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春無精打采地回到秦王府,郁悶之極……
這一日。
李唐勁敵素有西楚霸王之稱的薛舉病死。
消息很快傳到長安,李淵自然不願放棄這個機會,為徹底消除西北隱患,擬對薛舉之子薛仁杲用兵。
金鑾殿上,孫夢春左顧右盼,就是想再見李秀寧一面。只是李秀寧站在殿首,被好幾個大臣擋住了倩影。
李淵問誰願意領軍出征,長孫無忌忙暗中示意,孫夢春卻視而不見。
眾大臣紛紛推薦太子李建成出征,李建成卻道︰「父王,世民新近得了大批瓦崗眾將,不如讓世民領軍出征。」
李淵一怔,卻道︰「世民,你意下如何?」
孫夢春這才回過神來,他不願與李秀寧分開,道︰「我這幾天舊疾復發,頭痛得很,就怕誤了軍情。」
長孫無忌頓時氣得臉色都變了。
兵部尚書殷開山也道︰「秦王上次對薛舉用兵,大敗而歸,還是另選良將的好。」
忽听李秀寧道︰「父王,女兒願領軍出征。」
李淵卻笑著說︰「秀寧,我知道你素來能干,若你領軍定能旗開得勝,只是你畢竟是一個女子,恐被人笑話說我大唐無人。」
孫夢春見李秀寧悶悶而退,忙道︰「父王,就讓我和秀寧妹子一起出征吧。」
李淵奇道︰「咦,你不是說舊疾復發嗎?」孫夢春忙道︰「我身體是有所不適,但剛才殷尚書提醒我曾經敗給薛舉,自要一雪前恥,揚我大唐國威。」
李淵動容道︰「好,有志氣。朕就封你為西討大元帥,領軍十萬征討薛舉。秀寧,你就率你的三千娘子軍一起出征助世民一臂之力。」頓了下又道︰「還有哪位愛卿願隨秦王出征?」
卻無一人願往。殷開山、馬三保更是在心中說︰「這次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跟秦王出征了。」
長孫無忌見狀忙道︰「末將願隨秦王出征。」卻听李建成道︰「長孫將軍是朝中重臣,豈能離開長安。天策府將領眾多,也正好趁此機會考驗下他們的忠誠與能力,就讓兒臣替世民調配軍馬吧。」
此言當然正合李淵心意,立即準奏。他自然對一下子如此多瓦崗眾將投誠也懷有戒心。
散朝之後。
孫夢春忙趁機對李秀寧道︰「秀寧你明日能來我府上商議出征一事嗎。」李秀寧卻道︰「軍情大事,你全權作主就是了,不必和我商議。」卻听邊上李元吉道︰「二哥,這次薛舉已經死了,還用商議什麼。你上次和劉文靜、殷開山等率八總管兵前往抗擊薛舉,結果八總管皆敗,士卒死者十之五六。這次就算再敗,想必也不會比上次更慘了吧。」
孫夢春對李秀寧的拒絕極為失望,自不會理會李元吉的冷嘲熱諷。失望之余,忽然听到遠處薛萬徹等太子近臣在對李建成低聲說︰「太子殿下,你怎麼竟會推舉秦王出征?」卻听李建成陰險的笑聲,也低聲道︰「你們都猜不透我的用意吧!據我所知,薛仁杲智勇雙全,不在其父之下,更有大將宗羅侯相助,如虎添翼。這次李世民出征,就算不會像上次那樣大敗而歸,也定然損兵折將,兩敗俱傷。」薛萬徹等人頓時心悅誠服。
秦王府。
長孫無忌對孫夢春主動要求出征大加贊賞,道︰「秦王,你現在欠缺的就是軍功和威信,剛才在殿上你托病不肯出征真把我嚇壞了。」孫夢春見眾人都不解地望著自己,忙把李建成的話當作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長孫無忌聞言也不無擔憂地說︰「難怪李建成竟會推舉秦王你出征,原來果然包藏著禍心。秦王你果然高瞻遠矚,原來早就看出他的陰謀了才托病不肯出征。」
孫夢春不置可否地笑笑,能和李秀寧一起出征就算大敗他也非常樂意前往,更何況歷史已經注定薛仁杲要敗亡在李世民的手中。
孫思邈、寂滅師太向孫夢春辭行。孫夢春自然對孫思邈戀戀不舍,忙問︰「師父,你要去哪里?」孫思邈悄聲說︰「我要想辦法醫好他,這樣你就不用這樣危險了。」孫夢春一陣感動,想了下道︰「師父,我估計他是腦部淤血壓迫了腦神經,如果能化瘀散血或許能醫治。」孫思邈雖不完全懂,細想了一下,道︰「你說得完全有道理,想不到你對學醫很有天賦,有空多看看我的醫書。對了,這一瓶藥水給你。」
孫夢春接過藥水,喜道︰「這是救命良藥嗎?」孫思邈聞言一樂,道︰「莫听他人胡說,這世上哪來如此神奇的救命良藥。不過這瓶藥水有種特殊的用途,是我獨門配方提煉而成的。如果今後李淵要你滴血認親,你只要想法使自己的血沾上這藥水,就能和任何血相融。」孫夢春暗想︰「滴血認親早就被證明沒有科學根據,但孫思邈在隋唐時期就能提煉出能融血的藥水,醫術果然高明至極。」
寂滅師太卻邀孫夢春和慕春春三人單獨敘話。卻听寂滅師太道︰「秦王,現在你身上責任重大,關系著天下蒼生的安危。魔道自然對你虎視眈眈,隨時會來暗算你,你自己要多加防備。我已命李靖和春春留下來保護你。不過為了方便期間,我想把春春嫁給你。」
「什麼?娶她?」
「什麼?嫁給他?」
兩人異口同聲問。
寂滅師太微笑地點點頭。
「不行。」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答。
寂滅師太搖了搖頭道︰「唉,你們真是一對前世怨偶。不過春春你父母尚在,為師也不能勉強你,待日後再說吧。」
慕春春瞪大了美目,驚訝地道︰「師父,我父母是誰,你快告訴我啊。」寂滅師太微笑道︰「你父母若想你知道,自然會前來找你,現在知曉,于事無補,反而亂你修煉。」慕春春卻道︰「我才不要見他們呢!他們自幼將我遺棄,這十六年來,從未來關心過我,若不是師父您收留我,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寂滅師太忙道︰「春春,你錯怪你父親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將你托付于我,實在是情非得已。」慕春春道︰「情非得已,難道一句情非得已就可以連親生女兒也不顧了嗎?」寂滅師太愛憐地替慕春春理了理秀發,鄭重道︰「春春,你父親真的有苦衷,請相信,你父親是我一生中最敬重的人。」慕春春更加好奇,忙撒嬌說︰「那師父你快告訴我父親的名字,我再考慮是不是原諒他。對了,師父你為何不提我母親?」寂滅師太卻微笑不語。
翌日。
十里長亭。
孫夢春、李靖夫婦、慕春春依依不舍地向孫思邈、寂滅師太揮手道別,望著他們的身影慢慢在視線中消失。
卻听慕春春自言自語說︰「唉,我父母究竟是誰呢,為何師父對我的父親頗為推崇,對我的母親卻只字不提呢?」孫夢春忙道︰「這還不簡單,說明你師父暗戀你父親,自然就對他推崇,而你母親橫刀奪愛,自然就不願提她了。」
慕春春笑著道︰「好,我師父剛走你就說她壞話,下次見了非告訴她不可,讓她重重罰你。」心里卻在嘀咕︰「莫非真的又被這無端浪子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