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春一行回到國賓行館,自然商議如何營救李世民。
卻听虯髯客說︰「我相信李世民說得完全真實,但如此解釋,恐怕無人肯信。」
「不錯。且不說李玄霸的擂鼓甕金錘居然會在空中轉彎,就是李玄霸竟會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擂鼓甕金錘把他活活地砸死,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卻是李靖接著說。
「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李玄霸就這樣窩囊地死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難怪李世民當日在金鑾殿上寧死也不肯吐露真相。唉!」紅拂女搖了搖頭,嘆道。
「除非抓到那妖女慕容菡,逼她招供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慕春春無奈地說,卻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眾人不自覺地又向孫夢春望去。
孫夢春又累又困,再加上心里根本不想救李世民,卻又不得不勉強听眾人議論,更是煩躁,忍不住說︰「如果李建成聰明的話,只要派人暗中下毒將李世民毒死,造成他畏罪自殺的樣子,也就省得你們再費心機了。」其實這也是他心中的願望,他當然不希望慕容仙子傷心。
卻見眾人臉色大變。慕春春忙道︰「師兄,我去見李淵,你立即去天牢。」
卻還是晚了一步,等李靖到達的時候,李世民已經中毒了。
幸好慕春春及時見到李淵,李淵正笑慕春春「太過多慮」時,卻傳來了李世民中毒的消息。後李淵听慕春春說這其實是孫夢春所說,更是悔之已晚,听聞眾太醫皆束手無策後,忙下旨將李世民送至國賓行館請孫夢春醫治。
小雪已經替李世民搭完脈了,面帶憂色道︰「好奇怪,李世民的脈象居然陰柔之極,我醫術淺薄,委實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
孫夢春知道自己的醫術除了婦科外未必會在小雪之上,卻見眾人都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只好硬著頭皮掀開厚厚的棉被,替李世民搭脈,卻是觸手一片冰冷,心想︰「這是什麼毒我哪會知道呢,總不會是敵敵畏或滅鼠靈吧!」
卻听慕春春恨恨地說︰「一定是慕容菡這個妖女下的毒!」
仙子怎麼會下毒呢?孫夢春剛想替慕容菡辯解,卻突然醒悟,原來還真是慕容菡下的毒!這毒藥自己懷里還有半包呢。看來女人的直覺有時還真準。
可是就算知道是慕容菡下毒又怎樣呢?仙子肯定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自己既沒有解藥,更不想破壞仙子的計劃!當下道︰「據我所知,李世民是中了一種至陰至柔的奇毒,可惜我無能為力解此奇毒。」
「你既然能解至剛至陽的鶴頂紅之毒,為何就救不了至陰至柔的毒呢?」慕春春不無懷疑地問。
唉,上次我只是投毒卻沒想到結果反而成了救人!不過孫夢春當然不能這樣回答,只好胡謅道︰「陽剛自然容易化解,陰柔卻是最難揣測。」
虯髯客說︰「言之有理。我認為當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擒住下毒之人,逼她交出解藥。」慕春春道︰「對,我們一定要設法擒住慕容菡這個妖女,只要李世民不死,她就一定在長安城之中。」
卻見李世民臉色慘白,昏迷不醒,似乎隨時可能死去。
忽見小雪拿出一瓶藥丸,道︰「這是我師父煉制的固元護心丹,只要心脈不斷,只需每日一顆,就可以保全七日性命,但七日之後,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見慕春春堅定地說︰「好,我們一定會在七日之內擒住慕容菡。」頓了下,美目注視著孫夢春說︰「也許你能引這妖女出來---我想她一定會向你探听李世民的死活。」
在李靖等人充滿期盼地注視下,孫夢春雖然一百個不願意,卻也只有答應。慕春春自然信誓旦旦答應會保護孫夢春安全的。
天色剛亮,孫夢春就被慕春春叫醒了,只好無精打采地出門去當誘餌。
一路上,孫夢春在前面走,慕春春和李靖在暗中尾隨。孫夢春每見到一個穿白衣服女子,心里都不免一沉,生怕慕容菡上當!心中自然焦急,只是在慕春春的監視之下,卻也無法可想,只有暗求老天爺不要讓他踫到慕容菡。如果真有老天爺的話,一定也會被他搞糊涂了---怎麼這小子以前求了我千百次想見慕容菡,怎麼這次反而求我說不想見慕容菡了。
轉了半天,別說慕容菡了,就連穿白衣服的女子也沒見到幾個。
在一個小胡同里,遠處似乎有個穿白衣服的女子,孫夢春怕真的踫到慕容菡,連忙躲到一戶開著大門的院子里,卻立即听到一群狗叫聲。
孫夢春立即落荒而逃,這群狗卻緊追不舍。
慕春春二人顯然去查看那個白衣女子了,等回來救孫夢春趕走這群狗後,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這群狗咬得破破爛爛了。還好隋朝的衣服寬大,居然沒傷到皮肉,不然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打防疫針。
孫夢春不好意思責怪李靖,只好忿忿地對慕春春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會保護我的安全嗎?你看看,這就是你保護我的結果。」
慕春春強忍住笑道︰「唉,這能怪我嗎?誰叫你長得像包子呢!」
自然是空手而歸。
小雪卻不愧為一代藥王孫思邈的弟子。到這天晚上,李世民雖然仍未解毒,但居然清醒過來,還能開口說話,但只是僅僅清醒了一個多時辰,就又昏迷過去。
慕春春頓時欣喜異常。
孫夢春見慕春春笑得愉悅,忍不住說︰「這只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有什麼值得高興呢?」卻听慕春春道︰「山人自有妙計,你想知道嗎?」
孫夢春見慕春春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禁好奇,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說出來听听。」
只見慕春春笑著說︰「誰都可以告訴,就是不告訴長得像包子的人。」
翌日。
慕春春依舊很早就出去了,卻在中午還不到就急匆匆地回來了。
孫夢春很詫異,道︰「我猜到你不會總是這麼勤快起早貪黑地去抓人,但沒想到僅僅才過了一天你就開始偷懶了。」
慕春春白了孫夢春一眼,卻對李靖說︰「計策成功!看他當時著急的樣子,應該很快就到了。李世民怎麼樣。」
卻見李靖也興奮起來,道︰「沒問題!小雪姑娘說,只要扎上三針針灸,李世民隨時能醒過來。」
孫夢春更奇怪了,急忙問︰「誰要來?是慕容、、、菡嗎?」差點「仙子」這兩個字又要月兌口而出。
慕春春顯然心情很好,也不再計較,得意地說︰「是李建成啊。」
「李建成?他來干什麼?」孫夢春不解地問。
慕春春奇怪地看著孫夢春,道︰「你這個所謂的異人啊,有時比天才還天才,有時卻比白痴還白痴!我今天在金鑾殿上故意對李淵說,李世民毒性已除,三日後就會上殿來說明李玄霸死的真相。李建成當然要前來打听一下虛實。」忽然美目流轉,神情嚴厲地道︰「這件事關系到天下蒼生的安危,如果你敢暗中通風報信,休怪我劍下無情。」說著,慕春春短劍出鞘,頓時寒光四射。
孫夢春不寒而栗,忙道︰「那我現在就回避好了。否則萬一我哪里癢抓了幾下,你就說我是在打暗號通風報信,那我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卻見慕春春撲哧一笑道︰「你這個神醫若避而不見,依李建成狡猾的個性,必然會起疑心。除非你是因為身受重傷無法相見。」說著,似乎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孫夢春。
孫夢春忙道︰「我見!我見就是了。」
卻在這時,李建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