出來。
「這個呢?」她讓盧岩看。
盧岩點頭說好。
就算是穿成乞丐服,盧岩也只會說好,劉梅寶抿嘴一笑不再問她,自去換好了。
馬車緩緩駛出將軍府。
夜色籠罩下來,京城又呈現另一種繁華熱鬧。
隨著馬車的走動,外邊的喧囂熱鬧越來越大,劉梅寶忍不住掀開車簾看。
街邊璀璨的五彩燈光在她面上劃過。
馬車忽的停下來。
「到了嗎?」。劉梅寶問道。
盧岩已經先下車,然後伸出手拉她。
劉梅寶扶著他的手走下來,見自己站在熱鬧的街口,笑聲吆喝聲以及絲竹歌弦撲面而來。
「到了。」盧岩笑道,一面看四周,似乎也是在印證,然後才確定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里。」
劉梅寶點點頭也不再問。
盧岩便牽著她的手向內走去,身後沒有僕婦小廝跟隨,夫妻二人很快混入人流之中。
「梅寶,你瞧這個燈。」盧岩拉著她停在一間鋪子前,笑問道。
劉梅寶手里已經拿著兩個面人,聞言看去,見是一個走馬燈,在夜晚看起來很是漂亮。
「好看。」她點頭笑道。
一旁的伙計眼楮很利,看著眼前這對夫妻,男子穿著暗青袍子扎玉帶,女子則是一件暗紫交領袍,一看就是極好的料子,上面點綴大片纏枝花卉,繡工特別精細,上面的花兒如同她的人一般嬌滴滴女敕秧秧。
這可是有錢的主兒。
「大爺,好眼光。」伙計立刻口吐蓮花,利索的將走馬燈摘下來,什麼吉祥如意早生貴子一直說到了兒孫滿堂就差飛升當神仙了。
劉梅寶忍不住的掩嘴笑,一面伸手扯盧岩。
「柔兒已經買了三個了,沒地方掛了。」她低笑道,「東西再好,也不能都賣下來啊。」
盧岩便笑了擺擺手示意不要了。
伙計的臉立刻拉下來,看著手牽著手想外走去的二人啐了口。
「穿的人五人六的,原來是裝的,窮鬼」他低聲嘀咕道,話音未落,便見那女子回頭,小廝以為自己的話被听到了,俗話說和氣生財,他忙堆起笑,那女子也對他微微一笑,便轉頭走了。
「到底要去哪兒?」劉梅寶跟隨盧岩慢行,看著盧岩認真的將新買來的兩個菱花扇子掛在腰間,一面搖著他的胳膊問道,「買了這些東西怎麼見客?不如等見完了再逛…」
盧岩笑著轉頭看她。
「笑的這樣鬼」劉梅寶抬手戳他的臉,抿嘴笑道。
「今天是十五。」盧岩笑道。
劉梅寶點點頭。
「對呀,怎麼了?」她問道。
「你瞧,那邊有船。」盧岩沒有答話,眼楮亮亮的指著一邊。
劉梅寶順著他所指看去,才發現已經走到了河邊,河中畫廊遍布,華麗的女子在船中若隱若現,笑聲樂聲搖碎河中的明月,如同仙境。
「坐船?」她還沒問出聲,就已經被盧岩拉著走向碼頭,招手叫船,無奈此時船上都已經客滿,等了好半日才找到一艘簡陋的小船。
盧岩顯然很不滿意,一臉懊惱。
「游船游的可不是船,而是意境。」劉梅寶笑道,拉著他的手,當先上船。
搖船的老漢瘦小,原本忐忑的神情听了劉梅寶的話,便裂開沒牙的嘴笑了。
「一看大爺和女乃女乃就是過日子和和美美的。」他感嘆說道。
這話盧岩愛听,因為對這小船的嫌棄立刻煙消雲散。
「這都能看出來?」他帶著幾分小得意又幾分急切的想要肯定問道。
劉梅寶在一旁抿嘴笑。
船工哈哈笑,待二人坐好,搖動船槳,小船搖搖晃晃的向河中而去。
「這還看不出來,過日子就跟犁地,一個推一個拉,瞧女乃女乃方才說話,就是順著大爺你,正像那犁地你拉她推,越過越美。」船工笑道。
盧岩笑的合不攏嘴,就如同得了獎賞的孩子一般。
劉梅寶忍不住笑出聲。
「大爺女乃女乃不是京城人吧。」船工一面搖船一面說笑,看著坐在船艙還攜手的二人。
口音自然很容易分辨出來,劉梅寶沖他點頭。
「來了京城就得逛逛我們的河邊夜景,大爺真是會玩的,女乃女乃好福氣。」船工接著加把火。
燒的盧岩臉都紅了,只會咧著嘴笑。
「皇上也見過,好听的話這些日子只听得耳朵都生了繭子,也沒見你這樣。」劉梅寶貼在他耳邊低聲笑道,「倒是被一個老船工三言兩語就哄成這樣。」
盧岩嘖了一聲,一臉不認同。
「那些虛話听听就算了,這位老伯說的可是實話。」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可不是讓人听了高興。」
劉梅寶伸手擰他的腰,笑的靠在他肩膀上。
盧岩伸手攬住她。
船工也哈哈笑,開口唱起了小曲。
「七月里探妹七月七,牛郎織女會佳期,老天心大毒,拆散他好夫妻,八月里探妹是中秋,月餅柿于共石榴。還有兩只梨,留你過中秋,月里探妹菊花黃,我與小妹進洞房。打開紅羅帳,一股桂花香…」
軟語濃濃的小曲從一個老漢口中唱出,別有一番味道。
盧岩听不懂低聲問劉梅寶,劉梅寶低低的翻譯給他听。
歌聲搖曳,船影中兩人依偎穿行在璀璨的河中。
下了船二人漫步在河邊,劉梅寶沒有再問去見人什麼的話,只是緊緊拉著盧岩的手跟著他走。
「這個不要了。」她阻止盧岩又沖小攤去,笑道,一面將他的手舉起來在眼前晃,「要不然就不能拉著你的手了。」
盧岩嘿嘿的笑,握緊她的手。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啊。」劉梅寶感嘆,抬頭看天空中的明月。
「梅寶,這麼多年了,才讓你再回京城,我心里」盧岩面上浮現一絲愧疚低聲說道。
不待他說完,劉梅寶就哈的一聲晃著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
「二郎,你看,那邊有套圈。」她高興的說道。
盧岩看過去。
「白天幾次都沒看到。」劉梅寶拉著他快步過去,一面笑道,「原本想讓小船和柔兒玩呢。」
「是咱們沒逛對地方。」盧岩笑道。
二人已經擠過人群站定在前邊。
「小娘子,瞧瞧,這可是宮里出來的新鮮花樣,來來試試手氣。」裹著短襖的攤主說道,看著這個小婦人露出見到獵物般的笑,但很快他的笑就變成哭了。
那小婦人的確是獵物,但卻忽視她身後站著的獵人,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小物件落入盧岩拋出的圈中,听著四周轟然的叫好聲,算著一晚上幾乎白干了,攤主哭的心都有了。
「說起來,像大爺你這般好運的,我還是第二次見到…」攤主搖頭唉聲嘆氣說道,一面不情願的將最後幾個圈遞給盧岩。
「是嗎?我們是有福之人嘛。」盧岩笑道,將最後的圈一把撒出去,伴著四周轟然的叫好,穩穩的將剩余的幾個小盒子套住,「有福氣的人自然運氣要好一些…」
攤主嘀咕著這句話,轟著還在起哄的圍觀者。
「散了散了,算我倒霉…」他嘴里碎碎念道,「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我明日就鐵定賺回來…」
他念叨著忍不住去看那兩個走開的人。
「有福之人」他喃喃說道,「咦,這兩個人怎麼有些面熟…」
皺眉一刻,攤主用力一拍大腿喊了聲我的娘。
「該不會又踫到他們了吧」他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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