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秦王夜探美人樓,春春巧設猛犬局的典故就在秦王府悄悄流傳。不過,有幸見過慕容菡和慕春春容貌的人,卻也能理解一向舉止莊重的秦王為何會變得如此急色。
這一日。
孫夢春正在府中無聊地等待太子兵敗的消息,卻不曾想到蕭皇後來訪,自然立即接見。只見蕭皇後雖然年紀已是徐娘半老,卻依舊豐姿綽約,別有一番風情。只是見到蕭皇後,孫夢春立即想起了小雪,不由地黯然神傷,再無欣賞蕭皇後豐姿的興趣。
卻見蕭皇後梨花帶雨,哭哭啼啼道︰「秦王,求你救救我弟弟。」孫夢春不由地一怔,忙問其詳。
原來,蕭皇後的弟弟,也就是小雪的哥哥蕭瑀,竟然在青樓行凶殺人,現已被押入大牢!
孫夢春想起小雪臨死前對他的托付,自然滿口答應。
送別蕭皇後,孫夢春立即在書房召集李靖和房、杜二人。卻听杜如晦道︰「我也听說了此事。那蕭瑀前晚夜宿在長安最大的煙花之地萬花樓,昨日午時卻被人發現陪宿的萬花樓頭牌花旦之一柳煙雨姑娘已經身首異處,而蕭瑀手中還拿著猶在滴血的凶器,似乎證據確鑿。」
孫夢春問︰「主審官是誰?」房玄齡立即回道︰「是刑部尚書唐儉唐大人。」
孫夢春忙道︰「立即把這個唐儉給我叫來。不,還是我親自去找他,玄齡給我備一份厚禮,越重越好。李靖大哥,麻煩你立即去萬春樓打探一下。」
很快,孫夢春在房、杜二人的陪同下來到唐儉府第,卻見這府第並不寬敞,青磚黛瓦,甚是樸素,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三人都不由地一怔,沒想到這位刑部高官的府第竟會如此簡陋。
聞知秦王來訪,唐儉自然立即親自出迎,熱情地將眾人迎入府中。孫夢春見府內雖然面積不大,卻種滿了花花草草,倒也顯得典雅別致。
大堂上,賓主入座。
寒暄過後,唐儉自然免不了說︰「秦王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不知秦王有何指教。」孫夢春也不說明來意,立即命房玄齡立即獻上厚禮,唐儉卻笑著婉拒了。孫夢春頓時有些尷尬。
杜如晦忙道︰「秦王素聞唐大人清正廉潔,才專程前來拜訪,誠心結交。這點小小禮物,只是秦王的一點心意罷了,唐大人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唐儉忙道︰「下官不敢。如此就多謝秦王美意了。」孫夢春笑道︰「我早就想來拜訪唐大人了,只是為征戰西秦,一直沒有機會而已。」唐儉聞言神色更是恭敬,忙道︰「秦王平定薛仁杲,令我大唐威震四海,秦王真是功不可沒啊。」
眾人相談甚歡。
時候不早,孫夢春起身告辭,卻半點沒有提起蕭瑀的事。
臨行前,卻听杜如晦故作驚訝地說︰「對了,秦王你忘記出門時蕭後所托了?」孫夢春似乎恍然大悟,忙道︰「是啊,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唉,女人就是麻煩,這蕭後苦苦向我哀求,要我救她弟弟蕭瑀。唉,也怪我心軟,一時不忍也就答應她了。唐大人,听說這蕭瑀是被人冤枉的,還請唐大人多辛苦,好好地查查了。」
卻听唐儉恭恭敬敬地道︰」秦王放心,下官一定會認真查辦此案的。」
孫夢春回到秦王府,卻見蕭後猶在苦苦等待消息,忙上前安慰。卻在這時,听房玄齡匆匆前來稟報,這唐儉剛來還禮,除了將孫夢春所送的厚禮原封不動奉還外,還多送了幾袋土特產。孫夢春頓時怔住,蕭後更是面色蒼白。
送走蕭後。
孫夢春忍不住怒道︰「這唐儉究竟是什麼意思?」房玄齡尷尬道︰「秦王,這時候送禮給唐儉,確實不妥,未免有行賄之嫌。唐儉如此所為,倒也有禮有節。」卻見孫夢春神色不善,忙閉口不語。
孫夢春暗道︰「原來在古代還不興這一套,倒比我們那時代廉潔多了。可該如何救蕭瑀呢?我可是答應過小雪的,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終于李靖回來了,但得到的消息卻對蕭瑀十分不利。原來,當晚在萬花樓頭牌花旦之一柳煙雨姑娘的房內,只有她與蕭瑀兩個人在一起同宿(當然這種事也不會讓其他人在場),而第二天卻有多人目睹蕭瑀手持利刀,而邊上的柳煙雨姑娘卻已經身首異處。經仵作檢驗,蕭瑀手中這把利刀,正是殺害柳煙雨姑娘的凶器。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鐵案如山。
眾人均束手無策,只好都將目光聚集在孫夢春身上。
孫夢春想了一會兒,卻也沒什麼好辦法,見眾人都看著他,自然不能顯得自己無能,忙沉聲道︰「解鈴還需系鈴人。李靖大哥,如晦,你們設法去和蕭瑀談談,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商量完畢,孫夢春頗覺煩惱,就獨自在花園之中散步。卻見慕春春養著的那三條獵犬突然竄了出來,頓時圍著他又撲又吠。孫夢春頓時大驚失色。
卻听慕春春在邊上笑著說︰「你不要害怕。我這是訓練它們認識你的氣味,以後就不會認錯人了。」
翌日。
孫夢春想了一夜,終于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忙找到慕春春,要求替他易容。慕春春原本不肯,卻听說是替小雪的哥哥查案,立即全力而為,還主動要求一同前往。
卻听孫夢春笑嘻嘻地道︰「那萬花樓是個煙花之地,你也要去麼?」慕春春頓時「呸」了一聲,不無嬌羞地說︰「我是奇怪你怎麼變得這樣勤快了,原來又是想假公濟私。」忽然心中一動。
孫夢春接過慕春春遞過來的銅鏡,竟發現眼前赫然是一個丑八怪,頓時怔住,忙道︰「你怎麼把我裝扮得這樣丑?」卻听慕春春義正言辭道︰「我這可是完全替小雪妹妹著想,要是把你裝扮得風流俊俏,那些鶯鶯燕燕纏住了你,你哪里還有空替她哥哥查案呢?」
只可惜慕春春從未去過這煙花之地,當然也就不知道那里的鶯鶯燕燕只愛鈔不愛俏,白白浪費了她的良苦用心。
萬花樓。
孫夢春自然吸取了在上次揚州時的教訓,一進門就遞給笑面迎人的老鴇一大錠金子,道︰「本公子是第一次來,不知道你們這里打賞的規矩,這點金子就由你替本公子打賞吧。」
老鴇驚訝之余,自然笑逐顏開,忙將孫夢春迎了進去,殷情款待。
這萬花樓不愧為長安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圍著孫夢春的鶯鶯燕燕,一撥接著一撥,看得他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簡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早已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好在他吸取了在上次揚州時的教訓,備足了金子。雖然懷里的金子似長了翅膀般不斷地飛進鶯鶯燕燕之中,卻依舊只是不見少許。
這老鴇當然是識貨之人,忙趁機道︰「公子,俗話說**一刻值千金。公子您看哪位姑娘可人,就讓她入房好好伺候您。」
孫夢春左擁右抱,只覺得這個花枝招展,那個嫵媚動人,一時之間,自然不知道該選哪個是好。
這老鴇卻會錯了意。她閱人無數,自然經驗豐富,以為像孫夢春這種巨富,自然不會把尋常的庸脂俗粉放在眼里。因此,她眼前招來的這些鶯鶯燕燕只不過是略作鋪墊(當然也趁機替她們討些打賞),並不指望能入孫夢春法眼。此時見孫夢春果然不置可否,也就並不意外,當下高聲叫道︰「快去請如雲姑娘。」
孫夢春此時頗有醉意,卻見一名絕子緩緩而來,容貌極其美麗。卻最令人驚訝的是,她身上竟有著一種仙子下凡的氣質,隱然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竟完全不似一個風塵女子。
孫夢春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