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春回到秦王府,長孫無忌也急忙趕到,似乎猶對他執意要出征攻打劉武周感到不安。李靖等人問明情況,也不禁面有憂色,均認為目前劉武周士氣高漲,實力雄厚,再加上近期河東各種地方勢力不斷地投奔于他,更是如虎添翼。現孫夢春只率領區區五萬人馬,實在是毫無勝算。
孫夢春卻信心滿懷,道︰「你們盡管放心,我有必勝的把握,而且還能收尉遲恭為我效力。」眾人自然不信,都覺得這次孫夢春過于托大了。但李淵聖旨已下,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天策府。
孫夢春召集眾將,宣布即將出征一事。頓時,眾將一陣歡呼。羅成笑道︰「終于有仗可戰了,再悶下去,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但听說孫夢春只能帶五萬人馬時,眾將不禁面面相覷。程咬金卻道︰「五萬就五萬,上次我們十萬人馬打敗薛仁杲三十萬大軍算不了什麼,這次我們能以五萬人馬大敗劉武周三十萬大軍,那才顯得本事!」眾人哭笑不得。
臨行前,孫夢春特意命房、杜二人留下,叮囑他們一定要全力營救蕭瑀,至少不能讓唐儉給「正法」了。畢竟這是小雪臨終前唯一的囑托!
孫夢春很想再去萬花樓見薛仁霜,忙去求慕春春替他易容。慕春春雖對他余怒未消,卻也並不拒絕,用盡心思替他易容。結束時,慕春春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對孫夢春道︰「好了。你自己拿銅鏡照吧,我有事先走了。」
孫夢春大喜,忙討好著說︰「不用照鏡子了,你的易容術出神入化,我自然信得過。」當即匆匆出門,卻見李靖過來,忙道︰「李靖大哥有事嗎?」卻見李靖完全怔住了,驚訝地道︰「秦王,你怎麼化裝成這等模樣,又是我師妹干的吧?。」孫夢春笑道︰「是啊,你師妹易容術倒的確精湛,就是不肯把我化裝得漂亮些。我出去再查查蕭瑀的事。」李靖看上去更是奇怪,道︰「你這等模樣還要出去?」孫夢春點點頭道︰「是啊,我這樣丑是丑點,但可以隱匿身份,查案方便。」李靖看著孫夢春點頭的模樣,終于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卻贊道︰「秦王你為了蕭瑀真是用心良苦啊。」
秦王府門口。
只見守衛們都瞪大眼奇怪地望著孫夢春,孫夢春忙用手指打出「V」字型暗號,這卻是孫夢春為避免像上次那樣被李虎痛打而特意設計的暗號。果然,這些守衛立即肅然起敬,卻還等孫夢春走遠,都嘻皮笑臉地捧月復蹲倒在地。孫夢春邊走邊模了模余痛未消的腰背,慶幸自己果然聰明想到設計出這個暗號,不然又被痛打一頓。不過這些守衛得讓段志玄好好管教了,自己還沒走遠就偷懶了。
一路上。
孫夢春發現路上的行人都對他指指點點,嘲笑不已。好在孫夢春早已經歷過臉受傷變丑遭人譏笑,倒也不以為意。
萬花樓。
老鴇看到孫夢春,竟也顯得十分詫異,似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孫夢春暗罵︰「你們青樓真的是只認金錢不認人。」忙掏出一錠金子,晃了晃道︰「我是孫思,你不會不認識吧。」老鴇頓時眉開眼笑,忙接過金子,裝作有情有義地道︰「我怎麼會不認識孫大爺,就怕你這負心人忘了如雲姑娘了吧,自你走後就一直病到現在,你也不來看她。」
孫夢春聞言大急,忙快步向薛仁霜閨房走去。
卻听到簫聲清幽,似乎充滿了幽怨,正是薛仁霜的簫聲。
孫夢春推門而入,道︰「仁霜,我來看你了。」
簫聲嘎然而止。卻見薛仁霜正坐在窗前吹簫,見孫夢春進來,迅即站起,卻怔怔地看著孫夢春,滿是驚奇的神色。
孫夢春既驚訝又激動地說︰「是我孫思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卻見薛仁霜終于听出是孫夢春的聲音,滿是喜悅,立即投懷送抱。
兩人**相擁,長吻綿綿。
孫夢春只覺得懷中溫香軟玉,**似火,真想立即抱她上床,只是內心深處,終因她是薛仁杲的妹妹,始終覺得過意不去,勉強抑制著自己的欲火。但雙手終究卻不听使喚,肆意在這嬌媚的**上游走。
良久,兩人方才分開。
孫夢春望著明顯清減的薛仁霜,滿是憐惜地問︰「仁霜,你病了嗎?」卻听薛仁霜幽幽地略帶俏皮地說︰「真奇怪,為何我現在什麼病也沒有了。」
孫夢春心中感動,又將薛仁霜摟在懷中。卻見薛仁霜在孫夢春懷中問︰「孫郎,你的臉怎麼化妝成這個樣子?」孫夢春一怔,暗道不妙︰「糟了,我的易容讓她識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補救,不管怎樣,只要不讓她認出我是李世民就行。」忙松開薛仁霜,竭力掩飾道︰「我沒化妝啊,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卻見薛仁霜強忍住笑,溫柔地遞給他一面銅鏡。
孫夢春接過銅鏡,頓時怔住,連銅鏡也差一點掉在地上。
卻見銅鏡里赫然是一個狗頭,一個怔怔發呆的狗頭。
特別是黑黑的狗鼻子,畫得尤為逼真。
原來又是慕春春這個妖女,竟把我化妝成了一個狗頭,難怪她讓我自己照鏡子,難怪一路上……孫夢春自然尷尬不已,好在他為人雖然愚笨,卻在美女面前頗有急智,忙道︰「我被人戲弄了。」
薛仁霜自然關切地詢問其詳。孫夢春忙故作神秘,走到薛仁霜面前低聲道︰「我前日重金雇了個殺手,想替你去刺殺李世民。沒想到卻被人出賣了,現在正遭李世民通緝,所以我找了個易容高手化妝,可能壓價壓得狠了,反被她戲弄了。
薛仁霜心中感動,主動摟住孫夢春,吻了吻他的狗鼻子道︰「你真傻。」卻不知道是說他被人戲弄傻呢,還是說他為她雇人刺殺李世民傻。
孫夢春卻內心更是愧疚,忙道︰「李世民即將東征,仁霜你也沒必要留在這里了。」薛仁霜點點頭,道︰「我只是暫時借寄在這里,並未賣身,所以這里的老鴇根本奈何我不得。孫郎放心,我隨時都能離開。唉,傳聞李世民受傷後變得十分,連他親妹妹都要一親芳澤,只可惜他竟然從未踏足過這長安最大的煙花之地。」似乎猶在為自己未能親手刺殺李世民而遺憾不已。
孫夢春暗暗慶幸︰「幸虧我為人正直不,不然就死在這萬花樓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卻又不舍得薛仁霜就此離去,關切地問︰「那仁霜你離開之後有什麼打算?」卻听薛仁霜神情堅決地說︰「我決定一路尾隨李世民東征,伺機行刺。」
孫夢春頓時怔住。
薛仁霜卻以為孫夢春替她擔憂,滿是溫柔地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如果有緣,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孫夢春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求老天爺事讓他們再相見呢還是不相見。